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時刻,難得聚集一起的五人,都在文華宮隨意用了午膳。
過后,景柏仲借口有事而行sè匆匆的走了,剩下的四人就曬著太陽,逗鳥的逗鳥,下棋的下棋,好生不自在。
景旭天和景少陽連下了三盤,而景旭天勝了兩盤領(lǐng)先一籌,景少陽不服氣的再次挑戰(zhàn),可是正在這時,太監(jiān)李顯急匆匆跑來文華宮,向景旭天稟報,說是皇帝派人來天景宮,喚景旭天去御書房有要事商議,速速前去。
景旭天也猜不出是何事,只好對三人歉意一笑,似是對著眾人,卻只面向池子秋說著:“我會早些回來的。”
池子秋有些臉紅的點點頭,一轉(zhuǎn)身就看見景少陽那促狹的笑容,立刻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池子秋猜到景少陽大概明白了自己和景旭天的關(guān)xì ,但是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對于景少陽的知曉他沒有半點慌張的感覺,就象景少陽是他多年的知心好友般值得信任,對于景柳文這樣的小白他都防備,但是對于才見了幾面的景少陽有種莫名的親近感覺,也許是景少陽的xìng格和季可人很象吧,池子秋想著。
沒有對shǒu 的景少陽顯的有些無聊,三人只好閑聊了半個時辰,但是太過于無聊,景少陽說要出宮游玩,本來還想等景旭天回來的池子秋,也覺得一直呆這里很是沒有意思,就順應了景少陽的提議,可是這樣卻急壞了景柳文,原來住在子園的皇子除了景柳文其余都還未成年,而為了約束皇子門,他們的父皇特地讓太子來管理子園,子園里的哪位皇子要出宮必須向景旭天請示,得到批準后方能出宮,這不,景旭天去見皇帝了,景柳文也不敢擅自出宮,只能看著要出宮游玩的兩人干瞪眼。
景少陽在那很女王的得yì 笑著,而景柳文在那撇著嘴就差沒號啕大哭出來,池子秋很是好奇,于是景少陽就向池子秋講解了一翻這子園的規(guī)矩,池子秋明白后,拍了拍景柳文的肩膀,弄的景柳文竟向他投去求援的眼神,可是轉(zhuǎn)變后的池子秋,沒有回應他小狗似的求援眼神,而是很沒形象的猖狂大笑起來,讓景柳文覺得他倆才是有血緣關(guān)xì 的兄弟,一對狼狽為jiān的兄弟。
兩人不顧景柳文那哀怨的眼神,借了輛馬車揚長而去,一陣寒風飄過,把景柳文所站的院子里的落葉吹的到處飛舞,景柳文雙手叉腰,對著黑子狂叫:“混蛋、混蛋、那兩個混蛋?!贝撕?,黑子又學會了個新詞“混蛋”。
馬車里的兩人,懶洋洋的各占一邊軟座,象軟體動物似的橫躺著,靜靜地,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我過兩天就離開這里?!本吧訇柡芡回5膩砹诉@么一句。
“啊,離開?”池子秋一下子坐了起來,瞪視著景少陽。
景少陽也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坐了起來,和池子秋對視著,“恩,你要跟我一起走嗎?到外面看看?”
簡單的話語,嚴肅的表情,讓池子秋頃刻心亂如麻。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起,池子秋已經(jīng)把景少陽當成可以吐露心聲、坦誠相待的知心好友,突然聽說他要離開,心里象少了什么似的難受,當聽說他邀請自己一起走,差點就要脫口而出說“好”,可是始zhōng 沒有張開口,是什么阻止著他呢?
因為父母會阻攔?也許,但是這是真正的理由嗎?還是因為他,怕看見他哀傷的眼神,剛經(jīng)lì 過那件事情,自己這樣一離開,會不會被他認為被拋下了?對于他越來越強烈的占有yù,池子秋不是沒有覺察到,雖然有種被需要的滿足感,但是欣喜的時候帶著憂慮,讓如此完美的他,漸jiàn 變成這樣好嗎?經(jīng)常覺得自己是他光明道路上的絆腳石。
“回去慢慢考lǜ ,我還要待幾天的,走前我會告訴你。”
“好了,現(xiàn)在別想了,考lǜ 下我們下面到哪里找樂子吧?!本吧訇柣謴土四峭媸啦还У膽B(tài)度,又懶洋洋的斜靠在馬車上。
池子秋聽了景少陽的話,也覺得現(xiàn)在的確是想不出個所以然,干cuì 聽從他的建議,把那煩惱擱在一旁,也思考著下面去哪里打發(fā)時間。
景少陽掀開馬車側(cè)面的小窗簾看了看,連忙叫著:“停停?!?
