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麗彤還沒反應過來,幾粒藥片就被投到了嗓子眼,她趕緊掐著自己的脖子,企圖吐出來,無奈潘蔚瀾的手法穩準狠,幾粒藥片早已滾落到胃裡,惹得肖麗彤連連咳嗽,上氣不接下氣。
待肖麗彤稍稍穩定了情緒,漲紅的臉漸漸恢復了正常的血色後,她有氣無力的問潘蔚瀾:“你給我吃了什麼?”
潘蔚瀾不慌不忙的答道:“這幾粒藥片具有毒性,每三個月發作一次,發作時口吐白沫,渾身抽搐,生不如死,假如你能好好配合我,我算清了每次發作的時間,發作前一個星期把解藥給你,你可以逃過一個星期後的發作,但是等到接下來的第三個月時,不吃解藥還會發作,只要你表現的好,我會每次發作前給你解藥……”
肖麗彤打斷了潘蔚瀾的話:“這麼說,以後每隔三個月我都會發作一次?那我什麼能徹底清除毒素呢?”
潘蔚瀾狡黠的一笑,說:“等我們大日本帝國勝利了,你跟我回到日本後,我自會給你徹底清除毒素的解藥,那個時候那就是我的太太了,我怎麼能讓自己的太太受毒藥之苦呢。”
“潘蔚瀾,你無恥,”肖麗彤上前就扇了潘蔚瀾一個響亮的耳光。
潘蔚瀾似乎也沒料到肖麗彤會這麼暴力,他轉過被打的臉,勉強的笑笑,說:“我還就喜歡你這股辣勁兒了。”
肖麗彤見打他也解決不了自己眼下的問題,也沒心思再繼續折騰了,她在想象著自己毒發時的樣子,一定非常非常的慘,想到這裡,肖麗彤不寒而慄。
“麗彤,今天我該說的都說了,明天開始,我們就要開始投入到爲大日本帝國效力的戰鬥中去了。天色不早了,我們……該睡覺了。”潘蔚瀾說著,就去擁抱肖麗彤,誰知肖麗彤這邊還沒消氣,直接把潘蔚瀾的手給甩開了,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覺得眼下跟潘蔚瀾的每一次接觸都無比噁心。
潘蔚瀾見肖麗彤還沒徹底消氣,也沒再繼續糾纏她,一個人先離開了房間,肖麗彤見潘蔚瀾走開了,一下子癱軟在了沙發上,兩行淚悄然無聲的流了下來,她有些自責了,原本以爲可以不惜一切打垮潘蔚瀾,現在看來是自己太自不量力了,自己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眼下的自己如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接下來該怎麼辦,自己也無法預料……
第二天,全民抗日的戰爭終於打響了,日軍向上海大舉進攻,以租界和黃埔江中的軍艦爲作戰基地,炮擊閘北一帶,張霖攜帶組織派過來的十幾個人,連同郝亞爍和夏青峰一起全面向閘北地帶進發,一路上,硝煙戰火,但帶頭的張霖和亞爍還有青峰毫不畏縮,他們一連擊斃了好幾十個日軍,一路上邊前進邊射擊,一直打到了閘北地帶。
隊伍中的大壯一看是自己曾經住過的閘北,不由得想起了昨日日軍炮轟自家四合院,爹孃和爺爺爲了保護自己壯烈犧牲的場景,不由得情緒激動,大有一種不怕死的念頭,在大家與日本人各佔兩方陣地,分別躲在沙袋後面展開槍戰之際,大壯覺得趴在沙袋後面射擊不過癮不解恨,乾脆站起來連放機關槍,雖然掃了幾個鬼子,但是如此“鶴立雞羣”也過於明顯,很容易成爲敵人的目標,就在大壯全神貫注開著衝鋒槍,嘴裡喊著“啊……去死吧,小日本……”的時候,身
邊的郝亞爍似乎感覺到了危險,一下子把大壯撲倒在地,倆人抱著打了好幾個滾。
“你不要命了!幹嘛站起來射擊?”郝亞爍朝大壯吼著,很快炮火連天的響聲淹沒了他的聲音。
“我要打鬼子,我要給爹孃和爺爺報仇,別攔我!”大壯不顧死活,情緒失控,說著就去撿地上的衝鋒槍。
亞爍出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喊道:“這個仇一定要報,但是報仇需要理智,子彈不長眼睛,大家都躲在沙袋後面,你一個人站起來,很容易成爲鬼子的目標。”
匍匐在沙袋後面的青峰似乎聽到了倆人的吵鬧,轉過頭來看亞爍和大壯正在奪槍,青峰喊:“大壯,要是不聽從命令,下次打仗別出來了。”說罷,繼續射擊對面的鬼子。
大壯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亞爍拍打一下他的肩膀,喊道:“好兄弟,打鬼子也要動腦子,把小命搭上更報不了仇了。”說罷,就匍匐過去繼續射擊了。
大壯看看亞爍和青峰的背影,覺得似乎大家說得都有道理,撿起地上的機關槍,趴在亞爍的旁邊,繼續朝對面射擊,亞爍看看身邊的大壯很懂事,自然也很欣慰。
張霖看對面的鬼子雖然不經打,但是人數好像比自己人多,鬼子死了一批緊接著又上來一批,張霖自己的人數多少也有傷亡,但一旦傷亡後就沒有候補,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準是自己人吃虧。想到這裡,張霖喊道:“同志們,別浪費子彈了,趕緊扔手榴彈吧。”說著,用牙齒拔出了一個手榴彈的芯子,朝對面扔了過去,只聽一聲“轟”得一響,炸得很多石子掉落在大家的頭上,再擡頭一看,日本軍已經消滅了大多數。
亞爍喊了一聲:“兄弟們,扔手榴彈啊,這個招兒管用,不跟鬼子磨嘰啦……”說著,牙齒拔掉了手榴彈芯子,狠狠的扔了過去,隨著大家低頭趴下的同時,一聲雷響,日軍已經不抗折騰了。
我軍衆人紛紛效仿此法,不下一個鐘頭,日軍全部殲滅,張霖似乎聽到對面沒有槍聲了,但是戰場硝煙瀰漫,一時還看不清對面的狀況,怕有鬼子裝死,就問身邊的亞爍:“亞爍,你耳朵好使,你聽聽對面有沒有動靜了?”
