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的臉色順便把南紹行嚇到了,他急忙問道:“怎么了?這里到底是哪里?”
“這不是最重要的!”透著那層毛南紹行都能感覺出小九臉變的慘白,它定在地上,閉著眼一動不動,再睜開眼時變得更加驚恐了。
還從未見過小九嚇成這樣,南紹行也跟著緊張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小九的背,說:“還好吧?”
小九看他的眼神十分復雜,擺脫了最初的驚恐,現在反而是憤怒、黯然、微喜···各種感情雜糅。
南紹行被看得心里發毛,“這個···要是不想說我就不問了。”
“呃···”小九欲言又止,最后埋下了頭裝啞巴。
“算了,”南紹行看看周圍除了樹還是樹,實在分辨不出,“這里你認識嗎?”
小九的心情頓時晴朗不少,“當然,這里是四千一百五十年前。”
“不是吧?你能判斷到這么精確?”南紹行不可思議地說。
小九托著重傷的腿帶他逛蕩了一圈,直到走入一片猶如被飛碟摧殘過的荒地,它更加確定地點頭說:“沒錯,就是這里,以前我族的駐地離這里不遠,我那時會下來···”話沒說完它就不說了,好像險些說漏了嘴。
南紹行腦中展開了一個很有可能的假設,這片只剩一片木樁的荒地就是您造的罷···
小九眼珠“滴溜溜”地轉過一圈,然后接著說道:“四千一百五十年前,禹引起這里的水面上漲,這里便再不復存在了。”
真的假的?這里也算是小九的地盤,大禹說淹就淹了?怪不得小九念叨了他這么多年。
好奇心滿足后,南紹行面臨著一個很大的問題,他將前因后果講給了小九。
原來,六天前南紹行不光答應幫風觀湛的忙,風觀湛也承諾了他一件事。風觀湛在兩年前研制出一件可以回溯時間的秘寶,并將它注入了他的武器之中。回溯時間要耗費極大的力量,已經被回溯的人有可能做出改變未來軌跡的事,所以風觀湛輕易是不使用的。這次采集那些早已絕跡的草藥,也是憑借風觀湛回溯時間才能完成的,不過,即使是一株草藥也可能對未來產生極大的影響,所以風觀湛僅是采夠需要的量,多一份也不敢拿。
起先,風觀湛是與南紹行約定好,等他事成歸來后會施術將南紹行送回多年,目標便是“南榮濟”。南紹行是由南榮濟的一魄變化而成的,而那時,這一魄還是南榮濟的一部分,如果南紹行與南榮濟直接碰面并做出些“接觸”的話,情況便會往一個很糟糕的形式發展。也就是現在的南紹行與過去的“自己”處于同一個時間了,憑借這個,風觀湛就能在“現在”施法,讓南紹行留下一魄在那里,然后將他的一魄與南榮濟的過去一起困在時間循環之中。這樣,南榮濟的力量會受到很大的影響,他會折損近千年的修為,到時他無法再
駕馭太和劍,也就不足為懼了。
“不行!你損失一魄也會給你的魂體帶來不可知的影響!”小九聽完后立即反對道。
“不會啊,我試過讓它們長時間分離體外,沒什么感覺。”
“等你有感覺就晚了!”小九表示沒的商量,“想也別想!”
“現在說也晚了,我們都回···誒!怎么會回到這里?”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回到風殊儒所在的年代才對,南紹行無法確認南榮濟在過去的確切形成,做不能在過去找他幾百年吧。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南榮濟那把七星劍鑄成的時間,所以風觀湛才會讓他在藏有秘籍的地方確認一下,這把劍到底是三人中的哪位鑄成的。只要在風殊儒鑄劍之前找到他,那勢必會遇上南榮濟的。在回溯時間的一剎那,南紹行很確定自己心中想的覺得是風殊儒和七星劍,結合木簡中寫到的風殊儒的生卒年日,他連七星劍在哪年鑄成的都算出來了,沒道理會回到四千多年前啊?除非···南紹行望著小九,無奈地笑了:“所以讓你別跟來啊,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小九對這件事表現地很樂觀,畢竟又見到久違的家園,心中的喜悅之情是難掩的,“這樣也好,我們可以直接從禹手里將海珠要過來。”
這樣聽起來也不錯,可真的好嗎?
