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池子秋,在第二天接近晌午時候醒來,是被餓醒的。
雖然醉酒后根本沒什么食yù,但是經過犀利嘩啦的大吐,空空的胃已經餓的有些抽搐,喝了碗清淡的魚片粥后,感覺心不慌氣不短了,身體有力氣了,無所事事的他才想起昨天沒好好交談過的龐中鍵,于是向家中交代一聲,就只身前往太師府。
由于怕象上次那樣被眾人熱情的圍住,所以池子秋今天干cuì 從小巷子多繞了幾圈,快轉糊涂時,終于看見了太師府,正懷著尋師問罪的興奮心情前去找龐中鍵時,卻被門衛告知少爺一早去上早朝了,到此時還未回府,雀躍的心情一下跌落千丈,池子秋泱泱的返回元帥府。
正當他在返回的路上無聊的閑晃時,四處亂瞟的他無意之間發現在正前方,自己被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盯著,定眼看去,就看見原來是身著大紅衣裳的景少陽,正斜靠在路邊茶樓的柱子上對著自己拋媚眼放電,那本身就妖嬈至極的容貌此時卻帶著女王似的魅惑笑容,把街上來來往wǎng 的行人都弄的迷迷瞪瞪,但是他身上的黑暗氣場卻自動形成了個保護圈,讓別人不敢靠近。
池子秋快步走到景少陽面前,伸出兩手“啪”的一下,就看景少陽捂住兩頰,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思議,心里驚yà 著幾rì不見,池子秋竟然敢拍起他的臉了,正想出聲發飆呢,卻看見池子秋對著他露齒一笑,燦爛的笑容讓他瞬時失去思考,就那樣捂著臉傻呵呵的站在那里了。
如果說景少陽的笑容是夜魅中的黑sè玫瑰,那池子秋的笑容就是晨光中的幽蘭百合,一個誘人但讓人感覺危險神秘,一個溫暖卻讓人感覺清香肺腑。
回味過來的景少陽怒指著池子秋的鼻子,“你、你怎么敢打我最美麗最完美最無暇最嬌貴的臉。”
“啊~~~原來是世子閣下啊,我說呢,哪里來的一個狐貍jīng,在這里亂拋媚眼禍害蒼生呢。”說完還對著景少陽眨眨眼睛,以表自己沒看清楚,是無辜滴。
池子秋心里那個樂啊,本身正無聊呢,看見這個這么愛作怪的景少陽,心想著上次自己被捉弄的仇還沒報呢,今天正好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嘿嘿,咱什么都不會,就是學習能力強。
本身還想看景少陽特怒大怒的場景的說,可是狐貍就是狐貍,比誰都狡猾。
聽池子秋說完,那景少陽突然又是妖媚一笑,同時還手捏蘭花指捂著嘴笑,池子秋一陣惡寒,掃視一圈,發現自己和景少陽已經成為眾人的焦點,還有不少人已經人事不醒,已經被景少陽的剛才的邪惡笑容給迷的口水橫流。
禍水啊禍水啊,池子秋在心中不停的罵著在那制造禍端的人。
正在為眾人悲哀的池子秋,卻感覺自己一下子進入一個懷抱,不用想也知道,池子秋心想這個狐貍jīng又想玩什么花樣了,切,看你能耍什么花樣,你上有政策我下有對策,看咱倆誰厲害。
景少陽一手摟起池子秋的腰,另一手卻很‘帥氣’抬起池子秋的下巴,看似無比深情眼睛卻在努力隱藏笑意,兩人的臉越靠越近,就要當街表演美男熱吻。
池子秋心理有點慌張了,卻又不肯認輸,手中暗自使勁想轉換形式,但是景少陽卻紋絲不動,看來學過武的人就是不一樣,就看那噙著一絲捉弄笑容的嘴巴快貼上來了,同時人群中還有不少低低的喊著“快、快”,池子秋心道怎么這些人男女不分了,怎么就在這里瞎起哄呢,快個屁快啊。
“兩位,這外面天凍地寒的,何不進qù 喝杯熱茶呢。”就看著一位老板模yàng 打扮的中年男子,背躬曲膝、面臉苦笑的對著這正在當街表演接吻戲的二人說道。
原來這男子是這茶樓老板,人家做生意呢卻等了半天沒人進來,所以就出門一看,才發覺自家茶樓門口被圍了個里三圈外三圈,而起因是門口兩美男子要當眾表演接吻戲,這可怎么行,有傷風化不說還影響了自己生意,于是,為了自己的生意著想,茶樓老板千辛萬苦的擠到兩人跟前,累的氣喘吁吁,仔細一看啊,這兩人穿的都是皇城最上等的絲綢所制衣物,一臉富guì 之相,這肯定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心里一急就滿頭冒汗,最后實在看不下去也忍不下去了,只好膽戰心驚的邀請兩人進qù 喝茶。
景少陽“切”了一聲,有些不滿意被打斷,不過也未責怪茶樓老板,心不甘情不愿的放開了池子秋。
池子秋提到嗓子眼的心終于放下了,他簡直對茶樓老板感激的五體投地了,對著老板點點頭,然hòu 一把拉過景少陽,拖著就往茶樓里走。
景少陽也不使勁,僅著他牽著自己走,臉上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茶樓老板見兩人進了茶樓,對圍觀的人一抱拳,“今天本茶樓茶水都八折優惠啊,那兩位進qù 喝茶了,想一看究jìng 的人請進本茶樓品茶啊。”立竿見影的,門口除了做生意的繼續做生意,而那些純粹瞧熱鬧的全一下子涌進茶樓,把茶樓老板那個樂的啊,嘴巴都合不攏了。
兩人直接上了二樓,進了一間雅間,點了一壺碧螺chūn和五碟點心,誰也不開口說話,都象餓死鬼投胎似的,就著茶水把點心猛往口里塞。
剛才折騰下有點餓了,現在終于有飽的感覺了,池子秋這邊停下手,那景少陽看池子秋停,他也停了,就是不開口說話,笑瞇瞇的看著池子秋。
池子秋也不開口說話,睜大雙眼狠狠的瞪著景少陽,景少陽還是笑瞇瞇的看著池子秋,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后來同時一揉眼睛,“不玩了,沒意思,換個玩。”兩人全忘了剛才在茶樓門口造成的轟動,可憐了那些掏錢喝茶等著看戲的路人。
“唉,我說,你沒有以前可愛了。”景少陽有些不懷好意的說道。
池子秋回了他一個白眼,“用可愛來形容一個成年男人,你不覺得你的話說的很惡趣味嗎。”
“唉~~~生完病象換了個人似的,你是不是腦子燒壞了。”說完景少陽就想掰過池子秋的腦呆一看究jìng 。
“去去”池子秋揮開景少陽的纖纖玉爪,“我只是想換個活法而已,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又送了景少陽一個十萬伏特的大白眼。
“喂,一直呆這里好無聊,找個地方打發時間吧”池子秋不想景少陽再繼續問下去,而試著轉移話題。
景少陽見他不想說,也就不繼續問了,隨口說:“進宮找小蚊子玩吧,聽說他從別國弄了一只八哥養著,那八哥不僅會說話,還會唱歌,去不去看看?”
