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沒有,橫行這伶仃洋海面的劉云一伙海盜,居然被消滅了!那劉云的尸首還有一干海盜首級都已經(jīng)送到這廣州城了!”
“可不是嘛,那些海盜的首級就掛著城樓處,幾百顆人頭啊,血淋淋的,好血腥啊!不相信你去看看!”
“死了好,這些海盜早該死了!娘的,整日橫行海上,不時間還上岸搶劫,早該死了!”
“就是,這些海盜早該死了!”
在廣州城的茶館、酒樓還有各種可以聚集人的場所,幾乎這幾天大多數(shù)人見面的時候都在討論一件事情,那就是橫行廣東沿海的一伙最著名的海盜團(tuán)隊居然被朝廷的軍隊一網(wǎng)打盡,那些海盜一個不剩,不是被打死了就是被活捉了,全部送到了這廣州城來。
頓時,整個廣州城甚至廣州府都沸騰了。幾乎大街小巷的人們都在討論這件事情,討論這伙海盜的覆滅。
不得不說,大明整個沿海的百姓談到海盜時候,總會有著一種難以控制的情緒,幾乎談海盜色變,談到海盜覆滅時候那絕對是拍手稱快的。原因是這些百姓被海盜害的實在是太慘了。
其實整個大明朝沿海的百姓從立國開始,幾乎都是活在水生火熱之中,先是有著嚴(yán)厲的海禁,朝廷用各種手段壓制這些在沿海邊緣生活的百姓下海,這對于靠海吃海的百姓來說,那絕對是一種災(zāi)難。
而后又是遭遇了上百年的倭寇侵害,沿海幾乎每個地方的百姓都曾經(jīng)遭遇倭寇的毒害,倭寇的燒殺掠奪對于這些好無寸鐵的百姓來說,又是一種災(zāi)難。而倭寇危害逐漸消除之后,到了明末時候,海盜又來了,整個明末海盜橫行東南沿海一帶,還不時間上岸掠奪沿海百姓,所以整個大明朝時代沿海百姓活的絕對不是那么容易的。
現(xiàn)在聽到荼毒這廣東沿海一帶的一股大海盜團(tuán)伙居然被朝廷的軍隊消滅了,哪能不讓這些百姓高興的想要直呼痛快呢。不管是普通百姓還是那些來往于海上的海商們,每個人都會覺得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
包括那些海商,在海上時候,誰沒有被這些海盜打劫過?因此,要說最痛恨海盜的,還有可能是這些海商們。
百姓紛紛在討論海盜覆滅的事情,恨不得燃放鞭炮慶祝,但沿海的很多勢力,對于這件事情即是保持懷疑態(tài)度,但又感覺到吃驚。
特別是橫行在南海和大明朝沿海的那些海盜,幾乎都震驚了,得到這個消息之后,紛紛派人到廣州府打探消息,甚至直接派人去香港島暗地里查探消息,確認(rèn)這個消息的真?zhèn)涡浴?
劉云這一伙海盜雖然不算是這一片海域最為強(qiáng)大的海盜團(tuán),可實力勢力也是排在前面的,而且劉云海盜團(tuán)更加兇殘更加擅于打劫,在整個海域都有著很響亮的名號,不,應(yīng)該算是很臭的名氣。
現(xiàn)在劉云的海盜團(tuán)居然被大明朝的軍隊全部消滅在香港島哪里了,誰不震驚!大明朝的軍隊什么時候居然如此強(qiáng)大了?
不過,沒有誰真正得到劉云海盜團(tuán)覆滅的具體消息,因為那場戰(zhàn)斗根本很少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那一天的戰(zhàn)斗到底是怎么樣進(jìn)行的,所以這一切都是一個謎語。
很多勢力派人前去香港島附近打探消息,然而派去的那些探子似乎都沒有人能再回來了,那些一去不回更是讓很多勢力開始感覺到香港島神秘莫測起來,同時也更好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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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廣州總督府的議事廳里面,張鏡心坐立中間,而兩廣地區(qū)的一些高級武將落座兩旁,這些兩廣軍政大頭此時正在商討張翼帶來的巨大驚喜。在這議事廳坐著的,基本上都是兩廣實權(quán)武將,不是各地衛(wèi)所指揮使便是兩廣各地人馬的主官。
“退之,這一次你做得很好,好得老夫都不知道該怎么樣說了,這功勞,很好很好,哈哈,你小子果真沒有讓我失望!!”張鏡心臉上掛滿了笑容,看著張翼時候眼睛都笑得瞇起來,十分滿意到。
他不能不高興啊,張翼才離開廣州城不到二十多天的時間,居然又給了自己一個絕大的驚喜,都快讓這張鏡心感覺這樣的驚喜來的實在太快了。
看來,天師讓自己好好栽培這張翼,照顧好這張翼絕對是對的,而且自己的未來前程,或許真的和這個年輕人有關(guān)系啊,果真是后生可畏啊!天師的眼光,依然那么準(zhǔn)!