正在認真思考去哪打發(fā)時間的池子秋被他弄的一驚,卻見景少陽轉(zhuǎn)過頭,面對著他商量著:“出皇宮了,我們下去一邊走一邊想吧?!闭f著就率先下了馬車。
池子秋想想也好,跟著就下了馬車,給了那馬夫幾兩碎銀,打發(fā)他回宮去了。
池子秋想來想去,自己每次不是去茶樓就是去聽晴雪彈琴,還真不知道還有哪里好玩,只好問景少陽,“我們?nèi)ツ???
“你出過皇城沒?”景少陽斜眼瞄著池子秋。
“沒”池子秋老老實實回答著。
“我們出皇城吧?!本吧訇枎еd奮的表情,一把拉過池子秋迅速跑動起來。
看著不是往皇城城門方向,池子秋很是納悶,只好氣喘吁吁的問:“這是去哪里啊,這不是往城門方向啊。”
景少陽回過頭給他一個大白眼,而后看著前方的路說著:“你準備走著出皇城啊,那出了皇城太陽都要落山了,那出去能看到什么啊。”
池子秋被他一個搶白給噎的說不出話來,干cuì 閉上嘴巴,安心的被他拉著跑。
“我們?nèi)プ鈨善ヱR,看,到了?!?
池子秋抬頭一看,眼前是一座兩層樓的客棧,門上只有一塊“rì行千里”橫匾,客棧甚是簡陋,沒有富麗堂皇的裝飾,只有經(jīng)lì 過多年洗禮的木制的門、樓梯、桌子、凳子……
當景少陽和池子秋一進門,客棧本來吵鬧的環(huán)境登時啞然無聲,經(jīng)常走南闖北的眾人被兩人出sè的外表、光鮮的衣著給震住了,而且兩人身上掩蓋不住的高貴氣質(zhì),更是讓眾人暗自揣測兩人的身份。
沒有理會眾人打探的目光,景少陽拉著池子秋徑自走向柜臺,老遠就叫著:“老板,租兩匹馬,要脾氣溫順腳力好的?!?
“請問租幾rì,如果出遠門,建議您買馬?!币粋€留著八字胡,正打著算盤的jīng瘦老頭,頭也沒抬的說著。
“就租一rì,這是定金?!本吧訇栕叩焦衽_前,拋下一錠十兩有余的銀子。
一看那成sè極好的銀子,那老頭停下手中的動作,這才打量起站在自己面前的兩人。
這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可不得了,做生意之人哪個不都是眼睛賊亮的。
一看這兩人,老頭認定這兩人絕對都是人中龍鳳,出sè的相貌,高貴的著裝,還有從骨子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貴族氣質(zhì),老板用著比對自己親爹還親的態(tài)度,親自帶兩人去選馬匹。
池子秋選了匹渾身純白,有雙琥珀sè眼睛的小母馬,而景少陽則選了匹大骨架棗紅sè的公馬。
兩人騎上馬,一前一后開始飛奔,由于池子秋選的馬個頭比那棗紅馬小一號,而且池子秋騎術(shù)也不是很熟練,所以騎著騎著就落后景少陽一大截,景少陽只好陪著他慢慢前進,池子秋這邊有些緊張的cāo控著馬,而景少陽那邊卻很是輕松的四處張望,還不時的打趣著他,讓池子秋好不氣惱,卻也分不出jīng神回嘴,干cuì 只注視著前方,不去理會他,兩人就這樣,一個緊張一個隨意,一個專注一個吊兒郎當朝著那城門口走去。
“殿下,他們騎馬朝城門口去了。”
“哦,是嗎,就他們兩人?”
“是”
安靜的房間空氣也緊甭著,守侯在一旁的仇斬,面無表情的等待著主子下一步的指示。
“你去挑四個機靈、功夫好的,你帶著他們?!?
從房間的yīn影處伸出一支手朝仇斬招了招,他很自覺的走上前附上耳朵,一陣耳語過后,仇斬連連點頭,在門口晃了下就消失不見。
關(guān)的嚴實的房間被黑暗籠罩著,yīn影中的傳來“喀”一聲脆響,隨后是流水“滴答、滴答”的滴落聲,而從那yīn影處更是傳出一陣陣寒意,慢慢地,寒意浸透整個房間,連門外溫暖的陽光也回避著,不肯去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