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九五之尊·生機
百里奕禎義正言辭道:“熙陽王忠肝義膽,一心為國,最終也只是死在昏君的而已污蔑下,若是我等不造反,那有朝一日,你我皆會因那昏君而死……”
一番又一番的奉勸的話,讓幾員大將動搖不定。
百里奕禎作為元帥,統領二十萬兵馬的帥印在他之手,軍中明文規(guī)定,只看帥印聽號令!沒有了帥印,即便是皇帝親自出面也不能調動兵馬。
百里奕禎早就做好了打算,若是將熙陽王的事拿出來再煽風點火一下,再進行利誘一番,承諾反朝后加官進爵,必定能說服那幾員大將與他一同舉兵反朝!
幾員大將私下里也商議過,熙陽王這般精忠報國的人都被皇帝不分青紅皂白地污蔑,最后含冤而死,如此趨勢,這皇帝必定是亡國之君,既然忠國候愿舉兵造反,就算是追隨一番也無大礙。
百里奕禎得知幾員大將都愿追隨,心中大喜。
與前朝的兵馬混合之后,便直搗京城,二十五萬大軍連夜行軍,今日一早便抵達京城門樓之下!
皇帝今日一早得知此事才緊急派人將留存的那十萬兵馬調過來,只是,敵軍兵臨城下他才調兵遣將,已然太晚。即便那十萬大軍趕來,也是寡不敵眾!
京城之中,百里奕禎領著大軍橫沖直入,老百姓懼怕受牽連,便都躲在了各自的家中。平日里繁華的街道上,今日塞滿了反朝的士兵,還留有一部分便在京城門樓下等候號令。
京城書坊之中說書的先生躲在樓中,推開了一點窗看著下面一排一排走過的將士。而后便聚在一起感嘆,這皇帝重用小人,殘害忠良,落得國破家亡真真叫做報應。
“若是皇帝還沒殺熙陽王,他忠國候會有今日這般囂張?”說書的搖了搖頭,“身為一國之君卻鑄下如此大錯,如今養(yǎng)虎為患,也是自食惡果。”
“可不是,這大睿王朝跌宕起伏五十載,一下子前朝亂黨造反,一下子邊境蠻子動亂,如今,一國之君治國不善,又來了內亂,內憂外患,如今這大睿實則在茍延殘喘?!?
昨日龍顏大悅的皇帝如今一張愁眉苦臉,連續(xù)砸了三個杯子,五個花瓶,還未解恨。在御書房踱來踱去,對著御書房的太監(jiān)喊:“快!去把丞相給朕召來!”
回答他的卻不是太監(jiān),“我那岳父現下忙得很,皇上還是莫要傳了,傳了也不會來?!闭Z氣孤傲不可一世。
皇帝惡狠狠地盯著剛跨進門檻的人,“誰讓你進來的?!”
“這天下即將是我的,誰還能阻著我不成?!”
皇帝伸出右手指著他,“你,你這個吃里扒外的反賊!”
百里奕禎不屑一笑,“呈口舌之快的人都是將死之人,我倒不屑于計較?!?
“來人,將這口出狂言的反賊拿下!”皇帝對著門外怒吼,卻久久不見有人進來。
“不會再有人來,我說過這個天下即將是我的,即便再有人過來,也是我的人?!卑倮镛鹊澬Φ玫靡?。
皇帝不信,對著門口大聲喊:“來人!快來人!……這是圣旨!”宮里頭的侍衛(wèi)和太監(jiān)早就被百里奕禎的人挾制住,任是他喊破喉嚨也無濟于事。
百里奕禎立在那里,等他喊完了,再幽幽說一句,“我說過,不會有人來?!?
皇帝大驚失色地往后退了一步,看著百里奕禎得意的摸樣,眼神卻還殘留平日里的那股戾氣,咬牙切齒道:“你是早有打算,讓朕收回熙陽王手中的兵權,再置他于死地。前朝亂黨作亂都是假的,你不過想從朕手中奪得兵權,再舉兵反朝罷了?!?
“皇上現在才明白,遲了?!卑倮镛鹊澵撝?,背著光,“不過,你痛恨熙陽王卻是真的,若不是因為如此,我想我不會這般輕易就能走到今日。”
皇帝自嘲地笑了笑,“呵,原來,到頭來,朕竟然還是輸給了熙陽王……”
“你從來就沒有贏過他?!卑倮镛鹊澋溃骸叭羰撬胱龌饰皇禽p而易舉的事,并不是你在后面耍小手段就能阻止的,只不過,他不想坐那皇位罷了。”
皇帝目光凌厲地盯著他,咬牙切齒道:“你還真了解他!”
