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下了婆雅，我和艾魚容便從城隍廟離開，開著北汽40趕去秦楚齊出事的地點。
因為秦楚齊兩天沒回家，打電話也不通，情急之下的張姨把電話打到了我這里。
“趙子啊，你電話可通了，你店里的人說你在外地，阿姨本來不該打擾你，可是楚齊已經失蹤兩天了，你秦叔已經報了案，可阿姨還想麻煩你……”
“張姨，你先別急，我已經回來了，現在正找秦楚齊呢。你放心，我一定把楚齊給你二老找回來。”
“哎，哎，好，那你忙，阿姨先掛了，有消息一定先跟阿姨說……”
掛上電話，我們也到了地方。天色也剛好暗下來。
跳下車，我也不耽擱，直接左手掐起勘鬼印，嘴里念念有詞。只聽噗地一聲，從我的腳下冒出一個矮個的小老頭，雪白的胡須好趕上人高了。這老頭一出來，先沖我作揖，然后抬頭說話，“城隍……咦，你不是大老爺？”
“擦，你還認識莫笑爺？”
“嗯，小的被大老爺派到這里做個城隍廟的眼線，已經有十年了，最近這些年都沒見到大老爺他了。不知你是？”
“城隍廟的二爺。”
“小的眼拙，小的拜見二老爺！”這老頭說完又重新施禮。
“行了，我問你，兩天前這里有一個女孩被人劫走了，你可知道這事？”
“小的知道。還見到城隍廟的堂下行走畢爺過來阻止。”
“那你怎么不出來幫忙？”
“這個……小的能力一般，這是其一。還有其二，大老爺有過交代，我們不得插手陽間的事。”
“什么破規定。”我嘴上這么說，心里也認為這么做是對的。只是事情攤到我的頭上，心里有些偏激。
“那你知道他們逃哪去了嗎？”我問道。
老頭搖搖頭，說要是知道早就告訴畢爺了。
“謝了。”我說完轉身就離開。聽到背后老頭小聲嘀咕，“啥時候城隍廟的人這么客氣了？”
我悶著頭剛走出兩步，就聽見后面有人喊我。回頭去看，竟是那個上次到我店里瞧老貓眼神有些幽怨的女警楊小嵐。
我這時候正心煩意亂，所以也沒好臉色給她。
“啥事？”
“你怎么在這？”
“你家開的？我來這還得跟你匯報？”我瞥了眼這小妞兒，被我氣得小臉一陣紅一陣白。
“燕趙，姚苗的高中死黨。一起追女生、睡墳地、抽煙、曠課、打架……秦楚齊的愛慕者，曾經同居過……”
“你他娘的調查我？”
“哼，就你這點兒屁事還用調查？”
“擦，小屁孩時候住在一起叫同居？你這語文是校醫室的老師教的吧？”我白了楊小嵐一眼。
“你？”
“滾蛋，沒事別煩我。”我狠來來罵一句。
“等等！”楊小嵐急忙喊道。
我一臉不耐煩，盯著這小妞。
“你把老貓叫出來，我想見見他。”楊小嵐見我沒反應，又說，“我有幾句話要問清楚。”
“抱歉，”我沖這小妞伸出三個手指頭，一個一個掰著說，“一，老貓不會出來。二，你有話也問不清楚。三，我沒必要聽你的。”
說完，我轉身就走。
那楊小嵐疾跑兩步攔住了我，冷著臉說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問什么會在這嗎？”
“我管你？又不是我家開的。你隨便。”
“你……”
“切。”我一把打開楊小嵐的胳膊，走向汽車。
“燕趙，我是在查秦楚齊的案子！”楊小嵐低聲說道，但聲音足夠叫我聽見。
我剛要開車門的手猛地放了下來，扭著腦袋問她，“再說一遍，你查誰？”
“秦楚齊……”
楊小嵐還沒說完，就被我一把拽進了車里。
她雙手交叉護在身前，一臉驚恐地盯著我問道：“你想干嘛？”
這話一出，就連艾魚容也忍不住要笑出聲，實在忍不住飄到了車窗外。
我瞥了她一眼，鄙視道：“我對你這飛機場沒興趣。快說，秦楚齊的事，你查出了多少？”
楊小嵐先松了一口氣，接著小臉轉紅為白，“你才飛機場呢？誰飛機場了？”
我白了她一眼，你不是，我是。
楊小嵐哼了一聲，這才回答我的問題，“剛接到報案不久，我和李大哥正好負責這個案子，所以……”
“所以，根本沒線索？”我這時候有一種掐死她的沖動，這小娘們真是耽誤事。
楊小嵐見我臉色變差，哼聲道：“誰有沒線索？”
“那線索是什么？”我打算再給她一次機會，若是再跟我扯淡，直接踢出去。反正她看老貓的眼神也不對，當兄弟的就給他擦擦、屁股。
“我們前一段時間，接到一起陳家隊的報案，也是一個年輕女子的失蹤案。在秦楚齊失蹤之前，還有三起這樣的事件。所以，我和李大哥推測，這些應該是同一伙人所為。”
陳家隊里謝三兒媳婦的事，是降頭師干的，秦楚齊也是被降頭師綁走的，這些我都知道，所以楊小嵐說得話于我而言，算是屁用沒有。
“楊小姐，下車吧，我再去別的地方找找人。”我開始攆人，之所以態度稍好一丁點兒，是因為她還知道把事情聯系到一起。
那楊小嵐似乎也沒想到我會這么淡定，只得再次說道：“我們已經初步掌握了一個人的行蹤，那是一個瘸子。”
“帶我過去！”這一下，我不再淡定了，心里不禁埋怨這小妞怎么不早說。
“李大哥已經帶人盯梢了，你去也沒用，就在家等好消息吧。還有，姚苗不出來也行，你把電話給我。”
“嘿嘿，楊小姐，你跟老貓很熟？”我眼珠子開始亂轉。
“嗯。還行。”
擦，“還行”這詞說得有點謙虛啊。
我撇撇嘴，接著說：“要不咱打個商量。”
“什么商量？”楊小嵐也突然來了情趣。
“我帶你見老貓，你把李成功在哪告訴我。”
“不行。”
“那沒談了，你走吧。”我臉一板，再次轟人。
楊小嵐一動不動。
我這次也不催她了，就這么等著。這時候她還賴著不走，就說明她還在衡量。
“我只能告訴你大致街道，其他的我不能說。”楊小嵐開始討價還價。
“可以，說吧。”
“先帶我去找姚苗。”
“先說，給我一點兒甜頭。”我這時候，就像欺騙小紅帽的狼外婆。
“龍泉大街。”
“行，夠意思。我這就帶你去找老貓！”我給楊小嵐豎起一個大拇指，然后扭頭朝車窗外微微點頭。
艾魚容會意，仔細辨認了一下方向，便飛快消失在黑夜之中。
我則開車就往跑。
“楊小姐，你和老貓認識多久了？”我雖然同意帶她過去看老貓，但也得給老貓把把關，要真是有仇的，從我這直接pass。
“關你屁事。”
“老貓把你甩了？”
“他甩我？”
“那就是你甩了他？”我故意往那飛機場瞥了一眼。
“哼！”
“說正經的，你們李大哥帶了多少人過去？”
“一共七個。”
“啥？”我一腳踩滅了車，瞪著楊小嵐，說：“你們不要命了？”
“怎么了？有什么危險嗎？”
我暗罵他們毛楞，根本不了解情況就往上沖。那些可是會降頭術的猛人。真要沖突起來，別說拿不到人，到時候自己折里面，還得驚動了那些癟犢子。
幸虧艾魚容已經過去了，但愿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