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澤瑟托瑞亞,又被稱之為“峰都”。
顧名思義,這是一座建立在山峰之上的都市。
傳說中,在帝國建國之時,曾經經歷過一場空前絕后的浩劫。
當時,一匹天災級(SSS+級)的魔龍從天而降,將當時的人類逼的幾乎滅絕,直到,一位英雄橫空出世,他僅憑一人之力斬殺魔龍,并君臨于這片土地之上。
而這座“峰都”便是當年屠龍戰役的遺址。
只不過,這些故事都已經傳承千年,真偽早已難以考證,與其說是史實,倒不如說只是一則神話。
如果說現今還留有什么可信的證據,那么這座帝都本身就是證據之一。
之所以能夠在山體上建造都市,就是因為在遠古那屠龍的戰爭中,整座山峰的地貌都被魔龍所蹂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峰頂被整齊削去,山腰到山腳到處都被劈成一階一階的梯臺一般。
最后,這些梯臺就成為了建筑的基盤,而壯觀的皇城則替代了原來的峰頂,坐落在山峰之巔。
原本,這一切都是為了展現人類所創造的壯舉,同時也為了歌頌開國皇帝,人類的英雄——屠龍的圣王。
可直至今日,非常諷刺的,這梯臺一般的帝都卻成為了帝國社會腐敗的縮影。
如今的帝國,就正如峰都的形狀一般,存在著極為嚴重得階級分化。
同樣的人種,僅僅是貴族與平民的身份不同,就營造了天差地別的貧富差距。
山腳出,是平民聚集的下城區。
窮苦的男女都蜷縮在小矮房里擠作一團,衣著簡陋,溫飽難調,街道臟亂和簡陋,疾病橫行。
平民們的生活沒有任何娛樂和自由,最外圈的農夫只能每天在變得貧瘠的土地上不斷耕種,可收成的大半都會被上城區的貴族征收。
居住在內圈城區的都是勞工,他們每天拼死辛勞,卻得不到對應的報酬,知識為了能夠滿足貴族們的奢華欲求而無止盡地做牛做馬。
而那些貴族,就在他們的頭頂,山腰以上的上城區。
上下城區之間,如果搭乘魔導器驅動的纜車,就只需要花費數十分鐘的。然而,這短短數十分鐘的落差,實質上卻形成了宛如天堂和地獄般的鮮明對比。
上城區清潔而規整,到處都配備著鑲嵌各種昂貴魔核的魔導器,貴族們依靠這些奢侈品過著安逸而富足的每日。
事實上,貴族的總人數連平民的一成都不到,但他們卻掌握了帝都九成以上的財富。
不公平,極度的階級差距。但盡管如此,卻沒有任何人能夠抵抗這天理難容的現實,平民們只要萌生出一點點的反抗念頭,他們就會被冠以“動搖皇權”的莫須有罪名,而遭到慘無人道的鎮壓。
因為在帝都備足的身后,有著象征大陸最強的武力集團之一,也就是帝都皇立近衛騎士團——傳說之刃。
他們會毫不留情地將抵抗的苗頭趕盡殺絕。
那些全身披著白銀盔甲,散發著高潔光芒的騎士們,各個都是大陸上具備著最為頂尖實力的強者,同時也是帝國皇權最為忠實的奴仆,為了使命,毫無慈悲可言。
忠犬,傀儡,這些都不足以形容他們,只能說,他們是皇家真正的騎士,存在本身便代表了皇帝的意志。
在曾經的昌隆時代,賢帝的治理之下,‘傳說之刃’曾無數次為了國民而浴血奮戰,他們個個都一騎當千,戰無不勝。只要白銀的騎士降臨戰場,帝國軍便從無敗績。
然而,先皇駕崩,如今換作昏君統治,那么‘傳說之刃’的利刃便會毫不遲疑地指向人民。
總而言之,只要有這些騎士坐鎮帝都,就沒有任何人可以違抗皇命,民眾們只有忍氣吞聲。
雖說帝國法并不認同奴隸制度,但是這些平民卻勝似奴隸。
