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自己被抱起的腳上空空蕩蕩沒有鞋微微紅了臉,又把自己的行為按耐下去。
任由他抱著,整個餐廳里的人正投來異樣的眼光,將自己的臉往他的懷里埋進去,剛剛真不該呈一時之氣將鞋拖了。
薄弈城嘴里的煎熬再明顯也沒有現在來懷里的真實感來的心滿意足。
小綿就這樣被抱在懷里,隨著他微微上下起伏的腳步和身子,被一步一步的抱出門外去。
出了餐廳的門,拐角,馬路對面停著薄弈城的車。
一,二,三
小綿掙脫薄弈城懷抱的同時,落地的腳重重地踩下去,落了空,整個人就失重的撲進薄弈城的懷里,薄弈城濃眉不展的深鎖著她。
沒踩上,氣急敗壞,她便負氣跳腳的掙脫開。
“好了,戲演完了,你可以走了。”小綿跳開腳老遠一副據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樣,現在沒人看的見,沒必要裝下去了。
懷里落空的感覺,薄弈城腳趾上的疼痛依舊明顯,只看的見她光著腳跳開站在冰冷的地面上,張開懷抱不悅的招手。
“進來!”
小綿現在要是聽她的就不是桑小綿了,酸楚和憎惡,全向著薄弈城砸過去。
“受不起,您那懷抱還是該留給誰留給誰,我這賤命一條,別沾了你的手。”說完光著腳就走。
冰涼的感覺從腳底心躥出來,小腹的絞痛一波強過一波的疼痛開來,但她不想讓他看見,一點也不。
“桑小綿!”薄弈城叫住小綿的名字,咬牙切齒,“跟我回家!”
小綿冷笑了一下,隨即板起臉來,“不用了,我不想坐進你的車讓你失控,也不愿妨礙你們秀恩愛。”
薄弈城一把抓住小綿的手腕,她倒是記得這些,氤氳升騰起來的眼神,看著她光在地面上的腳已經凍得通紅。
提起她的身子。
小綿急了,死命的掙扎,“你干嘛?你想干什么?你放開我!”光天化日之下,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小綿相信他什么都做得出來。
薄弈城臉上積聚的怒氣更盛,提著她的腰用力,緩緩放下去。
“把鞋穿上!”
小綿的腳落進一雙黑色的大鞋子里,溫暖立刻從冰涼的腳底心傳遍全身,小綿忍不住被暖暖的感覺打了個激靈。
整個人落差了一下,他只不過是想給自己穿鞋。
他的腳光著踩在地上,這算是到處留情?小綿真想把腳上的鞋脫下來扔還給他…….那就不確定他真的會做出什么事情來了。
反正一會兒就會有人給他送過來,小言啊,什么的也說不定。
一整個下午,小綿都坐在位置上想不明白,他明明很生氣的,就跟她一樣,明明在飯桌上已經看到了他手腕上暴起的青筋。
可他為什么不問?問秦冥什么時候回來的?問他們一起吃了幾次飯?.那不問的原因就只有一個。
這一切他早就知道了,他這么安靜著,想要干什么?
下午林染沒有再回來,小綿想了想還是沒有打過電話去問秦冥的傷和她怎么沒來,這些都不需要她關心的。
一直等到薄弈城把小綿抱走后很久。
林染才在這一屋子的詫異目光中把小綿的鞋收起來放好。
秦冥面前的菜一動沒動,掌心里的血已經順著白色的紗布蔓延的透上來,兩個人這樣的待著有點尷尬,都沉默著不說話。
林染終于在試了幾次開口無果之后,站起來。
“能不能陪我喝一杯?”
林染剛想著告辭的話還沒說出來,秦冥就沉聲問出來,聲音低沉的如大提琴般劃過林染的心境,林染的心弦亂了幾分,對這樣的秦冥,她竟然開不了口拒絕。
“你的傷……”
半天,她只說出這一句,因為她不確定喝酒對他的傷口沒問題。
秦冥揚了揚自己被林染包扎的很好的掌心,粲然一笑,“沒關系。”
淡淡的笑容,帶著幾分苦澀,幾分憂傷,林染看不透,但就是狠狠地牽動了她的心,他一句沒關系,她便再也說不出什么去。
跟秦冥一起出現在酒吧里,喧鬧的音樂,閃耀的燈光,到處是紙醉金迷的人,這樣的地方對林染來說,一點都不陌生,平時她最喜歡放松的地方,也是隨時能跟著嗨起來的地方,可現在。
嘈雜喧鬧的聲音刺耳,迷幻的燈光,嗨高了稀薄的空氣,身旁站著突兀的秦冥,就覺得與這樣的地方格格不入起來。
一個醉酒的男人,搖搖晃晃的從林染身邊過,腳步踉蹌了一下,林染差一點被帶倒得身子被秦冥扶住。
“你沒事吧?”
