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本以爲那位子已經(jīng)是他的囊中之物, 沒曾想到了最後關(guān)頭上面卻改了主意。到嘴的飛了,黎家老宅一整天都陷在低氣壓中,察言觀色的僕人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被主人家當(dāng)做炮筒。
黎言和白冰母女兩在大廳用餐, 黎明平時日理萬機, 但在家裡除非緊急公務(wù)需要處理, 否則一定會同他們一起用餐。然而今天, 休沐的日子, 黎明卻沒有出現(xiàn)過。
黎言吃著早飯,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白冰看了一眼女兒,“吃完飯跟你朋友出去玩吧!”
換以前, 黎言肯定追問到底,不過如今她倒是知道有些事自己假裝不知道會更好。她笑笑, 順從點頭, “爸爸難得起這麼晚, 媽你讓廚房熱著早餐,別等爸醒來餓肚子?!?
女兒是真的長大了, 白冰欣慰的同時又覺得心酸。本來她的言兒可以像公主一樣隨心所欲,如今卻學(xué)會了妥協(xié),她的心裡越發(fā)堅定以後黎家的財產(chǎn)都要留給小女兒。
至於大女兒,她眉頭微鄒,總歸老爺子大半的財產(chǎn)都給了她, 前段時間聽說那丫頭總是出事, 還一度熬不過去, 若是她去了, 遺產(chǎn)自然是回到黎家。那幾天, 她的心情真是複雜極了,後來不知怎麼的又好了。她嘆了口氣, 這孩子命硬,自己對她不作爲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
兩個女兒,區(qū)別卻是這樣的大。也不知母女倆到底什麼深仇大恨。
黎思整日忙著跟鄧老師學(xué)習(xí),回到家還要照顧兩個弱智兒童,真是忙得很。知道黎明升官失敗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事情。
白燃加李星河,混世魔王加中二少年的組合,天不怕地不怕,直爽的性情倒是在京城少爺圈中吃的很開。消息傳來傳去就進了他們的耳朵。
兩人聽到消息時高興的不行,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們和黎家有什麼過節(jié)。白燃整了整面部表情,惋惜道:“可見很多事情也是看緣分的,這事哎!”
他沉沉嘆了口氣。
邊上的少爺們不了接內(nèi)因,竟被他騙過去,信以爲真。其中一個小聲說:“我無意聽到我爸和我爺談話,這事沒那麼簡單,是有人不想讓黎伯父到那個位置。暗中動了手腳?!边@是個軍三代,說出來的話可靠性很高。
白燃真想哈哈大笑,使勁憋住了。先前黎思出事,幾次三番,黎家竟沒一點表示已經(jīng)讓他看清了這家人,要不是黎思福大命大,他是不會放過黎家的。他誓死都要扳倒黎家,也算是爲黎思出氣。
他迫不及待回去告訴黎思,“不知道那人是誰,真該請他吃頓飯。”
黎思沒什麼表情,事實上白燃這麼厭惡黎家她還是怪吃驚的。畢竟先前他還提起過兩家好歹是親戚,不能鬧的太僵。
白燃覺得她的表情有點奇怪,於是問她,“幹嘛這種表情看我,難道我今天又變帥了?”
黎思搖頭,“我記得先前有人說白黎兩家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不要把關(guān)係弄的太僵。”
白燃瞪眼,“誰他媽說的鬼話!”
覺得不夠又加了句,“簡直放屁!”
黎思無語了。
這件事黎思並沒有過多的關(guān)注,畢竟她對黎家沒什麼感情。白燃倒是樂呵了好幾天,不過兩家平時不來往,但大家都知道他們是姻親。所以他在家裡瘋瘋癲癲跳了幾天突然決定要去爬山。
七月的天氣,如火如荼。白燃提出要去爬山時,黎思用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隨後轉(zhuǎn)過身去打遊戲。小學(xué)生放假,一不留神又被團滅,她鄒了下眉頭索性將手機丟在一旁。眼不見爲淨(jìng)!
白燃絲毫不覺得自己被嫌棄,巴巴的湊過去,“我都計劃好了,開車過去,最多也就三個小時。到了那邊就開始爬山,中午野餐,看完日落住一晚第二日開車回來。一天的事情?!?
黎思看他認真的樣子暗叫不好,“二哥,京城就有座楓山,你幹嘛要舍近取遠?”
“這纔有意思,而且我們兄妹好久沒一起出門玩?!卑兹颊f著,可憐巴巴的。黎思一個不忍,就答應(yīng)了。
上了車黎言就後悔了,駕駛座上風(fēng)清俊朗的男人不是陸百年又是誰。
她的眉頭微微一鄒,白燃不敢看自家妹妹,拉著李星河瞎扯。“我早就查過天氣預(yù)報,今天的是溫度最低的一天,過段時間出門就要自帶冰箱。”
李星河:……神經(jīng)??!
還是黎思先和他打的招呼,陸百年平淡的嗯了聲。自然那次之後,他對她好像又恢復(fù)了從前的態(tài)度,不鹹不淡。
黎思有時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夢,夢裡她和陸百年兩個互不對付,他需要她牽制黎家,她要他保住白家。後來那人的靈魂不知道怎麼進入陸百年的身體,她不是沒有察覺,只是不願相信這麼離奇的事情會再一次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
也或許她不知道如何面對。
不過現(xiàn)在的陸百年她覺得很好,兩個保持著這樣的距離就很好。
白燃先前說三個小時,結(jié)果三個小時半都過去了卻還是高速上。白燃昨晚跟李星河折騰了大半夜,同陸百年聊了迴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的不省人事。
黎思暗道,不靠譜!
陸百年從後視鏡往後看了一眼,“還有兩個小時就到了,你要是覺得無聊就瞇會。”
她深深的覺得自己被欺騙了,要不白燃坐在副駕駛,她能將他揍醒。作爲唯一的一個清醒著的人,黎思覺得她還是跟隨大衆(zhòng)一起投奔周公子的懷抱。雖然這樣有點對不起陸百年,但她實在不知道經(jīng)歷了那些事情,兩個還能再說什麼。
其實陸百年願意再與他們來往,她已經(jīng)很意外了。也不知道那件事情他知不知道,離開身體的那段時間他又去了哪裡,只是這些都不能問出口。至少現(xiàn)在不能。
她輕輕應(yīng)了聲,閉上眼睛往後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