可事實上,高壓的恐怖政治并無法智力整個帝國的廣闊疆土,‘傳說之刃’或許無比強大,但是他們的數量終究有限,在其他很多地方的帝國軍并沒有壓倒性的強度。所以,這讓許多遠離帝都的城市,陷入了相當緊張的局勢。
各地蜂起的反抗運動,一點點將帝國全土都卷入了內亂的災禍之中。
周邊領國也沒有眼睜睜放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時機,紛紛派遣部隊,對邊境施加壓力。
這讓不少國境附近的貴族,丟棄自己的領地,逃到帝都的上城區,和腐敗的帝都貴族們一齊沉浸在糜爛卻又自欺欺人的奢華生活之中。
而之所以帝國會淪落到眼前的這幅慘狀,所有人都認為是當今的昏君造成的。
說是昏君或許是抬舉他了,以內這個皇帝根本就是一個白癡,而且非常遺憾的,這并非是某種比喻,帝國皇帝是個貨真價實的智障。
在皇室中,為了維系皇族血統的純正,近親之間的姻親并不少見。
然而近親聯姻存在著極為顯而易見的弊病,那邊是——自古就容易產出身體畸形或者智力殘障的子嗣。
如今的皇帝,也正是由此所釀成的悲劇之一。
原本,怎么也輪不到智障的幌子來繼承黃偉,即使讓他繼承了皇位,也應該由可靠的大臣,或者帝國的元老會來進行輔政才是。
可是非常不幸的,由于先皇駕崩的實在太過突然,甚至還沒來得及立下皇太子,所以引發了一場爭奪皇位的腥風血雨。
在那場過激的皇位爭奪結尾,所有又能的皇儲和大臣全部殞命。派發爭斗留下的就只剩下了一些酒囊飯袋的貴族,以及智障的皇子。
貴族欣喜地將智障皇子捧上了皇位,將他當做傀儡,胡亂篡改帝國法律,這群蛀蟲在短短兩年之間,就將曾經在大陸上輝煌一時的國家腐蝕得面目全非。
魯特加·克魯斯尼爾。
中等身材,一頭淺金色的清爽短發,五官端正,今年二十八歲的邊境貴族,擁有伯爵的爵位。
他的爵位并非世襲,而是在戰場上屢立戰功被先皇封賞的爵位。
而在成為貴族領主之前,他則曾是隸屬于‘傳說之刃’的一席騎士。
謁見大廳里,魯特加男爵單膝跪地,右手抬至胸前,向著王座上的皇帝低頭致禮。
他的禮數不同于其他的貴族禮法,而是專屬于騎士的禮法。
“噢噢!這不是魯特加嗎?朕記得你,記得你!”
王座上,身材滾圓,頭頂著金燦奪目皇冠的青年便是皇帝,可惜的是,從他身上卻找尋不到一絲一毫的王者威嚴,有的就只是滿目油光和慵懶的體態。
“臣下魯特加·克魯斯尼爾,謹奉皇命治理西利亞地區的領主,參見陛下。”
“哈哈哈!不必拘禮!你曾經是父皇最信任的騎士!”
皇帝高笑起來,夸張地伸了一個懶腰,露出欣喜的神色,但是身體卻還是慵懶地癱坐在皇位上。
“魯特加伯爵,這次千里迢迢召你回來皇城,不為了別的,只命你重回‘傳說之刃’,重新成為守護帝都的利刃!”
皇帝的話語還沒說完,就再到了在場的一名中年貴族的打斷。
無端打斷圣諭,在曾經可稱得上是大不敬的舉動,而在身材豐碩的貴族男人看來,卻是顯得有恃無恐,她大搖大擺地晃到了魯特加伯爵的身前,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繼續說道。
“魯特加伯爵,現在帝國四處刁民作亂,周邊蠻荒也妄圖犯我疆土,皇帝陛下對此日夜憂心,我想你一定很愿意為平定帝國各地的叛亂獻上一份綿力!”
“公爵大人,在下已經久疏戰陣,十數年來都全心全意打理自己的領地,事到如今再讓我重回象征帝國最強旗幟的騎士之席,恐怕力有不逮……再加上,最近領地周邊賊匪橫行,此事還沒有得到解決……啊,不知能不能請求帝都派兵幫忙剿滅賊匪呢?”
