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開車?yán)覀兊嚼_火車站,便棄了車買了四張站票,衆(zhòng)人連夜狗攆兔子似的急匆匆離開日光之城。
當(dāng)疾馳的火車開動時,所有的,關(guān)於日光之城的記憶也都成了過去。
遠(yuǎn)離燈火輝煌的都市後,便只剩下一片廣袤無垠的高原和遠(yuǎn)處的雪山。
雖說買了站票,但車廂裡站得人並不多。
有人見老貓傻乎乎的,還好心地讓坐了幾次。
熬過了十幾個小時,王修終於補辦上了臥鋪票,我們便背起揹包往車頭方向穿廂而去。
剩下的二十個小時,總算能舒服一些。
坐過長時間火車的人都知道,就算你躺在臥鋪上,也會覺得乏累,那是一種身心都不舒爽的乏。
終於熬到西安下車,再轉(zhuǎn)車到東北白山。
中途在錦州又倒了一次,馬不停蹄地趕到白山已經(jīng)又是一天多之後。
白山在長白山西側(cè),地理位置優(yōu)越,與某鮮的惠山市隔鴨綠江相望。剛到白山天已經(jīng)放亮,我們幾個打算隨便找個地方歇歇腳,然後吃點稀粥小菜當(dāng)早飯。
火車餐廳的飯,不是一星半點兒的難吃,他孃的,那也能叫飯?我真懷疑做菜的大廚以前是養(yǎng)牲口的。
吃了幾天沒滋沒味的東西,最想的卻是清粥鹹菜。
吃飽喝得,王修建議找個地方先休息一天,然後再登上長白山,去觀察那被長白十六峰圍拱的天池。
於是衆(zhòng)人找了家不起眼的旅館住下。
之所以沒找那些連鎖酒店,一來衛(wèi)生啥的實在也不怎麼地,二來也爲(wèi)了混跡都市,掩藏身份。
一覺休息到傍晚,我們四人沿著路邊找到一家燒烤。
夏天是一個燒烤的季節(jié),到處都是啤酒加大串。
我們剛坐下,一個穿著白色半袖,藍(lán)牛仔短褲的女孩兒遞上來一張有些油膩的菜單,微笑地詢問我們吃點兒什麼。
王修把菜單往我身邊一推,“趙子,你想吃點啥?”
我再三叮囑,王修終於不在普通人前喊我少爺,老喊這個要遭人嫉恨的。
我擡頭去看那女孩的臉兒,臉有點兒嬰兒肥,倒是白白淨(jìng)淨(jìng)。
“先來五串羊腰子——”這是我給老貓點的,這貨一個人能吃三串,剩下我和王修一人一串。
“再來十串辣椒,要變態(tài)辣——還有這個,這個,再加上這兩個,好了,先來這些吧。”我把菜單還給女孩兒。
“對了,再來六瓶啤酒——”
交代之後,我們四個就坐在這地邊攤上等著吃。
這期間,老貓見啥都新鮮,指這兒指那兒的亂問一通,旁邊幾桌客人偷笑老貓是個傻子。
王修冷哼一聲,就要過去。
我只當(dāng)沒看見,多灌了幾口馬尿,就隨便任性的人,該叫他們學(xué)學(xué)乖,若是實在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那就少他孃的出來喝。
也就在這時,東北角隔了幾張桌子的地方突然傳出酒瓶子摔碎的稀里嘩啦聲。
王修頓住了腳步,我和陰語兒也齊齊望去。
出事兒的正是之前過來問我們吃啥的那個有些嬰兒肥的女孩兒。此時她正驚恐地望著幾個醉氣熏天圍攏過來的男人。
我微微皺眉,想著找兩隻小鬼嚇唬嚇唬。
暗忖時,那幾個醉漢已經(jīng)開始動手動腳,口花花。
“小妞,陪,陪刀哥玩一宿,不比你在這兒掙得多?”
“就是,咱刀哥看上你,就是你莫大的幸運,還假矜持個蛋——”
周圍幾桌客人怕一會兒打起來遭無妄之災(zāi),連忙擡屁股紛紛跑開,離遠(yuǎn)之後才駐足觀看,但也有一桌不講究,居然趁亂吃了頓霸王餐。
這時候,一個五十幾歲的老烤工手裡提著夾碳的夾子衝過來。
“兔崽子放開我女兒!”
邊跑,老烤工邊喊道。
這一吆喝,倒是有一個醉漢腳底下沒跟似的晃盪過身子,指著老烤工旁邊的方向,罵道:“老頭,別他麼找死,我刀哥相中了你姑娘是她的福氣,別他麼給臉不要——咯!”
那醉漢打了一個酒嗝,頓時那酒臭氣,在我這兒都能聞到。
我留意醉漢,臉皮黢黑,長得五大三粗,半袖被擼到肩頭,露出一片青色的紋身。
“我管你刀哥啥哥,動我女兒就是不行,我,我跟你們拼了!”老烤工的鐵夾子眼看就要砸到醉漢略微搖晃的腦袋上,突然一道人影跑了出去。
忽地一聲,那醉漢應(yīng)聲倒地。
老烤工的鐵夾子也在此時砸中了人影的肩頭。
哎呀!那人影一個趔趄,喊疼。
我心裡一驚,瞧出那人影是老貓!
老貓,我曰你大爺!
被打了肩頭的老貓猛地轉(zhuǎn)頭瞪著老烤工,雙眼血紅,額頭滴汗,估計是又氣又疼。
被這眼神一瞪,那自知打錯了好人的老烤工也是哎呀一聲,嚇得手裡的鐵夾子再也拿不穩(wěn),哐噹一聲扔到地上。
這時候,那幾個醉漢見到一個同伴被撂倒了,頓時罵爹噘娘,擼袖子抄傢伙的,竟胡啦一下圍住了老貓。
那年輕女孩嚇得連忙撲到老烤工身後,怔怔地望著老貓這邊。
“少爺。”王修壓低聲音。
“卸一條胳膊。”
“是。”
王修一個箭步衝出去,提小雞子似的拎起擋住老貓後面的一個醉漢,右手一拽,便發(fā)出一聲嘎嘣的骨頭響,那醉漢剛要嚎出聲,就被王修大胳膊一輪,直接甩到地上,昏死過去。
如法炮製,一個彈指的工夫,摔倒一片,卻沒有一個哭爹喊孃的,因爲(wèi)那些醉漢全他孃的恰好昏了去。
此時,只剩下一個刀疤臉的醉漢手裡拿著半截啤酒瓶,用尖銳的那一頭衝王修比劃。
“兄弟,你是哪混的?畫個道,我們約哪天再戰(zhàn)!”那刀疤臉也彷彿一下子酒醒了,說話倒也流利了。
王修嘴一撇,就要出手。
“住手!”
喊話的竟然是一名中年警察,身後還跟著十幾個青瓜蛋子。
“聚衆(zhòng)鬥毆,都他孃的帶走!”
“警官——”我剛要解釋。
“你是誰啊?”
我指了指老貓和王修,我們一起的。
那中年警察扭頭朝手下喊道,來兩人,把他們也帶回去!
“鐵隊,這劉掃北和他手下的混混都被卸了一條胳膊。”一個警察報告。
我斜眼看那個中年警察,這傢伙眉毛一挑,卻也往我們這邊瞧,臉黑的像鍋底一樣。
“他孃的,受傷的送醫(yī)院,沒傷的都帶走!”
王修還要爭辯,被我搖頭制止,因爲(wèi)我從這些警察身上感應(yīng)到兩種不同的妖氣,所有人身上都有,只是多少不同,看來,他們的單位進了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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