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飛沖天的時候,我再次肯定,這女鬼艾魚容,她是一個很兇的鬼!
躍出泥濘的沼澤,我被艾魚容拽著后退,直接退到被我吸干了陰氣碎成渣滓的死門之象的棺材里。
我抬手去摳耳朵鼻子嘴里的泥,這才匆匆瞥見我右臂的新模樣。
似乎只比左臂略粗一點兒。整條手臂被金色的鱗片覆蓋,手指微微彎曲,指甲變硬變尖變黑,如同龍爪……
這就是傳說中的麒麟臂?
“不好聽,這應該叫飛魚臂。”
呃,叫啥不所謂,一定要夠兇才帶勁兒。
與那艾魚容對話之后,我獰笑著再次瞄向那八棺之象,那杜門之象只吊著半口氣在,驚門之象被我的鬼火燒掉半拉腦袋……
八頭骨象被我干掉了一頭半,還有一頭少了半個腦袋估計也會弱一些。剛才就算我死了,也會叫那暗害我的人肉疼不已。如今,我沒死,那躲在背后的王八蛋只怕連心都要一塊疼!
“艾小姐,接下來交給我就行了。”
“好吧。”
而此時,那少了半邊腦袋骨的驚門之象最先沖了過來,根本不顧哪里是泥沼,哪里是平地。
這讓我不禁暗笑,不論是動物還是人,啥時候都是沒腦子的比長腦子的沖動,跟這群沒長腦子的一比,腦袋骨不全的似乎更他么沖動。
“就拿你練手!”我大叫一聲,迎著利刃一樣的象牙轟出一拳。
鋒利的象牙頂到我拳頭上細碎的金色鱗片上,便難進分毫。
在微微使勁兒,拳頭往前一送,那跟我頂牛的象牙尖發出咔嚓聲。隨著我力量增加,那象牙開始出現龜裂,接著一聲劈叉聲響起,那象牙突然崩碎。
我喊了句不錯。這象牙就連鬼煞苗刀都砍不動,卻被飛魚臂撞斷。果然,艾魚容這女鬼不簡單啊。
思忖到這,就聽腦海里想起艾魚容的聲音:“那還用說,這骨頭象可是跟我差一級呢。”
“你是?”
“我可是兇鬼!”
果然!這被我誆上來的女鬼來頭大的很。
就算剛才有了心里準備,可親口聽艾魚容講出來,我還是無比震驚。畢竟,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兇鬼。
斷了一根象牙的驚門之象終于發飆,用僅剩的一根象牙拼命地刺來,樣子有點兒像縫紉機。
找死。我側身避開幾次連貫的攻擊,然后猛地掄起飛魚臂,一拳轟在那寬大的象牙之上。
這一次,更為干脆的骨裂聲響起來,驚門之象的象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碎裂。
就在我痛下殺手的時候,背后突然如同火烤。
他娘的,一定是景門的那頭火象。
我放棄追殺,回身用飛魚臂去擋,既然這艾魚容是兇鬼,那對付這點兒火焰,應該沒有問題。
事實上也確實沒有問題。
整條手臂輕描淡寫地擋住炙熱的火球,之后,飛魚臂一震,竟把火球擊潰。
不錯!
“這就不錯了?”艾魚容的聲音再次響起。
“可攻可守,相當不錯。”
“我的本事可不這么一點兒,我告訴你……”
這時,頭頂風聲驟起,我抬頭瞥一眼,竟是密密麻麻的冰箭插了下來。
“小心!”艾魚容也出言提醒。
我掄起飛魚臂擊碎頭頂的冰箭,面對更多的冰箭深呼一口氣,按照艾魚容的指示,催動陰氣。
倏然間,整條手臂如同化龍一般,前后伸出老長,那伸出去的手依然靈活無比。我一手就夠到了休門之象,那如同龍爪的手,一下子扼住休門之象的脖子,咔嚓一聲過后,象骨塌陷。
接著那些眼看要砸中頭頂的冰箭紛紛化成雨水落下。
我隨后幾拳下去,搗得那一邊暴土揚塵,那休門之象死得不能再死。
此時那生門之象已經收了招數,倉庫地面變得堅硬。
接著就看見一身木甲和一身金銅之氣的骨象轟隆隆踏地奔襲。
景門火象也裹挾在風火中撞來。
還有那土里土氣的生門之象也擺好象牙的高度沖我奔來。
一時間,八棺中僅剩的四個完好的骨象全部沖向我。
我急忙收回飛魚臂。朝火象砸去。
那火象冒起火光還想抵抗,被我一拳砸倒。拽起一根猶在冒火的象腿朝那一身木甲的骨象打過去。這傷門之象被火一克,再沒有之前的威風勁兒,木甲之上全是火光,被我抽空一拳下去,把頭骨砸碎。
還剩兩頭了。
開門金象和生門土象。
我把拳頭攥得嘎嘣響,干掉這二象,差不多就能闖出這間倉庫了,耽誤了這么久,早跑了譚春那王八蛋。
想到這,我抬起拳頭朝金象奔去。我要跟它硬撞硬。
轟隆一聲,我與金象紛紛后退,只是它退的遠一些。
“咳咳,朋友好本事!”
還有人?
我疑惑時,從倉庫的屋頂上跳下來一個中年男人。西裝革履,皮鞋锃亮。頭發梳在腦后,下巴留著胡茬。臉色雪白,眼睛細長。
“朋友,給個面子,放過這兩頭骨象如何?”那男人笑瞇瞇地看向我。
“你算老幾?”我跟八棺之象打到現在,這人跑出來橫插一腿,不管他跟這骨象之前有沒有關系,總之以后是不會有關系了。因為今天這金象土象必須死。
若這八棺之局都是眼前這個男人弄出來的,那他也不用走了。
“朋友,天老大地老二,你說我老幾?”那男人仿佛沒看見我幾乎要吃人的眼神,自顧自地走向我這邊。
“小三?”我嘿嘿一樂。
“你怎么罵人?”男人腳步不停。
“罵你都是輕的。”我皺起眉頭冷哼。
“咋的,你還想打我?”
“打你也是輕的。”
男人瞇縫著本就細長的眼睛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到現在我有種感覺,這男人并不是布局之人,既然不是,為何跳出來搗亂,是出門前忘了吃藥?
說來也怪,自打這男人出現,金土二象都跟見了親爹似的老實。難道說,這男人真是一個有身份的人?
“你他娘的到底是誰?”我就算心里邊打鼓,擺出來的仍然是一副流里流氣的樣兒。
“喂,這人有點兒厲害。”艾魚容的聲音再次響起。
能被兇鬼稱為厲害的人,這人只怕真的是個人物。
只見那男人停下腳步,雙手背后,朗聲道:“我就是朝陽溝城隍廟的莫笑爺!”
擦,竟是城隍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