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印有碎裂乾坤之勢,象死去的皇在守護(hù)這條如龍的大山脈,蘇寒飛舞在半空,他的身影被籠罩在大印下,全力再次以龍槍重?fù)艉由接 ?
這方大印最為恐怖的地方,是兵中的器靈還未完全湮滅,僅存一縷的器靈,完全勾動了大印殘存的神性與道痕,帶著咆哮天下的嘶吼,要壓碎蘇寒。
鐺……
龍槍抖出了紫色的花,如法則和神力凝華,與大印第二次碰撞。河山印在半空微微一頓,蘇寒連人帶兵都要被震飛了。
死去的皇不容褻瀆,龍山上方,那尊無上存在的身軀緩緩懸浮,很難解釋為何會出現(xiàn)如此狀況。皇是無敵的,即便死去,那種生前唯我獨尊,霸絕寰宇的無匹氣勢依然不滅。
蘇寒想要收走這尊皇兵,他跨入了圣境,但敵人亦變的越來越強(qiáng),皇兵無疑是最大的依仗。機(jī)會非常難得,罕有皇者逝去后留下身軀與皇兵,他一聲大吼,將坍塌的龍山震的更加粉碎,軀體中沖出了雙魚神圖。
神圖一卷千里,一黑一白兩條魚,頭尾相連,緩緩游動。天地頓時被游動的雙魚攪動,河山印在半空輕輕一震,皇的道痕蜿蜒在印身,立即有鋪天蓋地一般的殺光與神能全數(shù)涌動出來。
蘇寒用盡全力,他隨即取出了混天神偶。殘缺的神偶,快要湮滅的河山印,都屬于無敵的皇,它們仿佛生出了感應(yīng),在半空對峙。
混天神偶仿佛一尊無喜無悲的陶人,它升騰九天,天地宇宙間的一切都在退避。神偶帶著淡淡的混沌光,在浩宇中煉化掉了一大片黑暗本源云團(tuán),又煉化圣光,心中世界的混沌光強(qiáng)大了一分,混天神偶外流轉(zhuǎn)的混沌光亦強(qiáng)大了一分。
只有皇兵才可勃發(fā)出獨一無二的混沌光,但并非所有皇兵都能有混沌光。仙祖太丘,真極星域萬古皇者之中第一人,他所鑄造的混天神偶,亦是兵中的皇。兩尊皇兵的原主全部逝去了,此刻,神偶有隱隱壓制河山印的征兆。
嘭!
大印抖動的愈發(fā)激烈,此刻,一道如龍般的氣流從死去的皇身軀中轟然沖出,仿佛一條蜿蜒萬里的氣帶,頓時,一股浩大且不滅的氣勢充斥在天地間。
這是皇者的勢,是他們生前君臨星域,執(zhí)掌萬生覆滅所積累的一種不朽信念。皇不能永生,終歸會死,但這種氣勢,卻可長存下來。
皇的勢化氣而出,融入了河山印中,一方大印,仿佛隱隱中被皇者重新掌控。大印的抖動漸漸停止,它被注入了那種無敵無匹的勢,可抗衡混天神偶。
蘇寒頓時皺眉,兩尊皇兵單獨對峙,混天神偶無懼河山印,但河山印的原主尸體就在眼前,皇者不滅的勢混入大印,讓它仿佛一下子恢復(fù)了昔年未被損毀時的神威。
“斬斷皇尸與河山印之間的一切氣息,神偶當(dāng)可鎮(zhèn)壓河山印!”蘇寒在緊張的思索,這有很大的風(fēng)險,但皇兵就在眼前,他不甘放棄。
混天神偶與河山印死死的對峙,蘇寒思索片刻,他握住了暗皇劍,在半空閃電般繞了一個圈子,凌空落下,想將皇尸與大印之間相連的氣息斬斷。
轟!
河山印驟然勃發(fā)出汪洋一般的殺光,印身橫空,頓時又暴漲千里,將一條龍山都籠罩起來。混天神偶形體不變,只有八寸長,它緩緩沉浮,象一尊神祗,壓在河山印上方,潮水般的殺光大半都被神偶吸走,化為無形。
蘇寒亦借此間隙,一沖而來,他高舉暗皇劍,失去神性的皇兵只有一道烏芒,沖起千丈長,身軀內(nèi)滾滾神力頓時被暗皇劍抽走了一大半。這是絕強(qiáng)一擊,卻只有一次機(jī)會,若不能成功,蘇寒只能退去。
唰……
這顆覆滅了所有生機(jī)的死星幾乎被三尊皇兵之間的波動碎成粉末,大地在震動,天穹在搖曳,龍山已經(jīng)干涸殆盡的精氣,被皇兵盡數(shù)蒸干。蘇寒與暗皇劍化為一體,烏芒驚鴻一閃,帶著星域沉淪般的巨大殺機(jī),轟然斬下。
死去的皇無法真的掌控皇兵,只是一道不滅的勢在彌漫。昔年的嘯月妖皇修焚魂魔功,戰(zhàn)力號稱宇內(nèi)第一,暗皇劍亦威猛絕倫,橫掃六合。一斬之下,皇尸與皇兵之間的氣息仿佛被斬斷了。
轟!