“啊,找他啊。”雖然對那只會唱歌的八哥很好奇,但是,池子秋一想起景柳文那敵視自己的眼神,不由的撇撇嘴。
“進了宮,你還可以隨時去找太子殿下啊。”景少陽一臉意味不明的看著池子秋。
想起景旭天,池子秋心底被壓制住的感情,又一下全跑了出來轉了一圈,心酸、痛苦、快樂、溫情,想著在睡夢中已經下定決心不再逃避,不過就這樣被景少陽牽著鼻子走,池子秋有點不甘心,眼睛骨碌碌轉了一下,“好啊,不過。”
“不過什么?”景少陽想著池子秋肯定會害羞,卻沒想到他答應的這么干cuì ,有些楞楞的。
“你得幫我做件事情。”池子秋沖著景少陽神秘的一笑。
池子秋這神道道的說出這句話,還就真的挑起景少陽的好奇心,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問道:“什么事,作jiān犯科的我不做啊。”
池子秋朝景少陽招招手,然hòu 看了看四周,見景少陽湊了過來,怕被人聽見似的還用手做掩蓋狀,嘴巴對準景少陽的耳朵說道:“就是……”
“啊~~~”一聲尖叫從二樓雅間傳出,給了茶樓里來看戲的人浮想連連。
景少陽捂住耳朵,兩眼狀似含淚,不可置信望著賊笑連連的池子秋,“你咬我。”
池子秋兩手一攤,“咱倆扯平了,嘻嘻,有仇不報非君子嘛。”那笑嘻嘻的表情就象在說,“你能把我怎么樣,你能把我怎么樣。”
景少陽看了池子秋一眼,然hòu 雙手垂放在身體兩側,很是痛惜的搖頭,自言自語道;“可惜啊可惜啊,怎么就這么一個溫柔可愛靈巧的美人就沒了呢,這萬惡的病魔啊,現在xìng格怎么變得如此扭曲呢,唉~~~可惜啊可惜啊。”
池子秋也不理他,報了仇覺得很是開心,只是催促道:“快走吧,進宮去看會唱歌的八哥去,看它會不會唱十八摸,嘿嘿。”
“啊~~啊~~什么十八摸?”景少陽一臉好奇寶寶的問道。
池子秋故做神秘閉口不言,其實心里道:“我怎么知道,隨口說說罷了,我還沒聽過呢。”
茶樓里的客人,喝了半天茶也沒等到兩個美人出現,正當要離開時,卻看見兩大美人緩緩從樓上下來,眾人把眼睛睜的大大的,生怕漏看一點兩個美人的身資。
池子秋領先從雅間出來了就有些后悔了,心想著應該讓景少陽先出來的,被這么多人齊刷刷、火辣辣的眼神盯著,說有多難受就多難受,樓道很窄,現在也沒辦法換位置,只好硬著頭皮往外沖了。
那景少陽跟著后面出來,感覺池子秋在樓道上停了一下,在后面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不過大概也猜到了,想著,你小子還是嫩了點,哈哈哈。
在眾人的眼中,就看見前面那個美人如出塵仙子般飄渺,卻鐵青著俏臉直往門外沖,而后面那個美人如絕代妖姬般美艷,嘴角噙笑慢慢的跟了出去。
直到兩人身影完全消失,茶樓里的眾人齊齊對視一眼,又齊齊一點頭,又齊齊“恩”了一聲,又一起大嘆一聲“唉~~~”過后,三三兩兩的散去了,可是那茶樓老板卻好奇了,怎么也沒想明白眾人那好象知道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只好拉住一位就要離開的客人,非要問個明白。
那客人問了句:“你是**狼嗎?”
茶樓老板不明白**狼為何物,只好搖了搖頭。
那客人拉開被茶樓老板抓住的胳膊,滿含深意的說了一句:“不是**狼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而后走一步晃三下的離開了。
茶樓老板傻傻的注視著離開的客人,完全被那句深奧難懂的話,把他那淳樸平靜的心給沖擊起了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