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藏夠了嗎?小爺的肩膀是不是特厚實,很有安全感?”
馬車走遠了扶遙還躲在任昀行身后,聽完他說自戀的話后,一巴掌拍了過去,“去你的,安全個屁,瘦桿猴。”
扶遙是沒敢說真話,剛摸著任昀行身子還想,蠻結實的,比起之前在京都,北蠻邊境看到的紈绔有些不一樣。
沒,那么……那么的不務正業,不對,她感覺每天任昀行也不務正業,但是跟任昀行接觸這些日子,這家伙除了很紈绔之外,其實蠻好的,很熱心的幫她打聽吳叔的下落。也因為他,那只狍子買了個好價錢。
算是個讓人不討厭的紈绔。
“你怎么一個人跑集市上,王大娘呢?”扶遙拉著,常年不出村的人居然敢一個人出來,這一出來,可不,嚇死個人了。
“我娘在照顧我爹,我是來送繡品的。”甄娘乖乖的回答,對扶遙的好感直線上升,她娘也說遙姐姐是個好姑娘,讓她以后多來往來往。
今個要不是她,真得死在這。
“繡品?”
扶遙看她兩手空空哪來的繡品。
“嗯。”甄娘把懷里的繡帕拿出來給扶遙看,頗為得意,眼中閃著自信的光芒。這可是她最拿得出手的東西,娘親都說這十里八村的每一個人能趕上她的手藝。
鴛鴦戲水的圖樣,那鴛鴦跟活了似的,栩栩如生,淡藍色的水波都毫無二致,她的手藝真得絕了,翻過來又是另一番景象,牡丹花上片片飛舞的蝴蝶。
就連任昀行都忍不住側目,這樣的繡品在宮里都很少見,居然出自一個農女之手,而且用的還是失傳已久的雙面繡。
“你真是太厲害了,怎么做到的?”扶遙忍不住感嘆,古代人的智慧是無窮的,看甄娘焉焉的,沒想到還身懷絕技。
她最最最不行的就是手工活,當時圖便宜買了布,扶氏又不能做,好不如買成衣來得快,她都要后悔死了。
“隨便繡的,沒你說的那么好。”甄娘不好意思的說道,“遙姐兒要是喜歡,我就送給你吧。”
“那
可不成,這樣的好帕子你給了我我也沒用,用來擦鼻子就可惜了,你還是拿去賣換些銀子。”扶遙連連拒絕,她就一糙人,宮廷女子那一套她也學不來,更甩不來這帕子。
所以說,她才討厭那些地方,壓抑的要死,穿了幾天宮裝,踩了幾天花盆鞋,她再也受不了了。
才跑了回來。
任昀行聽完噗嗤一聲笑出來,的確,扶遙可不是那種小女人,笑道:“就是,你給她就是暴殄天物,指不定兩三天就扔著不見了。”
“小侯爺,別說的搞得你很了解我一樣,把我說成丟三落四的人。”扶遙暗瞪了他一眼,任昀行說的沒錯,兩三天肯定找不著,可是這也不能說出來,“我只是不習慣用這東西。”
“那可不行,遙姐兒你一定要收下,這是我的一番心意。”甄娘硬是要塞到扶遙手里,她什么也沒有。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這繡品。
扶遙瞧她著急的小臉,也是知道她是為了報答剛才救命之恩,順承下來:“這帕子我是不要,你給我肯定三天找不著。不過,我有個請求,還希望你能幫個忙。”
“什么忙,只有我能做的得,在所不辭。”甄娘擰不過她,只好手氣手帕。
“幫我做幾套衣服唄,我手工差的很,我娘臥病在床也干不了針線活。”扶遙不好意思的說道。
“就這,沒問題,回去我就幫你弄。”
“太謝謝你了,幫我解決一個大問題,我今天還想著來買幾套衣服回去,這下可省錢了。”扶遙大笑,兩人說著聊著,受到驚嚇的心才漸漸平穩。
“王公子不忙嗎?站在大街邊上!”任昀行鼻子輕哼,要不是他趕緊阻止,王元朗的咸豬手就拉上了扶遙了。
而且扶遙看著他的眼神,讓他異常火大。
扶遙不是不喜歡這種翩翩君子,怎么著轉了胃口,使勁的往人家人上瞧。
“小侯爺也不一樣嗎?”王元朗輕輕地勾起唇角,別以為剛才他沒瞧見任昀行的舉動,明顯是吃了醋了。
要不然怎么會狂奔而來,拽起扶遙?
有些意思了。
“我當然跟你不一樣,小爺我什么事沒有,天天在街上浪蕩也沒什么,不過聽說王大公子最近忙著把產業往京城挪,今個這么有空?”
“已經處理了差不多了,勞煩小侯爺費心了。”王元朗似笑非笑,家族產業重心往京都挪這件事,他怎么會知道?
明明做的很隱秘,怕是這小侯爺外表紈绔,實則很精明,從任昀行來云縣的時候,他就感覺,他不一般,一直到今天,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謝謝王公子相救,甄娘有些不安,我們先走了。”扶遙牽著甄娘的手,再次表示感謝,只覺得甄娘滿手是汗,雖然她竭力表現的很正常,但細微的表情還是出賣了她。
到底是年紀小,也沒經歷過事,害怕是正常的,還是早點回去,壓壓驚,看她瘦弱的模樣,可別再生病了。
“這也好,姑娘下次小心些。”王元朗和煦的說道。
扶遙沖他客氣的笑了笑,等看到任昀行時翻了個白眼,拉著甄娘便走了,可沒到一半路程,那任昀行又跑了過來叫住了他們。
“你還有什么事啊?”扶遙沒好氣的說著,這丫的該不會想一直跟著她吧。
千萬別了,上次跟怕了,差點以為任昀行要跟她回家了。
“我又不找你,反應這么大作甚。”任昀行對著甄娘說:“我想想問姑娘,你那繡帕還賣嗎?我想買下來送我祖母!”
“賣,五兩銀子,要不要。”扶遙搶先甄娘做回答,要是甄娘肯定會不要錢,可紈绔的銀子不賺白不賺。
“要。”任昀行也不小氣,拿出五兩銀子買了下來,這塊雙面繡帕,五兩銀子也不虧。
扶遙一把搶過銀子,轉身時,從袖見掉落一塊金令牌,任昀行想叫住她時,人已經走遠,撿起地上的令牌,上面刻著蕭字。
這是那家伙的令牌,回來了,居然還留著,眼神一肅,差一點折彎金令牌……
任昀行盯了這金令牌半晌,最后還是塞到腰間,扶遙對那家伙余情未了,這可不行,再繼續下去,人財兩空。
必須想個法子,把扶遙弄到手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