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接過官差手中批文瀏覽一遍,心知一切都是吳俊義在幕后操縱,只要自己一天在青龍郡,他絕不會過的安生,如芒在背,顯然這是要對自己動手了。
將批文還給官差,正見凌萱與南宮石走進廳來,肖遙示意官差稍等片刻,來到凌萱身邊將崔剛等人藏身之處告訴她,私語道:“我現(xiàn)在來不及跟你解釋,待我跟他們走后,你到那里找到崔剛,只需對他講按計劃行事即可。小心不要被人跟蹤?!闭f完回到官差旁邊。
“走吧~”叫上四名衙役,率先向外走去。
凌萱待肖遙同幾人走出大門,與南宮石說了一句讓他好好在府里呆著,便一人奪門而去,直奔落英門秘密據(jù)點。
一路趕到據(jù)點,確信身后無人跟蹤后,敲門進去,找到崔剛,將肖遙的話傳達給他。崔剛聞言,心中一驚,越加佩服肖遙的推斷。匆忙與方虎幾人吩咐幾句,繼續(xù)帶著堂下兄弟訓練,之后帶著凌萱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出了門,兩人先到飄香居,將肖遙被吳俊義帶走的消息告知秦牧。隨后來到道臺府,將吳俊義那本賬簿交到沈如峰手中,崔剛站在臺下,見沈如峰一頁頁翻著賬簿瞧得仔細,心中微急,稟道:“大人,那吳俊義已知賬簿被盜,遲則生變,還望大人明察?!?
“這本賬目你是從何而來?”沈如峰合上賬本,面無表情盯著臺下崔剛問道。
“這…”崔剛一時無語。
“喂,我說你這人也真怪,你管它是從哪來的,是真的不就行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證據(jù)我們已經(jīng)交給你了,接下來的事情與我們無干,告辭。”凌萱站在一旁,本就有些煩躁,見沈如峰如此不痛快,心中一股無名火起,轉(zhuǎn)身帶著崔剛就要離去。
“大膽!竟敢藐視公堂,來人啊,將他二人與本官拿下!”沈如峰見此情景,抄起桌上驚堂木猛地一拍,怒喝一聲,喚來左右便欲將兩人攔下。
沈如峰一聲令下,廳外立即涌進十名持刀護衛(wèi),團團將兩人圍住。兩人停住身形,凌萱環(huán)視一圈,方要動手,被一旁的崔剛急忙止住,低語道:“凌姑娘,老大的事情要緊,此時不可輕舉妄動。”
凌萱一聽,想起肖遙,心中一動,計上心來,不顧周圍官兵,對崔剛道:“你只顧離開,去辦其他事情,這里我自會處理?!?
見崔剛猶猶豫豫,凌萱略有不耐,兩眉輕輕皺起,冷冷道:“你這人怎這般優(yōu)柔寡斷,盡管去便是了,難道你要將他交給你的事情辦砸了?虧他如此器重你!”
崔剛聞言,臉上一紅,被她如此一說,頓時有些羞愧難當,卻也知輕重緩急,看她兩眼,向外走去。凌萱轉(zhuǎn)身向沈如峰望去,言道:“你且放他離開,本姑娘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沈如峰為官多年,識人無數(shù),見凌萱氣勢凌人,定然非富即貴之人,這種氣勢絕對是裝不出來的,更何況是在沈如峰的面前。
猶如皇者王者,天生帶有一種王霸之氣,舉手投足之間霸氣盡顯;王侯將相或久居上位者,自然帶著一種威嚴氣息,不怒而威;自與兩人相見,沈如峰便已不動聲色觀察凌萱許久,從她的一舉一動之中,沈如峰有絕對把握斷定,在她背后,絕對有著不小的勢力。
沈如峰對著臺下官兵示意,崔剛離去。
須臾,凌萱徑直走到桌案前,抄起桌上的毛筆,在紙上寫出一個人的名字,然后對沈如峰道:“這老頭你應(yīng)該認識吧?”
沈如峰拿起一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抬頭望向凌萱,不動聲色問道:“姑娘與他什么關(guān)系?”然心中卻已掀起不小風浪,等著凌萱的回答。
“我是他的孫女?!?
……
“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自然可以,姑娘請便?!鄙蛉绶鍖⒂衽暹€給凌萱,目送凌萱離開。待她消失不見,兀自坐在那里,手指在桌上輕輕敲著。半晌,轉(zhuǎn)身向后堂書房走去。
卻說崔剛離開道臺府后,直奔城北王家,找到此時王家的家主王維,兩人在書房密談許久,才又匆匆而去。
肖遙隨四名官差來到郡守府衙公堂,吳俊義已端坐臺上,臺下兩側(cè)各站五人,手持水火棍,矗立不動。見肖遙來到,吳俊義心中冷笑,手持驚堂木用力在桌上一拍,喝到:“堂下何人,報的名來!見到本官,還不下跪?!?
“吳大人,這些還是免了吧,今日您將我?guī)磉@里,意欲何為,你我心知肚明,直入主題吧?!毙みb冷笑幾聲,負手立于堂下正中,昂頭向吳俊義望去。
吳俊義肆無忌憚地大笑三聲,走下堂來,來到肖遙面前,笑道:“肖公子,你確實是本官見過的年輕人中,最為出眾的一個,不過你鋒芒太露,未懂得韜光隱晦,已至今日落得如此下場,本官常為此感到惋惜!哎,你可知今日本官為何傳你來此?”
“大人實在太過抬舉肖某了,大人才是強中自有強中手,想是大人已經(jīng)謀劃好脫身之計,也該讓我在青龍郡消失了吧?呵呵?!?
“聰明!呵呵,和聰明人講話,就是省事兒。既然如此,你可認罪?”吳俊義目不轉(zhuǎn)睛盯著肖遙雙眸,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就算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大人既然已經(jīng)給我定下罪名,想必人證物證都已找好,何不痛痛快快公布出來,也好讓肖某看個明白?!?
“好,就如你所愿,呵呵?!眱扇司拖衽笥岩粯?,在堂下閑聊著。
啪啪啪~吳俊義擊掌三聲,回到臺上坐好,屏風后走出三人,肖遙定睛一看,竟是昨日退出講武堂之中三人。三人不敢去看肖遙,自顧走到堂下,離得肖遙遠一些,跪下候命。
吳俊義坐在臺上,臉上含著笑,瞇著眼睛盯著堂下肖遙,須臾,拍下驚堂木,言道:“講武堂罪大惡極,十惡不赦,原堂主司空破更是殺人剜心,人神共憤。本官誓要消滅講武堂余孽,以平天怒人怨。而你,居然就是講武堂除卻司空破之外,威望最高之人?!?
“所以,吳大人便想以此來將我定罪?”
“本官當然知道,僅憑這些還不足以定你死罪。前些天,在本城某深巷內(nèi),多人無辜被殺,據(jù)本官掌握的證據(jù),這些全都是講武堂所為,你又如何脫得了關(guān)系?”
關(guān)于深巷的事情,兩人心知肚明,卻都揣著明白裝糊涂,肖遙卻也不去點破,盯著吳俊義,輕笑兩聲,“吳大人,除了這些,可還有別的嗎?”
“僅憑這些足矣?!?
聞言,肖遙輕嘆一聲,表現(xiàn)出一絲失望之色。“吳大人,您這樣,倒是令肖某有些失望了。”
肖遙的話剛剛說完,堂外傳來衙役的稟報聲:“道臺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