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接下太和劍,他認識的人中有這么大本事的嗎?
太和劍···太和劍···超神之劍···難道是!
“你們眼中除了彼此還能不能看到我啊?我在這里可站了很久了。”
呵,這個聲音,錯不了。
裴殤君穿著與這里格格不入的古代廣袖長服,他后面站著的是精神狀態不大好的夏青弗。
南紹行對這兩人的影響還不差,所以笑道:“現在是白天,你們這樣子沒事嗎?”
裴殤君搖頭道:“我們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人,不用避諱這些。”
“那其他人呢?”實在太-安靜了,外面也聽不到任何聲響,那么多人都被安置在了哪里?
他話音剛落們就被推開了,陸陸續續走進來一些人,除了夏樂辰外他一個也不認識。
“耳朵好使了?”夏樂辰坐到他床側,調笑般地問道。
“沒事了,其他人呢?”
“除了風觀湛受了點傷,其他人都沒事。我們從畫館調來幾位高手,在外面布了二十多張高級封印,而且日夜有人監護,暫時不會有問題。”
二十多張高級封印?南紹行真是想也不敢想。
夏樂辰所說的畫館也是個修道家族,只不過處于偏外圍。畫館中人平時臨摹些名畫,靠賣這些高仿品營生,而實際上畫館中隱藏著皆是畫陣高手。
“這位先生,”隨夏樂辰進來的一人走裴殤君說,“南紹行已經醒來,你現在總可以告知你的身份吧!”
裴殤君轉身對夏青弗抱怨道:“小福啊,人家都不記得我們,虧我們還為他們擋下了太和劍。”
說話者臉色愈見凝重,“你真的是裴殤君!”
本來能與太和劍相媲的只有裴殤君煉制出的那把曇花一現的凡劍,裴觴君憑借這把將幾乎屠殺了過半的修道者,這幾乎是修道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可一來,這把凡劍是久遠前的傳說,它真是威力如何?是否真能喝太和劍相媲?無人可知;二來,事情太匪夷所思,裴殤君已經死了那么久,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三來,要說這人是裴殤君···他身上那股有些猥瑣的氣質,真難令人相信。
綜上三點,大家都不敢說出這個呼之欲出的猜測,難道他真的是裴殤君?
“不假。”
本來就安靜的房間變得更加安靜了,靜得讓人感到些可怕。
南紹行感到了眾人對裴殤君不友善的目光,他知道裴殤君那段“黑歷史”,要是各家現在找他報仇可就不妙了。
其實,眾人對上裴殤君只是感到不自在,而仇恨并沒有多少。裴殤君是如何殘殺他們的先祖,那都是小時候當故事來聽的,他們又沒有真正經歷過那段血腥歷史。可要讓他們尊稱裴殤君一聲“前輩”也是做不到了,畢竟他們之間還有不可磨滅的世仇。
“那你是夏青弗?”夏樂辰頗興奮地指著夏青弗問道。赤仙派分家后,那些死
去的先祖就不知該算作誰家的祖宗了,所以西赤和東赤保持一致的“往事隨風”的態度。夏樂辰不管裴殤君以前做過什么,他的眼珠被夏青弗緊緊吸住了。這可是他們修妖界的第一人啊!竟然能和一把劍融合!
夏青弗可不覺得和一把劍融合是什么光榮的事,面對夏樂辰百般殷切的目光,他完全不予理會。
夏樂辰一開口,打破了僵硬的氣憤,又有一人沖裴殤君高聲道:“你真是瘋劍裴殤君?當年你大肆屠殺同道之人,如今又為何要幫我們?”
“嘖,瘋劍···”裴殤君對這個稱為并不滿意,“過去的事我一時無法同你們解釋清楚,而我救你們還用解釋嗎?當然是匡扶正道。”
這算是什么理由?可這理由隨怪,卻也無法反駁,否則不就是在說他們不是正道了么。
“我好歹也是靈山太虛宮弟子,站在你們這邊也無需置疑吧。”
那人的情緒突然高昂起來,對著裴殤君訓斥道:“你煉制兇劍殘害世間,太虛宮早就將你逐出門下了!”
裴殤君還沒說什么,夏青弗臉色先發青了。他和劍是一體,很多時候已分不清他與劍之間的區別,好似他就是劍、劍就是他。當聽到對方怒斥他為“兇劍”,他心中自然不好受了,即使這把劍當年確實殺害了無數人。
裴殤君大笑:“你口中的兇劍,不到半天前也救過你、”他指了指那人,又掃過眾人,“和你們的命。”
“大家稍安勿躁。”齊則推門而入,“當初的事,裴先生可能也有他的苦衷。大敵當前,如果裴先生愿意站在我們這邊,那再好不過。等解決當務之急,大家再慢慢化解過去的矛盾可好?”
