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莎的眼睛閃爍得越來越快,似乎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怨念。 我猛地打斷她,喝道:“住嘴!” 李玲莎愣住,終究還是沒有失控,只是看著我,我說:“李玲莎,我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但是,你做出的事已經成為事實,現在咱們兩個也回不了頭了,如果你真的愛我的話,就放下心中的仇恨,我為你念咒超度,助你投胎轉世。” 陣陣無語。 李玲莎似乎在做著抉擇,終于,她說道:“不行,我要把他們都殺掉,要不是他們害我,我也不會到如今這個地步,你也不會離開我,我要把他們都殺掉!” 那些血水猛的狂暴起來,幾乎像是要淹沒這整個房間。 妙計小和尚和普心老和尚身上都是綻放出佛光,那和我同門的法師身上也是青光乍現,眼看著就要出手,李玲莎渾身變得血紅,深深看我,然后猛的化為血紅色的旋風,飄忽不見,屋內的血水也全部消失不見。 “阿彌陀佛!”老和尚和小和尚異口同聲地宣喊佛號。 那法師則說嘆息,“孽緣啊孽緣,這女鬼對小子你用情至深啊,可惜迷途不知返。”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是說:“小和尚,你們怎么來了?” 鄭龍的爸爸突然插嘴,“大師,那這女鬼……” 老和尚和小和尚不說話,法師說道:“想要超度這女鬼,現在他是最佳人選。” 說著,他直愣愣地把手指向我,讓我無語。 鄭龍的爸爸媽媽都有些尷尬,但還是忍不住求我,“小……大師,求求你一定要幫幫我們啊!” 當李玲莎說她是真正愛我的時候,我對她的恨,其實已經消散不少。 不管怎么說,李玲莎都和我有段美好的時光,況且,我心里也是真愛著她的,要我看著她這么造孽下去,我做不到。 我說:“行,不過得加錢。” 鄭龍的爸爸很爽快,不差錢似的,直接拉開自己身邊的包,從里面掏出二十萬來,遞給我,說:“大師,這些夠不夠?” 我差點被嚇住,這輩子,我都還沒有見過這么多錢。 不過,這并不意味著我會客氣,我接過錢,然后就地取材,拿著那前輩的符紙、朱砂、毛筆就開始畫符,只是最簡單的安宅符而已,就是做做樣子,我心里清楚,李玲莎這次見到我,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再來迫害鄭龍他們一家子的,這是種直覺。 貼完符,我拍拍手,直接就喊小和尚他們離開。 他們呆在這里也沒什么事,都很高傲的,招
呼都不打,就站起身準備跟著我出門,通常有本事的法師,都不會太過平易近人,除非是對自己的親人朋友,鄭龍的爸爸讓鄭龍送,被我們拒絕,反正就在市區,到處都有的士,要他送,反而耽誤我和小和尚他們敘舊。 不曾想,這家伙根本就沒有和我敘舊的意思,到外面,攬著我的肩膀就說:“黃山,剛剛撈了這么大票,今晚歸你請客,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我點頭,這家伙,小時候就長得白白凈凈的,現在干脆像是個小白臉。 好吧,我承認我有些嫉妒,這家伙確實長得很帥,要是生在唐朝,他也去西天取經,不知道白骨精、蜘蛛精她們會不會看不上唐僧而看上他,估計不會,因為這家伙的性格實在是太猥瑣了,隨著年齡地增長,他的猥瑣也在成倍增加。 我對這個家伙始終心有忌憚,太腹黑了,要是不防著,說不定什么時候又得被他賣掉。 我說:“普心大師,前輩,時間也不早了,咱們一起去吃個夜宵吧?” 