白光閃過,六只手出現(xiàn)在洛陽廣場。
這又過去好幾天了,廣場依舊是死不死活不活的樣子,半點人氣也無。六只手懶洋洋打個哈欠,對身邊治療師道:“死亡治療。”
治療師頭一擰道:“對不起,你不符合死亡治療條件,請自行恢復(fù)。”
不合條件,六只手大嘴一撇,可不是嘛,早過了死亡治療的時限了,這系統(tǒng)還真是沒人性,萬一要是誰掛掉了就斷線,這也不給人家治了?可沒想過是自己舍不得那二百塊,汗汗道:“不治就不治,有什么大不了的……媽啊,又來!”
耳邊馬蹄聲響得打雷似的,廣場對面一群騎兵飛也似的沖來,當頭的那位長戟擦得逞亮,可不就是那個姓董的?
閃電般摸出水藍匕亙古錘,恨恨道:“來吧來吧,反正就這回事了,come??on,baby,哈哈!”苦中作樂,這可是六只手的拿手好戲。
對面這將喝道:“大膽欽犯,弒君之罪,已是十惡不赦,居然又濫殺官差,拿命來!”身隨馬至,長戟晃出一抱大的戟花,戟尖寒光閃閃,奔著六只手胸口戳至。
董瑛董珙董琪,加上以前的董璜,算來老董家的第二代六只手都搞過四個了,實在也不差這一個。若是連施分身陰擊等奇術(shù),加是時靈時不靈的練化,縱算打不過,逃命卻不成問題,只是此際體內(nèi)是空空如也,又哪里使得出來?
眼看長戟翻翻滾滾的攻至,六只手不顧面子,提出全身勁氣,勉強使出分身,青光起處,人影現(xiàn)在治療師身后,叫道:“快治快治,我出四百!”這回終是知道厲害了,卻是出了雙倍價錢。
治療師竟又是脖子一扭,傲然道:“不治!”
六只手心頭火起,不治?你奶奶的,水藍匕順手一劃,治療師正抬著頭洋洋得意,匕首在他頸上一劃而過,血柱沖天而起,六只手一聲狂笑,想要下線時,小召輕輕嘆道:“戰(zhàn)斗中無法下線!”
愕了一愕,那不知叫董什么的將領(lǐng)長戟疾追而至,噗地扎進了六只手胸口,看來是前面的日子過得太輕松,這眨眼間的功夫,竟是又掛了一次。
六只手牛勁發(fā)作,掛了再上,上了再掛,總之每次掛之前,必要殺那治療師墊背,那姓董的自然殺得過癮,六只手殺得何嘗又不開心?只是可憐了這治療師,雖是高達40級,卻唯一就有個“治療”特技,若要動手開扁,那是半點用也沒有。事實上這治療師專門從事死亡治療,哪里用得著什么戰(zhàn)斗的功夫,誰知道竟會冒出這么個瘋子來,拼著給飛熊軍追殺,也要殺治療師玩?
已不知道是第幾次再上線,六只手喘著粗氣出現(xiàn),身邊不遠處自然是那可憐的治療師。飛熊軍也真是笨,也不知道守株待兔之理,每次殺掉六只手,總要撥馬而去,等六只手上線,再顛啊顛的趕來,倒叫六只手好氣又好笑。
治療師一見這瘟神又來,嚇得直著嗓子大叫:“救命啊!董環(huán)大人,這家伙又來啦……咦,我為什么要說又?”
六只手一愣,這家伙有趣!殺了那么多,也沒見有這么一個怕死的。哈哈一笑,抽出水藍匕,獰笑著蹣跚走過,有趣歸有趣,趕在那什么董環(huán)沖來之前,還是得殺了這治療師出氣。好笑的是,這治療師根本就不知道還手,輕輕用匕首一割就了帳,實在是殺得夠輕松。
眼看六只手那把藍汪汪的水藍匕伸到頸下,那治療師居然通地跪倒,叫道:“爺啊,不要殺我啦,我投降!我投降!”身上白光一閃,居然等級清零了!
六只手怔了一怔,收服了?哈哈,這下真是有趣了,可沒聽說廣場治療師居然也能收服,這以后豈不是隨身帶了只藥箱?耳中飛熊軍怒吼聲馬蹄聲越來越急,六只手顧不得多想,大叫道:“給我治療!”
