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箭矢以雷霆之勢飛來,肖遙不慌不忙,凝聚周身真氣,手指緩緩凝聚出那無色的劍氣,劍氣一出,竟激得場上突然狂風大作。
那些金光閃閃的箭矢被這大風一吹,俱皆消失的無影無蹤。而肖遙的這一道無色劍氣亦漸漸消散。
演武場上突然恢復了三十三名黃山弟子持劍圍在肖遙身邊,而肖遙卻是閉著眼睛,額頭布滿了汗珠。
半晌,“噗~”的一聲,以朱毓清為首的黃山弟子紛紛吐了一口鮮血,萎頓倒下,三十三名黃山弟子竟無一能夠站立。
肖遙如夢初醒般,緩緩睜開雙眼。
“嗯?這是...!?”肖遙睜開雙眼,看到眼前倒地等人,不由一驚。
回想剛剛大陣情形,明明是一支初具規模的軍隊突然來攻,自己無奈之下,使出無色劍氣,就算威力巨大,應該也不至于直接秒殺掉這支金甲軍隊吧? Wωω● Tтkā n● ¢Ο
何況那個云氣形成的“朱西”圣人高深莫測,最開始輕輕用書卷一點,就破了一道劍氣,實是駭人,可為何一道無色劍氣就打得這三十三名黃山弟子如此暈厥在地呢?
臺下的朱正去卻是臉色一變,直接飛身上臺,在幾名弟子身上拍打一番,幫他們壓制住傷勢,隨后吩咐臺下弟子上臺將這些弟子扶下臺去。
爾后朱正一臉無奈的來到肖遙身前,笑道:“今日算是開了眼界,想不到肖兄弟這一招威力竟如此驚人。當今之世,只怕半步化境之下肖兄弟再難逢敵手!”
“僥幸而已?!毙みb兀自發怔,聞言不由謙虛道:“能比的過我的大有人在,我不過是投機取巧罷了,而剛剛這百變千幻黃沙陣卻是什么情況?”
“呵呵?!敝煺唤⑽⒁恍Γ氐溃骸靶ば值?,百變千幻黃沙陣最要緊就在變幻兩字,你可明白?”
這朱正又是如是說道。正走來的君萬里一聽,不禁啞然無語,這顯然是朱正推搪之言。
不想肖遙聽后,神色忽的一震,回想著剛剛入陣、陣中、破陣的情形,竟漸漸盤膝坐下,重新合上雙眼,不再理會二人。
朱正見得,目露驚奇之色,回頭看了君萬里一眼,君萬里見肖遙如此,也是一臉微笑,撫著胡須說道:“師弟果非常人,這般亦能有所頓悟。哎,我們便在一旁等他吧!”
朱正依言亦是微微一笑,說道:“肖兄弟果然天縱奇才,今日不但能力破我百變千幻黃沙陣,竟還能由對陣之中得到一絲感悟,只怕他醒來之后,離半步化境,不過一步之遙了!”
“說不得可以直接進入半步化境也是未知!”君萬里一臉淡然的望著肖遙,緩緩說道。
聽得君萬里的話,朱正也是陷入沉思之中,若是肖遙真的能夠直接突破進入半步化境,那這理之鼎借給他確實沒什么!
畢竟當今之世,能達化境的,鮮有人在。而這半步化境,基本已是武林中最高境界。
肖遙若進入半步化境,再想從他手中搶走并毀壞理之鼎的,只怕不易。當即兩人不再多說,也盤膝坐在肖遙身邊,等待肖遙清醒過來。
日落月升,皓月當空,肖遙依舊沒有任何動情。
期間有弟子前來送飯,亦被朱正悄然打發離開。
而肖遙從最開始的面帶疑惑神色,到此時漸漸面露微笑,映著那皎潔的月光,竟有一絲說不出道不明的俊逸縹緲和灑脫之感。
月至中空,肖遙緩緩睜開雙眸,只見那一雙明眸之中,燦若星河,深邃無比,緩緩盤旋流轉,須臾之間又漸漸散去。
受到肖遙氣機牽引,君萬里與朱正二人亦睜開雙眼,只是卻錯過看到肖遙那雙深邃的雙眸。
君萬里見得肖遙氣勢沖天,宛若一把出鞘的利劍,當即大喜。忍不住問道:“師弟,你如今已經到了第八重境界吧?”
肖遙卻是微微搖頭,苦笑一聲,回道:“現在我卻不知道這算是哪一重了,只感覺如今我體內真氣鼓脹,便是全力施展十二重樓劍氣,估計都能使上幾百次了...”
“幾百次??。?!...”朱正聞言,臉色瞬間大變。
那十二重樓劍氣威力無匹,天下能與之匹敵的劍氣功法,寥寥無幾。除了伏魔金身,金剛不壞體,天下能完美克制十二重樓劍氣的武功確實是鳳毛麟角。而肖遙如今頓悟之后,竟然能使出幾百次?!
這是何等概念?!
朱正竟然望著肖遙愣愣失了神。
肖遙不由爽朗仰天大笑幾聲,嘆道:“我卻還沒有打通天地二橋呢!不能做到內外大循環!十二重樓劍氣雖然犀利無比,可是負擔也是極大的!”
