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君君推開門出去,唐正亞已經(jīng)走了。“陳教授,您看看這份病歷。”李醫(yī)生明知道陳君君在里面,只是沒想到里面會走出另外一個女人:“我覺得很有必要再給復查一次血常規(guī),小孩子的白細胞指數(shù)這么高,癌細胞隨之成倍增長。夜里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白血病最后的結(jié)局除了顱內(nèi)出血就是死于嚴重感染,這是白血病患者最后的結(jié)局。這個孩子還這么小,我想真要做干細胞移植的話,只怕幾率不是太大。”陳君君翻了翻病歷,這個孩子的病情還真是要比以前遇到的復雜很多,尤其是感染的情況已經(jīng)到了極其嚴重的地步:“收治的時候是因為什么,僅僅只是發(fā)燒?”
“口腔潰瘍,還沒見過有這樣大的孩子整個口腔里面沒有一處完整的粘膜。加上鼻子出血,最初還以為是小孩子有腎炎什么的,所以先到耳鼻咽喉科看了鼻出血,一查血白細胞已經(jīng)到白血病的臨界值。收進來的時候正好是你出差以后,我們都是非常警惕。每次化驗的結(jié)果都會比上次嚴重很多。”李醫(yī)生指著病歷里面的化驗單:“一進院就是我的病人,所以也很了解病史。”
“他們家好像對于孩子的病情有不同的看法,我在里面寫病歷聽到父母雙方都要大吵起來。”陳君君翻了兩頁病歷:“都是到這時候了,還有什么要吵的?”
“就是為了孩子的治療方案,這對夫妻都是京劇演員。而患兒恰好又是三代單傳的男孩子,在患兒住院期間他的曾祖父還來看過,老淚縱橫的很叫人難受。”李醫(yī)生推了推眼睛:“說是如果自己能夠捐助的話,都要救孩子。可是一家人沒有一個能夠跟孩子匹配基因的,上次患兒的媽媽跟我說,其實患兒的還有一個哥哥。不過是他爸爸前面一次婚姻的孩子,現(xiàn)在跟著媽媽在一起。剛才吵架就是因為患兒的爸爸,不愿意去驚動前妻和兒子,而患兒的媽媽就認為是兩人為了破鏡重圓。”
陳君君聯(lián)想到褚璣剛才的神情,那種神情陳君君只是見過一次,還是那次在幾個人再一次吃飯,李若耶知道褚璣離婚,然后聽褚璣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見過。如果說褚璣放下了,似乎是不太可能,因為這件事可以算是奇恥大辱。
不管是唐正亞還是盧蟬葒,褚璣都是不會再有原諒的機會。之所以沒有把所有事情記在唐正亞身上,興許還是因為丫丫的原因。而盧蟬葒估計就是沒有任何挽回的余地,加上剛才一定要讓唐正亞去找褚璣,讓丫丫跟他兒子配型,這件事褚璣怎么會當作沒有發(fā)生過。
“早上開會的時候,你們說的演員的事情。我考慮了一天,覺得是應該適當做一些調(diào)整。”一家很清靜的餐廳里,褚璣跟蘇荻還有瞿瀅一起坐著:“而且也像你們說的,不能僅僅只是依靠我們自己的演員,必須要有當紅的演員加盟。這樣才能不斷提高知名度。”
“如果真有這個打算的話,我們就要在外面物色好的演員了。”瞿瀅夾了一片鮑魚菇還沒有開始吃,聽到這個感興趣的話題又放下了筷子:“只是現(xiàn)在演出市場良莠不齊,要想找到真正好的演員并不容易。”
“昨天晚上到長安看的那場戲,我還真是發(fā)現(xiàn)了一棵好苗子。雖然說是現(xiàn)在京劇不景氣,不過好的京劇演員必然會有一大批屬于他們的市場,要不為什么每次演出都會有七成左右的上座率。”褚璣喝了兩口葡萄酒:“說明只要是演員演得好,觀眾總還是有的,只是說現(xiàn)在肯于投資的企業(yè)不多,我們不能緊抱著一個舊思想不放。覺得別人都不做就是沒有市場,很多東西必須要靠自己來闖,不要總是跟在別人后面走。這樣才能有大的發(fā)展。”
“你看中的是哪個演員?”蘇荻也跟著喝了口酒:“如果是京劇團的演員,我想我還是可以去爭取過來的。”
“不用爭取過來,因為這些演員一旦是脫離了京劇舞臺的話,就像是魚離開水一樣。沒有地方給他們練功,也琴師吊嗓子,沒必要弄個虱子到身上來抓癢癢。”褚璣給兩個人各自舀了半碗蘑菇湯,這一家的素食在北京很有名:“我們可以跟京劇團是做一個協(xié)議,這個演員以后的包裝和演出市場有我們公司安排,培養(yǎng)還是好京劇團來做。我們每年會給京劇團一些培養(yǎng)經(jīng)費,但是必須要保證我們簽約演員的演出機會還有月收入問題。”
“我先去跟京劇團主要領導談,這是件大家雙贏的好事。我想他們不許拒之門外,這等于是賠本賺吆喝了。”蘇荻笑起來:“我想知道是什么人入了你的法眼,這么優(yōu)厚的待遇。”
“賀蕙蕙。”褚璣放下碗筷,拿起紙巾擦擦嘴巴:“這個女孩子只要是你肯給她一個舞臺,我想可以說是前途無量。對了,去查查她是跟那個師傅學的戲。”
“我打個dianhua就行了。”蘇荻工作專用的dianhua可以說是一部京城中最先鋒的通訊錄,不過是半分鐘的時間已經(jīng)是有了回話:“是個戲曲學院的教授,姓李。”
“李敏?”褚璣看著她。
“對對對,就是她。”蘇荻猛地點頭:“你還真是了若指掌。”
“拜師沒有?”褚璣深知一件事,如果戲曲演員沒有拜師的話,在哪里都會被人輕視幾分。尤其是像賀蕙蕙這樣參加工作不久的年輕演員,明知道拜師何其重要,可是一沒錢二沒權(quán)也沒有后面幫著說話的人,想要拜師比登天還要難。
“這個倒是沒聽說過。”瞿瀅很快反應過來:“你認識李敏。”
“泛泛之交。”褚璣淡淡一笑,拿出dianhua翻到dianhua簿:“李教授,最近忙什么呢?”
