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璇從機場出來,看到幾乎是人手一份的日報上頭版頭條的消息,頓時天旋地轉(zhuǎn)起來。兩年以前年底那樁買兇殺人案塵埃落定,為首的兇犯伏法。從犯幾乎都是被判處了無期徒刑,沒有一個有期徒刑是短于二十年的。
顫抖著手打通了家里的電話,是楊淑云接的:";媽?你這么沒去醫(yī)院”
“陳君君休假了,換了她同事給我做繼續(xù)治療。”楊淑云已經(jīng)看到了早報上的消息:";你舅舅被執(zhí)行死刑了,舅媽他們還在我這兒。”
陳君君休假?那天去醫(yī)院的時候還沒說過要休假,而且再給媽媽做檢查的時候,也沒提過任何關(guān)于休假的問題,一定是褚璣。褚璣這回真的是沒有留下一絲后手,摸摸自己手里那個并不厚實的信封,五萬塊錢,能去跟家里人說她只是給了最后的五萬元嗎?
再說對于家里那些人來說,就算是五千塊前都是好的。而且媽媽治病還需要錢,媽媽治病的那個賬戶是褚璣開的,這么久以來這個賬戶確實都是在給媽媽治病,沒有人從中拿出一絲一毫,褚璣定期都會查查賬戶里面的金錢去處,如果有人敢動里面的一分錢,她絕對會凍結(jié)賬戶的。
“哦,媽你開藥回家沒有?”陳君君休假,那么總能按照以前的處方開些藥回去。雖然白血病痊愈了,但是抗排斥和升白細(xì)胞的藥是每天的必修課,藥的價錢真的很貴,要是沒有那個賬戶的話,恐怕不能撐這么久。
“賬戶凍結(jié)了,根本就不能拿藥。”楊淑云從沒有自己去拿過藥,尤其是關(guān)于賬戶什么的事情簡直是一無所知。陳君君休假說不定人家真的是有事。
“我回來m再說吧。”褚璇只是覺得渾身無力,伸手?jǐn)r下一輛出租車鉆了進(jìn)去。
褚璣連最后的退路都給堵住了,她知道所有的東西都是需要用錢來解決。她凍結(jié)了賬戶,肯定就不會打開。早知道這樣的話,根本就不應(yīng)該再去找她。可是這件事自己真的撩開手不管的話,也不可能。
想了想,好像還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喂,褚璣?”撥通了褚璣的電話,那邊一陣漫長的忙音,褚璇沒敢掛斷電話,寧可一遍遍重?fù)芤惨噎^接通這個電話。
“你好?”很標(biāo)準(zhǔn)的法文問好,褚璣那邊懶洋洋的聲音。
“褚璣,是我。褚璇。”褚璇含著眼淚:";把那個醫(yī)院賬戶打開吧,媽媽需要開藥。”
“你說什么?”那邊還是法文的問候音,尤其是沒有絲毫要轉(zhuǎn)回中文的意思。褚璇只好用法文跟她對話:";我是褚璇,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我不對。我不應(yīng)該跟你談那些事情,但是你要知道媽**病是承受不了這么多波折的,尤其是不能停藥。陳君君已經(jīng)出外度假了,要是再不能按時服藥的話,我不知道媽媽還能夠撐多久。褚璣,你就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你把賬戶打開吧。”一面說一面哭,引得開車的司機不住扭頭看著淚雨磅礴的褚璇。
可是一通話說完,所感應(yīng)到的卻是一陣掛斷的忙音,慌亂之間再次撥打電話,可是說什么都無法撥通過去。那邊的電話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
“到華中傳媒總公司。”褚璇沒敢回家,要是不能把這件事解決的話,自己回去是沒法交代的,而且自己不敢去跟家人說出這件事的任何一件事。要是媽媽知道了,尤其是關(guān)于舅舅這么快被執(zhí)行死刑,是因為自己卻徹底把褚璣惹惱的話,估計那些人會把自己煮了。
雖然自己的xians是外交官,而且自己也一直都有工作,可是兩人手里的錢也只夠這一家人過日子,真要是再給母親看病的話,根本就支付不了這筆錢。要是沒有褚璣在管這件事,恐怕媽媽早就不在了。
換句話說,其實褚璣真的救了媽媽一命。只是自己以前都沒看清楚,當(dāng)褚璣把這件事所有的東西全都剪短以后,才知道褚璣有多重要。
“我找尹俐俐。”褚璇在樓下遇到了楚云琤,楚云琤是一樓的樓面主管,而且已經(jīng)跟瞿瀅等人都是副總的位子,被褚璣鍛煉出來的人提升都是很快的。
楚云琤好像見過這個人,而且這人直接說是來找尹俐俐的,想了想:";尹總在開會,您要是不急的話,可以在這里等等。”
“好的,謝謝。”褚璇坐立不安地站在一樓大廳里。這里很寬敞明亮的大廳,不知道這里是不是當(dāng)初褚璣跟戈幀明出事的地方,只是能夠看到窗明幾凈的典雅裝束。
尹俐俐陪同著幾個來開會的子公司領(lǐng)導(dǎo)從電梯出來,唐正亞所在的京劇院也劃歸到公司的子公司之一,唐正亞已經(jīng)到了京劇院的領(lǐng)導(dǎo)位子,所以前來開會的人里面也有唐正亞。
“璇姐?”尹俐俐眼尖看到了褚璇,唐正亞正在跟尹俐俐商量下個月的全球巡演,這次演出已經(jīng)有了詳實的宣傳計劃。但是這種事最終還是需要大家能夠用最好的方案讓工作做得更好。
“俐俐。”褚璇看到尹俐俐好像是救命稻草一樣,唐正亞看到褚璇的時候,這個人有些眼熟,不過不記得這個人是在哪里見過。
“誰啊”唐正亞順嘴問了一句。“褚璣的姐姐。”尹俐俐壓低了聲音朝唐正亞笑笑:";你們先走,要是有什么問題晚上我們電話聯(lián)系。”
“好,先走了。”怪不得這么面熟,鬧半天是褚璣的姐姐。唐正亞跟褚璣結(jié)婚以后,對他們家人始終了解的不多。兩人婚宴上面的鬧劇雖然過去了這么久,還是記憶猶新。不過褚璣也很少讓人接觸到這些人。
“璇姐,有什么事兒嗎?”不跳字。尹俐俐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