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豆豆還是哭,于是孟夏就聽見徐澤儀陰魂不散的聲音:“你會不會帶孩子,不會帶,就別帶!把我兒子弄得哭兮兮的!”說完徐澤儀就從賀中玨手里搶過大豆豆道,“豆豆別哭,爹帶你去樹上把風箏摘回來。 ”
大豆豆一聽還可以摘回來,立刻止住哭看著徐澤儀,徐澤儀抱著大豆豆出了院子,一邊走還一邊叫:“摘風箏去嘍!摘風箏去嘍!”
賀中玨氣恨地看著徐澤儀的背影,揮了揮拳頭。
魯婆子有些擔心地看著生氣的賀中玨,賀中玨來一趟那多不容易,偏一來大豆豆在放風箏。
不過一會子,那徐澤儀就抱著大豆豆,大豆豆手里拿著摘下來的風箏,格格笑著走了進來。
賀中玨指著徐澤儀道:“我有話和你講!”
“有什么你講好了!”徐澤儀只差沒把脖子一梗地回了話,賀中玨皺著眉道,“這是你哥的后院,你一個大男人成天沒事總往這里跑,你象話嗎?”
徐澤儀好象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道:“你這話還真是奇怪了,你的后院,我從小跑到這么大,怎么今兒就不讓我跑了?!?
賀中玨被徐澤儀的話堵了一下,好一會才道:“以前是因為你小,沒有忌會,現在你已經成年了,有忌會了!”
“賀中玨,講這話多沒意思,我又不是今年才成年,我成年還是你在‘蕊香樓’給我...”徐澤儀話還沒說完,見賀中玨用手指著他,他立刻把后面和賀中玨做的什么不雅的事給吞了下去道,“你今兒是不是來和夏夏和好的?”
“你管我干什么?”賀中玨說著在石凳上坐了下來,徐澤儀哼了一聲把大豆豆放地上,在賀中玨面前一坐道,“賀中玨,你如果厭煩夏夏了,大可以告訴她,讓她走就是了?!?
賀中玨聽了忽看了孟夏一眼道:“我放她走,她就會走嗎?”
“你是什么意思?”
“好吧,你可以告訴你的夏夏,我放她走,讓她走吧!”
“這可是你說吧,不許反悔!”徐澤儀一下就跳了起來,沖到窗邊道,“夏夏,收拾東西,我們馬上走!”
孟夏看了賀中玨一眼,徐澤儀又打鐵趁熱地道:“你傻了呀,這樣的日子有什么意思,他同意你走了,我們走,我們帶著豆豆遠走高飛,再也不要看到這王八蛋!”
“我不走!”孟夏的聲音一下就哽咽起來了,徐澤儀忙沖孟夏使了個眼色小聲道,“傻瓜,這時候怎么也得有點骨氣,快收拾東西!”
“我就是不走!”孟夏的聲音更堵了,賀中玨漫不經心地站了起來道,“怎么樣,本王講了她不會走,她舍不得走的,如何!”說完賀中玨看了孟夏一眼便離開了院子。
賀中玨一走,徐澤儀立刻就傳道授業解惑地道:“夏夏,你還小,不懂什么叫欲擒故縱,這男人天生就有一根賤骨頭,你越把他當寶,他就越把你當草,你越不把他當回事,他就把你當寶了;我讓你走,不是真讓你走,就是讓你顯得姿態高一些,有骨氣一些,他意識到你重要,把你追回來,你才能治住他,否則...”徐澤儀滔滔不絕地開始給孟夏講解如何治服賀中玨。
本來一肚子氣的孟夏聽了“撲哧”一笑問:“那你是不是一根賤骨頭?!?
徐澤儀一看孟夏笑了,愣愣地看了一會才道:“對于夏夏,我情愿做根賤骨頭,別的女人,我可不做?!?
孟夏沒想到徐澤儀又陰魂不散地糾纏上這個問題了,于是便道:“我沒事,你走吧!”
“夏夏,我剛才給你講了那么多,我怎么還沒明白,趕緊收拾東西,我們走?!?
“我不走,我偏就要鬧個清楚明白,王玉是為什么?”
“夏夏,看來你還是沒明白,你走了,他一追來,什么都會和你講個清楚明白?!?
“世子爺,不早了,你回去歇著吧!”
徐澤儀眨眨眼看看天上明晃晃的日頭還沒升到正空,就不明白怎么叫不早了,好一會才道:“夏夏,你拿出對我那種法子的一半對對賀中玨,我保證,他很快就得磕頭求你!”
