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這次去Chun秋戰國時期不比之前去的恐龍和猿人時代,那裡局勢動盪還處於分裂時期,你和烏七可要小心自處?!?
靠在走廊上,陌上潯明明沒有側臉看我,卻已經知道我就在他的附近,他擡眸目光如水的看向蔚藍的天空,拖地的長髮靜謐的流淌在他的黑袍上,這是我第一次看他穿古代的袍子,很美。
我靠了他對面的走廊柱上,低頭摸了摸戒指,心中有疑問便問道,“Chun秋七國,靈魂碎片的宿主怕是不好找?!?
總不能讓我一個一個國家去找吧?那要找到何年馬月?
“那倒不會,崑崙鏡送你去的地方一般都在宿主的周圍,就是遠也遠不了多少……”他悠悠的收回目光看向我,眉梢處有著淡淡的笑意,“即使崑崙鏡送的地點有了偏差,但最終你們還是會相遇的,冥冥之中皆有定義,這就是選擇你來收集靈魂碎片的原因……”
冥冥之中皆有定義麼?
“其實有的時候,我還是很想知道原因的……”我看著他說,“我知道和那個公主有關係,但是我還是想你親口告訴我!”
金色的眸子平靜無波瀾的凝視著我,好一會才淡淡的開口道,“淺淺,既然我創造了你,就是給了你生的希望,只要你肯相信我,等到時機後我自會告訴於你。”
“我若是不相信你也不會在這裡了……”我低低的念著,想著之前來時是那麼糾結和無奈,不曾想,這是他給我的暗示,若是我真的能聽的懂暗示的話也至於後來誤會了他,用他說的話便是‘冥冥之中皆有定義’,那個時候就在想,是不是他早已料到了結局呢?
出發之前我換了一身長袖長褲,經常挽起的長髮也紮成了馬尾,也許是古人思想較迂腐的緣故,我還是穿的保守一點爲好,之前買東西時也有想過買幾件古裝來著,但是以後呢?總不能都讓我掏錢買吧?
之前的揹包也換成了斜挎在肩上的小布袋,裡面除了崑崙鏡之外就是我的一些零碎東西,像那些吃的便當、手電筒之類的就沒有再帶了,畢竟是現代的東西,還是少在古人面前露面吧!我照了照鏡子,左額角的淡紅色胎記太過於明顯了,我重新將劉海放了許下來,心嘆,還是遮著比較好一點。
透過鏡子的反射,我看見烏七那無色透明的桃形眸子若有所思的盯著我,放下梳子,我很奇怪,“你盯著我幹嘛?”
烏七冷哼,撇過目光道,“想看什麼是本大爺的自由……對了,你有沒有帶些吃的東西?”
“比如說,棒棒糖?”我不懷好意的反問,撫了撫脖子上的四葉草鏈子,那個紅繩子已經被我給換成了與之匹配的細鏈,既然是人家送的,那麼就放在身上撞好運咯!
“哼,本大爺是擔心你在古代餓著!”烏七說著,目光再次投到了我的劉海上,只停留了數秒便移了開,我呵呵一笑,“怎麼會?我堂堂一個新新人類還會在古代弄不到吃的?你也太小瞧我了!”說罷,我便伸手將左額邊的劉海撥開,盯著烏七笑道,“是不是覺得我的這個胎記特像曼珠沙華?”
烏七撇去目光,動了動小巧的耳朵,擡起右爪舔了舔,根本就有心無視我的問題,我悻悻的放下劉海,也許剛剛是我的錯覺吧,烏七似乎很在意我額角上那個酷似曼珠沙華的胎記。
告別了陌上潯和小黑,我和烏七在一道白光中,瞬間來到了Chun秋戰國時代。
待到白光閃過,不知道腳踩到什麼硬東西,腳‘咯噔’一下崴了,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我摔了一跤,烏七從我布袋裡被甩了出來,它憤憤的盯著我道,“你想謀殺啊?”
我揉了揉腳裸,直接無視烏七那找茬的語氣,目光瞥見腳邊的大石這才明白,原來害我崴腳的居然是這個罪魁禍首,坐在地上擡頭環顧了一下四周,不禁眉毛直皺,這是哪裡?
這裡兩面環山,我處的這個位置正好在兩面山之間的山腳下,這山也有經??催^的,就是沒見過荒山,這些山都是一堆堆山石堆壘而成,眺眼望去,基本上沒有什麼綠色植物出現,空氣中隱隱的飄浮著塵土的味道,很嗆。
待到腳裸痛楚減少,我雙手並用的爬了起來,這裡氣溫不是很高,可以說是剛剛好,就是覺得很乾燥,放眼望去,荒山佔很多的面積。這山的地勢不錯,但是我處的位置就是任人宰割的,看過不少戰爭片,無論是古代還是在革命時代,地利是打仗最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大都由一方埋伏在兩山上,待另一方人馬從這兩山之間穿過時就可以一網打盡。
嘛,先不管這些荒山了,我一瘸一拐的走了幾步,雖然走路有些不便,不過對於我這樣習慣疼痛的人來說,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但是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連個人影都沒見著,當真讓我鬱悶了,“該不會崑崙鏡送錯地方了吧?”