百里奕禎笑了笑,“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
“但是,朕不會讓你這般輕易就得逞!”話音剛落,便向著旁側放著寶劍的架子而去,快速抽出劍,直直向著百里奕禎刺去。百里奕禎腰間掛了一柄劍,并沒取出劍鞘便橫著劍身將他的攻擊擋了回去。
“你的武功及不上熙陽王的一半?!卑倮镛鹊澋溃骸叭羰俏液退?,至多打個平手,但是和你打,你必敗無疑?!?
皇帝怒火三丈,提著劍再上前發(fā)動攻擊,卻又被百里奕禎輕易地擋了回去?;实蹛汉莺莸囟⒅?,握著劍的手指節(jié)泛白,不認輸地大吼一聲,雙手握著劍朝他砍去,百里奕禎抽出劍,比他快一步。一聲皮肉撕裂的聲音入耳,百里奕禎手中的劍刺入了南宮凜皓的腹中,妖紅的血染紅了那一身皇袍,上面張牙舞爪的龍紋也被血染得模糊不清。
百里奕禎抽出劍,往后退一步。南宮凜皓手中的劍哐當一聲落地,口中吐出鮮血,身子往前傾去,漢白玉的地板上,流了一灘血。
握著還在滴血的劍,百里奕禎揚著下巴看他,“我說過,跟我打,你必敗無疑。”
“那若是跟本王打呢?”
身后傳來一個聲音,百里奕禎轉身看向門口,正是一身藍色麒麟服的熙陽王!!站在門口的人背著光,好似周身都發(fā)出了萬丈光芒。
握著劍的百里奕禎不覺退后了幾步,睜圓了眼睛看著他,“你到底是人是鬼?!”
“莫非你見過有鬼魂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沒?!”門口的人道。
百里奕禎打了一個啰嗦,隨即又恢復狀態(tài),用劍指向他,“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熙陽王已經死了,我親眼看見的!你是假扮的?。 ?
“是真是假都不重要。”南宮煦夜提步進門,“重要的是,只要有本王在,你今日就休想得逞!”
“呵,就憑你?”百里奕禎冷笑,“如今城門樓下有二十五萬大軍在我的掌控之下,這大睿的江山我勢在必得!”
南宮煦夜負手而立,鎮(zhèn)定地看著他,“你假借為本王報仇之事煽動他們舉兵造反,若是本王并沒有死,你以為,他們還會任由你擺布?”
“那又如何?帥印在我手!”
“你錯了……”南宮煦夜道:“帥印固然重要,軍心比之更重要!”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信口開河?”百里奕禎挑著眉道,提著劍便想著他道:“我說過,這江山,我勢在必得!”
“我也說過,有本王在,你不會得逞!”
百里奕禎目含凌厲,面目猙獰道:“那就要看看到底誰的本事大!”
說罷,百里奕禎提劍向著他而去,南宮煦夜后退一步,從腰間抽出劍迎敵,只是過了幾招,百里奕禎心知不是南宮煦夜對手,并沒有與他真的一較高下,而是趁機逃出了御書房。
百里奕禎逃走后,南宮煦夜也沒有追上去,而是收了劍,提步走到南宮凜皓的身邊。身受重傷的南宮凜皓額頭滿是冷汗,臉色蒼白如紙,他那一雙眼睛不甘心地盯著南宮煦夜,“你竟然還沒死?!?
南宮煦夜蹲下,扶著南宮凜皓的背讓他坐起,掃了一眼他腹部的傷,道:“我?guī)闳ヌt(yī)那?!?
南宮凜皓無力地拍開他的手,惡狠狠地盯著他,說話時卻是氣若游絲,“你恨朕,你恨不得朕死!”
“你在此地等著,我去請?zhí)t(yī)?!蹦蠈m煦夜起身向著門口走去,卻看到站在門口一身墨綠色鳳袍的太后。
南宮煦夜拱手做了一揖,“母后。”
太后看著南宮煦夜,眼中帶了些淚光,點了點頭,“皇兒,你這次做得很好?!?
“此事多虧了母后相助?!?
南宮煦夜在天牢之時,太后前去探望過他。南宮煦夜便將百里奕禎和何柄城要聯合造反的事情說給了她聽。太后聽后大驚失色,沒想到竟是百里奕禎和何柄城在背后搞鬼。
只是當時皇帝親信小人,旁人的話都聽不進去,一心只是寵著兩個奸臣。即便太后跟他傳達此事,他必定認為這是太后要救南宮煦夜的借口。再說,即便皇帝相信了何柄城和百里奕禎是反賊,但是要鏟除他們并非易事,況且,這背后還有前朝亂黨相助。
所以,南宮煦夜便打算讓狐貍露出尾巴,等到時機成熟再將他們一網打盡。本想著讓太后用偷梁換柱的方法將他從天牢之中換出來。但是,那夜玉傾之闖入天牢,這是他的預料之外。
皇帝布下天羅地網要捉拿玉傾之,玉傾之受了重傷,南宮煦夜心知,只有百里奕禎能夠真正地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