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仁單手托起了腮,露出一副認真沉思的樣子,口中喃喃自語的道,“臉形倒是長的不錯,只是皮膚黑了些。身形雖然不矮,卻太瘦了。”
余玉倩見俞仁一面說,一面盯著自己看,本能的以為他是在說自己,這心里不知為什么,卻有些慌起來。
“跟姑娘比起來,還是差上不少的。如果要是讓我選擇的話,我一定選你!”俞仁突然一臉認真的道。
“選什么?”余玉倩有些莫名其妙。
“金屋藏嬌啊!”俞仁一臉認真的道。“你不是問我如果要金屋藏嬌是選她還是選你嗎?”
余玉倩被俞仁一句話說的臉上立時緋紅。忍不住啐了他一口。“再胡說,再胡說我就……”
“小倩,你莫再跟這個小子胡攪了,快去追那女人。放跑了這個女人,我就算死了,也不能瞑目!”黃玉蝶聲音微弱,她用手杵著地,想要站起來,可是卻終于還是沒能做到。
“師姐,你沒事吧?”余玉倩見師姐這個樣子,不免擔(dān)心的道。
“我還死不了。不過是方才著了那個鬼女人的道兒,吸進了太多的迷香。你雖然喂我吃了解藥,卻也一時不能見效。待再過兩三個時辰,我自己就會好了。你不用管我,快去追那個女人去,快去啊!”黃玉蝶說到后面,聲音已經(jīng)有些凄厲。
余玉倩實在有些為難。她想要去追蔣小婉,可是又擔(dān)心師姐一個人呆在這兒,她現(xiàn)在又是這副樣子。這萬一要是遇上個什么壞人,那可就麻煩了。
想到壞人,余玉倩忍不住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站在她旁邊的俞仁。
俞仁卻一臉單純的看著她,“放心吧!你師姐這兒,我?guī)湍憧粗1WC不會讓她被什么阿貓阿狗給叼去。至于人,我想就憑你師姐這么兇的模樣,就是白送,怕也不會有人要。”
余玉倩踢了俞仁一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給我老實點,我?guī)熃憧刹幌裎疫@么好說話。那好,你在這兒替我照看師姐,哪兒也別去。我去追那女人。”
說完,余玉倩提著劍跨出了小院,可她沒走幾步,又忍不住回過頭來。
“一定要照看好我?guī)熃汔蓿〔蝗唬任一貋硪欢埐涣四恪!闭f完,余玉倩還舉了舉手中的劍。
“放心去吧!我可是個很膽小的人。正因為有你師姐在這兒,我才敢留在這兒,不然這荒郊野外的,后面還是墳山,我可不敢一個人呆。”俞仁大聲的道。
“為什么跟我?guī)熃阋黄鹁筒慌拢俊庇嘤褓蛔匀坏膯柍隽诉@句話。
“你師姐長的這副兇模樣,辟邪啊!”俞仁說著向后退了一步,他還真怕這個叫黃玉蝶的兇女人被自己激怒了,撲上來咬自己一口。
余玉倩聽了這話,卻很放心的笑了起來。“好,那你就乖乖陪著我?guī)熃愦粼谶@兒吧!我很快就會回來了。”說完,余玉倩一緊長劍,飛步向前追去。
俞仁遠遠的在院子角落里蹲下來,看看天色,已是旁晚時分。俞仁從懷里掏出一塊烙餅,撕下一小塊塞到嘴里。見黃玉蝶仍然默默的坐在那兒,對著地上的那塊靈牌發(fā)著呆。俞仁撕下一塊烙餅丟過去。
“忙活了一天了,餓了吧!”