近身的聲音,聽得不那么真切,林染點點頭說沒事。
“你喝什么?”秦冥的衣領不知道什么時候拉開的,沒有嚴謹的扣子扣著,多了幾分狂傲的味道,幾次見面,秦冥已經在林染的心理定了性,還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我……”林染才想著,今天一下子見了這么多不一樣面的秦冥,“蘇打水。”
不知道自己怎么說的蘇打水,只知道,她今天不適合喝酒。
秦冥轉身在吧臺上給林染要了一杯蘇打水,給自己要了一杯林染平時沒見過的酒,這酒吧里,還沒有林染不知道的酒。
“怎么?”秦冥看著林染的眼睛一直盯著面前的這杯酒上,喝了一口后問。
林染手里的蘇打水,冰冰涼涼的傳過手心,冰涼的拉扯著她的思緒,“沒什么……只是沒見過。”
秦冥晃了一下自己酒杯里的酒,低低的笑了,他的笑在這迷幻的燈光里璀璨傷感,林染別不開眼。
“這酒的名字叫撞見。”秦冥看著酒杯里白色和火紅色相互維持,相互包圍的兩股不能呢個融為一體的液體說。
“撞見?”林染沒見過這酒,也沒聽過這酒的名字。
“是,叫撞見。”秦冥又喝了一口,“這里的人似乎只有我喝這種酒。”秦冥拿著酒杯示意整個酒吧里的人。
“為什么?”林染很好奇,是什么酒,沒人喝,也很少有人知道?這也知道剛剛調酒師詫異的投過來的眼神,在看見秦冥之后,似乎點頭笑了笑。
“嘗嘗?”秦冥示意林染,自己酒杯里的酒。
林染只見這酒杯里兩種至白至紅的液體,似乎不相容,又似乎絲絲縷縷的聯系著分不開,紅色被白色襯托的艷冶之極,白色被紅色襯托的濃郁,內斂。
林染像受了蠱惑般點點頭。
她接過秦冥的杯子,竊喜的想這樣算不算間接接吻了?
林染滿心期待的捧著酒杯喝了一口,因為擔心皺緊的眉心舒展開,頭皮陣陣發麻的竄遍全身,身體上的每根神經都抽筋了,全身瑟縮起來的難受,木訥了一整個口腔,找不到知覺。
秦冥見林染這個樣子,笑了笑,將剩下的酒一口全干了。
“你……你怎么?”半天,林染才找到自己的舌頭,指著被秦冥一口干了的酒,頭皮發麻的感覺又陣陣的席上來。
“問我怎么會喝這樣的酒?”秦冥笑著看林染的表情,替她問出來。
林染的頭點的很重,這么半天舌頭上才回歸了一點點味覺。
“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苦的酒?這么苦.你怎么喝的下?”想起那股味道來就頭皮發麻,舌頭木訥的沒有知覺,他怎么還能一口全部喝下?
“喝久了,就不覺得苦了。”秦冥把空酒杯放在吧臺上,換了一種口味的酒,示意的推到林染面前。
林染忌憚的不敢伸手,“這個不苦?”
秦冥笑了,“不苦。”
看他的樣子剛剛是嚇怕了,林染看秦冥的反應,這才放心的把酒接過來,小小的嘗了一口,幸好,幸好,是正常的。
秦冥也要了一杯,林染淺品了一口酒,以前不了解秦冥是因為沒跟他接觸,現在接觸了,更覺得像謎一樣了,似乎有很多秘密,更讓她看不透了。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你要點這杯苦酒?”林染臉上微紅,借著小小的酒意問。
這個時候秦冥已經又把手里的那杯酒干了,林染吃驚的看著他,那個酒很烈,怎么能這么喝呢?
“因為難忘。”秦冥轉著手里的空酒杯,迷幻斑斕的燈光打在空了的玻璃酒杯上,五光十色,他的目光收斂起來,也在五彩斑斕的燈光下看的不那么真切了,似乎飄了很遠,她接著說:“就像一種感覺。”
“因為難忘?的像一種感覺?”林染訥訥的吃驚的問。
秦冥又將一杯酒灌下肚,林染還沒來得及阻止,“明明得不到的,只能這么遠遠的看著,現在,就連看著都是奢望了。”
林染聽得不真切,秦冥像是說給自己聽,也像是在喃喃的向她低訴,他是在說一個人?.
秦冥又將滿上的酒杯送到嘴邊,林染眼疾手快的雙手摁住他要端起酒杯來的手。
“你不能喝了,你已經醉了,空腹喝下這么烈的酒會難受的”林染斷斷續續的阻止,聲音在嘈雜的音樂里變得很急切。
秦冥突然把臉湊近了林染,嚇得林染倒吸了一口涼氣,停滯了所有動作,屏住呼吸,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張俊逸瀟灑到無可挑剔的臉。
“難受?”秦冥用手捶在自己的心口上,深鎖的眉心里全是讓人看了難受的脆弱神情,“沒什么比這里更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