裴殤君斜睨之前說話之人,問道:“你可是嵐宗的?”
那人正氣回答:“是!”
“難怪你的情緒比旁人都要激烈,我當初確實殺了許多嵐宗人。可我只是個‘愚蠢’的從犯,真正想滅掉你們的,是那個被你們崇仰千年的老祖宗。”
眾人心中不約而同地閃過一個名字:風漠河。
“我就解釋這么多。”
那人不吭聲了。換在過去他是鐵定不會相信這番說辭的,可不久前風漠河本人都親自攻上來了,嵐宗被他毀滅近半。要說風漠河不想滅掉嵐宗,現在他完全不信。
看著眾人將信將疑的表情,裴殤君長嘆口氣說:“小福啊,真是人心不古,我這么說他們根本不信呢。”,然后他又對眾人說,“這樣好了,我也不是無條件幫你們。我與風漠河尚有未解決的仇怨,而我也正有求于風觀湛,我們有目的地互幫互助總可以了?”
齊則緊接著便說:“南榮濟與太和劍相輔相成,太和劍在他手中威力更甚,在座各位都是見識過的。目前,只有裴先生的劍才能擋住太和劍。”
齊則還是很有威望了,加上眾人確實需要個臺階下,總不能太輕易就接受了曾屠殺他們先祖的裴殤君。自嵐宗那人做出讓步
后,其余眾人陸續默認了裴殤君的加入,然后相繼離開了房間,僅剩夏樂辰一人留下。
夏樂辰說,這些人都是各家派來的代表,他們的態度代表了各家的態度,裴殤君是被各家接受了。
“他們走得太快,我話還只說到一半,”裴殤君沖夏樂辰揚了揚下巴,“你,你是赤仙派的吧?就由你給他們帶個話。”
眾人雖然已決定去極北之地,但還沒找到移開太古寒冰的好辦法,裴殤君的到來還為他們帶了一個信息。太和劍的材質非常特殊,在強大的撞擊下,太和劍可以燃起一種足以融化太古寒冰的烈焰。
小九跳出來質疑道:“連我的熾陽天火也無法融化太古寒冰,太和劍激發的火焰又怎能做到?”
“你并不是最擅長火術的,與你同時期,不是還有位火屬性神獸么。”
小九想了想,腦海中浮現飄逸身影,它是上古神獸中最能代表火的神獸,甚至能聞到他身上飄出的火焰味道。小九閉了閉眼,幾乎確定了這個答案:“你是說炎澤?”
“誰?”南紹行略顯著急地問道。
裴殤君點頭道:“炎澤,羽族之王,太和劍便是用他制成的。鑄其心為刃、鑄其羽為柄、鑄其睛為飾。你說,炎澤之火能否融化太古寒冰呢?”
所謂上古時期的羽族,就是后來人們說的鳳凰。羽族在三皇未沉睡之前就被睚眥滅族了,據說睚眥那時尚未化龍,正是因為吃掉了戰敗的炎澤,修為大增,所以成為了繼他大哥囚牛后,第二個化龍的龍子。要知道,囚牛與睚眥相差七萬歲,而兩者化龍的時間卻只相隔三千年。
小九猶豫了一番后說:“···炎澤的火焰確實是世間最強,如果這也無法融化太古寒冰,那恐怕別無他法了。”,小九其實從未想過真的去移開太古寒冰,雖然她也想在妖皇回歸前恢復靈界的本貌,但她也清楚,無論積聚再多的人間高手也無法撼動太古寒冰。只是她不愿說出來,且看這些人類四處奔波,引開他們的注意力。直到迎來妖皇的回歸,一切才能真正萬事大吉。
“我與南榮濟交手時幾乎就要引發太和劍的火焰了,可是還差一點,我的劍還沒有煉制完全。”
夏青弗與劍融合時曾做過極力地反抗,導致煉制斷在了百分之九十九處,這個缺陷導致它無法承受足以激發出太和劍火焰的強烈撞擊。
“不過眼下還有一個辦法···”,言畢后,裴殤君問道,“你們看是否可行?”
夏樂辰想了片刻后,說:“或許可以,但需要創造機會,況且引出了火又如何將它拿去融化太古寒冰?”
“這種火在燃盡后會留下一顆珠子,即為火珠。火珠包含有這種火焰全部的力量,用它便可融化太古寒冰。”裴殤君一邊說,一邊眼睛有意無意地瞟向小九。
小九接受到“訊號”后,抬頭對上了那雙“別有寓意”的雙眼,愣了愣神,隨后點頭道:“是個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