黃玉蝶卻仍然呆呆的看著地上,根本不理會俞仁。
俞仁看了一眼黃玉蝶。也不說話了。這么傲的女人,如果不是為了打探聞香教的內(nèi)幕,他才懶的理會她呢!他今天所以要假裝不會武功,被余玉倩抓住,目的就是要混到這兩個女人身邊,好打探到更多的聞香教的消息。就在不久前,他已經(jīng)得到消息。在泰州向各地災(zāi)民施粥的教派正是這個聞香教。
俞仁十分明白,這個聞香教一定是想借這些災(zāi)民之力,在山東進行造反。俞仁雖然也與朝廷為敵,對各地的貪官污吏十分憎恨,可是卻不提倡用武力來推翻他們。因為這些貪官污吏雖然為害一方,給各地百姓帶來了無數(shù)的痛苦。可是,如果打起仗來,對百姓的危害就遠大于此了。到那時,天下大亂。世界會變成什么樣子,誰也不知道。
有一句話說的好:勸君莫話君王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當(dāng)然,俞仁還有一個私心。因為他相信東南數(shù)省已經(jīng)發(fā)展起來的自然經(jīng)濟,正是他未來立足和發(fā)展的好地方。如果破壞了這個已經(jīng)相當(dāng)龐大的經(jīng)濟體,他在臺灣所建立的新世界便會失去最大的經(jīng)濟和資源靠山。
如果這個聞香教在山東一為亂,以它們現(xiàn)在的實力和規(guī)模,必將會影響數(shù)省。到那時,東南數(shù)省,經(jīng)濟最為發(fā)達的南直隸、浙、閩等地也必將遭到極大的破壞。這將會打亂他原有的大計。所以,他絕不許多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俞仁暗暗在心中下定決心,就算是不能阻止聞香教的造反,也一定要盡力縮小此時動亂的影響力。
此事,俞仁曾與黃吉安進行過數(shù)次的討論。從戰(zhàn)略的大局處考慮,兩人都認為,聞香教此次的造反只怕很難避免。但他們必須要盡力縮小聞香教造反的影響。要縮小聞香教的影響,就要在山東這個聞香教徒最為集中的地方,與他們搶人。
可是對聞香教,俞仁的所知,僅僅限于徐鴻儒、劉子明幾個人。至于他們這次在山東的行動和計劃和內(nèi)幕,他們是一無所知。這也是俞仁這一次冒險與這兩個兇女人接近的真正目的。
俞仁吃完餅,見黃玉蝶仍然在那兒發(fā)著呆,對自己丟給她的餅根本是看也不看一眼。俞仁也不去搭理她。吃過了餅便自顧自的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地方靠著,打起了瞌睡。
待到俞仁一覺醒來,東方已露白了。最近這些天,俞仁一直沒有怎么好好睡覺,他一直在思考著進入山東以后,下一步應(yīng)該怎么行動的事情。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有了決定,那就是與黃吉安一明一暗各自行動。他想盡辦法打入聞香教中,刺探他們的情報。而黃吉安則在外面與聞香教針鋒相對的搶人。
一旦做了定策,俞仁的心中便再無牽掛,這一覺也便睡的很安心了!
待他一覺醒來,天已經(jīng)亮了。而小院里,仍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原本坐在地上的黃玉蝶已經(jīng)不見了。
這倒讓俞仁真的嚇了一跳。這個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的女人怎么會突然不見了呢?難道真的有人在昨晚把她抓走了。可這個村子,早就已經(jīng)荒棄了,除去陸清母子,便再沒有別的人住了啊!
又或者是被什么突然闖進來的猛獸給叨走了?可為什么自己會一點動靜也沒聽到,猛獸又為什么單單只叨走這個女人,而不叨自己呢?
俞仁想不通。
一想到自己弄丟了這個兇女人,自己的計劃便不能再實施,俞仁不由的著急起來。
“黃師姐!黃師姐!”
四下里一片寂靜,卻哪里有人應(yīng)他。
“黃師姐!”這下子,俞仁是真的著急了。自己弄丟了這個兇女人,一會兒余玉倩回來,那還是得殺了自己啊!俞仁趕緊爬起來,到院子外面四處尋找。他相信,無論這個女人是被男人給綁走了,還是被野獸給叨走了,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可是,這個女人卻像是突然在這個空間里消失了一般,就好像從來就沒出現(xiàn)過在這里,除去她先前坐的地方有一個印子,便再找不到一絲痕跡了。
俞仁正四下亂找的時候,余玉倩也已經(jīng)回來了。
“師姐,師姐!”余玉倩人還沒到,便先喊起來。可是卻沒有人應(yīng)她。
見到俞仁在小院外面四處亂轉(zhuǎn),似乎是在找什么。余玉倩走過去。
“你干嘛呢?我?guī)熃隳兀俊庇嘤褓粏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