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爍在遠處樹林里停車時,和張霖同時看到了停放在畫廊門口的轎車,那是羅偉的私人轎車。
“張大哥,看到了嗎,羅偉那老小子已經到了。”
“嗯嗯,那是他的車吧,說不定倆人現在聊得正起勁兒呢。”
“我們接下來怎么辦,要不要過去偷聽一下。”亞爍問。
“他們不能發現吧?”張霖有些擔心。
“我覺得不能,這個畫廊啊……有兩層,客廳在樓下,畫廊在樓上,山口野上次跟羅偉談話就在樓下的客廳,我當初進出樓上畫廊都沒被發現。”
“那好,我們過去看看。”
倆人說話的功夫,就在車上拿出了手槍握在手里,下了車后環視一周,發現周圍無人跟蹤,就悄悄的走了過去,隱蔽在畫廊門口兩邊。
此時,羅偉妻子正在看墻上的畫,站的位置就是一進門旁邊的墻壁上,正面朝著門口站著看畫。因為畫廊的門沒有玻璃,所以亞爍他們沒有看到里面的羅偉妻子,羅偉妻子也沒有注意到門口隱蔽了人。
亞爍和張霖對視點頭了一下,各自給手槍上了膛,準備來個悄悄襲擊。亞爍一手持槍,另一只手悄悄推開了畫廊的門,畫廊門虛掩著,亞爍心中竊喜,怎么山口野每次都不關門,真是太麻痹大意了。
當亞爍悄悄推開畫廊門時,正在門口附近看畫的羅偉妻子見門慢慢的被打開了,起初以為是風刮的緣故,也沒多想準備走過去關門,走到門邊,正好和準備潛進的亞爍打了個對視。
亞爍突然愣住了,這畫廊里怎么還有女人,他們應該在樓下談話啊,但是腦子一轉,看這女人的打扮就是官太太,想必是羅偉那老小子的妻子,肯定是男人談話,把她留在上面的畫廊里。
羅偉妻子看見亞爍,以為是山口野的朋友來了,剛要禮貌的打招呼,卻無意中發現亞爍手中的槍,這才知道此人來者不善,準備喊“救命。”
說時遲那時快,從倆人對視到羅偉妻子準備喊出聲的過程不過兩秒鐘的功夫,亞爍一看羅偉妻子驚訝的眼神就知道這女人要壞事了,二話不說急忙捂住了她的嘴。
羅偉妻子還沒等喊出聲來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著了,她剛要掙扎發出“嗯嗯”的聲音,誰知亞爍捂得更緊了,旁邊的張霖看到這一幕也頓時明白了七八分,拿槍頂在羅偉妻子的腦門上,羅偉妻子頓時嚇得不敢有動靜了,好像案板上的魚,乖乖等待發落。
亞爍朝張霖使了個眼神兒,倆人劫持著羅偉妻子趕緊離開了畫廊,把羅偉妻子硬塞到了樹林里停放的黑吉普車里。
“別動,出一聲就崩了你。”亞爍把羅偉妻子塞到車的后座,擠在了她的旁邊,拿槍頂著她的腦袋。
羅偉妻子從來沒經過這種場面,自然嚇得不輕,大氣不敢出,張霖坐到了司機的位置,準備隨時開車離開這里。
亞爍看羅偉妻子真心害怕了,問:“說,羅偉是不是在里面?”
“是……
是的。”羅偉妻子哆哆嗦嗦,不敢正面看亞爍。
“他是不是來見一個叫山口野的日本人?”亞爍又問。
“是的。”
“他們是不是在地下室的客廳談話?”
“是的。”羅偉妻子覺得此人一定對自己的丈夫和山口野還有這個畫廊非常了解,要不然不能連畫廊里面的客廳位置在地下室都拿捏的如此之準,于是越想越害怕,覺得一定是蓄謀已久的復仇,自己是羊入虎口沒得逃脫了,突然一陣眼前眩暈,昏了過去。
“哎?這是怎么回事?”亞爍一看羅偉妻子跟個病秧子似的昏了過去,忍不住叫了一聲,推了她幾下,誰知人家毫無反應。
亞爍瞬間無奈了,說:“還沒開槍呢,這女人自己昏過去了,真是不經用。”
張霖轉過頭來看了一下,笑道:“官太太基本都沒見過這種場面,你以為每個女人都跟夢麟似的女中豪杰嘛。”
“這也太不經用了,看她的樣子走起來輕飄飄的,二級風都能刮倒。昏過去也好,我們現在還有機會進畫廊,把那倆人也活捉了。”亞爍說。
“我覺得可以,先把這女人給綁了。”張霖從前面遞過來一個五花大綁。
亞爍看了看這繩子,足足有碗口粗,突然起了憐憫之心,問:“張大哥,你覺得……綁一個女人用得著這么粗的繩子嗎?”
