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歪一看這架勢傻眼了,滿腔熱忱得工作頓時化爲子虛烏有,他那能心甘,就強壓心頭怒火上前去,幾乎是變著乞求的口氣說:
“大叔,我大老遠的跑來,如果找不到工作,我就該流落街頭了,我已是身無分文了,再說,我也是把錢繳到這裡的,人跑不跑那是您內部的事情,也不能爲此給您的生意壞名聲不是?您方便的話就給我聯繫聯繫,再找個活吧?”
“滾你媽的蛋,你個小毛孩教育起老子來了,你沒錢?我也不是救助站。”
彪漢子眼瞪的像個銅鈴,說著就竄出來,伸手要抓身單力薄瘦小軟弱的二歪,別看二歪人樣小,還在老家練過三腳貓的功夫哩,他這一惱羞成怒的舉動,早已激惱了二歪,看起來今天是要動真格的了,也正好試試自己多年來練得功夫到底咋樣?二歪恨得牙一咬,心一橫,一側身雙手拿住了彪漢伸過來的大手,二歪用勁一崴,彪漢扭曲著身子“騰”聲跪在地上,二歪使勁的崴,還真心想擡起腳,對準他的頭上踢,可是二歪沒那樣做,把擡起的腳又放了下去,就這疼得彪漢吃呀咧嘴嗷嗷的叫:
“小兄弟,你、你、你、你放開手,我、我、我、我們好說。我這就給你打電話,讓他們來領人。”剛纔那兇煞神似得面孔,枯揪的像小孩的蛋皮,二歪鬆開了手,彪漢就乖乖的扶起凳子,趁趁摸摸的把屁股壓上去,剛纔那兇霸勁,被二歪給整成慫樣了。這時門外被彪漢一吆喝、二哀叫的招來了二十幾個人,在看熱鬧。看著這位外地人,誰也沒吭聲。
“喂,老三啊,這裡有個想當保安,挺牛逼的,把他給領走。”彪漢放下電話臉上露出一絲陰險,可二歪卻沒一絲察覺,彪漢又皮笑肉不笑的對二歪說:
“很快就來,等會兒。”
“讓開,讓開——,讓開——”
二歪一擡頭見是三四個公安局的警察,威風凜凜的。他就膽怯的就忙站起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感覺左側的臉上被豁了一耳光,耳朵裡嗡的一下,感覺這左邊的耳朵啥也聽不清楚了,右邊這隻耳朵隱隱約約的聽到“就你還來鬧事的?哪裡人?帶走。”
沒等他辯護,就紮上手拷,被警察擁擠著,推搡著給塞進了警車的後籠子裡。響著警笛,烏拉——烏拉——烏拉——走了。
二歪被帶到了城東派出所,被拉進一間審訊室,三個警察把門一關,不說別的就哐哐嗵、哐哐嗵……的打了起來,把二歪給打的迷三道四,找不著東西,打了有二十多分鐘,被圈在老虎凳上,兩隻手銬著。二歪不敢動手,他很明智,知道動手後啥結果,就是耐著性子吃虧。他被銬到下午三點多,這期間他想得很多,要是在老家,有他的哥哥弟弟,不會吃虧的,在這裡不行;小妮子要是知道了,會摟著他的脖子哭的很厲害;就是老爹知道了,也會上竄下蹦的罵他個狗血噴頭,二歪想著想著,淚水就不由自己的流下了,並且心裡很難受,也非常想家。
下午三點多鐘,他被帶到派出所的一個辦公室,兩位位警察,一位坐在門口的凳子上,叼著帶把的紙菸,在悠閒的抽著,吞煙吐霧。另一位坐在桌子後邊的凳子上,桌子上放著紙和筆,那是在給他做筆錄。
“你的身份證?”
“在內衣布袋裡。”
那做筆錄的警察對著坐在門口的警察下巴一點“喏。”示意讓他幫助給掏出來。開始和去跟他找工作是一樣,看著身份證往紙上寫,寫的的很快,接著就問:
“啥時候來的西寧?”
“來有五六天了。”
“他媽的,到底是五天了?還是六天了?”做筆錄的把筆狠狠得往桌子上一摔,
“老實點,如實回答。”
二歪就把頭低下說:“五天半了。”
“啥文化程度?”
“我就不識字。”
“說說,啥原因和人打架?”
“我去找工作……”
做筆錄的把事情寫完後說“我給你念念你聽好了……。”
當二歪聽到文化程度,“文盲”時,打岔說道:“我說了我不識字,爲啥還寫文盲?”
那倆警察“噗出”一聲笑了。二歪是連“文盲”倆字也不認得啊。二歪沒笑,那是滿腔憤怒。二歪最後摁了血紅的指紋後,被取了手銬,放走的。
在二歪的印象中警察就和地痞沒兩樣,他看過電影,電影裡的警察很神奇,也很會爲人民辦事,這裡的警察和地痞騙子是一窩的。二歪身上沒錢了,這招工的他娘那個腳,騙錢,就騙錢唄,還搗鼓著俺買一套衣服,真缺德。二歪越想越生氣“呸——”這幫畜生,生個孩子沒**。這下沒錢了,咋辦呢?
二歪就想到巧姐,可是巧姐有事啊,還得伺候她的親人,這咋辦呢?看著天色已晚。二歪就在火車站附近溜達。突然,二歪看著事情不妙,四周六七個人,老對著他看,其中就有那個彪漢子,都還惡狠狠的樣子,二歪一想肯定是招工的那幫子死狗地痞們,想到這他拔腿就跑,好漢不吃眼前虧。他能往哪跑啊?巧姐,對,他跑是對的。那幫地痞就攆,還都從胳膊袖子裡退出二尺來長的木棒棒,握在手裡追趕二歪。二歪一口氣跑到了,巧姐住的那個小區了,在那間破脊瓦房後藏起來了。那幫人繞了一圈也沒找到,就都撤散了。
二歪沒錢了,二歪就流落在街頭,晚上一個人躺在草坪上,天氣還不是很冷,二歪就看著天上的星星,青海的天氣真好啊,天空也是晴朗朗的,星星也多。可是想起這幾天所經歷的事情,心裡就翻江倒海似的難受,用手摸摸熱辣辣疼痛的臉,那淚就涌出來了,現在活沒找到,錢也沒了,這往後的日子咋辦呢?二歪的希望徹底破滅了,家也回不去了……。小妮子現在正睡得香,二歪想起小妮子心裡就寬慰的多,沉浸在甜蜜的幸福之中,二歪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凌晨寒冷的涼氣凍的二歪有難以入睡了,又想到那幫地痞,心裡就害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