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啊,您看剛才你說的話……”老頭佝僂著腰對著扶遙,依然想讓她兌現(xiàn)承諾。
扶遙冷笑,若不是剛才老頭有那番動作還真被他騙了去。
“對不起,我不想買了。”
“你怎么能這樣,剛才分明說好的,難道你也要欺負(fù)我這個老頭不成!天啊,還有沒有道理了!”老者又開始干嚎,淚如雨下,活脫脫是扶遙欺負(fù)了他們。
周圍的人都懶得說話,這老頭的話絲毫沒什么可行度,而且就扶遙就不應(yīng)該買,讓那老頭在裝瘋賣傻。
都快一個月了,高價賣了好多有問題的牛,人家找回來了還耍無賴,找惡霸來處理,實在是太欺負(fù)人了。
可總有些人不知情況,片面的看了一眼便下結(jié)論。
“搞什么。我說欺負(fù)老人好玩呢?穿的倒是人模狗樣的,怎么連愛心都沒有!”一個身穿藍(lán)色長袍的男人拿著劍從人群中走進(jìn)來,對著扶遙橫眉冷眼,“既然答應(yīng)了,就必須做到,這才是俠義之道!”
“拜托,這位—……”扶遙自習(xí)打量了一番,女扮男裝?
“這位公子,如果不知道事情原委就不要貿(mào)然插手,要不然會鬧笑話。”
“就是,這老頭分明就是騙子,他前面還騙我花了二十兩買了頭病牛,回家三天就是死了,找他還死不認(rèn)賬!簡直可惡至極!”人群中傳來一道聲音。
“聽到?jīng)]有?”扶搖對著俠女說道,“是不是所有江湖人士都喜歡斷章取義?”
“姑娘啊,別聽這村婦一派胡言,她把我的牛用壞了,現(xiàn)在還不認(rèn)賬啊,老朽在這亂世活的多不容易,如今連個說公道話的人都沒有,我還不如死了算了!”老者眼淚汪汪,就要往地上撞。
“我去,你這死老頭怎么不去拍電影!”扶遙氣炸了,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怪不得說越老越不是東西,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我說這位姑娘,你們就是想集體欺負(fù)這老頭,告訴你今個我孫尚月在這,這牛你買也得買!”俠女義憤填膺,剛下山就趕上了欺負(fù)人,她非要匡扶這世間道義不可。
“天啊擼,這位……公子,你什么時候看到我欺負(fù)這老頭了?”她剛好心想買還成了她的錯了?
什么道理嘛這是!
“我兩只眼睛都看到了!別以為你穿的人模人樣的就能欺負(fù)人,尤其是老人!”
扶遙無語,練武的女子都有些不正常,看什么都想拔刀相助,不管對錯!
“既然你看不過眼你買就是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懂嗎?”
“是你先說要買,最后變卦的人是你,跟我有何干系,我只是看不過眼而已。”孫尚月氣憤道,她的銀子一路上散給了孤寡老人,現(xiàn)在身無分文。
要不然早拿出二十兩,才不會在這浪費(fèi)口舌。
“你是沒有吧!”扶遙插著腰,女俠客仗義疏財?shù)墓适码娨暱催^,古代還真真沒遇過。
而且看著姑娘,似乎還有些傻。
“二十兩,我買了。”一直未說話的任昀行起身一笑。
孫
尚月準(zhǔn)備出手教訓(xùn)扶遙時,聽到聲音側(cè)頭才看見任昀行,微微長大了嘴巴,好有氣質(zhì)的男人,笑起來的模樣讓天地暗淡了光彩,有愛心,緊緊的捏住了劍身。
比她的哥哥們長得帥多了!
“任昀行,你開什么玩笑啊,剛沒聽到路人說什么啊?這是個騙子!而且你有錢嘛?”扶遙走到任昀行面前,恨不得踹醒他。
該不會任昀行腦子跟著姑娘一樣被牛踢了吧?
“我知道啊。”任昀行一臉無辜,“娘子,可我沒帶銀子,你能幫我墊上嗎?肯定不會讓你失望。”
“好吧。”扶遙遲疑片刻道。
孫尚月瞪大眼睛,什么,剛才公子叫那個村婦什么?娘子?
難道他們是夫妻?居然成親了?還是跟一個村婦!
“大哥哥,這老頭的牛根本不值二十兩,而是他花了二兩銀子買的快死的牛,經(jīng)常來這騙人賣可憐!”正當(dāng)任昀行要錢之際,跪在地上的小孩猛然站起來怒視著老頭,“你們可千萬別被他騙了。”
“你這個狗崽子,胡說八道什么,看我不打死你!”老者一聽,拆他的臺,這還了得,站起來抓著小孩一頓毒打,下手極狠,小孩咬著嘴唇愣是一句話也沒喊出來。
扶遙皺眉,詫異這孩子會出聲阻止,再看老頭兇狠勁,這哪里是在打?qū)O子,是在打仇人哪。
“住手!不就二十兩嘛,我給了,松開那孩子!”扶遙大吼一聲,上前擋在面前,只見他眼淚大顆大顆的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倔強(qiáng)的讓人心疼!
