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稱邪尊的老傢伙好沒節操的丟棄了自己的百足大蟲,慌忙的逃命而去。
至於他那狠來來的話語,在我看來,無非就是給自己一個臺階下。殊不知,他那種人,在我這裡沒有絲毫的臉皮可講。
唯一叫我意外的是,這個邪尊逃跑的本事倒是厲害,就連婆雅都跟丟了。
我拍了拍婆雅肩頭,安慰了小妞兒一通。而後走到那個肚皮已經被掏成了豬槽子一樣的朝夕的身旁。
至於那隻百足大蟲子,因爲邪尊的離去而頓時萎靡不振,又被艾魚容的龍爪直接按住頭頂,然後猛地從木箱裡面拽出來,直接捏爆。
此時的朝夕已再無生機,婆雅上前抓住朝夕的遊魂遞到我面前。
我問朝夕的遊魂,說道:“知不知道一個叫做阮三的人?”
朝夕的遊魂顯得十分脆弱,如今被婆雅惡狠狠地提在手裡,哪有了之前的霸道。於是支吾其詞:我,我,真的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阮三,那也就沒有了用處,於是直接向婆雅遞去一個眼神。
婆雅會意點了點頭,只見手腕一翻,那朝夕的遊魂就被她一口吞了下去。
艾魚容把那十三根帶有鬼首的銀針交給婆雅,讓她轉交給秦楚齊。
之後婆雅問我有啥話帶回去沒有。
我:“……”
婆雅賞給我一個大眼白,直等到她要返回朝陽溝時,我才說:“告訴她,我很好!”
婆雅聽完,身子漸漸消散於月空之下。
收回艾魚容,我又把朝夕那血呼喇的豬槽子樣的屍體拖走。
這時候,老貓和翦嬡已經過來。
老貓眼尖,望著我身旁碎了一地的綠毛刷子似的屍塊兒,就知道我剛纔幹了什麼。
我剛要張嘴去問老貓,這翦嬡怎麼處理嘍。
老貓突然壓低了嗓門,說道:“哥們兒,已經搞定了。”
我也沒去問老貓怎麼做到的,反正他說搞定了就一定是沒問題了。
翦嬡似乎知道我倆再說她,略微有些尷尬。
見我往她那兒瞟了一眼,連忙望向別處。
我不由呵呵一笑,說道:“翦領隊,如今朝衝、海老大還要朝夕都慘死了,我們三個若還是囫圇個兒的,恐怕一定會引起陰陽總會的懷疑,你看這樣行不行?”
沒等我往下說,那翦嬡先開了口:“這一點姚苗已經跟我說了。他說讓我假死,離開陰陽總會……”
我看了眼老貓,笑著點了點頭。
這小子想事兒就是周到。尤其是保護女生方面。
“那就按老貓說的做吧,”我說,“不過要改一下,這次就我一人回去。老貓你就別搶了,聽我的,來來,給我來點兒像樣的傷。”
我直接堵住了老貓的嘴。
老貓皺緊了眉。
或許是有些下不去手,又或許擔憂點兒別的東西,又或許純粹對我的固執感到不爽。
我看了老貓一眼,說道:“啥時候還學會優柔寡斷了,給我根菸,開始吧!”
翦嬡看不下去了,轉過頭去。
老貓皺了下鼻子,低下頭左右找了找,撿起一根斷了節的粗枝,還算滿意地低聲道:“開始了,你小子忍住了!”
我笑道:“哪那麼多廢話,別他麼打臉就行!”
老貓想過我們不能全部回去,但他的本意是陪我一塊兒回去。
見我不肯,這才妥協。
見到老貓掄起了大腿粗的枝幹,我緩緩往嘴裡塞了根菸。
可就在這時,砰地一聲,那粗枝徑直砸到我的頭上。
我擦,真尼瑪疼,我罵老貓,準頭真他麼爛,不是說了別打臉嗎,頭也不行。
一旁的翦嬡也轉回頭,衝老貓喊道:“姚苗,你幹什麼呢!”
老貓這才從愣神中醒過來,罵了句,我擦,趙子,你那是腦袋嗎,我一棒子下去你咋還不暈……
“嘿嘿,這蠢小子還想把你敲昏了,然後他過去頂缸去,真他麼夠蠢。”突然,中丹田的老天狗說道,“還要你,他麼的,救你幾次下來,倒把你的這副臭皮囊淬鍊了下,竟然沒敲昏。不過你比那小子還蠢,你不會趁機暈倒,叫那蠢小子冒險去!”
“老天狗,滾一邊玩蛋去!”我罵住嘲諷我和老貓的老天狗,而後看向老貓,說道,“你的心思哥們記下了,這次還是我來,繼續!”
一旁的翦嬡冰雪聰明,我和老貓一言半語,就能被她分析出結論,所以再看我和老貓時,盡然有些認同。
老貓經過這件事也徹底死了心,只好叫我一個人回去交差。但眼下,這節枝幹是不行了。
翦嬡乾脆送上來一把匕首。
我不禁猛誇翦嬡上道。
老貓則再次皺眉,不情不願地接過了匕首。
我一連抽了半盒煙,汗水早就溼透了脊背,衣服僅僅粘在身上,還似乎往外冒出熱氣。
但好在所以的痛苦都是暫時的。
老天狗可沒有我這麼好的心態,而是扯開嘴皮子罵開來。
“你個蠢驢,腦袋進水了咋?非要把老子這點兒能力全榨光不行,是不?”老天狗不解氣,暴跳如雷。
我不管這些,叫老貓和翦嬡一起,先把娘炮的屍體銷燬,然後迅速離開。
我就坐在了靈車一角,擺出一副癱坐的姿勢來。
撥去電話,大胸姐的。
“大胸……”
“大個屁,趙二十你們到哪了?”電話那頭樑弱水態度不是很好。
“樑……樑……我們……遇到了襲擊!”我回答。
“啥!”電話那頭的音調頓時高了八度,“趙二十,你們現在在哪?”
“我也……不知道,在……去殯儀館……路上。”
“廢物,你們就在原地別動,等我過去!”說完,樑弱水飛快地掛斷了電話。
大約十多分鐘,終於有人找了過來,只是車燈晃得我眼睛睜不開。
啪嗒一聲,從車上跳下來一個女人,正是樑弱水。在她之後,一個坐著輪椅的老頭被推了過來。
那老頭闊額,雙下巴,滿臉肉橫著長,微瞇的雙眼有一絲陰翳。
推著老頭過來的,是一個白麪黃鬚,帶著一副小圓邊墨鏡。他孃的,大月亮地的,帶個墨鏡,是嫌光線忒足?
就在我觀察來人的時候,那輪椅上的老頭突然震怒道:“你怎麼沒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