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杜軒讓謝銘先后為他們療傷,接著,又冒出尉遲蘭花主動讓鐘楠為其包扎穿衣之事,眾人也就忘了清點今日的收獲。
現在謝銘睡不著,便惦記起此事。
“那快清點吧,你們清點好了叫醒我。”杜軒說一聲后,便靠著巖壁而睡。
杜軒的興奮勁兒早已過去,此時自然盡是疲憊涌來,只想著休息。
于是,謝銘便和鐘楠一起,興致勃勃地清點著今天的戰利品。先清點沒有尸體的儲物戒指,一一分類歸納匯總。
這些戰利品自然也包含儲物魔器,所以戰利品數量極為龐大可觀,而這方洞穴又不大,索性便由謝銘從逐個儲物戒指中取出,白章分類,尉遲蘭花記錄,然后鐘楠再用儲物戒指分門別類收起。
即便如此分工合作,但眾人清點了許久,也尚未完成,而杜軒早已經在一旁酣睡。雖然謝銘他們時不時地因為戰利品而驚呼,但打擾幾次杜軒后,眾人也就知趣地不再出聲,只是用眼神和笑臉表達著自己心中無聲的驚喜。
可想而知,數百具尸體中的戰利品會有多么的可觀。何況,還有沙王宗一行人的物資,以及那么多的兵器和魔器。
只是,越到后面,這清點的工作越來越慢。因為,后面都是一具具尸體,需要從尸體中取出包裹或是儲物戒指,以及他們的兵器魔器。
剛開始,鐘楠還騰出一個儲物戒指來裝這些尸體,但慢慢地便發現,這些尸體太占空間了。于是,幾人合力將洞口的巨石挪開一個小洞,然后將清點完的尸體直接扔了出去。
本來,在將尸體扔出去的時候,鐘楠開始還會施展嘯火龍將尸體點燃。同為修道者,鐘楠還是不忍心讓他們的尸首被兇獸糟蹋吞食。
可是后來,尉遲蘭花卻阻止了鐘楠,因為火光在大山的夜色中極為醒目,恐引來其他夜行兇獸或是其他隊伍,徒增危險。
為了自身安全,鐘楠也就收起了憐憫之心。
星光夜色漸漸褪去,東邊的旭日慢慢照亮大山森林。不知不覺,眾人已經清點了一整夜。近百個儲物戒指一一擺放在地上,那里面都裝著戰利品,分好類別擺放著。
“沒了。”謝銘輕吁出一口氣,笑道。
不過,緊接著,卻是眉頭微蹙道:“怎么沒看見崆峒巨齒虎幼崽?你們看見了嗎?”
三人一聽,皆聳著肩搖著頭。
“啊!不應該啊,怎么會沒有?”謝銘問道,說著再次檢查了自己身上,并無其他儲物戒指遺漏。
“應該在我這兒。”杜軒伸了個懶腰,睡眼惺忪地說道。
然后,瞥見面前那數百個儲物戒指,不由得驚道:“這么多!這些都是?”
四人都點頭笑著,每個人的臉上都毫不掩飾著心中的興奮。即便是闖蕩更久的尉遲蘭花,也從未見過如此眾多的器材藥材,以及兵器和魔器。
“我這兒還有幾個,再看看。”杜軒單手一揮,又從身上揮出六個儲物戒指。
接著,又有三個儲物戒指飛出,道:“這是我們此前的收獲。”
謝銘大喜,趕緊接過一一查看,然后取出其中的東西。
很快,白章、尉遲蘭花和鐘楠又開始興致勃勃地分們別類,記錄統計和匯總收起。每個人雖然都是累得雙眼通紅,但卻仍是樂此不疲,絲毫不見疲憊。
“崆峒巨齒虎幼崽!”謝銘突然興奮地大喊一聲。
話音剛落,一頭通體白毛的巨齒虎幼崽橫在眾人面前。接著,又是一頭,兩頭。
“里面還有三頭,這里放不下啦!”謝銘望著眾人又說道,眼中盡是震驚和歡喜。
杜軒看了看地上的四頭崆峒巨齒虎幼崽,不由得望著謝銘疑惑道:“怎么這么多,七頭?”
尉遲蘭花一聽,走上前,仔細查看著這些已經死去的幼崽。
“對啊,這個儲物戒指里就有七頭,說不定其他儲物戒指還有呢。”謝銘點著頭道,兩眼放光,笑得合不攏嘴。
“這不是同一頭母虎產的。”尉遲蘭花突然說道,回頭望著眾人,“應該是兩頭母虎。如果還有幼崽,可能是三頭也說不準。”
白章張著嘴,驚呼道:“天啊!我們是不是發大財了?是不是不用再闖蕩,也夠我們吃喝一輩子了?!”
“哈哈!何止一輩子,幾輩子都夠了!”謝銘馬上回道。
接著,尉遲蘭花卻是翹眉問道:“這些幼崽,我們是自己吃,還是拿去賣?”