“嚯哦……魯特加伯爵,就算你久疏戰陣,但好歹也曾為‘傳說之刃’的一員,竟連小小毛賊都束手無策?”
“公爵大人,恕在下直言,流竄的野盜并不會與在下正面交鋒,他們潛伏的山林地帶棲息著十分危險的魔獸,我領并不具備充分的人手剿滅對方的巢穴。”
“人手不足的話,可以雇傭傭兵!不需要特意向陛下哭訴吧?閣下作為帝國騎士,帝國貴族的尊嚴何在?”
“尊嚴嘛……很慚愧。不過,如果放下在下個人的尊嚴,就能保護領民的安生,也未嘗不可。記得在修訂的帝國新法令中,帝國軍隊應當優先維護貴族的權益,不是嗎?在下也是依法尋求援助。”
“這……這個……”
魯特加不卑不亢地戳中了公爵的軟肋,推行新法案并以此明哲保身的,正是以眼前這位公爵為代表的帝都貴族派,公爵沒想到一個區區暴發戶,竟能借此反將他一軍。
“請公爵大人不要小看賊匪的危害,西利亞雖然只是一座不足掛齒的農業小鎮,但是周邊卻有不少來往帝都的行商運輸的主干要道,長時間棄之不理的話,恐怕會對帝國的商業流通造成不小的壓力。屆時將會直接影響到通往帝都物資安全,我想,明理的公爵大人,應該也想在帝都一如既往地享受物資充實的生活吧?”
“誒誒誒!魯特加伯爵,召你來得目的并非討論如何剿滅賊匪,你顧左右而言他,難道和各地蜂起作亂的亂黨是一丘之貉?”
**裸的威脅,簡而言之,就是——推辭的話,就把你也當做亂黨給拘捕起來。
其實,這些都只不過是借口,公爵對像魯特加這樣平民出身,因為武勛而得到封賞的年輕貴族心存不滿。
在他根深蒂固的選民思想中,這些新進貴族充其量就只不過是暴發戶,沒有高貴的家族歷史沉淀,卻擺出一副和自己平起平坐的模樣,實在是礙眼得不行。
“公爵大人,請不要誤會,在下的領地離動亂城鎮距離甚遠,西利亞并非軍事要地,也并無足以協同作亂的兵員……更何況,在下家中還有三個女兒,年方八歲。這些孩子自小喪母,在下實在無法割舍她們……所以,重回騎士席位之事,恕在下推辭,還請多多體諒。”
“哼,不用狡辯了!來人,把魯特加·克魯斯尼爾伯爵拘捕起來!”
自始至終皇帝一語不發,就只有這位公爵目中無人,擅做決定,簡直讓人分不清,到底哪邊才是皇帝。
“公爵大人……!玩笑請不要太過分。”
魯特加的語氣加重了,他收起騎士禮,站起身來,雖然身邊沒有攜帶武器,但他赤手空拳所散發的氣勢,卻足以一瞬間將公爵逼退。
公爵在退了幾步之后,一個不穩摔倒在地,狼狽的四腳朝天。可以聽見周圍的其他貴族,發出細微的嘲笑聲,讓他更是怒不可遏。
就在這時,突然,四個人影……不,應該說四具騎士鎧甲才更為貼切。無法看清他們到底是怎么出現在殿堂里的,一眨眼功夫便從四個方向,將魯特加男爵緊緊包圍在其中。
“魯特加,不要抵抗,束手就擒。”
為首的男性肅聲說道。
“克里斯……史坦,利特,還有羅伊德嗎……原來如此,別來無恙啊。”
對魯特加而言,這幾個身穿白銀盔甲的騎士都是熟悉的面孔,曾經的同僚,戰場上身背相依的戰友。
他們曾經都是無比可靠的同伴,然而現在,卻是最為棘手的對手。
魯特加作為騎士具備著相當的實力,然而正如他之前自己所言,久疏戰陣的他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就算魯特加依然具備當年巔峰時期的力量,這些男人也各個是一對一都難以取勝的強者,一對四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拘捕我,是‘皇帝陛下’的命令嗎?”