“褚璣?”那邊顯然是沒有想到會接到褚璣的dianhua:“你怎么記得給我打dianhua了,我還想著你是貴人多忘事呢。怎么會記起我來。”
“京劇院的賀蕙蕙是李教授的學生吧?56書庫不少字”褚璣露出的笑容多了一絲狡黠,還有幾分俏皮:“挺出息的,我就說看著面熟,鬧半天還是熟人呢。”
“嗯,是我學生。”李敏那邊?笑得很開心:“回來了,什么時候聚聚。”
“我現(xiàn)在過來還是你出來?”褚璣也不拐彎抹角,不過說話的時候更平常冷冰冰的樣子簡直是換了個人,好像是多年不見的閨蜜一般親密:“我在建國門這邊,你在哪兒?”
“嗯,我在新街口。”李敏似乎很愜意的樣子:“要是方便的話,半小時以后就可以見面了。”
“叫上賀蕙蕙吧,我很想見見她。”褚璣雖然是故友重逢,但是總是有著強烈的目的性在里面,這一點就連身邊的兩個人看了也是自嘆費如,她真是有通天的本事。要不怎么會有這么多熟人故舊。
“沒問題。”李敏跟褚璣的關系不止是熟人故舊,還有一層關系是別人絕對想不到的:“半小時以后,我們在新街口這邊的大劇院見面。等著你,不許不來。”
“好。”褚璣掛斷dianhua:“走,我們?nèi)バ陆挚诘拇髣≡骸!?
兩人互看了一下,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好像只要是跟著褚璣出去,就會有很多出人意料的事情發(fā)生,而且褚璣所認識的人絕對不是別人可以預料到的,只有你去參與了才會知道會有多少故事。
“沒想到真是你回來了,剛才dianhua里我還以為是你跟我開玩笑。半小時只要能到這兒就不是騙人。”李敏看到褚璣的第一句話不是刻意的寒暄,更多的是家人一樣的閑聊。好像是很久不見的親jiemeiv。
“我騙誰也不敢騙你,要是騙你還怕你不理我。”褚璣一下就看到身邊的賀蕙蕙,二十出頭的年紀,加以宣傳和因勢利導的話不怕不出名:“這些年,身體還好?我知道你不演戲了,也就不怎么看戲了。”
“教學多了,自己唱的機會少了。”李敏牽著褚璣的手:“還是以前的樣子,就是越發(fā)瘦了。前些時候去看xiansg的時候,xiansg還提起你。說是你真是沒良心,一走就不回來了。想要見見你都不行。”
“xiansg身體好?mingtn就去看xiansg。”褚璣笑起來:“這就是蕙蕙?”
“嗯,賀蕙蕙。”李敏笑笑:“蕙蕙,你不是跟我說最佩服的人就是那個叫褚璣的,現(xiàn)在真人就在你面前還不好好認識一下。”
“褚小.姐,你好。”賀蕙蕙從畫報和娛樂周刊上看到過無數(shù)次褚璣的照片,可是當真人到了面前卻是說什么都認不出來了。尤其是一張見了人雖說是帶著盈盈笑意,可是明察秋毫的眼睛透出的精明還是叫人不敢逼視。
“我昨天看了你的戲,很有前途。嗓子不錯,身段也不錯。最可貴的是一身大青衣的范兒。”褚璣點點頭:“看來真是有了一個好師傅。”
“你少馬屁,說吧有什么事兒找我。”李敏推推她,看到外面的蘇荻和瞿瀅:“外面的兩位小.姐就那么站在冷風里,也不怕凍病了。”
“我們說的話你不介意被人聽?”褚璣看著賀蕙蕙:“我也不瞞你,就是想要蕙蕙拜你為師。所有的費用我來出,蕙蕙已經(jīng)是我們公司簽約的演員。你總不忍心這么出息的徒弟被人搶去了?”
“拜師?”賀蕙蕙不可置信地看著褚璣,從來就相信天上絕對不會掉餡餅。可是為什么這么一塊大餡餅就掉到自己嘴里,而且絕對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好事。
第三卷?風云突變?第十八章?八面玲瓏是?由【56書庫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