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傍晚的光線被遮蔽,幾名少年走進了巷子。
爲首一人滿頭紅髮,身材削瘦,卻是同校的林宏。
藍髮少女腦中一瞬間閃過林宏的相關信息,眼神卻在下一瞬變得銳利起來:“紅老大?莫非就爲了這樣一個小丫頭,你們五人組要和我們太妹幫作對?”
“哼,五人組雖然在初中部小有名氣,但五比七?”
藍姐掃了一眼自已身後的六個小太妹,冷笑一聲,揮手喝道:“上!”
也不知她們是怎麼從那麼貼身的小背心小皮褲裡拿出管制類刀具武器來的,林宏瞧得臉色微青,雖然神色不變,腿肚子卻開始抖。背後侯老五偷偷扯扯他衣角,悄聲道,“大哥,怎麼辦?”
便在這時,一個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那麼,再加上我呢?”
這令人印象深刻的聲音是?
南姐呆了呆,循聲轉頭一看,便見夕陽最後的光芒間,一名身材勻稱的少年緩步走近,他面容清秀,氣質斯文,一雙眼睛如黑曜石般幽深漆黑,在火燒雲中映射出絢麗的光芒。
南姐濃妝豔抹下的小臉忽然飛起抹淡淡的紅暈,她咳了咳,強行壓下如小鹿班亂撞般的心跳,一時竟不出話來。
身後六名小太妹早已蹦了起來,指著城市大叫道:“陳老大!”
“是陳老大,我的偶像,天啊!”
“摸摸我的心臟,我的心在撲通撲通亂跳,今天晚上肯定睡不著了!”
南姐心中暗罵,“誰是你們的陳老大呢,哼,個個都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
“不過,狼老大也好,陳老大也好,都好帥好帥,哪一個更好?唔,這個答案真難選。”
瞧著已失去所有殺氣的太妹幫,陳石指著縮在角落一動不敢動的陳月,對藍髮少女微微一笑,“南楠美女可否給我個小小的面子,今天暫時放過她?好歹八百年前,我與她或許還有來自同一個祖宗的情分。”
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南楠心中閃電般掠過這個念頭,狠狠瞪了陳月一眼,忽地招手道,“走吧,走吧。”
“今天暫時看在陳老大的面子上,暫時放過這個小賤人,要是下次再發現你玩眉來眼去勾引人的花招,小心你的皮!”
南楠離開數秒後,陳月仍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忽然發現眼前多出了一隻手,骨節勻稱,略有些蒼白,指甲修得異常乾淨整齊,白襯衣散發著淡淡的肥皂氣息。
“還起得來嗎?”手的主人淡淡問陳月。
陳月連連點頭,撐著發麻的腳站了起來,蒼白的臉卻驀地紅到了耳朵尖上。
“那,走吧。”
“太晚,對單身的女孩子不太好。”
竟然是個意外溫柔的人呢。
……
陳月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做夢。
此時的她,身處於一個密閉的空間內。
頭頂上,有著漆黑的太陽,卻散發著純白色的光芒,將這個十來平的小空間裡照得毫髮可鑑。
空間裡,除了身著簡陋白裙的陳月以外,還有另外一名少女。
那名少女看起來年紀與陳月相仿,容貌清麗,皮膚頗爲白皙,身形傲人,身上的粉色睡衣甚是華貴。
那張臉,似乎有幾分熟悉?
陳月不免多看了兩眼,可仔細想想,這樣的女孩,她以前若是見過,定會印象深刻。
錯覺,一定是錯覺。陳月搖搖頭。
瞧見陳月搖頭,那粉衣女孩瞪起了眼睛,“搖什麼頭,看不上姐嗎?說你呢,小狐貍精,眼睛往哪看,小心姐挖了你的眼睛!”
這熟悉的口氣與飛揚跋扈的神情?
陳月驚訝的睜大了眼:“南,南姐?!”
空間頂部,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同時傳入兩人耳中,“這裡是真正的公平之地,外界的財富,勢力在此沒有絲毫用處。”
“爭鬥吧,只有羸的那個人纔可以安然無恙地走出去,倒下去的輸家,將永遠沉睡在這裡,與此同時,現實中的身體也不會再次醒來。”
怎麼可能,開,開玩笑吧?
陳月驚訝地捂住了嘴,南楠卻笑了一聲,已經撲了過來。
管那聲音說得是真是假,從小耳濡目染弱肉強食教育的南楠深知,陌生環境中,先下手爲強這點總不會錯。
二十分鐘後,南楠揉著手笑著走了出去。
純白的空間中,僵臥著孤獨的少女。
陳月倒在地上,身體冰冷,脖子折成了詭異的角度。
這應該是一個夢吧,她怎麼可能就這麼死掉?
陳月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她想爬起來,可卻動彈不得。頸項處的斷骨與身上淌血的傷口越來越痛。
南楠下手毫不容情。
在陳月以爲自己就這樣陷入徹底黑暗的前一秒,那個冰冷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你甘心就這麼告別人間?不擔心你生病的奶奶,家中的父母,年幼的弟妹?”
“你被她那樣欺負,她們甚至要拍你不好的照片發給學校每個人,就算這樣你也絲毫不在意?就連在夢中的世界裡,你都不敢反抗嗎?”
“那我就等著你的墳頭上長草的那天吧。”
“……”
陳月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在這種環境下還能思考。她只是木然聽著那個冰冷聲音述說著她慘淡的未來,心中滿是苦澀:不甘心,不甘心又能如何?
那個冰冷的聲音笑了起來:“那麼你願意在付出一點點代價,比方說一小部分的靈魂,換取你生命中的第二次機會呢?”
陳月只覺得腦中睡意越來越重,她漸漸已睜不開眼睛,勉強張開嘴,她在心底裡發出一個微弱的聲音:“我試試。”
腦中似乎一涼,卻並不痛。
冰冷的聲音淡淡道:“這是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機會。你好自爲之。”
……
南楠很煩躁,本來好好在家裡的KING SIZE公主牀裡休息,卻無緣無故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夢。夢中竟然碰到陳月,有個冰冷的聲音還說什麼贏家纔可以活著走出來的話。
哼,南楠在心底裡冷笑著,搶先活動了一番手腳。
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只會裝可憐的小白花女生怎麼是她南楠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