烏七跳到大石頭上,看著遠方道,“不可能,只是被送到這裡罷了……”
我也覺得不可能,但是看著這破地方,誰知道是不是崑崙鏡送錯地方,不過烏七的表情有些怪異,我突然有些好奇,“怎麼了?”
“這周圍,有情況……”
無色透明的眸子環顧了一下荒山,烏七表情顯得有些凝重,還來不及消化它那句話的意思,我便聽見軲轆碾過的聲音,烏七行動靈敏的鑽進了我的布袋裡,因爲之前有跟它說過,在人前,它必須待在布袋裡,雖然之前很不情願,但是現在看到這種情況真是讓我想笑。
車軲轆的聲音越來越近,我眺眼望去,果然有一輛馬車向我們這個地方走了過來,我高興的向那馬車揮手,這可是我穿越以來,第一次碰見古人啊!真的非常激動人心!
那馬車越來越近了,不似電視上看的那種帶有車廂的馬車,它是以四根細柱支撐而搭起來的涼頂,由雙馬拉著,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兩個顯眼的大軲轆,稍不注意還以爲是鐵軲轆呢,靠近才發現,原來是木頭製作的……馬車似乎挺大,他們圍著坐連駕車的算在一起總共七八個人。
“嗨,停車,我在這裡!”
我興奮的揮舞雙臂,生怕人家沒有看見我,烏七的聲音嘲諷的聲音忽然從布袋裡傳了過來,“白癡,待會你就沒小命了!”
“胡說!”我低頭訓斥了烏七那張烏鴉嘴,擡眸間正好瞥見了山上衝下來的人影,我倒抽一口冷氣,“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人?”
我轉頭,沒想到後面也衝出來了很多人,那些人都穿著便衣,所不同的是這一邊的山頭上的人穿的和那邊的明顯不一樣,他們吶喊著衝向了我們,離我沒多遠的馬車見狀,連忙調轉馬頭,但是沒跑幾步就被後面出現的人給攔了去路,我呆愣在原地,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
打劫的嗎?
不對,包圍我們的人雖然將我們包圍在這個山路里,但似乎沒有前進的意思,那輛馬車見退路已經沒有了,連忙使著馬車向我跑了過來。我向後退了幾步,現在這狀況到底是對我有利還是……摸著口袋裡的短刀,對於過來的馬車,我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興奮,怪不得烏七那樣子說,原來是在提醒我,但是有必要那麼含蓄麼?
那輛馬車在我兩三米的距離停了下來,駕駛馬車的那個男子最先跳了下後便向馬車上的人作了一輯,像是得到了許可,他連忙向我走了過來……那人身著一身青灰色的曲裾繞襟的深衣,上下衣相連,腰身繫著鬆垮的帶子,圓臉、五官清秀,頭頂一個圓髻,只見他行至我跟前作了一個輯,寬大的袖子合攏在了一起,道,“姑娘,我家夫子有請。”說罷便擡頭看我,但見我一身奇裝異服,他錯愕了一下隨即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見他溫文爾雅且非常有風度,我緊張的心終於鬆了一下,拍了拍布袋示意烏七在裡面安分一點,我看著他並沒有過去,問,“那個……能不能告訴我一下現在是什麼狀況?”
那人像是沒料到我會直接問,他謙恭低眉道,“那些人是衝著我家夫子來的,只是沒想到會連累姑娘至此,子路萬分抱歉。”
“子路?”我微皺眉,那不是孔子的得意門生嗎?
“正是區區鄙人?!彼俅巫髁艘淮屋嫞瑧B度非常溫和而誠懇,饒是我看慣了大喊大叫的人,咋一見到這麼謙卑的人我不由笑了,“請問,你的夫子是不是孔丘?”
“正是?!?
果然是孔子啊!
我興奮了,但又不敢露出太多表情,雖然並不清楚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但是大概就是孔子帶著自己的弟子周遊列國時被埋伏了,那到底是什麼人要對付孔子呢?
思慮間,車上的一羣人都下了馬車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領頭的是一位個子跟我差不多高的人,同時曲裾繞襟的深色服飾,所不同的是,那人微微有些發福,腰間繫著腰帶,空心圓玉被紅繩繫著掛在了腰帶上,他面含微笑,上脣長了些稀稀拉拉的鬍子,子路連忙走了過去,恭敬的作了一輯,“夫子?!?
我瞪大眼睛,好奇的看著那個被稱作‘夫子’的人,只見他微微看向我,臉上閃過一絲不解的情緒,他緩緩的走至我的面前,道,“在下孔丘,是帶著弟子們遊玩路過此地,不曾想在此遇到圍困還連帶了姑娘,在下慚愧萬分。”
他的聲音很醇,緩緩的不疾不徐,似乎圍困的不是他一般,我笑著連忙擺手,“夫子哪裡的話,小女子自己長腳來了此地,怎會怪罪於夫子呢?只是小女子不明白,那些圍困的是何人?爲何要圍困你們於此?”
“這……”孔子似在爲難,雖然出於禮節他對我一個姑娘家甚是禮貌,但並不見得他會什麼都告訴我,一壓手,我笑道,“夫子莫爲難,是小女子唐突了……小女子經常聽聞夫子的講學禮,不曾想在這裡遇見夫子,實屬小女子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