河山印再次巨震起來,險些被混天神偶從天穹上壓落下來,蘇寒抽劍急退,要助混天神偶收服大印。
唰……
皇尸沒有生機(jī),但它頂天立地,如一座神山,未等蘇寒撤走,被暗皇劍斬斷的氣息重新彌漫出來,河山印的抖動平息,它緩緩上浮,在抗衡混天神偶。
“斬斷了,卻無用!”蘇寒一陣苦澀,暗皇劍一斬,驚天動地,但被斬斷的氣息仍會彌合,他亦無力再發(fā)第二斬:“我的境界還是太低了,若此刻在至圣境,或許可催動暗皇劍兩斬,不容它彌合。”
皇兵又陷入了對峙,蘇寒無奈,他迫不得已,立即遠(yuǎn)遁。
他立身在極遠(yuǎn)處的天穹上,混天神偶飛回,河山大印沒有追擊,它回到皇尸手中。死去的皇環(huán)抱大印,仿佛不可戰(zhàn)勝。
他的境界未到,這方大印可吸取皇者不滅的勢,無法收走。太令人遺憾了,這是一尊很有價值的皇兵。
蘇寒在這顆湮滅的星辰上滯留了數(shù)日,但仍想不出有效的辦法。到了第五日,他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心神沉淀下來,繼而遠(yuǎn)離此處,在幾座死山間的谷底停下。
他取出了大堆的魔晶血玉,將其打入地下,血玉化陣,靈氣氤氳,將這塊方寸之地變成了一個罕見的洞天。蘇寒盤坐在陣域的中心,他如同入定。
這一坐就是將近兩月,蘇寒身軀內(nèi)道光流動,紫芒與烏芒繚繞在外。驟然,他唰的睜開雙眼,兩道目光如電一般,軀體中轟然作響。
擯棄了一切雜念,兩月之間,他全力破關(guān)晉級,未到此星之前,他已經(jīng)將要晉級,兩月的沉淀與靜坐,蘇寒跨入圣人境第六重。
轟!
蘇寒從荒山間一飛沖天,他急速飛往破碎的龍山。這一次,他未選擇到域外渡劫,要借天劫的無窮威力,達(dá)到自己的目的。
龍山的上方,皇尸仍抱河山印在懸浮,蘇寒來到此處的同時,大印仿佛生出感應(yīng),在微微跳動。蘇寒拋出混天神偶,河山印亦呼的從皇尸的雙手間沖了出來。
此刻,蘇寒不再壓制境界,瞬間釋放升華,真正進(jìn)入圣人境第六重。與此同時,天穹上雷光立即顯化,雷音響徹浩宇,天劫來了。
蘇寒的天劫浩大迅猛,不出片刻,雷光化汪洋從云團(tuán)間傾瀉下來,伴隨著一道道粗大密集的神雷,這塊死寂了不知多少年的土地,立即被五光十色的天雷所浸染,流光溢彩。
劈嚓……
銀光一般的雷海傾瀉而下,一道道天雷仿佛要立即劈死渡劫者。蘇寒飛舞在半空,將無窮無盡的天雷引到了龍山上方。
無法形容這種天威,完全象是要毀滅一切,混天神偶與河山印皆在震動。
無數(shù)到天雷瞬間劈碎了皇尸與河山印之間相連的氣息,雷霆太密集了,不容氣息彌合,繼而再次化雷雨落下。畢竟是死去的皇,而且坐化的時間太久了,除了那股不滅的勢,皇威已經(jīng)消散。在無邊無際的雷海中,大印與皇尸之間的氣息全數(shù)被劈的粉碎,蕩然無存。
亦是在此時,混天神偶又化神祗,不住的鎮(zhèn)壓河山印,大印中未滅的器靈翻滾,失去了皇尸內(nèi)那縷不滅的氣息,它將要被神偶鎮(zhèn)壓。
天劫仍在蔓延,大地被劈的千瘡百孔,蘇寒臨危催動雙魚神圖,神圖沖出雷海,卷住河山印。這是僅有一次的機(jī)會,必須全力以赴,否則就要等到下次晉級渡劫。
雙魚圖帶著陰陽中分的奧秘與力量,抑制住河山印的殺光與波動,混天神偶壓住大印,將它逼到了遠(yuǎn)方。蘇寒未從原地離去,他稍稍后退,要完全阻隔皇尸與大印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
不多時,雙魚神圖被河山印震碎了,但它亦被神偶逼到了極盡遠(yuǎn)處,根本無法逃脫,八寸長的混天神偶,如一尊神一般屹立在上空,無數(shù)殺光溢出,皆被收走。
天劫不知持續(xù)了多久,透過如雨一般的雷光,蘇寒已經(jīng)看不到神偶與河山印的影子。龍山上,只余一尊死去無數(shù)年的皇尸。
終于,天劫將要消散了,蘇寒一身是血,被劈的焦頭爛額,但他心中極為興奮,終于將河山印逼退到了遠(yuǎn)方,可以不遺余力將其收服。
不待雷光完全消失,蘇寒駕馭極速離去,那尊皇尸中不滅的氣勢,仿佛在這一刻完全崩塌。整顆死星隨著這陣崩潰而劇烈的震動起來,仿佛亦要碎成無數(shù)塊。
一口氣沖出了千里,混天神偶依然在死死的鎮(zhèn)壓河山印,這方大印中的器靈只剩一縷,但不肯屈服,在神偶下方不住的抗?fàn)帯?
蘇寒上前,數(shù)十道道理神紋全部離體,化為光紋,裹住了河山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