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合力殺掉阿蒙,我特意保留了他的魂魄,收進千機袋中。
如今的帕蘭加小鎮已經生靈涂炭,荒敗的不成樣子,我看在心里,百感交集。
魯班去割下阿蒙的頭顱,走到我面前,說道:“老大,我想去祭拜一下我的徒弟。”
我點頭,叫他自便。
魯班聞言,便揚長而去,老崔的尸骨早就沒有了,魯班只好去海岸線上,面向大海,遙祭。
這時,小初九也扶著毛猴子多杰過來,小初九感激,道:“多謝二老爺。”
我微微搖頭,看了他和多杰一眼,說道:“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我本來也是要殺這個魔神的!”
小初九哦了一聲,撓著小光頭嘿嘿憨笑。
多杰卻眼神復雜。
我也不以為意,老子救他也是看在小初九面子上。
但讓我想不到的是,多杰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他說:“多謝!”
就兩個字,說得咬牙切齒。
我沒說話,算是受了他的感謝,拋給他一顆藥丸,便不再管他。
“大牙,阿卡迪亞,還有一只狼魔神逃竄了,追上去,殺掉!”
大牙等應聲,弓腰追去。
半個小時后,大牙和阿卡迪亞拎著一狼頭回來復命。
收了眾鬼妖,我拿著狼頭來到海岸邊找到魯班,跟著他又祭奠了一番死去的人們,等到天明后,才離開這里。
納貝里士又化為黑鶴,馱著我和小初九、多杰飛往大西洋中的機關城。
機關城里的人們,知道我們報了帕蘭加小鎮的仇,紛紛大喜。
又因為小初九的到來,秦楚齊幾女都非常高興,拉著小初九參觀起機關城來。
我留下納貝里士陪著多杰,便自己跑回小院補覺去了。
三五個小時后,我醒來洗漱一番,在機關城的上層餐廳里,招待了小初九和多杰。
一頓飯吃過,我留小初九在這里多待幾天。小初九看了看多杰,然后點頭。
隨后,我又跟秦楚齊去看了老貓他們。
老貓傷勢比較重,但預計一個星期就會好轉。
陰語兒和項羽再有一兩天,便能恢復。
我把擊殺阿蒙的經過講給項羽聽,項羽聽完,擊掌而呼。
半晌,停下來后,他又說道:“小子,等孤鬼身養好,便要離開了!”
嗯?
“霸王想要去哪?”我心中驚訝。
“孤想重新回到陰間的烏江水畔——”
“霸王,一次失利而已,況且那錯又不在你——”我忙著開解。
卻不想項羽搖手,說道:“孤此去,是想重新磨練自己,并未失去斗志——”
咦?
我突然發現,項羽換了自稱,這可是好事!
于是我點頭,說道:“霸王能振作起來,是大幸事,我舉雙手雙腳支持!”
項羽笑道:“等你需要孤的時候,就來烏江畔!”
我跟著笑,點頭道:“一定,一定!”
陰語兒傷勢不算重,據她說,多虧了老貓保護,否則也會死在小鎮之上。
一共說了七八句話,句句不離老貓。
我不由暗忖,老貓這小子,又帶走了一個少女懷春的心啊。
來到老貓房間時,這小子剛好醒來。
“兄弟,今天感覺怎么樣?”我問道。
老貓微微張嘴,說道:“不錯,感覺明天就能下床。”
我撇嘴,樂道:“明天可不行,你最少也要一個星期。”
老貓一張俊臉頓時垮下來,說道:“我擦,我身體沒這么弱吧?”
我白他一眼,說道:“你不是身體弱,你是傷勢太重。”
說完了心里還暗罵,這小子剛到那天,居然還他娘的硬挺不說。
跟老貓聊天打屁了一會兒,我讓他好好休息,便回到自己的小院。
靜室中,我打開千機袋,放出阿蒙的鬼魂。
此時的阿蒙,哪里還有之前的狠勁兒,根本就是被拔了牙的虎仔。
“知道為什么要留你魂魄嗎?”我冷哼道。
阿蒙鬼魂不敢亂跑,戰戰兢兢地杵在我腳下,連連搖頭。
“聽說過阮三嗎?”我問道。
“沒,沒有!”
“那來自東方的守墓人手札,你聽過沒有?”
阿蒙還是搖頭。
難道是真不知道?
我暗自搖頭,放出大陵穴中的鬼門,頓時郁壘門開,卷出一道陰風,將阿蒙的鬼魂裹了進去。
“不——”
“那你告訴我,老瞎子在哪?”
“我我我,只知道他在意大利——”
轟隆一聲,鬼門合上,阿蒙的鬼魂便被吞噬。
倏然間,一道力量匯聚我的右臂之中。
神廟,圣教,我肯定那手札的后半部一定就在兩者之間,如今神廟的七號魔神都不知道的話,看來,我得去問問那個老瞎子了!
當初擊殺阿加雷斯的時候,圖一時殺戮,事后才想起,居然忘記了詢問半部手札的事。這老瞎子是神廟的三號魔神,又有特異功能,一定知道手札在哪兒!
我現在擔心的就是,這貨預見到我要去找他,提前逃跑。
正當我在靜室里思索時,突然門外有人魚小丫頭輕聲道:“冥王大人,有一個來自法蘭西的幽靈求見。”
法蘭西的?
我從沉思中醒來,說道:“請他進來。”
吱嘎一聲,門開了。
雖說鬼魂可以鉆墻,但卻沒有鬼敢這么做。
“馬塞納見過冥王大人!”
嗯?
又是這貨,他怎么又來了?
我眉頭緊皺,心里狐疑起來。
馬塞納察言觀色,見我不喜,連忙說道:“冥王大人,事情是這樣的,我大皇帝陛下,已經初步掌控了大巴黎,如今正帶著軍隊清剿一切反對勢力,大巴黎地區已經沒有了圣教的廟宇——”
“拿破侖厲害啊!”我話里有話,冷笑道。
馬塞納這貨也不知話好話賴,又吹噓起來。
剛吹兩句,這次自己意識到不妥,連忙改口,說道:“大皇帝陛下說,三日后便能一統法蘭西,特讓我來邀請冥王,希望冥王大人能參加加冕儀式!”
哦?
這拿破侖還真要做皇帝?
我說道:“好啊,你回去告訴拿破侖,我屆時會到。”
馬塞納應聲,告辭離去。
我望著他的背影,暗忖道:拿破侖拔掉了圣教在法蘭西的勢力,這時候又請我過去,恐怕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