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我只得又把通天印收回懷中。 左瞧右瞧,恰好看到旁邊有根端折的手臂大小的樹枝,我也是出生的牛犢不怕虎,二愣子似的,撿起樹枝就沖將上去,我心里就想著,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我黃山,終究是不能做那袖手旁觀的事情。 我的兄弟們,都在那里奮戰(zhàn)。 “砰!” 上去之后,我直接一棒子,就砸在河童的肩膀上。 然而,它渾然無事,而我,卻是震得虎口發(fā)麻,棍子都差點脫手,該死的,這家伙的身體未免也太堅硬了些,就像是渾身都涂滿了“金槍不倒”似的。 我后撤兩步,讓出位置,問道:“你怎么會來?” 其實,我更想問的是,他到底是誰,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高大男人,正是我們村子里唱孝歌子的那個人,張寡婦死的時候,就是他唱的孝歌子。 他邊與河童打架,邊喊道:“梅山教羅漢法傳人,拜見教主?!? 羅漢法傳人? 我大喜,羅漢法傳人,難怪了,難怪他的身體這么強硬,力道又大,梅山法中,羅漢法、鐵法兩法是注重練體的,都是身體強橫之人,而我,若非是修為不夠,對身體又比較忽視,身體層次也肯定遠遠不止現(xiàn)在這樣。 隨即,我卻又是大怒。 只是,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我也沒有再問他,滿腔憤怒化為力氣,朝著河童再度攻去,可惜的是,直到我手中的棍子斷折,我都沒有能對河童造成什么傷害,還好的是,河童頭頂?shù)谋P子裂開條縫后,它的法力也飛速的消逝著。 久戰(zhàn)不下,我再度抽身而退。 當(dāng)然,我并沒有休息,我說過,我不想做那袖手旁觀,將兄弟至于兇險之中的人,我腳踏地,嘴念咒,開始請神上身。 在我請神的數(shù)次經(jīng)歷中,最厲害的,自然是翻壇倒峒張五郎。 他的神威,至今都還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里,我這次,頭個也是想到的他,只是,過去許久,我腦子里,他的神像卻是始終沒有半點反應(yīng),我睜開眼睛,苦笑,果然,以我現(xiàn)在的修為,想要請張五郎上身,還是得靠運氣。 那邊,夏小墨也是準備開始請神上身。 這次我們是打定主意要把河童留在這里,大家都知道,若是讓它逃走,我們?nèi)蘸笾慌聲胁簧俾闊瑥埼謇刹簧仙?,我唯有退而求其次? 以我的修為,請猖兵統(tǒng)領(lǐng)上身應(yīng)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其實,我心里并不清楚猖兵
統(tǒng)領(lǐng)和爺爺之間誰更厲害,但我想著,若是干不過河童,受傷的也是猖兵統(tǒng)領(lǐng),總是比讓爺爺受傷要好,隨著能力越來越強,我也越來越不想去麻煩爺爺。 猖兵統(tǒng)領(lǐng),頭生雙角,臉型似牛,手持開山大刀。 我腦子里,漸漸幻化出猖兵統(tǒng)領(lǐng)的模樣來,我開始默念請猖兵咒,迷糊間,似乎到上古戰(zhàn)場,有許許多多的猖兵演化出來,位于隊伍前列的,正是猖兵統(tǒng)領(lǐng)。 請神至此,已然成功大半。 接下來的過程,很是順暢,我成功與猖兵統(tǒng)領(lǐng)進行心念溝通,然后,便感覺到有股陰冷的力量灌輸?shù)轿业纳眢w里,這股力量,遠比我自己的力量要強大。 我的意識,也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權(quán)。 “嘿!” 我喊叫出聲,意識卻是苦笑,不曾想,這上我身的猖兵統(tǒng)領(lǐng)居然這般愛耍帥,還沒開打呢,就是個筋斗翻出去,倒像是孫猴子上身似的。 