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剛被送到了急診室,許一諾不想讓柯樂先回學(xué)校,再幫自己請個假,再三叮囑柯樂今天的事千萬不能和老師說起。
柯樂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拿給了許一諾,又讓司機老張也拿了一千塊給一諾:“我現(xiàn)在全部就這么點,如果不夠你給我爸爸打電話,手機號你知道嗎?”
許一諾點點頭,以前每次放學(xué)許一諾都會和柯樂做好作業(yè)再回去,有時候柯樂貪玩不愿意回家,都要許一諾打電話給她爸爸,編造個善意的謊言來成全柯樂的貪玩。
林軒一直在急診室里,醫(yī)生說小腿被刀劃了一刀需要縫針,其他地方都還好沒傷到骨頭,讓一諾先去交錢。許一諾拿著所有的錢忐忑不安的在交費處排著隊,她跟不知道自己手里的錢夠不夠,要是不夠怎么辦,真的給柯樂爸爸打電話嗎?林軒哥哥知道了會生氣嗎?
收費員麻木的接過收費單子,迅速輸入著,面無表情的說著:“一共1580.5元。”
許一諾將所有的錢都遞給收費員,收費員一張一張點著,最后發(fā)現(xiàn)不夠:“還差15元。”
“阿姨您先幫我開藥,我回去拿錢,馬上就給您送過來。”許一諾情真意切的懇求著,卻被無情的拒絕。
“阿姨,您可憐可憐我吧,這個錢我不會欠您的,可是病人要先看病縫針。”許一諾幾乎快要哭出來了,就差沒跪下了。才十二歲的她,一心只想著趕快交好錢,這樣林軒哥哥才能縫針,才能好的快。
“拿到錢再說,下一個。”收費員不愿再和一諾多費口舌,直接招呼下一個。
許一諾拿回那些錢,攥在手里,眼淚含在眼眶里,卻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不是諾諾嗎?”一位年長的護士經(jīng)過許一諾身邊,停了腳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黃阿姨。”許一諾認得她,是媽媽的同事黃阿姨,“沒事,我沒事。”
黃阿姨親切的拉著許一諾:“是來找媽媽的嗎?”
找媽媽?對啊,媽媽在這個醫(yī)院,我怎么忘了呢!許一諾似乎找到了希望,可是忽然想到媽媽每天上夜班,這個時候正巧應(yīng)該下班回家了。
“你媽媽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在五樓的豪華病房,好像病人指定要寧護士照顧。”
“謝謝黃阿姨。”許一諾撒腿就跑,電梯人多她就直接往樓梯上跑,好不容易跑到了五樓,卻不知道是在哪個病房。
許一諾找到前臺,氣喘吁吁:“護士姐姐,我找我媽媽,寧蕙護士長。”
“505房間。”
許一諾又跑了起來,前臺護士直叫讓許一諾輕點。
505病房門關(guān)著,許一諾墊起腳尖通過門上的玻璃窗往里看,媽媽果然在里面。可是,媽媽在干什么?
許一諾看到媽媽坐在床邊,床上躺著一位男病人,看不清臉,只覺得鼻子很挺,他安靜的躺著,關(guān)鍵是媽媽拉著他的手!
“媽媽。”許一諾推門而入,嚇的寧蕙瞬間抽回了手,那位男病人也睜開了眼,寧蕙看到許一諾有點驚慌失措,拉著許一諾就往門外走。
“你怎么來了?”寧蕙將門關(guān)好,把許一諾拉到走廊盡頭,聲音極是不滿,“好端端的來這里干什么?”
許一諾十分疑惑,忍不住問道:“媽媽,剛剛那個病人是誰?”
“他……他……他是媽媽的遠方親戚。“寧蕙眼神有些閃躲,可許一諾卻不依不饒,“那是什么親戚,媽媽我要叫他什么呢?”
“叫……你就叫叔叔,他是媽媽的遠房表哥。”寧蕙想了想,說道:諾諾,今天的事不要和你爸爸說,好嗎?”
許一諾沒說話,寧蕙繼續(xù)說道:“只要你答應(yīng)媽媽,不告訴你爸爸,周末媽媽帶你去游樂場玩。”
“真的嗎?”
寧蕙點點頭:“只要你把這當(dāng)做和媽媽之間的秘密,不告訴別人,媽媽一定經(jīng)常帶你去玩。“
許一諾瞬間開心起來,連連點頭:“諾諾不會告訴爸爸的,這是我們的秘密。我和媽媽也有秘密了呢。”
寧蕙明顯松了口氣,語氣也淡了下去:“你來找媽媽有什么事嗎?”
許一諾這才想起來來找媽媽的正事,拉著寧蕙的手懇求道:“媽媽,可不可以給我十五塊錢?”
“你爸爸沒給你錢嗎?”
許一諾知道媽媽一直都討厭林軒,萬一說是給林軒看病的,媽媽肯定不會給的,許一諾想了想,避開寧蕙的眼睛,低著頭:“老師要我們交的教材費,被我買零食吃了,現(xiàn)在還差十五塊。”
寧蕙看著眼前一直低著頭的許一諾,從口袋里掏出二十塊錢遞給許一諾:“拿去吧,下次要吃什么,和媽媽說。”
“謝謝媽媽。”許一諾接過錢又飛快的跑開了。
等寧蕙再回到病房,病人已經(jīng)半靠著枕頭坐起來了。
“你怎么坐起來了?”寧蕙雖是埋怨,但那埋怨里帶著的嬌嗔卻是十分明顯。
“她是你的女兒?”病人十分意外,“一直沒聽說你有女兒,她是……”
寧蕙的手一僵,腦子轉(zhuǎn)的飛快,似乎下了個十分慎重的決定,才緩緩開口道:“她,也是你的女兒。”
“我的女兒?”他吃驚不已,簡直可以用難以置信來形容,“她,她怎么會是我女兒?”
寧蕙坐了下來,靠在他身邊,輕聲啜泣:“當(dāng)年離開你的時候,我自己也不知道懷孕了,等我再回去找你的時候,你已經(jīng)和她結(jié)婚了。”
那男子竟是不知該說些什么,唯有緊緊握住寧蕙的手:“當(dāng)年,實在是委屈你了。她,她都這么大了,叫什么名字?”
“許一諾。”
“一諾?”男子重復(fù)著,“是我欠你的承諾。姓許?”
寧蕙看出了男子臉上的不愉快,寬慰著:“如果你不喜歡,等我和那人離婚了,改和我姓寧。”
男子望著寧蕙的眼神,柔情似水:“蕙蕙,當(dāng)年是我遺棄了你,現(xiàn)在不能再這樣了。我如今也是事業(yè)有成,等到合適的機會,我就和她離婚,一諾跟我姓。”
“真的?”寧蕙喜出望外,看來自己押寶押對了。
“自然。”男子將寧蕙擁入懷里,他對寧蕙的話沒有絲毫懷疑,他一直堅信,如果這個世上只能有一個人信任,那只有寧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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