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爍問董叔楊大膽什么時候失蹤的,董叔想了想說大概是半年前,亞爍產生懷疑了,說都死了半年的人,為什么尸體還不腐爛,而且表情極其驚恐,到底臨死前發生了什么,或者是他們看到了什么。凱子突然插嘴了:“對了,我那個日本人老板的信上寫著……戰爭……細菌……什么的,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這事,難道楊大膽的死跟這些字眼有關系?”
凱子這一說,一語驚醒夢中人,亞爍一拍大腿,說“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然后跟其他倆人說:“楊大膽他們的死,很可能是死前經受了細菌的摧殘,被活活折磨死的,日本人的戰爭,遠遠不止槍炮那么簡單,他們很可能除了槍炮,還動用其他的手段,比如……,細菌實驗。”
“細菌實驗?”董叔和凱子異口同聲。
“對,以前我聽過有關細菌實驗這種殘酷的手段,真是沒想到日本人竟然用這種手段來害人,真是令人發指。”亞爍說的時候很是氣憤。
“細菌實驗的目的是什么?”凱子問。
“日本人把研制成功的細菌注入活人身體里,觀察細菌在活人體內的變化,看活人的身體反應情況,由此斷定此種細菌能給活人帶來多大的傷害,用多少量會達到什么地步,比如是死亡的地步,還是致殘的地步。一旦得出了結果,戰爭時就會利用飛機向某個地區投放細菌,這樣整個地區就會不攻自破,而且細菌還具有傳染性,這種手段比向某個局部投放炸彈的殺傷力狠毒百倍。”
董叔和凱子頭一次聽說有這種打仗的方式,各個都目瞪口呆,手里拿著啃到一半的窩頭傻愣著半天沒緩過神來,“太他媽狠毒了,簡直就是禽獸。”董叔攥緊了拿著窩頭的手,窩頭被碾得粉碎。亞爍一看急了:“哎董叔,你別和干糧過不去啊,我們現在手里的糧食還不知道能不能撐到下山呢。”被亞爍這么一說,董叔也回過神來,趕緊心疼的把掉地上的窩頭碎塊撿起來吃了。
“這么說,楊大膽他們這十幾號人,都被日本人做了實驗。”凱子看著亞爍,亞爍點點頭,凱子問我們接下來怎么辦,亞爍想了想說:“本來上山是為了查實狐山的歷史根源,沒想到這個還沒查到,反而發現了日本人的軍用物資基地。我看過了,這些槍炮的質量特別好,日本人一定用了上等的材料做的。本來我想炸毀這個山洞,但是一想,里面軍火太多,一旦炸毀,火力之猛,恐怕我們來不及逃跑就一命嗚呼了,而且日本人的軍用物資肯定不是這一個地方有,炸毀一個也傷不了他們多大的元氣,倒不如……,把這些槍炮為我們所用,也能為將來的戰爭出份力。”
亞爍話音一落,董叔和凱子興奮不已,連連表示同意,董叔直夸亞爍腦子靈活,有膽識有魄力,張霖真的沒有看錯人,亞爍只是謙虛的笑笑,沒說別的,因為他有了這種想法,接
下來就要考慮如何智取軍火庫了。
說話間,野雞都烤熟了,亞爍說我們先吃飯,好好睡一覺,明早再考慮如何行動。三人經歷了一天的歷險,極度的驚嚇和奔波已經消耗掉了體內大部分能量,聞到烤野雞的香味,即使沒有抹鹽巴,吃起來也格外的香。吃飯的時候,亞爍好像想起來什么,問董叔東北有沒有叫“珂嚓盆地。”的地方,董叔詫異的說東北這地形怎么會有盆地,盆地都在青藏高原和四川那邊,亞爍一時也摸不著頭腦,沒再繼續問下去,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當時離說話的日本人太遠,把這名字給聽錯了。
晚上三人躺在樹葉上睡覺時,除了亞爍之外,其他兩人都睡著了,亞爍瞪著兩只眼睛看天上的星星,想了很多事情,他首先在想明天如何運走軍火庫的物資,然后再想寄給夢麟和青峰的信什么時候會到上海,再就想自己劫刑場這事可能老頭子已經知道了,當時離開上海時警察已經開始搜捕他和凱子,說不定那時老頭子就知道自己在上海了,想到坐的那艘船,他又不知不覺想到了那個暗戀自己的小雅,不知道她回老家后是不是也放下了這件事……亞爍想了好多好多,后來可能太困,不知不覺睡著了。
當亞爍醒來時,天剛蒙蒙亮,他起來搖醒沉睡中的凱子和董叔,說一下自己這邊的計劃,三人共同商議了一下,達成一致后,三人出發了。
