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紹行在海中辨不清東西南北地游了好一會兒,身下突然竄出一條黑影,黑影逐漸放大,直至托著浮出了海面。
伏幽吐了口海水,便又帶著南紹行扎入了海中。在海中潛了段距離后,送力,被水壓又頂了上來。他來回玩兒的高興,南紹行可不想和他這么折騰下去了,便等他再次浮出水面時,拍拍他的身子說:“差不多的了啊,你這樣太顯眼了。”
偌大的海面上什么都沒有,他們在這里一上一下的很容易被那只半浮在海面上的丑魚看到。
伏幽側頭沖南紹行臉上噴了口水,“沒、沒事情。”
什么沒事情?
“你是說沒事吧?”看來以后找個機會頂好好教教他說人話了,雖說這小子學得快,但運用起來還不靈活。
伏幽依舊側著頭,定了很久后忽然調了個頭,往回游去。
南紹行剛想問他怎么了,結果方向一轉便看到了答案:那只丑魚就在他們后面不到兩百米處。依他對伏幽的了解,這家伙不會是要···
“吃。”伏幽輕描淡寫的一個字,說完便迅速向丑魚游去。
你可真是不挑食,長成這樣的魚也能下的去口?
伏幽的速度很快,丑魚的速度也不慢,在他們相向而行的情況下,二百米根本不算個距離。
伏幽沖到巨魚面前,張口就沖它咬去。因為伏幽的動作過大,以至于南紹行從他身上翻了下去。南紹行借力向他們遠處游去,他總感覺這魚應該沒那么簡單,雖然它看起來除了大就是丑,可夏樂辰也不會就為了膈應他們吧?
心中的疑問帶來了不妙之感,南紹行爭分奪秒地向遠游去,力爭離他們越遠越好。
伏幽就跟沒長眼似的,對著丑魚張開大口,絲毫未遲疑地咬了下去。丑魚既不躲也不閃,甚至還像是故意在引他來咬。
只聽“嘭!”地一聲巨響,震耳欲聾地爆炸聲在南紹行不遠處響起,海面翻起一股巨浪,“高聳”的浪墻拍翻了他的身體。
爆炸發生的措手不及,南紹行嗆了一大口水,好不容易浮上岸后,他來不及換口氣就開始了猛烈地咳嗽。從咳嗽中恢復過來后,他發現丑魚不見了,剛才的爆炸應該不會把它炸死,不知道這魚游哪兒去了。
不久后,伏幽也一動不動地浮上了海面,儼然是被炸暈過去了。
剛才是怎么回事?南紹行趴在伏幽身上思索著,這魚的特技就是爆炸嗎?可爆炸也不是憑空變出來的,難道說它嘴里能發射炸-彈?
南紹行接連想了幾種原因,雖然哪個聽起來都很匪夷所思,但在這個虛玄世界中,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想了半天,他還是決定等伏幽醒來后問問他好了。
虛玄外的夏樂辰笑得很歡,其實他之前在丑魚身上甩下的那些墨點就是在它身上埋下的炸-彈,在厚長的毛發掩蓋下是不會被發現的,他們要攻擊丑魚就勢必會觸發炸-彈,只是沒想到這第一響是由伏幽誤打誤
撞地觸發的。
“嘭!”
丑魚離開后不久,據他們東南處大改三公里的地方就爆想起一聲。南紹行指揮伏幽沖爆炸的方向游去,不能再躲下去了,他們來這里的目的又不是為了練習逃亡了,最初會選擇逃離完全是出于生理反應···伏幽仍然不死心的高喝一聲:“吃!”,算是他的戰前宣言。
找到剛才的聲源處,他們發現了風觀湛和另一人。
“徐離呢?”南紹行問道,話說自從進入虛玄世界他就沒見過徐離明夷。
風觀湛回道:“他和我們不在一處。”
徐離明夷身上的力量已經蓄滿,在這靈力加成的虛無世界中待上幾日后,只要一離開變回立馬進入飛升狀態。他不能像他們一樣“悠哉”地做實戰練習,而是另有一處“煉獄”等著他。
相較古時,人間數百年來已是非常和平了,以至于現今的修道者幾乎沒有什么出手的機會。而且隨著戰爭的減少,人口數量的增大,能占地地幾乎都被人占了,現在已經很難找到什么隱世的深山老林。雖然古話說小隱于林、中隱于市、大隱于朝,但生活在都市中的修道者們確實受到了不少限制,他們理論知識可能夠硬,但真的很缺乏實戰經驗。這次異獸來襲就體現出來了,異獸們會怕那些有古人氣息的幽魂卻不會怕他們,反而是他們對異獸們有一種油然而生地恐懼感。
總歸還是缺乏實戰經驗,這次通過虛玄之境,就是為了讓他們多加練習技藝,通過實戰來提高技藝的純熟度。
“剛才你們和那條魚對上了?”
