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虎傻眼了,自己親自出馬,拼盡老命才僥幸搶到一小張碎片,哪里還會有更多的,連道:“高人,高人!在下不過一個區(qū)區(qū)法境武修者,當日那各大長老家族派出的多是道境高手,在下能搶到一張碎片已是萬幸,怎么可能還有更多碎片啊,請高人明鑒啊!”
噗呲!
杜鵬飛一聽,馬上長劍揮舞,地上跪著的十數(shù)人,瞬間便只剩下兩名嚇得目瞪口呆的年少男子。
“最后一次機會。”杜鵬飛冷冷道。
“高人,在下句句屬實啊!真的,真的沒有地圖了啊!高人開恩啊!”李虎一邊大哭一邊哀求道。
唰!
杜鵬飛又出手扔出手中的長劍,正中其中一個少年的胸口。
“你是要斷子絕孫,還是說實話?”杜鵬飛哼道。
“啊!”
李虎終于看明白了,不管自己說什么,對方都不可能放過自己。當即大叫一聲,如憤怒的猛虎,蹲在地上的他突然高高躍起,雙拳出擊,直向面前的杜鵬飛而去。
“哼!”
杜鵬飛冷哼一聲,連連后退是五步。接著微微彎腰,一個迅捷側(cè)身,右手猛地重擊在李虎的胸口上。
簡單一招,便把李虎打得倒飛數(shù)步,直將后面的案條砸得粉碎。
“哼,自尋死路。”看著躺在墻角大口吐著鮮血的李虎,杜鵬飛一臉鄙夷。
接著,杜鵬飛轉(zhuǎn)過身,拿回自己的長劍,吩咐道:“全部殺掉,一個不留。”
一旁的杜皓宗,卻是看得眉頭緊蹙。想不到,這杜鵬飛竟是如此心狠手辣。
本來,杜皓宗試探得知李虎確實沒有撒謊,便準備放過李氏一族剩下的人。如此一來,其他家族來此后,便會得到假的地圖。
不料,卻被出手極快的杜鵬飛,給破壞了這大好計劃。
但事已至此,杜皓宗也無可奈何。畢竟,此次行動杜鵬飛是領(lǐng)頭的,而他杜皓宗,只是杜之木派來輔助杜鵬飛的暗護衛(wèi)。
于是乎,李氏一族、魯堂,相繼被后知后覺的杜府率先下手滅門,在江湖上也掀起了不大不小的風波。
稍后趕到的沙王宗、唐幫和武門等勢力,看到的唯有一片狼藉。
如今,好啃的骨頭就只剩下了望龍軒。
這望龍軒正是杜軒的好友,龍萬山的家族。
望龍軒地處九殿的三九城,三九城則位于九殿西北方,與沙王宗、上官閣和武門都比較近,不足千里。
而望龍軒只是三九城內(nèi)的一個小家族,甚至算不上一個門派,乃是以倒賣藥材器材為生。在九殿倒是開了不少售賣藥材器材的店鋪,家境還算過得去。雖然遠不及大家族,但比普通人好太多了。
只不過,因為意外獲得記載大慈心法上卷所在的地圖,即便當初明智地選擇盡快將地圖送往武門,但望龍軒如今還是危在旦夕。
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不貪心,并不是聰明地選擇了明哲保身,就可以避免的。
魯堂和李氏一族在兩日之內(nèi),接連被滅門,無一活口,將精武城混戰(zhàn)之事推向了**。
江湖流言紛飛,爭奪那些地圖碎片,也成為了武修人士的首要大事。
各大家族自不用多說,而一些自不量力野心勃勃的小勢力不甘寂寞,也想借此良機一飛沖天。那些眼高過頂?shù)莫殏b客,自然也不愿錯過這場盛宴。
魯堂和李氏一族離最先動手的杜府最近,讓杜府撈了個大便宜。然而,這望龍軒所在的三九城,卻與杜府有數(shù)千里之遙,即便杜府率先出動,卻也不得不面對強敵環(huán)伺,競相爭奪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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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望龍軒府邸外,各路人馬齊聚,暗影潺動,氣氛詭異。這情景,隱隱與那日望龍軒五人被十撥黑衣人團團圍住,頗為相似。
突然,望龍軒大門打開,出來一人。
這廝與守夜的兩名守衛(wèi)輕言幾句,三人便一同進了宅子,而這大門口便空無一人。這時,暗中不少人發(fā)出了疑惑地輕“咦”聲。
同時,望龍軒軒主龍熹,正坐在大殿之上,殿中站滿了人。眾人臉色有緊張害怕,亦有憤怒不滿,也有淡然平靜。
“諸位。”龍熹的話音鏗鏘有力,“我望龍軒綿延至今百余年,廣交天下好友,從不與人爭斗,更不貪圖蠅利。但命運弄人,如今,豺狼虎豹環(huán)伺,我望龍軒危在旦夕。”
“待會兒。”龍熹眼中閃過一抹涼意,頓了頓,繼續(xù)道,“非我族人,可自求多福,不必再受主仆之情,老夫不會怪罪。”
龍熹看了看殿中,那些十來歲正是大好時光的少年,還有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婦孺,嘆道:“你們切記,絕不可任性強硬,更不可提報仇。強敵眾多,又能找何人報仇?若能保我望龍軒子孫不絕,已是蒼天眷顧。”
“散了吧,能逃便逃,不能逃,哎!”龍熹無奈地搖頭嘆道,無力地揮著手讓眾人散去。
這時,殿中其中一人朗聲道:“軒主,若是交出地圖,也許能保我等性命。”
龍熹循聲望去,原來是客卿之首爾生。
“爾生啊,如今,老夫哪還有什么地圖。”龍熹搖頭嘆道。
爾生繼續(xù)道:“難道,當初軒主就沒有臨摹一份地圖?如今外面群雄虎視眈眈,怕也是指望能從軒主這里撈出點東西。”
聽聞此話,龍熹眉梢一挑,笑道:“若老夫貪戀那大慈心法,又何必將其送到武門。”
見狀,爾生也不再多言,微垂著頭,眼珠轉(zhuǎn)動,瞄著左右兩側(cè)。
在得到周圍數(shù)人點頭響應(yīng)后,便唰地脫掉身上衣袍,然后抬起頭,大聲道:“那只好請軒主恕罪了!”
