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隨著夜里的輕風,杜和聽到南風小聲哀求。
“求求你了……”
“求我做什么,你不是很能耐么?打啊!?”
江凌不為所動,招式凌厲的直取南風的肩膀。
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杜和都不希望兩個人之后后悔。
杜和腳步微微一錯,提氣沉腰,直接就要出手制止二人。
就在這時,杜和耳朵一動,似乎聽見夜里頭還有什么動靜,眉頭一皺,還不等出聲示警,就見半空中的江凌招式突然一變,如有所覺一般朝著南風的斜后方沖了過去。
“砰”的一聲,江凌的膝蓋與夜色中的什么東西發(fā)生了碰撞,緊接著拳腳相加的過招聲頻繁傳來,江凌的身影在陰影中時隱時現(xiàn),兔起鶻落間占盡了突襲的便宜,一聲悶哼聲過后,江凌一個跟頭從角落中翻出落地,穩(wěn)穩(wěn)當當。
又過了兩息,兩個人從夜色中緩緩地走了出來。
兩人黑布蒙面,一身黑衣,除了一雙眼洞能看到些眼神變化,除此之外一點特征都無。
江凌一見,就冷笑著啐了一聲,“藏頭鼠輩。”
其中一人緊緊地捂著胸口,步伐氣息都有些紊亂,似乎是受了傷,另一個對此不聞不問,對于江凌侮辱性的話語也不作答,只是冷冷的逼視著江凌。
南風見了兩人,踉蹌著腳步朝著身后墻壁靠了過去,一時之間,黑衣人、南風與江凌竟然成了個兩面夾擊的勢頭,情況似乎對南風更加不利了。
“你們是誰?”
南風謹慎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澀聲問道。
“幫你的人。”
沒有受傷的那個黑衣人用一口聽不出口音的古怪漢話回答。
南風不為所動,甚至還艱難的頂著身后的男人朝后退了退,警惕的看著黑衣人。
“跟我走,我?guī)湍悖人!?
黑衣人見狀,指了指南風背后的男人,反手亮出了一瓶西藥。
杜和的目力不及藥瓶,但可見南風的眼睛乍然亮起,猶豫著看向了江凌。
“蠢貨才會信他們的,你跟我回去,我還能看著他死了?”
江凌沒好氣的嚷了一句。
南風理虧的瑟縮了一下,小聲說,“可是他剛剛還偷襲了你……”
“那你還護著他?”江凌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踢在了墻邊木桿上,“你是不是跟阿和似的,喝了幾斤洋墨水,腦子瓦特了?”
“沒有……他沒想害你……姐姐,你能不能放他走?我跟你回去。”
南風再次哀求,趁著臉上不小心蹭到的血跡,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南風,他打了我,我打回去天經地義,打完了送去警局更是情理之中,這要是以前,我把他打死都是應當,還放他走,你要把我氣死!”江凌氣憤的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將手心給南風看,“我這血現(xiàn)在還沒止住呢!”
南風嘴巴一癟就哭了,“我不知道他下手這么重……這要是送官,他就出不來了……”
杜和在暗中聽了個云里霧里,百思不得其解,不過能夠看清的是,那兩個黑衣人趁著兩姐妹爭吵的時候,悄悄地往前挪了好幾步。
杜和重新隱入黑暗中,迅速的饒行朝著黑衣人的方向而去,剛剛到二人身后,杜和眉頭一皺,突兀的停住了腳步,朝著旁邊的小巷子看了一眼。
看了看依舊吵鬧著的兩人,杜和沉吟了一下,轉瞬間下定了決心撲進了那條小巷子。
與此同時,預備已久的兩個黑衣人一個撲向了江凌,一個撲向了南風。
江凌驚怒交加的叫了一聲好膽,就要將那黑衣人制服,但黑衣人使出了拼命的招數(shù),三招兩式之下,江凌一時間無法脫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另一個黑衣人迅速的勒住了南風的脖頸。
南風只叫了一聲,就叫黑衣人扼住了喉嚨,再也發(fā)不出聲音了。
而她一直努力撐著的血衣男人則軟軟的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住手。”
扼住南風的黑衣人低吼。
江凌手上加速,將本就不敵他的黑衣人控制在手,反道,“你住手。”
“我不在乎他的性命,不過不知道你是否在乎這位的性命了。”黑衣人冷笑一聲,從腰上拿出了一柄纖細的柳葉刀,比在了南風的脖頸上,輕輕一動,一縷血絲就順著刀傷流淌下來。
“好好好,我住手了,你把那玩意拿開,手別抖!”
江凌咬了咬牙,狠狠的給了手中制服的黑衣人一腳,將他踢到了墻上。
那黑衣人本就受了傷,又著了江凌含恨一招,頓時就撐不住了,噴了一口血委頓在地,一時半晌爬不起來。
沒受傷的黑衣人手上緊了緊,南風的臉頓時開始發(fā)紫,江凌喊道,“行了,我住手了!”
黑衣人便對手中的南風陰森森的說,“說,你是誰?”
“咳,咳咳……”
南風的手抓著黑衣人的手臂,眼看著就要閉過氣去,黑衣人見狀,手上松了松,南風頓時劇烈的咳嗽起來。
“我警告你,你敢傷她,老娘讓你后悔混這條路。”
江凌不喊了,聲音帶著寒意,讓黑衣人不禁懷疑剛剛那個暴怒的江凌是自己的幻想。
下意識的似乎覺得什么地方不對,但是黑衣人轉瞬間就被更大的事情牽引了注意力——他們的任務。
如今搭檔已經失去了戰(zhàn)斗能力,他要么在走之前把他殺掉,要么等他恢復點力氣將他帶走,但是之前這段時間,他必須將手中女孩的身份逼問出來。
江凌稍稍喘勻了氣,隨即就開始抽泣,一副黑衣人最討厭的嬌小姐做派。
“不許哭,不然我將你的臉割花!”
黑衣人的聲音帶著隱隱的不耐煩,手上一甩,小刀放在了南風的臉上。
南風頓時嚇得停止了哭聲。
“你,你是誰,你明明說要救我的……”南風抽抽噎噎的說。
“別廢話,你到底是誰!?是不是你讓杜和不去南洋?你知道什么?快說!”
黑衣人與三人周旋了一晚上,早就失去了耐心,聞言更加暴躁,手上的刀子也隨著他的動作揮舞起來。
南風舉起袖口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平靜的道,“姐姐,看來他是不會說什么了。”
江凌點了點頭,“那邊還有一個,沒事。”
南風展顏一笑,“嗯”了一聲。
黑衣人頓覺不對,正要抹了南風的脖子,南風已經將自己的衣袖對準了背后的黑衣人。
“砰。”
南風輕輕的對著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