就好像刻意地確認什么一般,魯特加問道。
“沒錯,我們‘傳說之刃’只為皇命而戰。如果你執意反抗的話,就算曾經的戰友,這里也是你的死地。”
栗色短發的肅面青年,一詞一句咬字清晰地作出回答。
收于腰間的一柄長劍正發出淺淺的蜂鳴音,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在輕輕震動,讓背后的一席鮮紅披風在沒有一絲空氣流動的室內,就好像被輕風吹拂一般,輕輕飄蕩。
“幫幫忙啊,魯特加,我呢,可不想和你刀刃相向啊。”
左手邊的金發刺猬頭青年也發出誠懇的請求。
這名青年青年騎士,有著一雙正直而炯炯有神的眼睛,就好像將熊熊燃燒的烈焰收于體內一般。
橫掛在背后的長劍,也仿佛在發散出熱力一般,劍鞘周圍的景物,正因為空氣里溫度的變化,而細微的扭曲著。
“啊啊~~抵抗的話,就只能把你正法咯~~雖然麻煩,這也是沒辦法的呢。”
身后鮮紅頭發,身材略矮的年輕人,雙手高抬抱著腦后,微閉雙眼,作出一副百無聊賴的表情,放出輕佻的話語。
與前兩位不同,他給人的感覺離剛正不阿的騎士相距甚遠,但是卻讓人無法懷疑他的實力。
站姿,舉動,氛圍,這一切都透出一股天生的野性和霸氣,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匹閑坐在地的猛虎一般。
“……”
右手邊,將棕色的中長發豎向腦后,露出寬大額頭的青年,則一臉歉疚的神色,將眼神移向了斜下方。
青年的腰側兩旁,分別斜掛著一柄單手劍,但是劍柄的顏色卻截然不同。
一柄鮮紅如綻放的火蓮,另一柄青藍如凝結的寒冰。
“呵……一個個都還是老樣子……說起來,為了抓住我這個歸隱田園的窩囊廢,居然出動四人,真是受寵若驚啊。好吧,我投降。”
說完魯特加輕笑一聲,收起渾身上下那逼人的戰意,然后高高舉起雙手,擺出了投降的姿勢。
就這樣,魯特加伯爵的謁見,以事先難以預料的形式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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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特公爵閣下,剛才真是辛苦您了。”
被‘傳說之刃’四人圍住的魯特加伯爵,“名義上”正在被遣送至皇城地牢的途中。
此時,走在五人最前方領路的,便是在謁見大廳里,多魯特加諸多刁難,并最后下令將他拘捕的凱爾特公爵。
本來,像他這般位高權重的貴族,根本就沒有必要親自護送罪犯的義務。
更不可思議的是,魯特加伯爵竟對陷害自己的凱爾特公爵出言道謝,話語中不僅一點都沒有諷刺的意味,更是充滿了真誠和感激,兩人之間已經找不到一丁點在謁見大廳里針鋒相對的氣氛。
“哼……別誤會了臭小子!一切都是皇帝陛下的指示。本爵只是奉命行事!不然,像你這種毫無貴族榮耀可言,又目無尊長的暴發戶,早就被真的打進地牢了!”
雖然公爵這邊依然是一副話里帶刺的模樣。
“哈哈,公爵大人也挺拼的,只不過演技也實在太糟糕了,穩健派的你突然跳出來指手畫腳本來就夠假的了,哪還有這么強硬把人給關進地牢的?”
魯特加身后,一頭火紅色短發的騎士利特,以他慣有的吊兒郎當的口吻調笑起來。
“哼!那時候是最后的機會,不用點強硬的手段帶走這臭小子的話,等謁見結束,我們可就半點機會都沒了!”
“大叔,你可別小看我們幾個。想動真格劫走一個人,誰都攔不住我們!”
