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孟夏也習慣了,她是沒名沒份,在京州的時候,就沒名沒份,但她沒去給方玉雪請過安問過好,自然也不會去給鄭靈請安問好,但無論她如何地深居簡出,這些女人卻都喜歡來煩擾她,現在自己多個大豆豆,怕大家更喜歡煩擾自己了。
孟夏只得起身給走進來的鄭靈行了個禮,鄭靈便道:“還是免了吧,免得有人知道又心疼得跟什麼似的。”
孟夏不知道還能有誰會心疼,鄭靈是指的賀中玨,如果他真會心疼自己,當初如何會有把大豆豆從她身邊抱走的念頭,他不知道那是要自己命的做法?
“沒想到京州一別,竟有一年多沒見靈娘娘了。”孟夏把鄭靈讓到屋裡看坐上茶後才道。
“可不,京州一別,竟有一年多了,時間過得可真夠快了。不過你生了孩子後,反而更有味道了,你這味道,怕王爺中意得很。”
“靈娘娘又說笑了,生了豆豆後,身子一直都不大好,整日連坐的精神都沒有,哪來什麼味道,有味道也是藥的味道。”
“不過,生孩子對女人來講真是一道坎,有些女人一個接一個生一輩子都沒啥,好些女人又連命都沒了。”
孟夏知道鄭靈這話不是假話,點點頭,鄭靈又問:“都有太醫看著,平日裡都吃些什麼藥?”
“太醫每兩日來看一次,配些藥,不過都是些補氣生血的藥。”
“你的臉色看上去是不如在京州,本宮帶了些枸杞阿膠,聽說生過孩子,身子虛的女人,吃這些補補很好,知道王爺不會少了給你補,但他的是他的,本宮的是本宮的,你不嫌棄就收著吧。”
鄭靈一拍手,便有兩個小宮女捧著兩個盒子上來,孟夏只得著人收了。
然後兩人重新坐了下來,鄭靈又道:“你來達州快兩個月了吧?”
孟夏點點頭道:“二月來的。”
“聽說王爺這次冷淡了你。”
“本沒受過寵的人,何來冷淡之說。”孟夏有種感覺這鄭靈應該是剛回來,這兩個月她並沒在達州,一回來就來自己這裡,問出這樣一番話,那綠蕉病著,她又是向誰打聽到自己受了賀中玨的冷淡?
“你也真是...”鄭靈搖搖頭道,“雖然你有了孩子,不過論年歲,我還長過你幾歲,所以當你姐姐那是當之無愧的,做姐姐的就勸你兩句,你喜歡聽就記著好了,不喜歡就當姐姐我沒講過就是了!”
“娘娘,請講!”
“不管你多有姿色,但尋王他是個王爺,他不可能只有你一個女人,所以你就不用爲這跟他使氣了,這樣你會被動的。而且男人天生就有喜新厭舊的臭毛病,想他一輩子都看不厭,那基本是不可能。”
“娘娘,在京州時,我就講過我孟逸瑤蒲枊之姿,是有自之知明的。”
“現在天下的局勢很奇妙,本來王爺掌握著主動權的,因爲一個徐書同的背叛,王子烈和布王的聯手,把他陷於一個很被動的局面,去年九月,王子烈和布王擁賀中立四歲的兒子做了皇帝。”
“所以王爺不得不退守達州?”
“差不多吧。”
“這是方相的勢力範圍。”
“是!”鄭靈有些氣惱地道,“所以方玉雪...”
“雪娘娘與相爺家並不和。”
“她與她那嫡母、姐姐不和,但她卻是方相的親閨女。”
“相爺夫人是王將軍的妻妹,相爺長女布王的正妃,所以...”
鄭靈有些詫異地看著孟夏道:“既然你明白,就知道方玉雪現如今是如何地飛揚跋扈。”
孟夏覺得方玉雪不管在何種狀況下都不會飛揚跋扈,她都會保持那種恬淡而溫和的樣子,當然該出手時也不含糊,比如清清、綠蕉...
鄭靈喝了口茶道:“你這茶不好,盡是些茶沫。”
“我也不太喝茶,所以品不出好孬。”
“還有桃櫻,那個可是個角色。”
孟夏知道桃櫻當然是個角色,從孟家寨一直糾纏著賀中玨,眼下看來終於有立住腳之勢,鄭靈又道:“從剛開始看見這個女人,我就知道她是個角色,在京州可惜時間少了點,沒整死她,我真...”
