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劍”朱正是一個貌似地主老財,頭戴方帽,一身錦衣,墊著個大肚子,憨態(tài)可掬的人。
當(dāng)他走進來的時候,肖遙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見得君萬里起身與他打招呼,才知道這便是那君子劍。
“你就是三戰(zhàn)武山湖的肖遙肖兄弟了吧?”朱正與君萬里客套完,待得肖遙行禮畢,慢悠悠的說道。
“三戰(zhàn)武山湖?”肖遙自然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武山湖高臺的三戰(zhàn),早已經(jīng)流傳出來。
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有勇氣接受天下各大門派的挑戰(zhàn),而且還是這種車輪戰(zhàn)。
“哈哈!”朱正微微一笑,說道,“肖兄弟果然豪杰,先不說這個,我也明白君大俠與你前來的目的,只是九鼎為中原神器,鎮(zhèn)守重責(zé),我朱家為理之鼎守護,卻馬虎不得!”
見得朱正直接說開了這次的主要事情,肖遙也不再多想,只聽他說道:“可是如今溪州十?dāng)?shù)萬百姓處于危難之中,雖然其中多是苗疆百姓,可天下不論是苗人、土人還是漢人,卻都是我神州華夏苗裔,他們有難,我們作為中土守護,卻不能不出手啊!”
“哈哈!沒想到你小子也會扣大帽子!”朱正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示意肖遙二人坐下,然后說道,“其實我也并非不同意將這理之鼎交給你,只是事關(guān)重大,若是九鼎出事,則天下大亂,神州則會動蕩不安,我卻不能不小心謹(jǐn)慎!”
“愿聞其詳!”肖遙其實也好奇九鼎的具體作用,只是這九鼎畢竟是華夏秘辛,連君萬里也只是一知半解,此時聽得朱正好似知道一般,當(dāng)即忍不住問道。
“嗯!”朱正卻也是覺得,這九鼎確實事關(guān)重大,如果要借肖遙九鼎,就必須要肖遙明白這九鼎的含義。
當(dāng)即解釋道,“三皇五帝的最后一位就是大禹圣王,禹王得位的功勞,史傳一直是疏導(dǎo)洪水,擊退邪魔。那么這些邪魔如今到底何在呢?”
朱正捋了捋胡須,繼續(xù)說道:“其實這九鼎就是鎮(zhèn)壓九大功力最深的邪魔之用。每一鼎就是一大邪魔的鎮(zhèn)壓法器。如若九鼎就毀,這邪魔就會重新降世,那時候就會生靈涂炭,民不聊生!”
“禹王距今不下兩千年,這些邪魔到底是什么,怎么可能存活如此之久呢?”肖遙來自二十一世紀(jì),不信仙佛神魔,雖然穿越詭異,又見到了那自稱神的人,可是他在這個世界待了許久,一直沒碰到太過超凡脫俗的事情。除了天山神話,除了那云中閣的靈舟。
“哈哈!這問題,君大俠卻能為你好好解釋一番!”朱正卻不解答,直接把問題推給君萬里。
君萬里點了點頭,說道:“師弟,其實到了化境,三元歸一之后,精氣神便融為一體,這樣的修煉者的元神卻已經(jīng)能脫離人體,單獨存在很久了!既然這邪魔為禹王時作亂,只怕功力至少也是化境,甚至更高!”
“那脫離本體兩千年,元神也能存活?”肖遙卻如同聽到天方夜譚一般,驚詫莫名的問道。
“嗯!”君萬里沉重的點了點頭,說道,“不說兩千年,只怕這些邪魔如果功力高深,便是一萬年都可能!”
“啊?”肖遙心中不由掀起了滔天巨浪,半晌后,緩緩說道,“那這些邪魔就算被放了出來,又如何能攪亂世間了?單憑元神應(yīng)該不足以為持吧?”
“邪魔離我們年代過于久遠,祖祖輩輩只是囑托我們,不得輕易放出邪魔,否則天下大亂,是以我們卻也不知道,如果邪魔出世,如何為禍天下!”朱正這時卻搖了搖頭,無法回答上肖遙的問題,只得拿出祖訓(xùn)說事。
“好吧!既然如此,未知朱前輩如何才能借給我這理之鼎?”肖遙見得朱正也只知道這些,當(dāng)下繼續(xù)這次的目的。
“九鼎離開我黃山不得超過七日,若是過了七日,就會失去鎮(zhèn)守之效,邪魔的封印便會松動,所以這第一個要求便是,你若想布成九鼎大陣,這九鼎頂多只能借給你七日,第七日的亥時之前,理之鼎必須重新進入黃山天都峰境內(nèi),否則到時候就不是十?dāng)?shù)萬百姓,而是千萬百姓要遭殃了!”朱正緩緩說出了第一個條件。
“七天?”肖遙默算了一下這黃山到溪州的距離,緩緩點頭,說道,“沒問題,我只是需要九鼎大陣,破去那九宮靈蠱邪陣,所以更多的應(yīng)該是路上的時間,七日問題不大!”
“好!”見得肖遙答應(yīng)了第一個條件,朱正眉頭輕動,說道,“第二個便是我需要你證明實力!九鼎至關(guān)重要,我不能馬虎。雖然你在武山湖表現(xiàn)了不俗的實力,可是來我朱家,卻也得在我朱家露一手。看你是否有能力守護九鼎!”
“可以!”肖遙不假思索的點頭說道,“未知朱前輩準(zhǔn)備如何考校晚輩!”
