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城不似苗疆其他寨子,這里商賈發達,很多苗疆各地的貨物都在此交易,因此三人吃過晚飯后,外面街市上依舊人來人往,各類小吃叫賣不斷,三人果斷的決定出去閑逛.
顯然胡依依也不是對苗疆每一個城市都十分熟悉,因此今晚也是十分期待。
鳳凰城的繁榮遠遠超過了大小姐和胡依依的預料,越到晚上越是別有一番熱鬧景象。下午的時候肖遙和大小姐兩人已經在街市上逛了一圈,但是晚上的夜市又出現了很多新的攤位,很多現做現賣的各類小吃也多了很多,鳳凰城也吸引了周邊很多的山寨將各自的特色產品拿來這里進行交易。
三人出了客站,沿著鳳凰城的一條主要街道慢慢逛著,胡依依和大小姐一路邊聊天,邊買各種各類小吃,肖遙則在一邊仔細觀察著這個苗疆地域最大的城市。
慢慢三人來到市中心的一處廣場上,只見一群人正圍著前邊看著熱鬧。
胡依依拉著大小姐擠了人群,肖遙也只好跟著擠進去。
里面有三人正在表演雜技,一個小女孩正在表演頂碗,而周邊的苗人似乎對于這種表演十分新奇,所以很多的人都圍在這里觀看。
不時有人紛紛叫好,小女孩頂著碗表演著各種不同的動作,胡依依和大小姐看的十分投入,肖遙只好站在兩人身后,時刻保持警惕。
就在這時,肖遙發現一個身穿黑色苗服的男子在外面不斷游蕩,慢慢貼近肖遙。而后將一只手伸向肖遙腰間的錢袋。
看來自己遇到金手指了。
肖遙莞爾一笑,本不想驚動大小姐和胡依依,但這個想法卻直接夭折。還不待肖遙有任何動作,便聽見那人啊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
這一聲大叫立刻驚到了周圍所有人。肖遙心底暗笑,原來是此人摸來摸去,竟摸到了肖遙懷里的小家伙。
結果悲劇了,金手指變成了斷手指。
周圍的人并不清楚發生了什么,卻只聽見一聲凄慘的叫聲。緊接著還沒等肖遙說話,就聽見另外一個身穿藍色苗服的男子指著肖遙大聲喝道:“小偷,你不但偷東西,怎么還打人?有沒有王法了!大家快來評評理呀!抓他去見官。”
那人說完,立刻有幾個身穿苗服的年輕男子將肖遙圍住。
看來自己是遇到團伙作案了,只是這些人也太沒有職業道德了。
偷東西不成,還倒打一耙,只是看來周邊的人即使猜到了真相,也會畏懼這些人的報復,不敢站出來替肖遙說話。
一時間,肖遙就被這幾個人不停地指責。其中一人憤怒的走向肖遙,伸出手來抓向肖遙的衣服。
大小姐和胡依依兩人站在一旁看著熱鬧。大小姐本想站出來說話,卻被胡依依拉住,示意她不要動,臉上露著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看著眼前這個假裝見義勇為,向自己抓來的人,淡淡一笑,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這樣的惡行。
正當肖遙想要動手之際,卻聽身后有人跑過來說,“抓住他,奉了苗王的命令,抓住這個江洋大盜!”
隨后便見幾個士兵一樣的年輕人,手持鋼刀,向著肖遙沖了過來。
肖遙此刻才意識到,原來事情遠不是幾個小偷那么簡單,估計自己是被人認出來了。
肖遙眼神示意胡依依,一掌劈開向著自己圍過來的兩個士兵,沖出人群,向著鳳凰城外圍跑去。
后面的人顯然不想放棄,死追著肖遙跑過了幾條街,在確定跟丟了肖遙之后,才不得已停了下來。
此時肖遙站在街旁一座恢弘的院落內的一顆槐樹上,將自己的身形隱藏在樹枝里。
自己如果被人認了出來,那見到苗王要怎么辦,那個姓康的欽差應該也會在鳳凰山約會苗王,等待神醫下落吧。
想到這里,肖遙覺得有必要再探一下這鳳凰城的城主府了。
肖遙此時就在城主府的圍墻里,這座府邸雖然沒有彭氏土司府那么大,但是比起高壩的土司府還是要大了很多。
肖遙身形隱藏在槐樹上,剛要下去四處探查,就見到整個城主府不時有士兵集合起來,似乎大街上也開始戒嚴,很多士兵拿著火把開始四處搜尋。
莫非真的有人認出自己?
