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戲接近尾聲,肖遙緩緩起身,來到大個子身前,又望了幾眼躲在犄角的幾人,笑道:“在下肖遙,不知兄弟如何稱呼?若是肖某猜的不錯,你與這些人似乎剛認識不久吧?”
大個子撓撓后腦勺,頗有禮貌的回道:“我叫南宮石,我也是三天前才認識他們,他們硬是讓我做他們的老大,我又哪里做得來呢。”雙手一攤,將實情道出。
原來南宮石被妹妹花言巧語從家里帶出來玩耍,一路向北游山玩水,行至此地與妹妹走散,尋覓中遇到了他們其中幾人,說是見過妹妹,更好心發動朋友幫著自己找,卻須答應做他們的大哥。南宮石一心只想找到妹妹,讓他們幫著找也不錯,便答應了他們的請求。
聽完南宮石的講述,肖遙輕輕一笑,踢了踢躺在自己身邊一人,將他拉起來,拍著他的肩膀問道:“你們真的見過他妹妹?如實說,若有一句假話,那人就是你的榜樣。”說著向凌萱腳下那人一指,然后微笑著等著他的話。
只覺這人渾身一抖,支支吾吾的看看南宮石,然后搖搖頭,低頭不語。
“你們為何要騙我?”南宮市見狀,不滿問道。肖遙只笑不語,再拍那人肩膀,讓他自己說出來。那人卻吞吞吐吐不敢說。
這時凌萱撒了氣,擠上前來,搶道:“你是真傻還是充愣呢?這不明擺著嘛,一定是他們見你身手不錯,以幫你找妹妹為由,拉攏你做他們的靠山。早說他們沒一個好東西了。”白了一眼南宮石和肖遙,心道兩個大男人竟然連這么簡單的問題都看不透,大大將兩人鄙視一番。
肖遙充耳不聞,南宮石臉上一紅,卻也不愿信凌萱所講,向那人問道:“是這樣嗎?”死死盯著那人的眼睛。待見他畏縮的點點頭,不禁兩眉微皺,想起父親的話,江湖險惡,人心叵測,這才明白為何父親總是不讓自己只身離開家門。
一切真相大白,南宮石牽掛妹妹,心中更急,不理眾人就向門外走去。被肖遙叫住,“天大地大,你知道你妹妹去了哪里?你這般尋法,與大海撈針何異?”
南宮石聞言,頓住腳步,雙手在頭上亂抓一氣,心中懊悔不該受妹妹蠱惑,同她一起偷偷跑出來玩。回過頭盯著肖遙問道:“那我該怎么辦?你能幫我?”眼神里透著一絲猜忌,怕自己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
肖遙見他那樣子,無奈苦笑兩聲,答道:“你若信得過在下,肖某便姑且一試,若是不信,南宮兄弟自便好了。”言畢,伸手做一個請的手勢。
南宮石躊躇片刻,望望地上這些人,又看看肖遙,憑著自己的直覺,信了肖遙。雙手抱拳向肖遙道:“我信你便是了。”心里卻想著,我以后不再隨意出手就好了。
此時,樓梯口處傳來響動,眾人轉身望去,將站在樓梯上的二人嚇得渾身一顫,險些滑跌下樓。兩人目睹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心底尚未平靜,一不小心造出點響動,悔的腸子都青了。
兩人一是這間酒樓老板,正是那朱老爺。見了肖遙,以為他來報復自己,故此心驚膽戰。另外一人卻是廳里這幫人真正的帶頭大哥,本來與身邊的朱老爺在樓上密談,根本沒把今日這件事放在心上。這才答應今日一并替他解決麻煩,誰知事情竟然搞成這樣,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兩人各懷心事,矗在那里不知所措,背后直冒冷汗。
肖遙見狀,嘴角上翹,向樓梯走去。站在樓梯口,盯著姓朱的商戶,笑道:“朱老爺,別老無恙呀,呵呵”姓朱的商戶干笑兩聲,向肖遙抱拳做做樣子,不知他要如何對待自己,將心提著不放。
肖遙心中狡黠一笑,臉上不帶表情道:“朱老爺,記得上次分別時,肖某就曾講過,以后不許有人再打那酒井的主意,我沒記錯吧?”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姓朱的商戶心中更怕,臉上冷汗直流,咽了兩口唾沫,回道:“公子記得不錯,朱某一時財迷心竅,冒犯了公子,發誓以后再也不敢了,如有違背,叫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一邊說著,就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對天起誓。
“嗯,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朱老爺不愧是做大事的人呀,本來今日肖某還要與您談上一談,既然朱老爺如此爽快,也就沒那個必要了,您說呢?”肖遙心里早已樂開了花,今天這件事兒還真幫了自己大忙,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事情解決了。
“是,是,公子時間寶貴,豈能再因此等小事耽誤時間…”朱老爺唯唯諾諾稱是,只想著早把這幾個瘟神送走。銀子對于自己來說,只是個多少而已,但小命卻只有一條。命沒了,銀子再多有什么用!
“那在下就不叨擾朱老爺了,后會有期。哦,不,咱們最好后會無期。我猜您一定也是這么想的吧?呵呵”言訖,莞爾一笑,轉身回到南宮石身邊。
“找令妹的事情肖某一定盡心盡力,不知南宮兄弟現住何處,我如何能找到你?”肖遙并非不想拉攏南宮石,卻不想以此挾恩圖報,便放棄了最初的想法,權當交他這個朋友,真心幫忙替他找妹妹。
“我就住在離這兒不遠處的東升客棧,你要是能幫我找到妹妹,我一定不忘你大恩。”南宮石依舊那副憨態,對著肖遙說到。
“好,那我們后會有期,一有消息,一定第一時間來通知你。”言畢,拱手與他告辭,與崔剛徑直出了酒樓。
凌萱眼瞅著兩人走出酒樓,對自己卻視若無睹,氣得直跺腳,兩個拳頭握的死死地抖個不停。太可恨了!忍不住沖到門口,對已經翻身上馬的準備離去的肖遙叫道:“喂!你給本姑娘站住!”
肖遙騎在馬上,勒住韁繩,扭頭向她問道:“凌大小姐有何指教?”只是仍是那副不冷不熱的表情,視她同陌路人無異。
“你既然恨我,為何剛才還要救我?何不袖手旁觀,讓我也挨那人背后一刀,心里不是更痛快?!”這個問題憋在心里終究沒能忍住,此時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