亞爍豎起耳朵聽了聽,剛纔槍炮齊響,現在天地安靜,根本就不像平日裡的白天。郝亞爍不敢馬虎,稍稍擡起了頭,不放過對面所有的動靜。突然,他聽到了對面有一個人掙扎著爬起來,像是臨死前的掙扎,這個人撿起了對面的衝鋒槍,由於身受重傷流血過多,無法直立行走,他端著槍,一步一步的向沙袋後面挪動,似乎等待中國軍隊衝過來時射擊,準備做最後一搏,能殺死幾個就殺死幾個。
這個日本鬼子可能沒有料到對面有一個耳朵極其神奇的人,這個人叫郝亞爍。他剛纔從掙扎著撿起槍,到一步一步挪到沙袋後面準備搞偷襲的一切動靜,都被對面的亞爍聽了個一清二楚,亞爍朝旁邊的張霖使了個眼色,張霖跟亞爍也接觸了一年有餘,這段時間早已有了默契感,他讀懂了亞爍眼神中的含義,點點頭,然後就假裝無所謂的對大傢伙喊道:“我們勝利了,同志們,閘北保住了……”
聽到這句話後,首先反應最強烈的就是大壯,他哪知道張霖和亞爍之間的默契,更不明白張霖這句話的真正
目的,只見大壯把機關槍朝天上一扔,高興的跳了起來。
大壯剛纔站起來的功夫,整個戰場的硝煙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大壯這一跳起來,亞爍就瞄準了對面沙袋後的一切動靜,發現果真有桿槍從沙袋裡伸了出來。
就在這個鬼子稍稍擡頭準備射擊跳起來的大壯時,說時遲那時快,亞爍透過消散殆盡的硝煙瞄準從沙袋後面冒出來的額頭,扳動機關槍的扳機,一顆子彈從他的額頭穿了過去,最後一個鬼子當場倒地。
大壯還沒覺察到整個過程的危險,還在高興的手舞足蹈,亞爍射擊完畢後跟張霖說,“沒事了,可以過去了。”張霖這才帶著大傢伙,帶頭喊了一聲“衝啊……”隨著號聲,所有人都衝了過去,踩踏著鬼子們的屍體,佔領了閘北地帶。大壯踩到鬼子的屍體時,狠狠的剁了好幾腳,都不解恨。
日軍司令部。
“叮鈴鈴……”隨著一聲電話鈴聲,日軍司令部的一個日本長官拾起了話筒,“喂,什麼?閘北失守了!”
這個長官非常驚訝,手裡的話筒直接扣在了電話上,非常氣憤的樣子。這時,從門外進來了一個人。
“松田長官,閘北……失守了嗎?”
松田看了一眼來者,說:“小野君,你來得正好,有件事情,我感到很奇怪。”
“什麼事情?”那個叫小野的人詫異。
“來,你坐下。”松田暗示小野坐下,從自己眼前的抽屜裡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了小野,“你看看這張照片上的男人,認識嗎?”
小野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不認識,他怎麼了?”
“他是我們的懷疑目標,原本8月13日轟炸上海以爲他死了,結果今天接到電話,說是閘北失守了,我就懷疑他沒死,因爲沒有哪隻隊伍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攻破我們的閘北地帶。”
“他這麼厲害?”小野問。
“是的,他是中國共產黨組織內部的頭目,現在負責上海地帶,也是我們的首要目標,中國有句話,叫‘擒賊先擒王’,只要我們抓到了他,最好俘虜了他,那麼他身後的很多隊伍都被牽扯了出來,據說他的組織裡有大量的人才,因此,這個人對我們很重要。”
小野看了看照片中的男人,那是張霖的照片。
小野說:“松田先生,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小野君,你是我的參謀,是我最相信的人,我希望你制定一個計劃,來擒拿住這個中國共產黨組織的頭目。”
“是。”小野起立行了一個禮,轉身離開了。
晚上,小野的住處。
這個小野是松田手下的一個高級參謀,跟隨松田多年,也是松田在整個司令部裡最信賴的得力干將,眼下爲了戰鬥來到了上海。小野的住處被安排在一戶上海普通的房子裡,這棟房子佈置非常簡單,房子裡都是一些軍人用的東西,整個房間的佈置都很軍事化。
此時此刻,小野正在關門關窗的發電報,隨著手指“嘀嘀嘀”的按動電報機,一行行文字被髮了出去:
天空:
日軍閘北失守,現在懷疑是你做的,接下來可能會對你動手,務必小心。
白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