“小聲點,利特,小心隔墻有耳。”
栗發的騎士克里斯,依舊是一臉的認真,用嚴肅的口吻提醒自己的同伴要小心謹慎。
“安啦安啦,附近根本就沒人~~現在愛德華那老爺子不在,皇城里根本就沒人能在我們的眼皮底下藏住氣息。就算是‘傳說之刃’同席的騎士也一樣啦。”
“那個……我有問題。”
左手邊,金黃色刺猬頭的騎士,史坦一臉茫然地舉手,“從剛才話里的意思是……剛才謁見大廳里都是演戲?凱爾特大叔不是真心打算拘捕魯特加?”
原來,自始至終,這位身材高挑的騎士都還被蒙在鼓里。
“是這樣的,史坦你不知道嗎?就連事先不知情的我,也立刻就察覺到了哦?”
“你們這些家伙太過分了!害的我擔驚受怕哦!”
魯特加驚訝的反問,反倒讓金發的騎士大聲叫苦。
“不是吧,史坦,這種事稍微動動腦子就猜到了吧,你以為是為了什么特意選我們幾個在廳外候命啊?剛才我還吃驚呢,想你這木腦瓜什么時候演技變得這么精湛了,特別是那句‘我不想對你刀刃相向……’那好像失戀受挫一樣的憂桑神情,我都被感動到了耶。”
“沒人猜的到吧!你們倒是好好說明啊!就那種‘今天會發生大事,你們待在大廳門口隨機應變’的隨便命令,猜到才有鬼了啊!喂,羅伊德,你也說幾句!”
“羅伊德當然猜到了,對不對,羅伊德~~?“
“啊……”
“誒……?”
史坦和羅伊德面面相覷,微妙的沉默持續了好幾秒。
“哈哈,喂喂,真的假的,羅伊德你這家伙難道也……”
“怎么可能!別把我的智商和史坦相提并論!太,太沒禮貌了!”
佩戴雙劍的棕發騎士急忙出聲證明自己的清白。
“沒禮貌的是你才對吧!剛剛的表情怎么看你都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吧!”
“哎……好了好了,你們幾個吵死了,馬上就到陛下的寢宮了,太放肆了哦。”
終于就連克里斯也受不了同僚幾人的喧鬧,緊繃了半天的神情也維持不住了,發出了無可奈何的抱怨。
原來,他們的行進路線從半途開始就走向了和地牢截然相反的方向。
一路上,‘傳說之刃’的騎士們,一反在民眾眼里沒血沒淚的惡魔形象,如果拋開那身充滿貴氣的白銀騎士鎧不提,他們幾個就只不過是幾個普普通通,極富人情味的市井青年罷了。
很快,眾人來到了一間裝點豪華的大門前。
“那么臭小子,我就在這里告辭了……就算是私底下面圣,你也要注意自己的態度,遵守符合騎士和貴族的品格,明白了嗎?”
寢宮門外,凱爾特公爵趾高氣昂地說道,不過這態度并非充滿了惡意,只不過是年邁的老貴族待人待物的常態罷了。
“明白了,您也請多加小心。”
“哼……”公爵沒有回應,只是輕哼一生甩身離去,依舊是一副心存不滿的樣子。
“哈哈,公爵閣下還是老樣子呢……”
魯特加望著遠去的肥碩背影,苦笑著搖了搖頭。
記得當年自己還在帝都任職的時候,這位老公爵就是這幅頑固又渾身帶刺的態度。
“沒辦法,公爵大人應該很不甘心吧,不得不將國家大事壓在我們這些愣頭青的肩上。魯特加,不要放在心上。”
克里斯說道。
“啊啊,我知道。”
“那么我們幾個也先走了,很快,帝國會變成怎么樣,我們都不得而知,總之,互相盡職盡責好好努力吧。”
對友人贈出激勵的話語,栗發騎士伸出右手。
“無論發生什么,我都會與你并肩作戰……記住,無論身在何方,我一直都是‘傳說之刃’的一員。”
魯特加用力地握住克里斯的手掌。
啪——
然后,又有兩只手掌飛快地覆蓋了上來。
“別忘了我,兄弟!”
“雖然麻煩,我也是會幫忙的,不過,別太期待就是了。”
但是這時,任誰都想象不到,年輕騎士們的友情將被卷入何等殘酷紛亂和烈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