“沒有別的繩子了,管他呢,快綁了吧,別耽擱時間了。”
亞爍沒辦法,接過來繩子,三下五除二把羅偉妻子給綁了起來,邊綁邊說:“拿這么粗的繩子綁女人,怎么總感覺跟綁老母豬似的。”
張霖一聽樂了,笑道:“你就把她當成一頭母豬不就得嘞。”
亞爍沒幾下就綁好了昏死在后車座上的女人,拿出來一塊毛巾給她堵住了口,堵上后還說:“喂,這可是干凈的毛巾啊,我們擦汗用的,你可別嫌臟啊,你要是男人,爺就用襪子了。”
倆人把羅偉妻子整頓好了,決定再出去一探究竟。于是持槍,趕緊輕聲跑到畫廊門外。
潘蔚瀾跟羅偉在下面談得差不多了,突然想起來還在上面賞畫的女人,潘蔚瀾問道:“要不要把你的妻子叫下來喝杯茶?”
“呃……好哇,剛才我還怕她在旁邊礙手礙腳的,所以讓她在上面看畫。”羅偉笑道。
“哎呀,哪里話,都是一家人,我沖茶,你叫人去。”說著,潘蔚瀾拿過茶葉桶,準備在沙發前的茶幾上沖泡茶。
羅偉從地下室臺階上去,喊了一聲:“素素……”無人應答。
羅偉以為自己的聲音小了,妻子在某個墻角里賞畫沒聽到,于是又提高了分貝:“素素……”
還是無人應答。
在樓下的潘蔚瀾正在沖茶,羅偉的聲音也聽到了,見上面無女聲應答,停下了手中的活兒,頓時警惕起來。
“素素……”羅偉在畫廊里到處尋找,但都沒有妻子的身影,羅偉馬上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躲在門外的亞爍和張霖也聽到了畫廊里面羅偉的聲音,亞爍跟羅偉打過交道,確定這聲音肯定是羅偉本人,心想:如果羅偉一直發現妻子不在畫室,第一反應可能就是求助那個山口野,不如羅偉跟山口野通風報信之前,先把這個老小子給綁了,然后就可以和張霖二對一干掉剩下的山口野。想到這里,亞爍在門外輕輕推開門,露出一點門縫后,捏著喉結假裝羅偉妻子的女聲,嗲聲嗲氣的叫了一聲:“死鬼,人家在這兒玩呢。”
和亞爍一同隱蔽在門外的張霖此時站在了亞爍的對面,他做夢都沒想到亞爍會來這一招,差點笑噴了,但是又強忍了回去,憋得臉通紅,這樣子著實看著難受。畫廊里的羅偉聽到了門外傳來了妻子的聲音,頓時大喜,心里的石頭落了地,說了聲:“來了來了,”趕緊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樓下沖茶的潘蔚瀾聽到樓上羅偉的聲音由驚變喜,知道沒什么大礙,繼續放心的沖茶。
朝門口走過來的羅偉隨手打開了門,一只腳剛邁出門外,亞爍和張霖的槍頂住了羅偉的腦袋的一前一后。羅偉沒想到會有這一出,頓時大驚,亞爍在羅偉剛要張嘴喊出聲來時,捂住了他的嘴。
亞爍不敢出聲,怕樓下的山口野聽見,朝羅偉使了個眼色,羅偉明白了七八分,張霖在羅偉身后頂住他的腦袋,倆人把羅偉逼到了自己的黑吉普旁邊。
亞爍打開吉普車的后備車廂,取出碗口粗的繩子,羅偉在張霖拿槍頂著的過程中被亞爍狠狠的綁了一個遍,與此同時透過車窗,羅偉看到了躺在后座上被反綁的妻子,情緒有點失控。
亞爍怕羅偉的情緒失控倆人招架不住惹來山口野,急忙說:“放心,你妻子很好,我們沒碰她,是她自己不中用昏過去了。”
羅偉一聽,頓時松了一口氣,亞爍很快把羅偉給反綁成功,拿出一塊擦車的臟乎乎的抹布堵住了羅偉的嘴,把他拽到后備箱里,羅偉一看要把自己塞到后備箱里,起初不想進,連連搖頭,亞爍用力拍了一下他的頭,說:“老小子,還挑三揀四換地方,你妻子是女人,女人的待遇自然要比男人好點,少廢話,進去。”羅偉實屬無奈,乖乖的邁進了后備箱里,后備箱沒有其他的行李,還算空曠,羅偉這種不太胖的體型還能容得下,待羅偉進去后,亞爍狠狠的關上了后備箱的蓋子。
從抓到羅偉到把羅偉關進了后備箱的過程,潘蔚瀾沖好了茶水,在樓下沙發處喊道:“羅局長,下來喝茶吧。”
樓上無人應答。
潘蔚瀾是軍人出身,警惕性非常高,他對畫廊的大小格局都了如指掌,知道自己剛才的聲音完全可以讓樓上的人聽見,不一定能聽清自己喊些什么,但是按照羅偉對山口野畢恭畢敬的心理,只要在樓上聽到了山口野的聲音,一定會第一時間跑下來答話,但是此時樓上無人應答,潘蔚瀾知道,出事了。
潘蔚瀾放下茶壺,從茶幾抽屜里掏出了一把手槍,轉身上了樓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