話音剛落,不等龍熹回過神,爾生和周圍十來人均已脫掉望龍軒的衣袍,露出里面早已換好的各自的便裝。
接著,這十來號人又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兵器,大吼大叫著對著旁邊還傻傻愣神的望龍軒族人下了殺手。
“爾生!你們這是干什么!”龍熹縱身躍起,手提彎刀,阻擋著這些剛剛還是望龍軒客卿的忘恩負義之徒。
爾生一邊握刀與龍熹戰(zhàn)在一塊,一邊道:“軒主,我等若不動手,一會兒豈不要死在亂刀之下。”
龍熹一怔,馬上便明白。
原來這些家伙是想提前掀起戰(zhàn)火,以便等會兒亂戰(zhàn)起來,可以與望龍軒撇清關(guān)系,多一分自保的希望。
“哼!你大可與老夫明說,老夫念及多年感情,或許也愿意陪你們演這出戲。”龍熹眼見爾生并未使出全力,便退讓一步,說道。
爾生抽刀晃過龍熹,也退讓到一旁,搖頭道:“軒主,若是演戲又豈能見血,若不見血,一會兒外面的人殺進來,又豈會相信?軒主,你們橫豎是死,能讓我們這些兄弟留一絲逃命的希望,也不枉我等為望龍軒出生入死這么多年。”
“小人!”龍熹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罵完便提起彎刀沖向爾生。
話說望龍軒府邸外,原本靜靜等候,不愿第一個出手的眾人,突然聽聞?wù)簝?nèi)響起了一片喊殺聲。
頓時,這喊殺聲猶如那戰(zhàn)場進軍的號角,讓這些原本躲在暗處的人影,終于不再有片刻猶豫,一個個怒飛沖天,提著各種武兵器殺進望龍軒的府邸。
待得外面隱匿的數(shù)百人,蜂擁沖入望龍軒的府邸時,見到的,便是一群人正在大殿內(nèi)外與望龍軒的族人戰(zhàn)成一片,不時還有人倒在血泊之中。
隨著這數(shù)百人沖入望龍軒,真正的噩夢才終于開始。
很多人,甚至還為看清來人,便被這蜂擁而入的敵人直接亂刀斬殺。有些聰明的,則盡量避過,尋著望龍軒主事之人而去。
那些妄圖抵抗的望龍軒族人,則無異于螳臂擋車,根本走不了一個回合,便死于各種武兵器之下,連個完整的尸首都沒有。
喊殺聲,哭罵聲,武兵器碰撞和那血肉分離之聲,交織成一片。
火光,刀光,劍影,將原本有些暗淡的宅子映照得五光十色。
龍熹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這一幕,憤怒得連緊握彎刀的手都在打顫。
而那爾生為首的十來人,則悄悄退避,慢慢從戰(zhàn)斗的中心抽身出來,意圖逃走。可是,這數(shù)百人的場面,又豈會如此輕易脫身。
甭管你是不是望龍軒的人,只要你形跡可疑,只要你勢弱一頭,就會有人沖上來了結(jié)你的性命。
這數(shù)百人里,除非本身就是一個勢力,否則,其余的所有人,都是敵人。
突然,兩三人另辟蹊蹺,挾持了幾個孩童。
這一動作立馬不僅讓龍熹瞳孔猛地一縮,更讓其他勢力立刻效仿。一時間,在血流成河,尸橫遍野的大殿內(nèi)外,人們爭奪的重心又變成了搶奪望龍軒的婦孺老幼。
“住手!”龍熹手持彎刀,怒視著這群窮兇極惡的強盜,大吼道。
隨著這聲怒吼,眾人搶奪望龍軒婦孺老幼的行動也已近了尾聲。所剩不多的仍舊活著的望龍軒族人,都被一小團一小團的人拿捏在自己身邊。
“你就是龍熹?”其中一人高馬大,長著絡(luò)腮胡子的大漢上前一步,仰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