他們往山下走去,走到山下的公路路口,搬了幾塊大石頭擋住了去路,然后在此埋伏,等待著上山取軍火的卡車。沒過半小時,卡車從那邊過來了,只有一輛,董叔趕緊做好瞄準,卡車靠近路口時司機發現路口已被石頭堵住,沒任何防備的下了車,想要搬運走石頭后繼續行車。就在司機下車的功夫,被董叔一槍斃命。
三人趕緊出來拖走了尸體,挪開了石頭,亞爍讓董叔和凱子先上車,然后開到半山腰等著自己,千萬不要先去山洞,因為董叔和凱子不會說日文,很容易穿幫。董叔答應了,扒下司機的統一制服讓凱子換上,開著車帶著凱子先出發了。
亞爍又把石塊搬回公路口,用同樣的辦法等著下一輛車,他必須等第二輛車,因為昨晚看過,剩下的軍用物資無論如何一輛卡車拉不了,必須兩輛車。他昨天看到前后5輛卡車上山,前后的時間就差了30分鐘左右,估計下一輛車還得等個半小時。同樣,等自己把車開上了山,搬運所有物資的時間,也只能是20分鐘左右,這樣才能在后一輛卡車來之前提前逃脫。
亞爍焦急的躲在樹后等著,看著懷表,真的是快到30分鐘的時候,遠處一輛卡車呼嘯而來。卡車的司機開到石頭跟前剎住車,亞爍屏住呼吸瞄準他的頭部,但是這個卡車司機遲遲不肯下車,像是對眼前的局面表示出懷疑的態度,亞爍心里暗暗罵道:“他媽的,這個比剛才那個精多了。”但是一時也不敢
輕舉妄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亞爍握住槍的兩只手都出了汗,眼睛一刻不敢離開卡車司機,估摸著大概過了5分鐘,可能司機有任務在身怕耽擱時間,而且等了五分鐘也沒發現什么異常,這才打開車門,小心翼翼的下了車。
下了車的司機沒有馬上跑過來搬運石塊,而是躲在卡車駕駛室的一側繼續觀察動向,這樣亞爍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趕緊崩了他,但是亞爍還算沉得住氣的,他知道此時必須忍耐。時間又過了將近5分鐘,司機看沒啥動靜,這才放心大膽的出來搬石塊。
他從卡車一側出來時,亞爍早已等不及了,“砰。”得一聲打中了他的頭部,然后跑過來拖走尸體,搬走石塊,換上了司機的制服,待到開上卡車時,亞爍心里清楚,山上搬運物資的時間已經不到10分鐘了。
他猛踩油門,用最快的速度趕上了前一輛車,董叔早已等候多時,亞爍把車停在董叔的卡車后,跑步下來示意讓董叔開后面那輛車,自己帶著凱子先上了山,董叔跟隨其后。
亞爍開到山洞前,董叔的車也到了,只不過他沒露面,而是躲在了公路拐角處,這是亞爍提前跟他商量好的。洞口把守的一個人過來,嘰里呱啦說了句日文,亞爍聽懂他在說怎么才來,都超過規定的30分鐘了,亞爍用日語回答他剛才解手去了,早晨吃的不好鬧肚子。然后日本人站在車下駕駛室一側,看看司機和副駕的凱子都穿著統一的制服,就問怎么今天兩個人,亞爍日文回答說這是個剛來的,帶他上來熟悉一下工作。把守的人跟亞爍要過來通行證,看了一眼,又跟凱子要通行證,看了看,又問凱子今天是你第一天工作嗎,凱子聽不懂日文,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亞爍聽懂了,趕緊替凱子回答了一句“嗨,是的。”凱子聽了亞爍的回話,其中有一個日文生詞是從小就聽過的“嗨。”趕緊鸚鵡學舌的說了一句“嗨!”,還拿出了點頭哈腰的恭敬樣,把守一看倆人都會說日文,而且都有通行證,就沒再懷疑,跟亞爍說下車吧。
亞爍朝旁邊的凱子使了個顏色,倆人立刻摸到了腰間的手槍,把守的兩個人往洞內走打算幫忙搬運,亞爍和凱子同時打開車門,一個人一個目標,分別朝倆人背后開了一槍,兩個把守同時倒地。
拐角處的董叔聽到了槍聲,猛踩油門,開到洞口時,亞爍和凱子分別搬了個大箱子正往車上放,看見下車的董叔,亞爍大喊“快點幫忙,時間都浪費在路上了。”三人就這樣來回小跑的搬箱子上車,由于時間太緊張,根本顧不上喘口氣,一定要在下一輛車到來之前把東西搬運完離開山洞。就這樣,大概忙了10幾分鐘,木箱子都搬運的差不多了,亞爍一揮手說趕緊出發,卻發現董叔還在洞內遲遲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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