正這樣想著,陡然,只感覺到雙腿落地的瞬間,產(chǎn)生巨大的反彈力。 我整個人,如出膛的炮彈,直直朝著被妙計等人包圍的河童射去,他們慌忙讓開,我的拳頭,直直砸在河童的身上,河童竟然是被砸得連連后退幾步,而我,卻是心痛得緊,因為我赫然看到,我的拳頭已是鮮血淋漓。 猖兵統(tǒng)領(lǐng)上身之后,我力量雖大,可是肉體可沒變強啊! 河童暴怒,我本以為它會沖上來,但它的行動卻是出乎我的意料,臉上雖怒,它行動上卻是拔腿朝著干涸的荷花塘里沖去,普心老和尚大喊道:“留下它!” 聲若驚雷。 “嘿!” 隨即,唱孝歌子的也是大吼出聲,身上的金光更勝。 夏小墨也不知道是請得哪位神祗上身,打神鞭嗖地席卷上來,竟然是將河童纏住,雖然河童很快便掙開,但也已經(jīng)再度陷入我們的包圍圈之內(nèi)。 我、夏小墨、普心老和尚、妙計和尚、唱孝歌子的,團團將它圍在里面。 河童左沖右突,沖不出去,老是被我們逼回到中間,頭頂上盤子里的水愈來愈少,妙計和尚喊道:“纏住它,只要它盤子里的水見底,就沒什么本事了!” 我心道:“萬幸,萬幸,還好這附近缺少水源?!? 要是有水,河童的法力幾乎就是無窮無盡的,我們根本就無法匹敵,這次,當(dāng)真是萬幸,還好這河童一次性把水用光了。 接下來的情況,卻是讓得我驚訝得靈魂都不停地顫栗。 只見得,電光火石
間,夏小墨沖將上去,手中打神鞭揮舞出去,猛然回卷,將河童纏繞住,妙計和尚持著度厄禪杖猛然砸向,河童伸出手臂架住,普心老和尚一拳直搗河童的心窩子,而我,也是右拳直直砸向河童頭頂上的那個盤子。 當(dāng)然,我們都不重要。 最為關(guān)鍵的,還是唱孝歌子的,這家伙發(fā)起威來,當(dāng)真不是易與的,他與我一樣,攻向的是河童頭頂上的那個盤子,只瞧見,他手上帶著的金色手套倏地變化起來,尖端,竟然是由線條凝結(jié)成塊,就像是個鐵皮手套。 然后,是“砰!”的悶響。 河童的雙手分別招架住我和妙計和尚,胸口被普心老和尚砸中,頭頂上的盤子,被唱孝歌子的拳頭正中中央,恰恰還在妙計和尚留下的那條縫上。 更出乎意料的是,唱孝歌子的拳頭厲害得驚人。 河童頭頂上的盤子幾乎是它全身最為堅硬的地方,以度厄禪杖之威,以妙計和尚的天生牛力,尚且只可以在上面留下條縫來,堅硬程度可想而知,然而,在唱孝歌子的拳頭下,那盤子居然被硬生生地砸出個缺口來。 盤子里的水,稀里嘩啦地流出來,瞬間流了個干凈。 還沒等到我再度出手,唱孝歌子的又是一拳,重重砸在河童的腦袋上,河童的法力盡失,身體強度也不復(fù)之前,腦袋竟然被硬生生地打爆開來,灑下蓬血雨,肉身消亡。 天眼下,河童的靈魂凄厲慘嚎著沖天而起。 才到半空,又被在旁邊等待著的雨娃兒用斷靈鐘勾住,雨娃兒嘴里念念有詞,斷靈鐘內(nèi)似乎產(chǎn)生有極強的吸引力,河童的靈魂再也不能往上飄蕩,只是十來秒中,反而是開始慢慢下降,最終,被雨娃兒收在斷靈鐘內(nèi)。 當(dāng)然,收不收都無所謂,河童強悍的是肉身和法術(shù),靈魂狀態(tài)下,它根本對我們造不成什么威脅,我的通天印、承影劍,劉倩的金蟬薄翼刀,夏小墨的打神鞭可都是對靈魂有著極強傷害的法器。 河童,終于被降伏。 猖兵統(tǒng)領(lǐng)的力量從我身體中流逝出去,我瞬間癱軟在地,嘴角,卻是不自禁得露出笑容來,妙計和尚他們也累得不行,皆是如此,唯有唱孝歌子的還是威風(fēng)凜凜地站著,看著我。 我心頭再也按奈不住,問道:“你真是我梅山教羅漢法傳人?” 他說:“是的!” 若不是身子虛弱,我現(xiàn)在真想沖上去把他干掉,我喝問道:“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那樣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