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打亂了它們的陣腳,然後默唸咒語,隨即一道白光頓時分爲數道利劍向獅子們射去,獅羣們沒有遇到過這種東西,大都以軟碰硬的撲了過來,結果,只聽得一聲聲慘叫,獅羣裡有幾隻中了傷,手中的符咒散發著強烈的白光,數道利劍就是從這白光裡幻化出來的……
就在這時,一隻受傷較輕的獅子猛向我撲了過來,我情急之下收起符咒連忙側身閃了過去,就在我躲過那隻獅子的攻擊時,只覺後背陰風陣陣,來不及收腳,身子再次一閃,這次閃的比較狼狽,因爲前後夾擊的原因只聽‘刷’的一聲,右臂一痛我便已經知道自己受了傷。
看來在黑夜對付這些獅羣,我還是比較吃力的,因爲不管哪方面我都比較吃虧,我的隱身術不是很好,能將兩猿人隱身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若再不能引開它們,等咒符效果一到那就前功盡棄了。
打開手電筒,我轉身跑出了灌木叢,現在引誘它們離開是最好的時刻,因爲我手臂上流著血,要知道,貓科動物的嗅覺是非常驚人的,特別是對有血腥味的東西特能將它們招了過來,而且,像獅子這種大型貓科動物對於即將要逃跑的獵物是鍥而不捨的,光利用以上兩點,我就能成功的將它們完全引開。
獅子的速度雖然不屬於最快的,但是相對於我一個人兩隻腿來說就已經快了不知多少倍了,右臂的疼痛感越來越強,我邊跑便默唸咒語,只聽得‘咔嚓、咔嚓’的聲音,我跑過的樹木全部斷裂了下來……即使是這樣,依舊阻擋不了獅子們要抓我的速度,兩隻獅子迅速的包抄了我,腳下一滯,後背的勁風冷冷的襲了過來,我擡眸,前面的兩隻獅子以一個完美的姿態撲向了我……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我連忙緩緩閉上雙眼,早已在它們撲向我時雙手合十,我大聲念道:“天護身,地護身,十二元辰護我身,靈官老爺護滿身;年護身、月護身、日護身、時護身,金甲層層護我身,謹請南斗六郎、北斗七君,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言畢,一陣勁風在我耳邊‘呼呼’響了起來,隨即周邊的樹葉‘刷刷刷’的抖動著,勁風越來越強,我穩定身形,緊閉雙眼,隨即聽到一聲‘嘭’,一聲聲慘烈的嗷嚎聲響徹整個深林,‘撲哧、撲哧’隨著一聲聲撲扇翅膀的聲音,鳥兒紛紛驚恐的飛向了高空……
嘴邊噙著冷笑,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耳邊的勁風依舊呼呼作響,就像一陣龍捲風般捲動了周邊的樹林,樹木搖擺不定,大片樹葉紛紛揚揚的灑了下來……風,也吹亂了我的頭髮,擋住了我的眼睛,待我伸手撥開眼前的凌亂髮絲時,風也逐漸停了下來。
我將掉落的手電筒撿了起來,隨著幾片飄落的綠葉,我看見了幾米開外那些獅子們的屍體,沒有流血、沒有受傷,就是這樣無聲無息的被奪走了性命……我低眸看向自己的手指,赫然眼前一紅,頓時天旋地轉……
“淺淺……”
昏迷後,一聲暖暖的聲音低低的喚著我,這個聲音很溫柔,就好像在十四年前的那夏夜一樣柔柔的,又好似春天裡的春風般沁入脾肺,是陌上潯,也只有他的聲音纔會這般輕柔、溫暖的同時又帶著淡淡的疏離感,就好像從未有人進過他的內心一樣……莫名的,心,生出了幾分悲涼。
待我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豔陽高照,篩選過的陽光斑駁的投在了我的身上,動了動痠痛的身體,終於記起了昨晚在情急之下請來了南斗六郎、北斗七君來助陣……怪不得我會暈倒、會全身痠痛,原來這就是召喚神靈助陣的代價,聽鍾黎昕以前說過,召喚神靈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或者有可能要付出生命才能使用,所以鍾家的人幾乎沒有人試過這個咒語,當時,我也只是隨手看了一眼就記住了,沒想到情急之下在這裡居然派上了用場,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力量已經到達了召喚神靈的地步了?
若是將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說給鍾瑾瑜聽的話,她一定又會嘲笑我做白日夢吧?
也對,我連召喚地靈都有些吃力,任誰聽我這樣說都會覺得匪夷所思,連我自己也這麼覺得,但是事實發生了,我權當碰巧和偶然吧!
