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道人被我和皮大仙架著兩個胳肢窩,雙腳亂蹬著弄出。
出來之后,老頭被我倆對著屁股蛋子踢一腳,只得乖溜溜的跟著走。
姚叔的車被我開走。
大牙和小六子留在,守著女鬼小靜和老貓姚叔。
汽車駛過哨口大橋,又沿著大凌河沿岸外環公路跑了一會兒,才到麒麟山。
麒麟山,山峰陡峭,峰頭偏西,峰尾向東,形如一只盤臥的巨大麒麟。
大凌河水蜿蜒在山前。
傳說這麒麟山有一個將軍墓,可是從清初到民國再到現在,沒人敢來盜墓。因為同時流傳開來的,還有一件事——陪這位在大凌河流域抵抗女真人的明朝將領祖大樂下葬的還有十八個神秘的陰兵。據說這十八個陰兵生前都是祖大樂將軍帳下死士……
幾人下車,我將汽車開到一處偏僻處遮掩好,就折回去找皮大仙他們。
“瘋老頭,你師叔祖都會望氣聞金,你應該也懂吧?”皮大仙問道。
“嘿嘿,我要是會,你想不想學?”瘋道人賤兮兮回道。
皮大仙白了瘋道人一眼,算是回答。
我說,瘋道人你他娘的好好看看,要是知道就給我快點兒找。
老頭見我說話,朝大山周遭環視了一大圈,回道:“這黑燈瞎火,怕是不好看。”
“你大致蒙蒙。找幾個可疑的地方,我去找。”趙四平火急火燎地催促。
瘋老頭沒好氣地白了趙四平一眼。哼道:“人都叫我瘋道人,我看你比我還瘋。這望氣看風水,能是蒙來的?”
趙四平還想再爭,被我攔住:“先別急,正所謂關心則亂,你先別急。趙大哥應該沒事。”
趙四平見我調和,嘆一口氣就不再言語。
瘋道人也沒再糾纏,也認真起來。
老頭一邊望氣,一邊嘀咕:真他娘的黑,這能望出啥?
嘀咕歸嘀咕,但這老頭還是給出了幾個疑點。
“瞧那邊,龍虎心里是明堂,是個好地方……”
“還有那兒,上風下水,藏風聚氣,是個好地方……”
“呦嘿,還有這兒,這兒,都是好地方……”瘋道人手指連點,對著漆黑的遠方品頭論足。
趙四平一聽都是好地方,頓時急得就要竄出去。
“等一下。”皮大仙突然出聲。
“咋了?”
“好像有東西接近……”
我們剛剛藏好,便注意到影影焯焯三五道人影朝山腳疾行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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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你說那姓高的叫咱把這家伙帶過來干啥用?”
“少廢話,高大成咋說就咋辦,等掘開了將軍墓,咱們幾個的好日子就到了。”
“還是大姐聰明。”
“行了,一會兒上了山,都給我把嘴管住了。”
女聲低斥一聲,眾人立馬不再出聲,提著什么東西匆匆沖進山里。
“燕趙,快跟上。”皮大仙連忙提醒。
恩。
當下,趙四平唰地飛出,我、皮大仙還有瘋道人緊緊跟上。
我沒工夫詢問皮大仙為啥知道有人過來,但我知道他那鼻子跟大牙都有一拼,他現在說追,一定也錯不了。
大約十幾分鐘,前面的人在半山腰停下。
趙四平率先停住,我們幾個追上來躲在后面。
隱約聽見前面發出什么東西摔倒地上的聲音。接著便聽見一聲大罵:“啊,高大成,你他娘的不得好死。”
“哈哈哈,我不得好死?可惜你是看不到了。實話告訴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不是嘴硬嗎,今天就叫你再也開不了口!”狂笑中帶著沙啞的聲音響起。
擦,果然是高大成,而那個破口大罵的正是失蹤了三天的趙洪亮。
我聽得出來,那趙四平自然聽得更清楚。期初我還擔心他救人心切,打草驚了蛇。結果我瞥了眼才發現,趙四平竟然冷靜的出奇,若不是那顫抖的身子,我根本看不出他是在強忍著憤怒。
或許,這就是一個老綹子的可怕之處。
看到趙四平沒沖動,我也就放心了,繼續盯著高大成那邊。
我大致點了下人頭,高大成那邊一共八個人。
只聽高大成這時候有說道:“叔同歸,可以開始了吧?”
“叔同歸?”就聽一旁的瘋道人壓低聲音驚呼一聲。
“咋了?”我也用只能蚊子聽見的聲音問道。
“那老王八蛋是我們風水組的副組長,我說高大成敢卸磨殺驢……”似乎反應過來用詞不當,瘋道人呸了一口,罵道,“我說他連我都一塊殺,原來請了這個老雜毛來。”
“你說的那個老雜毛,也會那個什么望聞問切?”我皺起了眉。
“屁,那老雜毛能會才怪,但他相地的本事倒是一流,大概是這段時間都在麒麟山附近堪輿,最終確定幾個地方,然后一一排查。”
聽老頭這么說,我默默地點點頭,感慨道:“看來這盜墓也需要不少學問啊。”
瘋道人說了句,那是,里頭的道道多著呢。
就在這時,便聽見高大成那邊傳出鏟土的聲音。
我猜測這些人用得還是不是那個洛陽鏟,便好奇地張望,只模糊地看見兩個人正趴在地上用東西往外鏟土,另有兩人接到之后就跑到遠處去散土。
如此來回許多次,終于停了下來。
“叔同歸,你在外面守著繩子。我下去。”是高大成那王八蛋的聲音,“對了,黑妞,你也跟著下去。”
“恩,好的主人。”是剛才那后面上來的幾人中的大姐大。她叫高大成主人?
我內心更加疑惑,難不成那高大成還有其他的身份?
“帶上趙洪亮,跟老子下發財去,哈哈哈……”
只聽那邊發出幾聲歡呼,接著便如同下餃子一樣,一個個鉆下去。
不一會兒,那洞口上方,只剩下那個叫叔同歸的老雜毛和另外一個人影。
眼見那趙洪亮被帶下去,趙四平再也按耐不住,這時候跟著進入墓地,用后腳跟都想得出高大成要拿趙洪亮做啥用,叫人沒法不著急。
“朋友,動手吧。”
“恩,一會兒,你我兩頭包抄,務必最短時間,最小動靜處理掉外頭這兩人。”或許是叔同歸身旁那個一直沒動的人給我的感覺危險,所以我叫趙四平去對付叔同歸,而那個不言不語不動的人,交給我。
上!
我跟趙四平同時竄出去,他如同一道暗紅的流火,而我,就像一只狂奔的豹子。
奔跑中,趙四平抄起了他那口大砍刀。
我也召喚出鬼煞苗刀。
去死。
疾馳中產生的風聲,還是驚到了守在外面的叔同歸兩人。叔同歸剛要大喊,就被趙四平一刀切下了舌頭。
而那個一直不動的人,終于動了,我卻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