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那幾個蠻子帶回來了!”卻是那智真長老的聲音。只聽里面一個蒼老有力的聲音響起:“嗯!帶回來就好!此次武山湖之會,事關重大!能多消弱一分對手,總是有利的!那漠北三煞你是怎么安排的?”
又是武山湖之會!這荒野小寺,如何與那等武林大會有關聯(lián)。而且聽這話語好像早就認識那漠北三煞,這次只是故意尋得借口把這三人拿下一般,卻不知為何!
只聽那智真道:“師兄,那三人已經(jīng)被我點了穴道,扔進了我們后院的柴房。我著圓亨與圓通二人把守,不會出現(xiàn)岔子的!只是沒有尋到那偷走我們鎮(zhèn)寺之寶的漠北人,著實可惜了!”
“那人應該是漠北的飛鷹無疑!”那智真的師兄緩緩道:“這漠北飛鷹隸屬于魔師門,聽命于燕王的命令。這次武山湖之會,燕王肯定早就知道我們的清涼玉,所以就著漠北飛鷹來盜取這清涼玉,好阻礙梁王殿下的計劃!”
“是啊!”智真一頓,道:“如今太子在苗疆鏖戰(zhàn),正是得到武山湖之會那件寶物的最佳時機!如果清涼玉在手,我們就能換取那件寶物,讓梁王殿下得勢。一朝梁王登上那寶座,我佛門就有翻身之機,不再受那道門的擠壓了!”
“嗯!”智真的師兄道:“可是如今沒了清涼玉,我們也只能憑著本事,去武山湖之會奪得名次,好有機會得到一次使用那寶物的機會了!”
智真這個時候卻爽朗一笑,道:“師兄,如今太子不來,只有一眾道門代表他出場,卻是互不信服,彼此明爭暗斗!而我們佛門,卻是祖庭的惠難長老親自帶隊,嘿嘿,只怕那道門這次要栽大跟頭了!”
“師弟卻是著相了!”那智真的師兄訓斥道,“雖然道門因為太子沒有前來,互不統(tǒng)屬,各自為戰(zhàn)!但是此次我們佛門還得面對其他勢力啊!不說其他,單是那拜火教,魔師門,伊賀流等等都是勁敵啊!師弟不可大意!”
“師弟明白!”那智真道,“如今很多武林人士都是由我蘄州城去那武山湖,只要我們多拿下一些,也就為大會奪取名次,爭取了機會了!師兄放心就是!”
“那就好,那就好!”那智真的師兄頓了一頓,道:“如今群魔亂舞,雖然拿下一些旁枝末節(jié)的小人物,但是切記不要亂來,不要殺傷這些人。我們雖然同屬佛門一脈,但是我也不想到時候出了事,人家拜火教或者魔師門找到我們頭上,祖庭那邊卻不支聲,就不好了!”
“師弟知道了!”那智真急忙答道,當下兩個老和尚就聊了些其他的寺院內(nèi)的事,哪個弟子佛學修的好,哪個弟子武藝出色等等。
肖遙聽到這,當下就悄悄的起了身,離開了這里,心里卻百轉千回。這次武山湖之會,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復雜一些。本來只是以為這是一場武林各大勢力之間的較量,為的可能是某個珍寶。可是如今聽這鳳山寺兩個老和尚所言,這寶物是有,卻不是這些武林勢力真正的目的。這寶物竟然是為了這些武林勢力身后的大人物準備的。
這些大人物,如今聽來,確認了的,就是那有漠北魔師門支持的燕王殿下,中土佛門支持的梁王殿下。而道門正宗卻是支持太子。只是太子現(xiàn)在遠在苗疆,無法操控這邊的局勢,所以道門卻是各自為政,形如散沙。那拜火教卻是支持哪個呢?伊賀流忍者支持的哪個呢?還有沒有其他的王爺參與到這里面來呢?
這些疑問從肖遙心中閃過。只覺得這如同一盤錯綜復雜的棋,自己只是這眾多棋子中的一個,遠比苗疆的那局大棋來的更為復雜。興許太子其實就是打著護送紅衣大炮,剿滅扶桑人的幌子,讓自己來到這田鎮(zhèn),好去參加武山湖之會。自己很可能就是太子的后手,防的就是道門不給力,自己好能為太子在這大會上留有一席之地。
很可能就是這樣的!肖遙心中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伊賀流的忍者雖然強大,但是太子只要知會道門,想剿滅易如反掌,何必派自己大老遠的從這千里之外的苗疆,趕回來呢!以前是不知道道門其實支持的是太子,所以沒有想到這里,如今知道了,很多疑問就迎刃而解了。
當下又想了一下自己的舉止。自己雖然名義上隸屬太子,是禁軍的都尉。但是那只是杜威為了方便,給自己安排的假身份而已。太子這次想自己太幫助他取得武山湖大會的一定的位置,但是自己可不用非得按照太子的思維走。
只是太子此人,宅心仁厚。在苗疆就力阻太尉行險用強。導致太尉最后無奈,采取了圍困溪州,等待紅衣大炮到了之后再做打算的決定。這也算是太子仁厚的一面了,雖然不可置疑,這有一定的是為了保存軍力,為儲位做出武力上的保證。但是最少太子登基,不會太過昏聵,攪得這天下天翻地覆。
其他的幾位王爺,自己有打交道的,也就是秦王了。這次秦王的勢力還沒有顯出端倪,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參與到這次事件來!只是總算知道這武山湖大會的背后,絕對不簡單。能引得諸位王爺競相出手,拋出了自己的各自身后的勢力,只是為了那大會上的某件寶物。
諸位王爺想要的,不外乎自己手中的權勢,要么想繼續(xù)保留,要么就是想更進一步了。而更進一步就是那九五至尊,這件寶物卻是什么,竟然能關系到九五至尊?