“我朱家一直為黃山派掌門,敝派卻有一大陣,名為百變千幻黃沙陣!只要你能在此陣中,堅持半個時辰,便有資格借的九鼎!”朱正緩緩開口說道。
君萬里一聽,眉頭一跳,說道:“百變千幻黃沙陣?這不是黃山派鎮(zhèn)派的大陣么。與禪宗的羅漢大陣,天山派的九曲銀河劍陣并稱為天下三大奇陣,朱師兄用這陣法考校肖遙,未免太過了吧!”
“君大俠卻是誤會了!”朱正搖了搖頭,說道,“真正的百變千幻黃沙陣,不要說肖兄弟,便是君大俠與我攜手入陣,也只能說十死無生。這次考校肖兄弟的,布陣之人,沒有一個到半步化境,以肖兄弟在武山湖的戰(zhàn)績,多半是問題不大的!”
“哦!”君萬里卻才放下心來,點了點頭,看向肖遙。
肖遙沉思片刻,朗聲說道:“好!我便會會這三大奇陣之一的百變千幻黃沙陣!”
“肖兄弟果然爽快!”朱正聞言贊道,這倒不是故意刁難肖遙,實在是九鼎至關(guān)重要,如果不經(jīng)任何考校,就讓肖遙借走,將來出了事,誰都擔(dān)待不起。
見得肖遙同意,朱正大手一揮,吩咐那名侍立在一旁的仆人說道:“你去速速叫毓清,毓流,毓泓率三十名弟子布下百變千幻黃沙陣,來領(lǐng)教肖兄弟高招!”
那仆人恭敬的點了點頭,疾步退了下去。朱正對著肖遙說道:“毓清三人為我朱家年輕一輩最厲害的三名高手了,毓清如今是聚氣成刃中期,毓流卻是堪堪達到聚氣成刃,毓泓最不爭氣,不過劍氣離體罷了!聽聞肖兄弟如今也不過是聚氣成刃之境,卻須小心在意!”
肖遙灑然一笑,抬手說道:“有勞前輩掛懷,我必定會堅守半個時辰,不負君師兄、朱前輩!”
“哈哈!”朱正倒是頗為喜歡肖遙這不卑不亢的精神,當(dāng)即站起身來,說道,“那就好,宜早不宜遲,我這邊帶你們二人前去演武場,見識一下我黃山絕學(xué)!”說完招呼二人隨著他而去。
這朱家建在半山腰的一大塊空地之上,占地頗廣,又層層疊疊的建著,卻也如一處行宮別苑一般。
朱家演武場卻是在臨崖的位置,占地至少三百畝,前面是朱家的亭臺樓閣,后面就是萬丈懸崖。
朱正領(lǐng)著肖遙二人來到時,這里已經(jīng)站著數(shù)不清的黃山弟子,都是聽得有人要闖黃山鎮(zhèn)派大陣,禁不住好奇,都來等待觀看。
人群之中,有三名白衣青年,背負寶劍,站在高臺之上,如萬年蒼松,屹立不動,不為身邊熙攘的人群所動搖分毫。
似是有所感覺,朱正領(lǐng)著肖遙二人過來的時候,這三名青年齊刷刷的看了過來,目光正落在灑脫不羈的肖遙身上。
肖遙卻也似有所覺,目光穿過重重的人群,目光交匯處,四人卻都領(lǐng)教了彼此的功力一般,齊齊的點了點頭。
黃山弟子當(dāng)即也發(fā)現(xiàn)了臺上的異狀,瞬間靜了下來,順著臺上三人的目光,看了過去,正見到朱正領(lǐng)著兩人進來,一并施禮道:“弟子見過大長老!”
朱正便是黃山派的大長老,當(dāng)下也是微微抬手,說道:“眾弟子免禮,來來來,我為你們引見一下,這一位,便是江湖上鼎鼎有名,人稱‘碧霄劍神’的君萬里,君大俠,大家卻都來拜見一下!”
一眾黃山弟子卻都是聽過“碧霄劍神”的名號,見得這干瘦的半老頭就是“碧霄劍神”,都是驚訝萬分,當(dāng)下一起拜道:“弟子見過君大俠!”便是高臺上的三人,也是盈盈下拜。
“好說,好說!大家不用客氣!”君萬里也是老江湖了,自然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免禮。
朱正此時又指向肖遙,對眾弟子道:“這位少年英豪,只怕你們比較陌生!他出道時間不久,可是放眼江湖,只怕各大派已都知道他的名字了!或許你們也已經(jīng)有所耳聞,他便是之前三戰(zhàn)武山湖的肖遙肖少俠!”
此時的肖遙不僅在苗疆的名氣甚大,在中原草莽之中也已頗有名氣。
可是在中原武林,這名聲建立卻是從那武山湖大會上建立的。
孤身一人,挑戰(zhàn)天下所有大門派,最后三戰(zhàn)全勝,雖然第三戰(zhàn)只是陰陽法王棄戰(zhàn),可是江湖中人卻都拜伏。
是以聽得肖遙就是日前在武山湖大會上揚威的少年豪杰,那些黃山弟子俱皆目露崇拜之色,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站在諸多門派的掌門長老面前,挑戰(zhàn)三場,戰(zhàn)而勝之。
當(dāng)下這些黃山弟子恭恭敬敬的拜道:“見過肖少俠!”便是高臺上那三人,也是拜了一拜,只是那目光之中,挑戰(zhàn)的意味卻也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