“這樣做出改變未來的舉動,不知道會有多大的影響。”
小九依舊一副沒問題的樣子,說:“海珠在禹死后的四千年間,一直藏在他墓中,就算會改變,也是宴冰將它取出來之后的事。”
如果真發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那最好好事都歸他們,壞事都讓宴冰攤上。
南紹行想想也對啊,海珠在這四千年間從未步入過歷史,應該不會造成多大改變吧?
小九也不顧腿疼了,東看看西看看,還不時地跳兩下。看著它那軟趴趴的兩條腿,南紹行都替它疼得眼皮發顫,他托起小九笑道:“好吧,這里你最熟,咱們接下來去哪兒?”
“當然去我的地盤了!我帶你去見我妹妹!這回我怎么也不能讓她嫁給禹!”
南紹行很不情愿地澆她冷水:“可你要回去的話會碰上自己啊。”
小九頓時不說話了,它周圍的氣壓變得很低,前一秒還是三亞,下一秒就落入了冰窖。
南紹行理解它的心情,也不忍見它這么難過,便說:“或許咱們可以站在遠處看看。”
小九落寞地搖了搖頭,“還是算了,我與我族在這時正處于崩裂邊緣,回去還要受它們第二遍罵。”
小九也會有受氣的一天?天狐族不會個頂個的暴脾氣吧?南紹行想想那個畫面心中就不是滋味,不禁安慰起它來:“那么多年前的事了,過去就過去吧,或許···你也可以和我說說。”
可能小九是憋在心里難受,也有可能是這么段不長不短的時間和南紹行建立起了信任,總之它只是稍作停頓,便緩緩敘說起與這段歲月有關的事。
因為小九是妖皇的殿前神獸,所以在那時,天狐族的地位是比較高的。而又因為小九是天狐族唯一一只天生九尾,所以它理所當然地成為了族長,且一直在族中地位尊崇。三皇隕落初期,一些兇猛型獸族出現了“回光返照”式的力量猛增,一時間,天狐族的地位岌岌可危。而人族也是在那時崛起的,不過,小九在當時還不屑與人族結盟。原始的神、鬼、妖三族是看不上人族的,在他們眼中的人族就是這世間有智慧中最低等的生物,這種天生歧視在鬼族中相對還好,畢竟人族最開始就是從鬼族中分支出去的。
后來,小九的妹妹同人族來往逐漸頻繁起來,最后,她更是思慕于人族的夏禹。起先,小九對此是極力反對的,為了打消妹妹的念頭,它甚至多次降難于大禹。面對小九布下的九死一生的難關,大禹都一一克服了,也是因此,小九對這個人類刮目相看,開始重新審視他。
過了不久,小九的妹妹背著它私會大禹,小九破天荒地沒有發火,在他們行跡暴露后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等他們孩子都滿地爬了后,小九才站出來說:“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忘記我對你說的話!”。妹妹清楚小九的脾氣,怕它一怒之下殺死孩子,萬般無奈下將大禹引到了山中。
小九抱著孩子手在山中,等大禹一到它便開門見山地說:“這孩子繼承了你與我族的血脈,他日必會助你奪得天下。”
小九本意是想留下妹妹而用孩子與大禹做交換,可大禹附加了一個要求便是將它妹妹嫁給他,小九不同意、并且多次用殺死孩子來威脅他,他始終無動于衷,他們就這么僵持了一天一夜。
聽到這里,南紹行已經腦部千萬了。原來拿孩子拴住男人最早起源于小九啊!呃、話說它還真是狐貍精···
“這孩子就是素娥嗎?”聯想小九對素娥那份感情,怎么也想象不出它要殺素娥的樣子。
“不,他是禹的兒子——旭昶(chang三聲)。”
孩子在小九懷中不停地啼哭,畢竟有一半人族血脈的他是要一日三餐進奶的,哭得沒力氣后,他輕聲無言著半睡了過去。剛抱出來時還生龍活虎的小子,擱小九這里折騰一天,已然變為了聲音都發不出來的“綿羊”,身體蜷縮成一團,骨頭似乎都軟了。一邊是孩子的親爹,一邊是孩子的親姨,兩邊的心都不是鐵打的。尤其是小九,她可是親自看養了這孩子數個月,這要它下殺手也很難做到。
最后,兩方各退一步,小九同意將妹妹下家人族,而大禹也給了它更多的許諾。
之后的事南紹行就清楚了,小九從人夏后族那里獲得了吸收萬物中靈力的力量,同時也要信守守護人族、守護靈界的承諾,虛伽大陣就是這份誓言的憑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