鄭靈這個人與方玉雪有很大的區別,應該比較有其父風範,比如她看不慣桃櫻,直接就說想整死她,不象方玉雪想整死的人多了,但絕不會跟人講她想整死誰。
於是孟夏不由得苦笑道:“靈娘娘說到整死人,跟捏死只螞蟻一般輕巧。”
“我就是象捏螞蟻一樣想捏死黃桃櫻,總有一天,我會捏死這個賤人的。”
孟夏覺得鄭靈之所以捏不死桃櫻,是賀中玨不給她這個機會,於是淡淡問:“聽說靈娘娘現在是位女將軍。”
“女將軍?”鄭靈笑了起來,“不過幫王爺打了兩場仗,哪稱得上什麼將軍,估計都是方玉雪瞎編的。”
孟夏聽了有些汗顏,關於這“女將軍”的說法是她在無名鎮就聽到的傳聞,跟那方玉雪還真沒什麼關係,當然她就沒打算替鄭靈與方玉雪解釋了。
鄭靈擺明了是來交好的,所以孟夏不得不陪著她好生說話,兩人聊了一會子,直到魯婆子和花燈帶著大豆豆回來,鄭靈才起身道:“不知不覺竟聊了這麼久,本宮也該走了。”
“靈娘娘要幫王爺打天下,自然忙,妹妹就不留娘娘。”孟夏說了兩句客套話,已經擡腳的鄭靈聽了就“撲哧”一聲笑出來道,“本宮哪有那本事。”
“妹妹好生羨慕靈娘可以幫王爺,還可以當個女將軍。”
鄭靈聽了看著魯婆子抱著的大豆豆道:“如果可以,本宮情願和你對換,”
孟夏愣了一下,看樣自己這被打入冷宮的人,在很多人眼裡看來還是種福份,那自己真該好生珍惜纔對。
孟夏自嘲地在心裡說著,看著鄭靈的背影,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送走鄭靈,孟夏轉身回屋,一走進去,她就看見賀中玨站在窗邊,孟夏愣了一下,賀中玨這兩日有點神出鬼沒了,於一切不太合理的情況下,出現在她的房裡。
孟夏氣惱賀中玨的這種神出鬼沒,扭頭要走,賀中玨卻道:“她們講什麼,說什麼,你不必搭理。”
“她們講什麼,說什麼,我是不想搭理,可是你呢,你在想什麼?你爲什麼不肯告訴我?”
“你...到本王身邊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到你身邊,有什麼目的,你說我有什麼目的?”
“你是方仕隱派來的。”
孟夏覺得這話應該和方玉雪有關,苦笑了一下道:“這就是你不把我和豆豆接來的原因,既然如此,你把我亂棍打死,善待豆豆就是了。”
“本王沒查到你的證據,我到現在也看不出你到我身邊的目的。”
“那如果你查到證據呢?”孟夏氣惱地反問,賀中玨看了孟夏好一會,忽伸手把孟夏捉到自己的懷裡猛烈地親吻了起來,然後抱起孟夏,一下把孟夏壓到牀上再猛烈地親吻起來,那手自然也急切地探入到孟夏的衣服裡。
孟夏沒想到賀中玨突然來這一招,那種久違的氣息,這會與她沒有距離,讓她又喜又悲,畢竟她已經不是剛認識賀中玨的那個小丫頭,她與初識賀中玨時已經過了兩年,又是一個孩子的母親,經常被賀中玨用各種法子...浸淫著,還有那本冊子,就放在枕頭下,雖然孟夏不好意思去看,可是驚鴻一瞥的畫面,在腦裡還是烙下了痕跡,所以她除了心裡想賀中玨,身子也想,極懷念賀中玨這個結實而又溫暖的懷抱,不由得伸手想去摟住賀中玨的身子。
賀中玨卻忽然停住了,用的手壓住孟夏的身子惡狠狠地道,“如果讓本王查到了,你會死得很難看的!”
說完賀中玨站起身,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孟夏,然後轉身就走了,孟夏的手落了空,好一會才收回手,又過了好一會才坐起來,把被賀中玨弄亂的頭髮、衣服弄齊整了,重新坐到窗邊,想著賀中玨講的那番話。
孟夏正呆呆坐在窗邊時,忽聽見徐澤儀的聲音:“喲,又在想爺呀。”
孟夏白了徐澤儀一眼,徐澤儀就從窗臺外面跳了進來道:“說吧,想怎麼謝爺?”
孟夏再次白了徐澤儀一眼,徐澤儀衝窗外駑駑嘴問:“看你這副思春的樣子,不是想爺難不成在想賀中玨那個王八蛋。”
“世子爺,你年紀也不小了,該做點正經事了。”
“打住,打住,夏夏,你年紀不大,怎麼跟我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