也不知道遠在京都臨安府的皇帝老兒是否知道自己的子侄兄弟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這為了自己坐下的那龍椅開始了大規(guī)模的比斗了。
想了這么多,越想越凌亂,當下頭一搖,暗道:“這許多卻管本公子什么事!我自只想守護自己關心的幾人就是!只要這些王爺大人不牽扯到自己身上就是!
自己這次回來,本來目的就是兩個,一是滅了那班跳梁小丑伊賀流忍者,二是找到紅衣大炮,好為苗疆戰(zhàn)事的平息出點力!這次只管去參加武山湖大會,去找到伊賀流忍者就是!”
想罷,就準備離開這鳳山寺。不過又念頭一轉,暗自道:“那三個憨貨是什么魔師門外圍成員,跟著他們,可以混進那武山湖大會不說!到時候,如果滅殺了那伊賀流忍者,也好嫁禍到這魔師門頭上,到時候魔師門與扶桑亂斗,也好過來中土打野食了!”
心下對自己的這個想法贊嘆不已,當下摸到那后院,找尋那關押著漠北三煞的柴房。不過片刻,就尋得兩個和尚把守的小屋,那兩個和尚約莫二十出頭,正自坐在那里,聊天解悶。也不去關注那身后的小屋。想是那智真長老點了那漠北三煞的要穴,所以就不再可以關注了!
當下尋得那兩個和尚的視線死角,一下子飄了過去,屈指點了兩個和尚的睡穴。這一下真是形若鬼魅,兩個和尚都沒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一花,就沉沉的睡了過去。肖遙站定,拍了一下手,微微一笑,推開那柴房的門,走了進去。
只見里頭堆積著無數(shù)的柴火,那叫金銘的莽漢正被捆在柱子上,一個勁兒的掙扎。那高胖的烏利爾哈卻被碗口粗的鐵鏈,束縛住了雙腳,盤坐在地上。那瘦小的陳國鋒卻沒有被綁,只是一個小枷子,鎖住了雙手。
三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卻見柴房門大開。那金銘卻怒喝道:“賊禿,快……”話還沒說完,就被肖遙凌空屈指彈中了啞穴,兀自在那張開嗓子,紅著臉門,嘴巴不停的動,顯然是在怒罵了,只是聽不見聲音,看著這金銘莽漢如此,也是挺搞笑的了。
烏利爾哈與陳國鋒卻比較鎮(zhèn)靜,也不吵不鬧。烏利爾哈閉著雙眼,看也不看大門口。也就那陳國鋒,看到竟是肖遙走了進來,當下驚詫不已,只是看的肖遙揮手間就點了自己兄弟的啞穴,心下對肖遙的評價不免又提升了一個檔次,當下就不開口,只是一臉疑惑的看著肖遙。
肖遙看著這小個子陳國鋒人雖然猥瑣,但是卻很機靈,當下心里點了點頭,走到烏利爾哈身前,道:“不要出聲,我是來救你們的!速速收拾一下,隨我走!”
烏利爾哈聽得這聲音,也是滿臉震驚的睜開了眼,看到是肖遙,又聽得這話,也是點了一頭。當下就伸手指了指那金銘身上的牛皮繩,陳國鋒身上的枷鎖與自己腳下的鐵鏈。
肖遙卻是微微一笑,身形一晃,來到金銘的身前,屈指一探,抓住金銘身上的牛皮繩,輕輕一提。那繩子竟然如紙糊的一般,竟然隨手而解,半點聲音都沒有發(fā)出。然后又是手指連點,發(fā)了三道無形劍氣。
一道射向了那陳國鋒,只見那木枷嘎吱的一聲輕響,就碎了開來。剩下那兩道,分別奔著烏利爾哈的兩條胖腿而去。只聽“叮”的兩聲脆響,那烏利爾哈手臂上的鐵鏈竟然被斬斷成了兩截。
烏利爾哈三人震驚的看著這一切,只覺得這中原少年竟不是神仙勝似神仙了。
解決了三人身上的束縛,肖遙看著三人竟然目瞪口呆,當下道:“好了,沒時間磨蹭了!待得那幫老和尚知道你們跑了!可又得來追了!到時候只怕沒那么容易善了了!”
陳國鋒最先反應過來,當下點了點頭,跳了起來,拍了一下那個金銘的腦門,拍醒了他,當下低聲道:“我們速速隨著公子撤離這間藏污納垢的寺院再說!”烏利爾哈也是點頭,三人站起身來,看著肖遙,示意肖遙帶路。
肖遙微微一笑,轉了個身,慢慢的向外面踱步而去,三人亦步亦趨的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