我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右臂上的血已經凝固了,但是傷口依然還在,剛剛起來時拉扯了一下傷口,痛的我齜牙咧嘴,就在這時,肉疙瘩和那個雌性猿人向我跑了過來……
我坐在了一棵大樹旁邊處理著右臂上的傷口,三道極其規律的爪印不算太深,但也不淺,肉疙瘩這次帶來了許多不同的野果,有點奇怪的是,雌性猿人動作似乎緩慢不少,生怕磕著碰著的感覺,因爲不知道怎樣和它們交流,我所幸不去想不去問了。
吃完野果,我便打算將在雌性猿人身上的靈魂碎片收了回來,因爲就剛剛相處的一會時間裡,戒指頻頻散發出了緋色的淡淡光芒,就這樣足以證明它就是我要找的對象,至於爲什麼纔到現在暗示的那麼明顯,連我自己都百思不得其解。
我將雌性猿人扶坐在靠樹邊,示意肉疙瘩靠邊站站,肉疙瘩雖然不明白我要做什麼,不過它顯然知道我並沒有什麼惡意,所以纔會這般放心大膽的離我們兩米遠的地方看著。
我站在雌性猿人的面前,舉起右手上的戒指,默唸收魂咒,數秒後緋色光芒咋現,將雌性猿人包裹在了其中,它在緋色光芒裡目露驚訝的看著我,隨即面露苦楚,我微驚了一下,連忙大喝一聲,“收!”
結果,緋色光芒突然消逝,雌性猿人卻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我的心跳,猛的漏了一拍,連忙走上前去,看著它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肚子在地上來回翻滾,我不禁思緒凌亂,這是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明明戒指暗示著它就是我要找的宿主,可是爲什麼收不了魂?
看它現在這種狀況應該和昨晚上的狀況是一樣的,也就是說,剛剛收魂咒不小心傷到了它才致使舊病復發?
可是,眼下我該怎麼辦?
肉疙瘩連忙躥了過來,它用左手抓住了雌性猿人的右手,焦急的低頭看著它,我定了定神,沒想到右手的戒指再次發出了緋色的光芒,光芒忽強忽弱,就在我奇怪且焦急迷茫的時候,我突然失聲尖叫,“啊——血——”
殷紅的鮮血順著雌性猿人的腿間流了下來,卻又在瞬間被土地給吸收了,雖然吸收的快但不及血流的快,我愣住了,以前也見過流血的人,但是這樣大量的血還是讓我定在了原地……雌性猿人痛苦的想要尖叫,但好像又什麼都叫不出來,只是躺在地上蜷縮在一起,然後又難受的伸直,那種感覺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蚯蚓一樣,地上的鮮血逐漸蔓延開來……
我慌張的翻著揹包的東西,我記得我裡面放了止疼之類的藥品,可是手指因緊張而顫抖的連東西都拿不穩……如果是月信的原因,這血流的也太駭人了,但是我又不是醫生,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因爲什麼而流血不止,這種情況放在人類身上就像流產一樣恐怖……
流……產?
我懵了一下,猿人雖然和人類區別很大,但身體構造上還是一樣的,那麼也就是說,此刻的雌性人猿是流產的癥狀?
還是……?
我完全思緒混亂的找不到一絲頭緒,擡眸看向一臉鎮定的肉疙瘩不禁有些驚訝,也就是因爲這樣,我那一直繃緊的神經終於舒緩了不少……只見肉疙瘩用我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看著雌性猿人,然後起身到離開了……
我很不解它爲什麼此刻會離開,但我知道它肯定不會不管它的,我蹲在疙瘩蹲過的地方,連忙將雌性猿人亂舞的雙手壓制了下來……突然之間,我冷靜了下來,仔細的觀察著它的情況,它已經痛的全身幾乎痙攣了,身下的血鮮紅的觸目驚心,因爲躺下來的緣故,我這才發現它不是豐腴也不是什麼肝腹水,而是真的有肚子了,也就是說它好像真的是孕婦!
這一發現讓我頓時暗罵自己大意,怎麼就沒看出來它已經懷有生孕呢?之前做了那麼多的劇烈運動,難道就是因爲那樣現在要流產了嗎?
肉疙瘩就是因爲知道這種情況,所以纔會那般鎮定嗎?
果然,語言不通是可怕的!
經過這一發現,我似乎又淡定了許多,之前的過於擔心的心終於漸漸的平息了下來,如果只是因爲流產的話,我想,我什麼都幫不了,只能靜靜等待,等待她忘記了疼痛,等待肉疙瘩去而復返……
雌性猿人再次猛烈的痙攣起來,它疲憊的睜開褐色的眸子,意識有些渙散,突然,它反手抓緊了我的雙手,那力道像是要把我的手掐斷般,我忍著疼痛,但見緋色的光芒從它抓住我的手指間散發了出來,我一直疑惑,這種暗示到底是什麼?
雌性猿人猛的掐緊了我的手臂,我痛呼一聲,依舊身形不動,目光卻被它腿間露出來的東西給震住了!
不知何時它已經將雙腿微屈分開,一個帶著血淋淋的小東西在它用力使勁的情況下逐漸冒了出來……就算再笨的人看見這一幕,也會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原來這不是流產,是生產!
天哪!你劈死我吧!
剛剛平復的心情再次死灰復燃,我緊張的看著逐漸冒出來的小東西,真的第一次看見人家生產,而且還是這樣近距離的情況下,小東西的模樣逐漸露出來了,原來是它的頭,但是剛出生的嬰兒皮膚嬌嫩,如果沒有人接住的話就會直接頭朝地了,到時嬰兒定然會受傷,可是現在怎麼辦?它一直緊緊的抓著我就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不撒手,眼看著小傢伙的頭就要靠到了地面上,這時,肉疙瘩急匆匆的衝了過來,它將手上的東西扔在了一邊,連忙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托住小傢伙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