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巨響。
那華夏狼嗷嗚一聲,聽起來有些凄凄慘慘。
但狼性狡猾,眾人鬼不等它發(fā)狠,便宛如對付之前那頭藏獒兇獸般,陰語兒同祖大樂,加上魔家四鬼群毆而上。
一時,轟鳴與凄慘之聲不絕于耳。
好一會兒,那鏡面之狼再也扛不住,身體好似霹靂一聲,然后奇奇咔咔裂開——
而后,我便感應(yīng)到,祖大樂、陰語兒并四鬼,一窩蜂地去幫艾魚容去。
與此同時,那兔猻突地貓叫一聲,聲音凄厲且高,刺激起一層雞皮疙瘩,仿佛魂不守舍一般迷糊。
再感應(yīng)時,魔家四鬼已經(jīng)跟下餃子似的,噼里啪啦往地上栽。
遠處的祖大樂炮仗的脾氣,忍不住罵了句鬼嚎個屁。
接著,他與陰語兒就幫著艾魚容,揍起了兔猻。噼噼啪啪又是一頓海扁。
我插不上手,默默感應(yīng)這一處地方,魔家四鬼這工夫也爬了起來,紛紛叫罵著撲上去雪恥。
接二連三地蹦出這種跳出五行外的鬼東西,且都是藏地之物。這些東西哪來的?難道和那女干尸一樣,都是保護這干尸洞的?可這只有干尸的干尸洞里,到底還有啥東西值得保護?
通靈教那個老瘋婆子三番五次弄來所謂的驅(qū)鬼尊者,為的是啥?
咔嚓一聲打斷我的思緒。
那兔猻終究扛不住艾魚容、祖大樂這些家伙生猛且不含糊的胖揍,徹底散去。
呼!陰氣驟停。
艾魚容等紛紛朝我趕來。
“小子,這里忒古怪!”連祖大樂都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
“確實古怪。”
“怎么破?”祖大樂只管發(fā)現(xiàn)問題,解決問題要分動不動腦子。
他既然問了,顯然是覺得此時只憑砍殺似乎沒用。
正當眾人鬼合計對策,然后推翻,再合計時。
艾魚容突然一驚。
接著是祖大樂和陰語兒。
最后是魔家四鬼。
最最后,才是我。
“又是兇獸?”我低聲問身邊。
魔禮崩說道:“回老爺,不是兇獸,是個人!”
魔老大嘴里的人,自然也是鏡面之光凝聚而成。
陰語兒到底默契了些,補充道:“少仲公,來者打扮奇怪,不是現(xiàn)代人——”
陰語兒描述,那人佝僂著腰板,都上帶著一面全部遮住臉皮的銀質(zhì)面具。面具猙獰,寬額有獨角,眉骨粗劣且毛眉張揚,下面摳出一雙圓睜的豹子眼,散發(fā)著松綠之色。兩眼之間便是闊鼻,下面張著厚嘴唇的大嘴,上下翻出四顆獠牙,兩側(cè)尖耳圓垂,吊著一只圓環(huán)兒。
身上服飾繁瑣,衣服肥腰,長袖。色彩鮮艷夸張。
手執(zhí)一根紅通通一根木杖,頂端一顆好大的也是松綠色的寶石。手腕扣著一條黑白相間,仿若眼目一樣的珠子串,瞧質(zhì)地,好像是瑪瑙。
陰語兒語速飛快。
我不斷在腦海中勾勒出這人的模樣。
最后注意力放在那一串瑪瑙珠子上。在藏地,這種珠子叫作思憶,是天珠。
據(jù)說能夠溝通神靈。
當然,只是據(jù)說。
而這種珠子的等級,完全是按照上面眼目數(shù)量的多寡。
“艾魚容,瞧一下那竄珠子,像眼睛的多不?”
艾魚容沉默一會兒,說道:“瞧不清楚,但恐怕不少!”
我深呼一口氣,說道:“我總感覺,這人要比之前所有兇獸加起來還要厲害!”
“他,或許就是藏地巫師!”
艾魚容和祖大樂并魔家四鬼,不知藏地巫師。
陰語兒跟我一起被通靈教弄到此處,還算對這藏地巫師有丁點兒了解。
但就連通靈教都已經(jīng)不識藏地巫師幾百年,我的判斷完全是直覺上的臆斷。
不管我的臆斷,也不管眾鬼根本不知曉藏地巫師咋回事。總之,在我說出這個詞之后,周遭盡是倒吸一口涼氣。因為那突然出現(xiàn)的人,竟然承認。
“桀桀桀,小子,你說得沒錯,我就是古格王朝最后一個巫師——”
“這古怪的地方出自你的手?”我問道。
“不錯,格桑拉姆引你們進入的,便是本師的銀眼之境。”
我眉頭一挑,銀眼?沒來由地摩挲一下右臂上的手環(huán)。
“好了,話到此為止吧,入侵者,去死吧!”
那自稱藏地巫師的家伙,不再跟我說話。取而代之的是一連串我聽不懂的語言。
而就在這藏地巫師哼哼唧唧時,整個他所謂的銀眼之境,也就是我們此時所處之地,如同抖簸箕上下晃動。
這一刻,這藏地巫師就好像是天地之間的神靈,他在操控著大地——
劇烈的抖動,直接把我拋起來又摔下去。
身體來不及穩(wěn)當,便狠狠撞下去。
頓時遍體鱗傷。
又一次被拋飛時,突然兩只手拉住了我。
一只冰涼如水,一只溫熱如火。
“他仿佛能操控大地的力量!”陰語兒說道。
“不對。”艾魚容沉默半晌,篤定道。
“這銀眼之境連個蟲豸沒有,只怕不是真實的空間,倒更像傳說中的結(jié)界!”我說道。
“結(jié)界?”這一次,二女同時驚呼。
不等我繼續(xù)解釋,那下面突然想起藏地巫師好似在哭的笑聲,“小子,眼光毒辣!竟能看出本師的手段,不過——”
那藏地巫師桀桀兩聲,說道:“知道了又如何,在這銀眼之境,本師便是神靈!”
神你娘的蛋!
我暗罵一句,剛要叫二女帶我過去,用城隍印打這臭不要臉的。
可就在此時,這空間卻突然起風了。風聲呼號緊促,仿佛暴脾氣的妖魔在撕扯著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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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干尸洞,我還會擔心洞塌。這回兒,只恨這風太小——
一個照面,臉皮被狂風刮得好似掀皮一樣肉疼。
我不禁嘬起牙花子。
“護著他!”艾魚容說完,便俯沖而去。
“艾魚容!”我大喊一聲。可那平時溫婉聰慧的龍女,再一次,不乖了!
“陰語兒,送我過去!”風勢更大,似乎眼看就橫掃過來。但我不管,用兜風的嘴,口齒不清地命令道。
“抱歉!”
隨即,我只感覺全身一緊。接著,一團溫熱貼身。
然后,我就好像被人當球一樣,踢得四下亂飛亂轉(zhuǎn)亂撞!
砰砰砰——
陰語兒,放開我!
他娘的,我可是少仲公!
你不放我,我咬人了!
我——老子親你了!
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