其實肖遙沒突破之前,也是能射出不下三百次的十二重樓劍氣,不過那卻是依靠著與本源氣息相近,將靈氣轉化為真氣使用。他因為修習百靈真解,自身靈氣遠遠高于真氣,是以能夠如此,不能以常理判斷。
如今突破之后,只要再打通天地二橋,做到內外大循環,就能跨入半步化境,成為這世界真正的一流高手。
如今已經無需依靠本源氣息,便能轉化靈氣來使用,便相當于肖遙的真氣量,在這階段,只怕就算半步化境的大高手都已不敵肖遙。
如不是半步化境的高手打通天地二橋,能源源不斷的從天地之中,吸收無盡的元氣化為真氣,保持真氣消耗,只怕半步化境高手都比不上肖遙此時的功力了。
聽得肖遙還未打通天地二橋,君萬里沒來由的一陣嘆氣,說道:“未溝通天地二橋,只怕你也沒有真正突破到第八重,好事多磨吧!”
“哈哈!”肖遙笑道,“師兄,我這才習武多久,若是進境太過迅速,那根基不牢,只怕日后傷身吧!”
“卻是如此是!”君萬里聞言不禁點點頭,然后對著朱正說道,“好了,朱師兄,如今肖師弟已經完成了你的考驗,那理之鼎……”
“你們要用的時候,直接上黃山來取就好!”朱正抬手爽快說道,“你們只能讓理之鼎離開黃山七天,七天之后,若是理之鼎未回到黃山,便會導致邪魔突破封印!你們還要去找其他八鼎的,不若都去走一趟之后,若其余八鼎看護者都能答應,再來我黃山取鼎!”
“嗯,朱先生言之有理!”肖遙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就不叨擾了!”
“肖兄弟此言差矣,如今已經夜深,你們二人不若在我黃山小憩,等天色亮了再趕路吧!”朱正勸說道,“何況你們下一站應該是紹興的龍泉書院,離此不下五百里,以二位腳程,也需半天時間才可啊!”
“朱師兄言之有理!”君萬里點頭說道,“肖師弟,我們今晚就在朱府叨擾一晚吧!”
肖遙聞言點了點頭,畢竟這幾日肖遙確實是崩的緊緊的,一直沒怎么休息。當下隨著朱正的安排,整理出一個房間休息去了。
次日一早,天還未亮,肖遙便急急叫醒君萬里,出發前去紹興。
兩人騎著快馬一路疾行,不過半日便到紹興。
這紹興西接京城臨安,向東就是慶元府。
而龍泉書院就在紹興北邊的馬山鎮,比鄰錢塘灣,依山傍水,端的是一個風水寶地。雖然這龍泉書院名氣頗大,但是占地卻不廣,不過是個兩進的小院子罷了。二人來到書院正門的時候,正是書院上課之時。
這龍泉書院雖然是武林門派,但卻是儒門七圣之中,除了孔家,最注重文學修養的門派。
這書院之中,有不下兩百弟子,而習武的不過五十數。
是以到了書院的時候,也就一個老倌在門口守著。二人報明來意,這老倌顫顫巍巍的帶著二人緩緩入內。
過得前院,就見一堆年輕的學生正在那吟詩作對,本來肖遙卻是想趕時間,不想理會,可是還未走兩步,就聽到一聲驚喊:“肖遙?”
肖遙聞聲,不由回首望去,正見到一個巧笑妍妍,滿臉驚喜的絕色女子,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艷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卻不正是沈慕晴沈大小姐。
“表小姐?”肖遙訝異的叫出聲來。
聽得這熟悉的稱呼,沈慕晴也是含笑點頭,走了過來,說道:“你怎么來這兒了?”
沈慕晴身旁跟著一名頭戴方巾的白衣公子,雖然一身書生打扮,卻一臉英武俊朗之氣,緊隨沈慕晴走來之后,卻是斜眸打量肖遙一眼,不禁問向沈慕晴,道:“晴兒,他是?”
沈慕晴聽得此言,當即反應過來,指著肖遙對著這白衣公子說道:“他便是天下第一才子,肖遙!”
然后又為肖遙介紹那白衣公子道:“這位是張正風,張公子,他爹爹便是新任的南京太尉!”
“哦?”肖遙聞言不禁一愣,這人竟然張老太尉的兒子,不覺啞然一笑,當察覺到他那若隱若現的敵意,卻是全不在意,反對他微微一笑。
這張正風見得自己苦苦從京城追到此地的冰山美人沈慕晴竟然對這來歷不明的小子如此另眼相看,當下只覺得抑郁填胸,無名火氣,甚是憋屈難受。趾高氣昂的望著肖遙,語帶酸氣的道:“原來你就是那天子第一才子,卻有什么本事?”
沈慕晴乍見肖遙,心里有無數的話兒想跟肖遙說,可是這張正風卻突然如此,不覺黛眉輕蹙,不由對著肖遙歉然一笑,意思不言而喻。
而肖遙此次趕來紹興,乃是專為求得龍泉書院的九鼎之一,哪里有時間跟這紈绔大少去玩爭風吃醋的把戲,當即對著張正風道:“令尊在苗疆大戰,勞苦功高,你當好自為之。我今日還有事找龍泉書院的留守院長,暫且告辭!”
說完,肖遙徑直與君萬里走向龍泉書院里間,只把沈慕晴跟張正風晾在一旁。
沈慕晴本來見到肖遙甚是高興,不想因為張正風,竟被肖遙擺了臉色,心底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