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堂過屋,凡是身份被核實的客人,都由九尾一族的人引領(lǐng)來到一個包間之中。
這包間裝飾古樸,一道白狐陪伴青年挑燈夜讀的壁畫最為顯眼。那壁畫兩旁,立著兩盞青銅立狐燈。
引領(lǐng)我們?nèi)齻€與那叫作陰語兒的是一個名字叫作鈴鐺的小女孩。
“各位貴客,請在此稍后?!扁忚K微微欠身,說了一句。輕移身子來到左邊那盞青銅立狐燈前,緩緩躬身,低聲說了句什么。隨即,那一盞立狐的眼角突然燃起火光,隨即,只見那壁畫之前突然打開,分向左右兩邊。與此同時,一道深邃的甬道出現(xiàn)在眼前。
接著,只聽噗噗之聲接連響起,正是那甬道兩旁墻壁上暗龕之內(nèi)亮起火光。
眼前這條甬道一時間被照得透亮,絲絲縷縷的暗影在火光的搖曳下舞動。原來這條甬道竟延伸于地下!
鈴鐺笑瞇瞇地轉(zhuǎn)過身,沖我們說道:“貴客,里面請!”
她又沖那兩眼冒火的青銅立狐燈躬身一拜,然后當(dāng)前帶路。
梅七倒是平靜如常,緊跟著走下去。
我和大牙對視一眼,也連忙跟上。
下甬道時,我側(cè)頭瞥了一眼那個一直落在最后的陰語兒,她也動身了。
整條甬道并非筆直,拐來拐去。好在每走一處,前方的壁龕都會有火光照明。但走過這一處,火焰就熄滅了。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細(xì)長蜿蜒的甬道終于到了盡頭。那里,一片光亮的地方,便是出口。
前面帶路的鈴鐺漸漸加快了步伐。
“幾位貴客,我們馬上就能看到青丘之城了!”
“嗯?!泵菲叩坏攸c頭應(yīng)了一聲。
當(dāng)我們從那一片光亮走出時,仿佛置身于一片茫茫草原。
這里水美草肥,綠樹參天。在一片濃郁成墨綠色的森林之上,便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巨大且古老的城池。
那兒,便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青丘之城!
望山跑死馬,所以看著近在咫尺的青丘城,真正走到它身旁卻花費了一個小時。
而離得越近,越能感受到,整座青丘城散發(fā)出來的,那一股神秘、滄桑之感。
吱扭扭聲響過后,古老的大門開啟。青丘城里傳出一陣高過一陣的聲浪。
九尾一族,正在用他們的形式在歡迎著我們。
石板鋪砌的路上,甚至還能看見車轍印。兩邊林立的店鋪,全都吊著幌子。
九尾一族的服裝也都是古服長衫。仿佛就是陶淵明筆下,那不知有漢更不論魏晉的桃花源。
鈴鐺講,這里絕大多數(shù)的九尾一族,并沒有見過人類,所以不管男女老幼,見到我們都很稀奇。
對于這一點,從他們的眼神之中就看得出。
走出這條古街,正對一個殺氣繚繞的場地。
鈴鐺帶我們走到二樓貴賓區(qū)落座。
“幾位貴客就請在這里觀看。三聲鐘響,便是五位備選者比試之時?!?
坐到指定座位,鈴鐺便獨自退下。
我和大牙靠著梅七坐下。發(fā)現(xiàn)周圍已經(jīng)有人穩(wěn)坐下來。再去找那個陰語兒,竟然沒了蹤影。
在我們之前,已經(jīng)有數(shù)十人坐了下來,見到我們過來,有的看一眼便轉(zhuǎn)回頭,有的連眼皮也不抬。
有幾個身穿狩衣的家伙神色倨傲,雙手插在胸前。一看便知道,是土御門家的陰陽師。
過了一會,又有幾人陸續(xù)走進(jìn)來。
最后,走來一撥清一色白色裘毛的人,他們進(jìn)來之后只掃視兩眼,便沉坐一旁,一點兒聲音也沒。
大約兩聲鐘響時,二樓不再上人。反倒也是一樓的觀眾席上陸續(xù)開始坐上了人。
整個場地頓時嘰嘰喳喳亂成一團(tuán)。只有那橫在場地中央的,偌大的擂臺之上,安靜如斯。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三聲鐘響過后,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走上擂臺。伸手往下按一按,逐漸,一樓的喧鬧停止。場地里的所有人,同時屏住呼吸,望向那個男人。
我也望去,這讓大家安靜的人,正是之前在仙人居接待貴賓的涂山庸。
“今天三月三,是咱們青丘城的大些日子。來自各地的五位俊杰,將在此擂臺比試本領(lǐng)。最終獲勝者,將會成為咱們青丘城的駙馬?!?
“呼!哦!”
一樓頓起歡呼聲。
只見這涂山庸,等一樓聲音漸歇,才繼續(xù)開口:“這五位競爭者就在擂臺之下,現(xiàn)在就由老夫代為介紹一二?!?
說完,這涂山庸邀請皮大仙在內(nèi)的五人上臺。
只見涂山俊我,輕哼一聲,身子一縱,瀟灑地落在擂臺上,沒發(fā)出一絲聲響,渾身流露出一股子飄逸的韻味來。
這一亮相,倒是引起一樓觀眾集體叫好。大牙撇嘴,他娘的,這就叫主場優(yōu)勢。
“哼!”剩下四人當(dāng)中,那個穿著曰本狩衣的陰陽師似乎頗為不屑,怒哼之下,腳下突起一只六芒星,瞬間推著他穩(wěn)穩(wěn)落到擂臺。
這一下驚得之前還歡呼雀躍的一樓觀眾登時啞火。反而是二樓貴賓區(qū)的那些曰本陰陽師,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指指點點,嘴上嘰里呱啦。
我只瞥一眼,便收回目光繼續(xù)看向擂臺。此時,擂臺之下還有三人未動。
一個一身白裘,蓬松的毛領(lǐng)圍在脖頸處,露出一張年輕卻有些桀驁的臉。
另一個,一頂草帽壓得很低,身子被裹在黑披風(fēng)之下。不急不忙,淡定自若。
最后便是皮大仙,他也不忙,身后還背著黑木箱子,肩頭卻不知何時,落了一只鳥。
那桀驁青年見皮大仙和帶草帽的家伙都不急,便轟地一下,落到擂臺上。差不多踏碎了幾塊石板,可觀眾并不買賬。
我特意觀察那青年的臉,嘴角上揚(yáng),似乎不為所動。等他走出幾步,那之前跳上來的地方,竟然一下子坍塌下去。轟隆隆蕩起揚(yáng)塵,一時間,這位桀驁的青年就把擂臺弄去了一小角。
這一下,震得所有人驚呼。
就連最早跳上去的涂山俊我,與那個曰本陰陽師土御門草章都目光不善地盯向青年。
這時,那頭頂草帽的家伙也不花哨,直接腳步一抬,便上了擂臺。
觀眾席上漸漸噓聲四起。
輪到皮大仙上去時,只見這小子,竟老老實實地繞到擂臺一角的樓梯,從那兒走上來。
“嘎嘎嘎,真他娘的笑死我了?這種廢物只怕一個照面就得被大公子干掉!”
“這種廢物實力還不如我,怎么有臉上去?我奇怪他是怎么得到資格的?”
“能被邀請,一定有過人之處,或者是大氣運(yùn)——”
“的確是大氣運(yùn),踩狗、屎的大氣運(yùn)!”
“哈哈!”
大牙聞言有些激動,被我按下,我告訴他,這種地方,此時,不易高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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