“你沒事吧?”
扶遙仔細(xì)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一身的傷痕,心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全身上下沒有完好的地方,背部還出現(xiàn)了很大的膿包,這傷在她身上都覺得鉆心的疼,更何況是個孩子!
轉(zhuǎn)身一把抓起老頭甩到了地上:“你到底有多狠,這樣對待你孫子!”
“他不是我爺爺!”小孩一聽怒吼,“他是帶上我顯得可憐,專門坑你們這種笨蛋!”
小孩手指向了孫尚月。
“人販子?”扶遙咬牙道,“為老不尊的臭老頭!”
扶遙忍不住上前踹了兩腳,孫尚月也知道被騙,還當(dāng)著大帥哥的面,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老頭硬生生的挨了幾腳,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任昀行嘆口氣搖了搖頭蹲在地上,“老頭,這小孩跟老牛二十兩我都要了,你覺得如何?”
還有這等好事?
老頭顧不得疼痛立即爬起來:“好好好。”
害怕任昀行返回立刻把小孩的賣身契塞給了他!
“娘子,銀子。”任昀行無辜的看向扶遙。
這次扶遙到?jīng)]說什么,把銀子甩到了老頭面前,就算任昀行不開口扶遙也會買下這孩子,要繼續(xù)呆在老頭那,非死了不可。
扶遙揉著小孩的腦袋,輕聲安慰,“你家是哪的?”
“我家在東陵邊境的一個小村子,村里人都死了,被人販子賣到這了。”
看他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似乎吃了不少苦,東陵邊境被北蠻踐踏,這樣的流民別
提有多少了,很多孩子甘愿被人販子轉(zhuǎn)賣,這樣還有一絲活路。
戰(zhàn)爭讓無數(shù)的人流離失所,孩子沒了父母,而那遠(yuǎn)在京都的人依然高歌絲樂不斷,這就是她厭惡那個地方的原因。
“別怕,以后你不會在挨打了!”
“謝謝夫人。”小孩也沒想到會立即被轉(zhuǎn)賣,低著頭掉淚。
“叫姐姐就行了,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
小孩抬頭看著扶遙,愣愣的沒說話,扶遙一下把他摟入懷中。唯有三個字,就是對不起。
老頭拿著銀子準(zhǔn)備滾,被任昀行叫住。
“既然賣給我了,那等會再走吧!”
本來打算散場的吃瓜群眾也紛紛站住了腳步,二十兩天價買了病牛,他們也想知道任昀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知當(dāng)中誰是屠夫?宰了這牛,定當(dāng)這十斤牛肉相報!”
“我我!”一五大三粗的男人擠進(jìn)了人群。
屠夫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把牛牽到一個遠(yuǎn)處,用黑布幫助了牛眼睛。在這買賣牲口的地方,經(jīng)常會現(xiàn)場宰殺動物。
因此大家也見怪不怪。
屠夫磨刀嚯嚯聲使整個場面非常安靜,那些賣牛的人紛紛聚集在此,通常百姓不會輕易宰牛,除非牛病死,或者……
扶遙看任昀行很鎮(zhèn)定的模樣,心中當(dāng)下浮現(xiàn)了兩個大字—黃金。
不會這么幸運(yùn)吧?
屠夫割越深,突然從牛肚子里拿出了二寸長的牛黃,在場的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牛黃的概率小之又小。
走大運(yùn)了!
“真的有牛黃?”扶遙上去看,牛黃很貴,牛黃就等黃金,有市無價。
怪不得任昀行說不會讓她失望,他難道知道?
“娘子,可否開心?”任昀行上前牽著扶遙的手,“這下不用為銀子發(fā)愁了。”
“太棒了,我修別墅有錢了!”扶遙尤其的激動,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任昀行簡直是她的幸運(yùn)星,中大獎了!
這時老頭跑過來呼天搶地的說這牛黃是他的,非要把銀子還回去,可根本沒人理他,到后面知道任昀行是小侯爺之后,屁都不敢放悄悄地走了。
來賣這牛的時候也不是沒猜過會有牛黃,可這牛健碩,又沒痢疾,更像是得了牛瘋病,販賣最厲害的牛商販也說這有牛是得了病,因此無人問津。
沒想到還身懷寶藏!
“這位公子你運(yùn)氣真好。”屠夫把牛黃放在地上,艷羨的說。
這么大一塊可是至今未見過的。
“我看不是運(yùn)氣,而是膽識吧。”王玉郎從人群中走來,任昀行向來是不出手,出手便有十成的把我。
從王元康從未贏過他來看,很有可能他一直在隱藏著實力。
任昀行你不是紈绔,究竟是誰?
“我能有什么膽識,全憑運(yùn)氣而已。”任昀行一笑,“這塊牛黃不知王公子可否有興趣?”
王玉郎雙手背在身后,輕輕的看向了任昀行,這么大一塊牛黃價值百金,整個云縣也只有他王家才能接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