“當然賣了!”謝銘想也沒想,直接脫口道。
不過,剛剛說完,謝銘便想起什么,接著補充道:“噢,你們是武修者,倒可以自己吃掉虎心。”
“恩,對!反正已經有了這么多東西,不吃白不吃!”白章馬上點頭贊同道,“已經有七頭了,我們五個人一人吃一個,剩下的再去賣了。”
誰知,謝銘卻搖頭道:“我不吃,魔修者吃了估計也沒啥用,我的那頭拿去賣!哈哈。”
“恩,也好。”杜軒琢磨了一會兒,開口道,“我們先一人分一頭幼崽,剩下的再拿去賣。若是全賣了,很可能會讓人起疑,惹來沙王宗追殺。”
“也不行啊!不能賣。”尉遲蘭花搖頭道,“崆峒巨齒虎幼崽,千金難買,再高的價格也有人買!我們即便是只賣一頭,也會引來懷疑的。”
“啊!那咋辦?”謝銘擔憂道,“那這好東西豈不是燙手山芋,只能吃不能賣?”
杜軒搖搖頭,望著謝銘笑道:“你就知道錢!這好東西吃了有什么不好。況且。這里已經有這么多東西了,你還想要那么錢干嘛?”
“就是!銘子,他們說得對,還是小心些好,別掙了大把的銀子,卻沒命用可就不劃算了。”鐘楠也開口說道。
“那就這么辦!”尉遲蘭花馬上說道,臉上興奮不已,“我們先一人一頭,剩下的虎心,我們就平分了吃。”
說干就干,眾人各自拉過一頭崆峒巨齒虎幼崽,拿出鋒利的匕首,挖出心臟。
不過,尉遲蘭花和白章還算勉強能找準位置,取出虎心。謝銘和鐘楠可就有些笨手笨腳,魔法招術好使,這匕首可不太好使。
于是,尉遲蘭花主動幫鐘楠挖出虎心,白章見狀,只得搖著頭故意嘆著氣去幫謝銘,還說道:“我想幫楠兄來著的,卻是沒機會了,哎。”
“哈哈。”
這話頓時引得杜軒和謝銘大笑,而鐘楠自然又是羞得滿臉通紅,連脖子和耳根都紅透了。
尉遲蘭花又是冷哼一聲,道:“哪涼快哪呆去!”
取出虎心,收起尸體,謝銘便又取出另外兩頭崆峒巨齒虎幼崽。杜軒拉一頭來到身旁,取出匕首,三下五除二便輕松取出了虎心。
“軒子,你咋這么熟練?以前吃過?”白章見狀,連驚訝地問道。
開玩笑!杜軒此前已經挖過四頭崆峒巨齒虎的虎心,自然熟練得很。不過,此事他可不打算告訴眾人。畢竟,那四顆虎心也算得上是從沙王宗、上官閣和杜府弟子手中搶來的。
“看你們都挖了四顆出來,我還學不會嗎?”杜軒笑道。
“哈哈,對!你小子就是悟性高。”白章恍然,也跟著笑道。
不過,話音落下,洞內卻是出奇地安靜,因為大家都拿著這血淋淋 的虎心,不敢下咽。
杜軒心中明白,誰第一次吃著血淋淋的生肉都覺得惡心,便道:“別磨蹭了,趕緊大口吃吧!”
“要不,我們幾個烤熟了吃?”謝銘愁著臉,說道。
白章翻了個白眼,馬上道:“烤熟后了就是一坨普通的肉,沒用!”
不過,雖然白章如是說,但還是拿著虎心不敢下口。至于尉遲蘭花,別看這女子平時說話行事大大咧咧,可此時要生吃這還滴著鮮血的虎心,也還是猶豫躊躇著。
“算了,我先來。”
杜軒故意為難地說了一句,然后又故意深呼吸幾口氣,閉著眼張嘴一口咬了下去,然后用力撕下一塊肉,包在嘴里用力嚼了幾下,就一口吞下。
自然,杜軒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而這份痛苦之色,倒不完全是裝的,即便已經吃過四次,此時仍覺得有些惡心,但比第一次還是好得多。
“吃啊!味道挺好。”杜軒張著滿是鮮血的大嘴,故意說道。
說完,杜軒又一口咬下,在嘴里嚼動幾下后,再一口吞下。
“嗯!味道真不錯。”杜軒又道。
可是,其他四人卻是都忍不住后仰著背,緊咬著牙緊閉著嘴,絲毫不贊同杜軒好吃的話,其模樣仿佛比杜軒還要痛苦。
見眾人還是沒反應,杜軒也懶得多說,直接大口大口吃著,沒一會兒,便將最后一塊咽下了肚。
咯!
杜軒打了一個飽嗝,然后道:“這早餐,夠味兒!”
“吃!”
就在眾人猶豫惡心之際,鐘楠卻是大喝一聲,猛地張口咬住了手中的虎心,然后學著杜軒一口撕下,嚼在嘴里。
只不過,一口還沒嚼完,鐘楠便一聲干嘔,想要吐出來。身旁眼疾手快的尉遲蘭花,趕緊騰出一只手捂著鐘楠的嘴,說道:“別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