“嗯,被他逃走了。”另一人回答說。
“剛才的爆炸是怎么來的?”其實伏幽剛醒來時南紹行是問過他這個問題的,但這個吃貨真是除了吃什么也不知道,只說咬上去很硬便炸了。
風觀湛撫過雙天戟的刃,說:“炸-彈,可能在他身上。”
“身上?它身上有地方掛炸-彈嗎?”南紹行低頭想了想,忽然道,“難道炸-彈被埋在了它的毛里?”
這么想也說得過去,要不一只魚長那么長的毛有什么意義?
“是金屬性炸-彈,”風觀湛補充道,“我的戟不宜再用。”
南紹行忽然想起這把雙天戟是帶有雷屬性的,而雷屬木,金又克木,確實是不方便再用了。只是沒聽說炸-彈還帶屬性的,果然在虛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風觀湛說完便換上了蛇龍戟,南紹行看著蛇龍戟心下犯了嘀咕。按說這把蛇龍戟是徐離明夷前世之物,而且看得出來,徐離明夷還是挺稀罕這把戟的,怎么還能讓它落到風觀湛手里?
風觀湛見南紹行總瞄著蛇龍戟,便問道:“有事?”
“這兩把戟你更中意哪一把?”
這種時候問這么無聊的問題,連南紹行都忍不住在心中罵自己一句無聊,其實這也不是他真正想問的問題,只是一時間還沒想好如何開口。
“都不是。”這
兩把戟都不是風觀湛真正想要的,他不喜歡用曾屬于別人的東西,只不過在他煉出一把稱心武器前還頂先用著。
風觀湛的回答使南紹行無法再深入問下去,只能放棄了這個話題。同時,南紹行有想起了另一個問題:風觀湛的身手是怎么練出來的,這是他一直好奇的問題。
雖說嵐宗體格上占有家族優勢,但招式還是要自己一點點練出來的,風觀湛在十二歲以前一直是個病死鬼,他是什么時候練出這一身招數的呢?而且,風觀湛在身體初愈后便能只身打入冥界,這些技能不會是打娘胎里帶出來的吧?
“你有事。”風觀湛這回用的是肯定句,“要問便問。”
“你一身武藝是怎么煉的。”南紹行直接問道。
可能是風觀湛對他無聊的容忍度到了極限,什么也沒回答地繼續去追蹤丑魚。留下的那個人自稱是東赤的夏樂鑫。
“其實他那不是練出來的,你問他他肯定不好意思告訴你。”夏樂鑫見風觀湛游遠了才敢戳破他老底。
原來風觀湛有一個秘制法器,將一把舊武器放入法器中,該法器就能讓風觀湛學會這把武器歷任主人的武技。這也是為什么風觀湛偏好戟,戟在十八般武器中是很難駕馭的,看看三國中那些使戟的人就知道了,如使用方天畫戟呂布、使用雙鐵戟的典韋等等,哪一個不是武藝卓絕?
武技這么抽象的東西也可以用這種方法學習?雖然南紹行還是難以相信,但一想到練出這種不可置信的法器的人是風觀湛,那也沒什么不可能的了。
“我真是后悔進這里了,除了水還是水。”夏樂鑫長嘆一聲。
“怎么?”
“我妖形是只東北虎···”
都說貓科動物厭水,看來是真的。不過也是,你讓一個在陸地上稱王稱霸的動物在水里如何施展?
聽到夏樂鑫的埋怨,夏樂辰提筆在海面上點了幾筆,“給你個地兒上去曬毛吧。”
海中突然升起一邊礁石“陸地”,夏樂鑫歡呼地游上陸地,當真安逸地趴在上面曬太陽去了。他說:“我在這里吸收些靈氣就好,你們去玩吧。”
在虛玄世界中就算什么都不干也比待在外面有價值,畢竟在這里待上一天相當于在外面待上一年,而夏樂鑫是死活不想再下水了。
南紹行不去管他,指揮伏幽按著風觀湛離開的方向走,伏幽的嗅覺即使在海中也很靈敏,循著味就找到了風觀湛。不只是風觀湛,這里幾乎聚集了他們全員。
“它在你們正下方!”飛在上空的鳥人對著下方的他們大叫道。
這時,他們下方以被黑影包圍,散開是來不及了。丑魚上升的力度很大,把他們頂了上去,在撞在魚身的那一刻,埋藏在魚毛下的炸-彈接連爆炸了。
南紹行因著墊在下面的伏幽皮糙肉厚,只是被炸得渾身發麻,而其他人都被炸噴了血,就連身手敏捷的風觀湛掌心也直冒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