那治療師撥身站起,嘴中念念有詞,雙手一圈一放,一股白茫茫的氣流在雙手間出現(xiàn),隨著治療師雙手一放之勢,白氣向六只手當頭罩落,六只手渾身一震,頓覺體內(nèi)生出無盡的活力來,丹田中火風之氣激蕩,經(jīng)脈中冷暖氣流噴涌,這獨一無二的治療之技,確是神效非凡。
六只手一聲歡呼,左手一圈一揮,風氣急卷而出,就在身前形成一個巨大螺旋,將治療師卷個正著,一揮之下,氣旋撥地而起,治療師驚叫聲中,被氣旋遠遠帶走,離開戰(zhàn)局范圍。
六只手雖是無賴,但只要是沾點親帶點故,總是肯替人作想,這也是張遼徐晃等人死心塌地的關(guān)鍵所在,此刻身在千均一發(fā)間,卻仍記著手下安危,就這一點,倒也真是難得。
后顧之憂既去,六只手放聲長嘯,左手早握出亙古錘,左錘右匕,將身上風火之氣盡數(shù)提起,呼嘯聲中化出分身,故技重施,身形現(xiàn)在一名飛熊軍馬后,寶錘輕輕一敲,飛熊軍嚇得呀呀大叫,反戟就刺,六只手一擊失靈,身形早一閃而沒,再次出現(xiàn)時,水藍匕無聲無息的陰擊而出,自身后將一名飛熊軍喉管割破,那飛熊軍嗚了一聲,雙雙死死捂住咽喉,通的自馬上掉下。
六只手連閃連嘯,在飛熊軍群中隱來隱去,董環(huán)氣得哇哇直叫,大戟舞得虎虎有聲,可惜只是大炮打蚊子,又哪里能傷到六只手一根毫毛?
一時場面極是好看,三十多名飛熊軍在廣場上拼命打轉(zhuǎn),長戟舞得如車輪般,一條淡淡人影則在人群在忽隱忽現(xiàn),每一現(xiàn)身,或錘或匕,總要擊上一擊,一擊中的,必是哈哈狂笑,一擊不中,自然是一隱不見,人說穿花蝴蝶,怕也就不過如此。
亙古錘連擊不中,六只手索性只用水藍匕來殺,等第八名飛熊軍授首,董環(huán)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喝道:“不要亂!各人全力施戟,固守!”
這董環(huán)倒不是個草包,竟給他看出六只手只是身法如同鬼魅,陰擊之技狠毒,真要硬拼實力,在場任何一只小兵,與他單挑都是穩(wěn)勝無敗。一聲令下,眾飛熊軍立即不再慌亂,就如訓(xùn)練般,各自將平日里練就的戟法一招招使出來,漸漸舞得戟影如山,六只手頓覺空間見緊,身法吃力。
心中暗驚,勉強再閃了兩記,忽地想到一事,暗暗好笑,身形連閃,現(xiàn)身在治療師身邊,喝一聲:“走!”既是飛熊軍搞什么固守,穩(wěn)守不攻,六只手再傻兮兮地隱來隱去,豈不是笨到家了?此時不逃,更待何時,一把抓住治療師腰間束帶,起身欲走,耳中只聽得一聲暴叫:“哪里走!”
這聲音卻是傳自廣場另一邊,六只手啞然抬頭一看,對面一群黑盔黑甲的騎士如飛馳來,當頭一將,臉如身上盔甲般黑成一團,一只老大鼻子挺在面前,手中握著一柄烏漆一般的大刀,眨眼之間沖到近前,獰笑道:“殺了官差想跑,哪有那么容易?看刀!”
烏漆刀高高舉起,直砍而下,這一刀砍得有如風起云涌,風云一起,六只手面前的空氣似是迅速凝成一塊,竟將六只手死死捆在當中,什么分身奇技,風火之力,再也旋不出半點來!這是哪來的大將!竟有如此霸道的招法!
六只手根本連害怕都來不及,這一刀如閃電般劈下,六只手面前空氣直筆筆被砍開,刀還未至,頭頂已是痛得有如開裂,刀上的勁氣激蕩,六只手滿頭亂發(fā)悉數(shù)蓬起,眼看命已不保,六只手輕嘆一聲,將眼睛一閉,心說再刷一回好了,反正這次多賺了八個小兵……
耳邊忽地傳來一聲大喝:“刀下留人!”身邊忽地卷過一股強韌之極的炎勢氣勁,炎氣所到之處,六只手頓覺身上一輕,不假思索地施出分身,身形急往后掠,那一刀在面前險險掠過,嗤的一聲響,卻是六只手身上那件破衣爛裳又給來了個大開膛。
六只手逃過一劫,拼命拍拍胸口,驚魂未定,身后一人笑道:“六只手?久聞大名,果然是個厲害人物!”
正要轉(zhuǎn)頭去看,這人大步一邁,身形已是跨到了六只手身前,沖那黑甲將拱手道:“李將軍有禮了。在下天神王,這六只手不知何處犯了將軍虎威,將軍竟要殺之而后快?”
六只手腦中急轉(zhuǎn),天神王?好熟的名字!猛地想起一人來,失聲叫道:“天神王!你就是人族中的第一高手天神王!哈哈,終于洛陽不只我一個玩家啦,哈哈!”
興奮不已,連跳得兩記,忽覺頭頂一陣清涼,轉(zhuǎn)頭看時,卻是被他收服的那名治療師抬手一記“治療”,幫他回復(fù)真力,六只手心中極爽,呵呵笑道:“好極好極,幫你取個名字罷,對了,就叫動容如何?你手一動,我打起架來就容易多啦,哈哈,哈哈。”
天神王回頭看了一眼,贊道:“六只手果然是奇人,竟連廣場治療師也收得下,厲害啊厲害,不愧在奇人榜排名第一!”轉(zhuǎn)頭道:“李暹將軍,不如看在下薄面,放過六只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