那法師欣然同意,說道:“我給你這么大的面子,雖然是同門,但你請客,還是應該的,我去,也不算是欠你的人情。” 普心老和尚說的話則是讓我差點悶頭摔倒,“有肉嘛?” 我有些無語,和尚也對肉有這么大的興趣,但我還是說道:“當然有。” “要狗肉。”普心老和尚卻是接著說道。 法師笑罵他,“你這猥瑣的老和尚,不守清規,也不怕佛祖把你給踹出佛墻去。” 聽到這話,妙計小和尚和普心老和尚都仿佛是條件反射似的,滿是虔誠地說道:“阿彌陀佛,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我實在是不敢再搭理這師徒倆,對那法師說道:“不知道前輩大名?” 他說:“什么大名不大名的,他么的,怎么跟這老和尚在一起的人都會文縐縐的,老子就是個鄉下種田的而已,當不得什么大事,小子你叫我柳前輩就好,對了,你小子叫什么?” 我說:“黃山,法號震山。” 他點點頭,然后疑惑,“震山?我們梅山教有這震字開頭的法號?” 我撓撓頭,不好意思道:“其實,我也只是算半個梅山教的,我爺爺就是我師傅,我們的梅山法術都是從自己家祖傳的法本里面學的,那法號什么的我們也不太清楚。” “原來是這樣,你小子倒也算和我們梅山教有緣。”柳前輩說道。 老和尚則是說:“臭法師,既然有緣,那你為何不干脆收黃山小施主為徒,也算場美
事。” 我心里也很有些意動,這些年盲人摸象,我的進步實在是不快,到現在連個天眼都還沒有開啟,我早就想有個師傅帶了,只是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而已。 可惜,柳前輩并沒有答應,只是說:“隨緣吧!” 我知道,他是在擔心我的人品,梅山教收徒,向來是最重人品的。 我們徒步走到個夜宵攤,普心老和尚和妙計小和尚都是直接大馬金刀地坐下,小和尚對著老板和老板娘喊:“老板,快些上肉嗦,要最好的肉兒嘛,豬肉、雞肉、羊肉、牛肉、狗肉,通通都要啊,今天小衲要來個全肉宴。” 那老板和老板娘差點被他給嚇住,滿是驚訝,還有疑惑,估計在想和尚怎么也吃肉。 不過這老和尚和小和尚絲毫不以為然,老神在在的,柳前輩更是自顧自地站起身去柜臺選東西,壓根沒有和我客氣的意思,我看過去,他竟然是在挑選酒,左看右看,不滿意,還問老板,“老板,你這里有沒有度數高的谷酒?” 老板像是傻子似的看著柳前輩,柳前輩只是笑。 傻子有傻子的心境,柳前輩是不在乎這些,別人把他當傻子,其實,在他的眼里,別人何嘗又不是傻子呢?這是種境界,我自認為還做不到無視別人的看法。 普心老和尚摸摸自己的袋子,突然說:“今天既然和黃山小施主相逢,那老衲就拿出我珍藏的谷酒出來吧,也算對得起我和黃山小施主之間的緣分。” 柳前輩破口大罵,“臭和尚你個鳥人,偷了老子的酒,你他么的好意思說是你的?” 老和尚老神在在,拍拍口袋,什么話都不說。 柳前輩潰敗,拿這無恥的和尚沒有丁點辦法,氣呼呼地坐回到椅子上,這兩個老頑童。 酒肉上桌,兩個和尚,再加上柳前輩這個法師,三人就像餓死鬼投胎似的,一頓猛地吃喝,猶如狂風掃落葉,桌上的空碟子看著看著就往上漲,若是往常,我定然心痛,不過現在懷揣著在鄭家訛詐來的二十五萬,這點錢,真是小意思。 不,不應該說訛詐,這是我的勞務費。 好不容易等到他們吃完,妙計和尚(現在的他不小)邀請我同去柳前輩家里借宿,我詢問過柳前輩后,征求到他的同意,然后打的和他們一起去柳前輩的家里,妙計和尚這人雖然腹黑,但心地不壞,也很合我的脾性,雖然說起來他和我的交道不多,但在我心里,絕對算得上是很要好的朋友。 共患難,總比同享富貴要來得真誠、實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