橫行廣東沿海的劉云海盜團(tuán)隊覆滅,而且是在自己治下覆滅的,這樣大的功勞,絕對能讓他這個兩廣總督將這個位置做得穩(wěn)穩(wěn)的,或許還能更進(jìn)一步!而為自己掙得這份功勞的人,就是眼前的這張翼!
原本張鏡心還想著盡快操練好兩廣水師,爭取將這兩廣沿海海盜掃除,可現(xiàn)在張翼的表現(xiàn)讓張鏡心看到了他更多的才能,讓張鏡心也多了一份心思。
張翼這小子帶兵果然有一套,經(jīng)過這幾個月觀察看來,看來那小小的把總已經(jīng)不適合他。原本擔(dān)心讓這小子升官太快了,雖然無可厚非,但就怕這小子驕傲自滿。
不過現(xiàn)在看來,倒是有點多慮了,因為這小子在面對那么多上級和同僚時候,還保持一種很謙虛很得禮的態(tài)度,讓屋子里面的這些武將都挑不出毛病。
這小子既然在那港島做出成績,現(xiàn)在水師又還沒有合適的主將,何不將手里面的水師也一并交給他,倒是可以看看他能不能帶好水師!
得到張鏡心這種贊揚,兩邊的武將都有點羨慕張翼的好運氣,心里面也有點灰溜溜的。直到現(xiàn)在他們這些武將都有點不相信張翼做出來的這種戰(zhàn)斗成績!要不是那數(shù)百顆人頭加上很確鑿的證據(jù),這些武將還以為張翼造假騙軍功。
“一切都是總督大人信任末將,栽培末將的功勞。“張翼連忙笑著自謙,此時那么多武將,又是在議事廳,張翼直接稱呼這張鏡心為大人,而不是稱為伯父,自己也自稱末將。
張翼在戰(zhàn)斗結(jié)束之后,經(jīng)過短暫整頓,安排了楊志軍打理戰(zhàn)后事情,隨后留下大半士兵看守整個香港島,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便親自帶著一百多士兵,將戰(zhàn)死的那些海盜的首級割下來,親自送來這廣州城。
這便是數(shù)百顆血淋淋的人頭送來廣州城之后,被掛在那廣州城的原因!
“哈哈,退之不必自謙,這等功勞老夫已經(jīng)會向皇上稟報,并且保你升任一營參將,自練一營人馬,除此之外,還提你兼任兩廣水師新任營官,操練兩廣水師!保你官升一級甚至兩級!”張鏡心哈哈一笑,對于張翼的態(tài)度很是滿意,隨后便將自己已經(jīng)做好的安排和張翼說了。
雖然升張翼的官,他有著這種權(quán)力,可現(xiàn)在張翼博得了這樣大的功勞,張鏡心也打算成人之美,通過自己的手,將張翼推薦到皇上面前,助這年輕人一臂之力。
皇帝的欣賞,可比自己這個兩廣總督的欣賞更加有分量啊!自己出面推薦,張翼有著這樣的功勞,讓皇帝升張翼的官,面面俱到,何樂而不為呢。
張鏡心說完之后,還不經(jīng)意瞟了一眼那廣東總兵,心里面暗自冷笑道:“哼,真不要以為老夫沒有辦法對付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家伙,老夫好好和你們玩,將你們?nèi)考芸眨綍r候看看到底誰滾蛋!”
“多謝大人栽培和提拔,退之定當(dāng)努力,不辜負(fù)皇上和大人的期望。”張翼連忙起身,微微朝著北部行禮然后對著張鏡心道。
有時候,盡管不愿意,可做戲還是要的,這也是張翼來到大明之后,學(xué)會的一點無奈的應(yīng)酬之舉。
不過,張鏡心這話,頓時讓屋子里面坐著的另外幾個武官臉色難看起來,特別是廣東總兵陳謙,臉色更是難看之極。按照道理來說,兩廣水師的大權(quán),應(yīng)該掌握在他這個廣東總兵手上的!現(xiàn)在張鏡心居然打算將水師交給張翼,這怎么不讓他臉色難看!
這也太看得起這小子了吧?就算這小子立下大功,可也不能如此火速提拔?就算你張鏡心想要排除異己,架空我陳謙,也得仔細(xì)考慮考慮再說吧?難道真以為我陳謙是擺設(shè)?
廣東總兵雖然隸屬兩廣總督府管轄,可陳謙早就擔(dān)任廣東總兵,張鏡心才來半年有余,因此根本不算他的嫡系,不是親信,而陳謙手中的兵權(quán),又是這兩廣總督府下面最大的!
兩個人的矛盾,自然是很大的。
“大人,這樣有些不妥吧?”在這張翼落話,陳謙終于站起身,然后出言反對張鏡心。
張鏡心來到兩廣之后,不斷的整除兩廣軍務(wù),淘汰了一部分老弱衛(wèi)所指揮使和指揮同知,剪除了很多原本的武將,也架空了很多武將。現(xiàn)在又來玩這種架空手段,這些武將哪里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