孟夏便道:“世子爺,我以前那樣對你,是因為我認為你是個花花公子,是個敗家子,是個壞人!”
“那現在呢?”徐澤儀立刻追問道,孟夏托著腮,想了想道,“雖然你也敗家,也嬌氣,可你是個好人!”
這話把徐澤儀聽得骨頭都快酥了,往前一步想擺個風流倜儻的姿勢,只是他離孟夏實在太近了,幾乎撞上孟夏,只得放棄道:“夏夏,既然你都看到我的真正的品質,那還猶豫什么,跟我走吧!”
孟夏又有點后悔夸獎了徐澤儀,大豆豆哇哇的叫聲,把徐澤儀吸引過去了,孟夏才松了口氣,她想不明白,剛才賀中玨那口氣,好象自己舍不得離開這里,自己是舍不得離開這里,但賀中玨的口氣似乎在指責自己,好象是指他發達了,自己舍不得,自己到底為什么舍不得離開這里,賀中玨竟然不明白,孟夏只覺得揪心地痛。
接下來的日子,賀中玨沒有再來孟夏的院子,只是每日上午會著魯婆子和花燈把大豆豆帶去他那兒半個時辰。
孟夏每次用漫不經心的話問魯婆子,大豆豆都被帶到哪些地方,魯婆子都回說是帶去了賀中玨的書房。
孟夏最擔心的就是方玉雪使了什么伎倆,讓賀中玨把大豆豆帶去與她親熱,然后在賀中玨對自己不滿的基礎上,趁機用什么為大豆豆好的名義,將大豆豆要到她的身邊。
孟夏不知道方玉雪有沒有在賀中玨的書房,因為書房是重地,魯婆子等人都只能在外面等候,孟夏每日都被這樣的煎熬著,那徐澤儀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反正這陣子又沒見過身影。
五月的達州完全暖和起來,孟夏也換上了夾衣,達州與長州和京州不一樣,這里更為干燥,孟夏很不適應,大病一場后的身子一直沒有好利落。
魯婆子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著法找各種方燉些補品給孟夏將養身子,只是這與在京州的尋夏園不一樣,在那里是要什么有什么,在這里處處都得通過方玉雪,孟夏不知道是賀中玨失利了,沒有京州富貴,手腳緊張了,還是故意為之。
一大早,大豆豆就被魯婆子和花燈帶去了書房,孟夏喝了些銀耳羹,并沒有多少食欲,便起身走出了院子,在院子待了兩個月,她人都快僵了。
其實孟夏不太喜歡出院子,之所以出來,是想看看有沒有法子進到書房。
孟夏走了一會就出了許些汗,五月的達州坐著時涼,所以穿了夾衣,一走,反又熱了,孟夏便在湖邊尋了處干凈的地方坐了下來。
只是孟夏剛一坐下,耳邊就不清靜了:“你終于舍得出來了。”
孟夏不用回頭,也聽出來這聲音是桃櫻發出來的,沒有搭理,那桃櫻哼了一聲道:“孟老二,我可是天天在這院門外守著,終于把你守出來了?!?
“喲,表嫂,我那院子有看門的,你用得著這么辛苦,所以我沒有辛苦你每日為我守院門。”
“孟老二,你那張嘴是什么做的,怎么總是那么利!”
“總比賤好!”
“孟老二,你別太過了,凡事點到為止就差不多了,你以為你長得漂亮,一個人就能把王玉把著,現在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了吧!”
“表嫂,你此言差矣,我可沒那么大本事,怎么你費了天大的勁,到了厚顏無恥的地步,也沒把著王玉?”
“別提了,王玉那個沒良心的,離不得你,離了你,就跟沒魂一樣,你也是鬧鬧就差不多了,讓王玉開心了,咱們大家才有樂子,否則跟著這么好看一個男人,快樂不上,多可惜呀?!?
孟夏翻了翻白眼,這桃櫻勾引賀中玨用的招術都是直接露骨,跟自己講話,也是開誠公布,她一門心思好象都在與賀中玨房中尋歡作樂的那點事上。
孟夏真不知道該怎么回擊桃櫻這話,于是問:“表嫂,亂那陣子,你是怎么從尋王府逃出來的。”
“你想知道?”
孟夏沒說話,桃櫻便很滿意地道:“我就說王玉吧,在孟家寨多好,偏要去當什么王爺,當王爺也就當王爺好了,那說書都講了王爺穿金戴銀,奴仆成群,他可好,一個府都讓人端了...”
“表嫂,我問你是怎么從王府里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