肖遙還是決定下去探聽一番,望著下面不停巡邏的士兵,戒備如此森嚴,一旦下去就可能立刻被發現。
看來只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了。
肖遙悄然來到一處只有單個士兵的偏僻角落,將其打暈換上他的衣服,混進一隊巡邏的士兵里面。
還好現在是晚上,彼此看不清楚,所以肖遙跟著這隊士兵,順利的混過了幾層崗哨,來到了城主府的主殿附近。
這個正殿附近卻并不是由苗疆的士兵守衛,而是一群身穿紅色軍服牛皮軟甲的中原禁軍士兵,難不成那個欽差大人正在這里,想不到居然是在這樣的一個場合面對這位欽差大人。
望著戒備森嚴的守衛,心知如此混進去是不可能了。
本著既然是敵人,就要徹底打擊的原則,這個康大人是萬萬不能讓他如意的。兒子如此德行,老子也好不到哪去。
肖遙隨著這隊衛兵在大殿門口逗留片刻,就被派出去繼續巡邏。趁機從隊伍中脫出來。趁著一隊人走向土司府后院的機會,肖遙跟著混入后院,而這里的戒備也同樣森嚴有度,有幾處院落同樣的是由中原來的禁軍把守,看來這里也是住著欽差和其他隨行的人了。
趁著夜色,悄然潛伏到一處院落后墻根下,閃身翻墻進入。
院內是個一進的院落,中央一排三間黑瓦房,院子里戒備松懈很多,肖遙很快閃進一個房間。
接下來的一幕令肖遙感覺到,這個世界真的是太奇妙了。
這就叫冤家路窄么...
正當肖遙進入這個房間抬頭打量的時候,便見一人正看著自己。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康公子。
看來一切皆有緣法。還不待這康公子喊出聲,肖遙便已上前將他制住。
既然小的在這兒,那老家伙也極有可能就在這里。怪不得有人認出自己,原來這貨也來了鳳凰城。
肖遙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康公子,暗自點頭。
只見其一身白色錦袍,從最開始的憤怒,后變成滿臉的驚恐,再到后來對肖遙楚楚可憐的求饒,表情不斷變化。
肖遙則從腰間拿出那把從苗族士兵身上順來的短刀,貼著這康公子的小臉蛋擦了幾下,然后打開他的穴道。
“康公子,說說吧,我們能夠再次相見實在不易,讓我來采訪下你此刻的心情吧。”肖遙玩味的笑道。
“你究竟是誰,你是彭王府的人嗎,我爹可是朝廷特派苗疆的欽差,你殺了我,你們土司府所有人都會被朝廷殺光的,.....”這康公子驚恐的望著肖遙,不時望向肖遙手中的短刀。
“康公子,你也不必害怕,我家王爺并不想針對你,更不想與朝廷為敵。只是你上次居然膽敢搶占我家郡主,所以小可才不得以而為,一時失手,還望康公子見諒。”肖遙滿臉誠懇的說道。
“我爹和禁軍侍衛都在外面,你即使劫持了我,也跑不掉的.....”這康公子越說越心虛。能悄無聲息的來到自己這里,還能跑不掉么...
“康公子實在是誤會了。我可沒有想跑的意思。另外本公子也沒有想要將康公子您怎么樣,只是想與您聊一聊令尊的事情。我家王爺對令尊可是仰慕的很,特意命我多多打探。”肖遙邊笑邊說道。
“我爹的什么事情,你究竟想知道什么?”康公子半信半疑的盯著肖遙問道。
“本公子并不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你最好在我的耐心耗盡之前說出一些讓我感興趣的話。不然的話,保不準手一抖,不小心將您這張俊秀的小臉蛋劃傷,哎呀...”肖遙故意拉長了聲音說道。
“我爹是朝廷的欽差,他身邊有禁軍的特別侍衛,你很難逃掉的,還是趁著他們沒有發現快走吧,我不會對其他人說的。”這康公子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時刻不忘以勢壓人。
“這個就不勞您費心了,我相信我們的談話會是愉快的。”肖遙嘴上說著,又將彎刀在其臉上摩擦幾次。
“我爹和禁軍侍衛都在這里,他很快就會去鳳凰山......”這康公子心中慌亂,口不擇言,著實不知道肖遙想聽些什么,急的快要哭出聲來。
“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沒必要再說了。這樣我們就不能愉快的聊天了哦,康少爺。”說著,將手中的彎刀在他臉上輕輕滑動幾下。
“我爹,我爹今天見了幾個人,他們的身份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是苗人中十分重要的人,好像還是來自你們彭王府的.....”
“這樣就比較好了,還有呢。”肖遙露出一個醉人的微笑,繼續問道。
“還有昨天,我爹還說要見一個從京城來的人,這個可以嗎?”康少爺膽戰心驚的問道。
“繼續,這樣我們才能愉快的聊天嘛。”肖遙像對待小朋友一樣,鼓勵著說道。
“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平時和我爹也不在一起,他辦理公事的時候,也不讓我在身邊,我真的不知道了。”康少爺解釋道。
“那好吧,我問你,你們什么時候去鳳凰山?”肖遙問道。
“我們沒有要去鳳凰山呀,我爹沒有說過呀,剛剛是我亂說的。”聞言,康大少抬起頭誠懇的望著肖遙,以表示自己沒有說謊。
“你們到這里多久了?你爹見過什么江湖人士嗎?”肖遙問道。
“我們到這里三天了,昨天有兩個道士幫我看了傷勢,好像是內地來的道士。”康大少是有問必答。
“他們都說了什么?”肖遙繼續問道。
“他們只是看了我的傷勢,沒有說什么,然后就和我爹一起離開了,而且我被我爹關在這里,不許到外面去,接著他們說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了。”康衙內說道。
“你還算懂事,那就繼續睡一會吧。”說完,對著他輕輕一笑,點他昏睡穴道,然后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