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個水浪費這麼長時間?”扶遙見任昀行回來瞥了一眼,“還以爲你又掉水裡呢。”
“就是,我都吃完一隻雞了。”風滿樓悠哉的拿著雞腿,啃著不亦樂乎。
叫花雞的味道真不錯,比燒雞好吃多了。
任昀行一身寒氣,將水嘩的倒入水桶,就連扶遙神經大條都察覺不對。
“你怎麼了?”扶遙上前,“不就是沒等你回來吃雞嗎?這麼大脾氣?好啦好啦,我把雞腿讓給你。”
她大方的遞過去,上面還有啃著的牙印。
任昀行丟下水桶接過來,扶遙大驚,“你還真吃啊?那可是我吃過的啊。”
“我又沒嫌棄你,嘴張那麼大幹嘛。”任昀行陰鬱的心情轉晴,“還是你不想給我吃?”
“吃吧吃吧。”扶遙說道,反正又不是她吃別人的口水。
風滿樓邊啃邊搖頭,拿著雞到別處繼續啃,他害怕被任昀行酸死。
幾個人坐在院子裡手上的雞還沒吃完,就聽見震耳欲聾的叫喊聲,辱罵聲,聲音越來越近。
扶遙納悶了,村裡除了罵街之外,好像沒別的娛樂了是吧,應該把廣場舞給搬來,這些大嬸才能好好過日子。
“扶遙還有你那小倌給我滾出來,要命啊,殺人啦,有沒有天理啦。”
扶遙指著任昀行說,“小倌指的是你嗎?叫我們幹嘛?”
任昀行神情一肅,那寡婦還敢找上門?
突然門被大力踹開,扶遙有些心疼了,這樣下去門遲早會壞。
“李二爺,你怎麼也來了?”扶遙問道,看他身後還有很多人,孫寡婦站在最前面,渾身溼透了,脖子上還有一道駭人的掐痕,臉都腫了。
“是這怎麼了?”
“問問你的小倌,他幹了什麼!”李二爺神色不悅,孫寡婦雖然行爲不檢,但也是他們杏花村的人,容不得外人欺負。
扶遙轉頭,問道:“你對孫寡婦幹了什麼?”
“沒幹什麼,在河邊打水,她莫名其妙掉進水裡,我救她而已。”任昀行很無辜。
“真的嗎?”扶遙不信。
“當然是真的。”
“胡說,明明是你,是你想佔我便宜,我不從你把我推下水,還差點掐死我。”孫寡婦虛弱的站著,眼淚往下掉,委屈的不行,“我不從就你就打我。”
風滿樓手裡的雞腿掉在了地上,哈哈大笑,“阿牛啊,什麼時候你眼光這麼差了,看上一個村婦,還要強了人家,口味真獨特。”
孫寡婦聞聲而去,又看見了一個翩翩公子,內心有點犯嘀咕,哪來的?
“眼光的確不咋得。”扶遙附和的點點頭,先不說人家家世,單單那模樣,他也不能這麼飢渴看上孫寡婦。
孫寡婦氣的發抖,她模樣怎麼了,怎麼也比扶遙好看。
突然被扶春花掐了一把,纔想起剛纔扶春花給她出的主意。
立馬抽噎道:“二爺,你看他看看扶遙說的叫什麼話,我被欺負了還是我長相的不是了,你們杏花村人就欺負我沒男人,處處針對我
,我不活了,不對,我要去告官,我就不信了,天底下還沒有王法了。”
李二爺臉色一黑,“扶遙,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任……阿牛是不會欺負你的,肯定是你想占人家便宜沒佔成,才無理取鬧。”
從人羣中傳來微弱的聲音,但足夠讓任何人聽清楚。
扶遙回頭就看見甄娘站在任昀行後面,緊緊的抱著土疙瘩,有些害怕,卻又倔強的擡起頭。
“喲,你這焉不嘰嘰的還能說出公道話,不錯嘛。”風滿樓對著甄娘說道,只見她又低下了頭。
白誇了。
來看熱鬧的村民有些比較贊同,“我也覺得,你孫月香什麼貨色我們清楚的很,人家阿牛怎麼會看上你。”
“扶遙比你好看幾倍呢,我看估計是你巴著人家不放,失足掉進水裡的吧。”吳小六說道,“我這幾日在扶家幹活,看阿牛本分的很。”
“放屁,你拿了扶遙的銀子肯定要爲她說話。”孫寡婦聽了炸毛,委屈的大哭:“我孫月香要模樣有模樣,我佔他便宜,你們倒是看看,我的臉,我的脖子,我差點被阿牛按在水裡淹死,里正啊你可得爲我做主,都怪我男人死的早,現在被欺負成這樣,相公啊,我不活了,我這就下去找你。”
她猛地就要往地上撞,還好被扶春花拉住,纔沒倒下。
扶遙看見扶春花他們二人,心裡就有數了,肯定又是他們出的妖招,扶春花是不是隻記吃,不記打?
“胡鬧,要死死外邊去。”李二爺一聲怒吼,那裝模作樣別以爲他沒看出來,每次都用這一招。
要不是當時她男人對村裡有恩,也容不得她這麼放肆。
“二爺啊,你得爲我做主啊,要不然我今日就得死在這。”孫寡婦哭鬧著,“我男人爲村裡幹了這麼多事,他要是知道自己婆娘這樣被欺負,一定會氣的從地裡爬出來的。”
剛纔在外面丟了份,還被一頓毒打,這口氣怎麼忍的下,她認定阿牛在說謊。
這兩個人她一個都不放過。
“你真打她了?”扶遙問道。
“沒有,她自己扇自己的,非要往河裡跳,拉都拉不住。”任昀行說道。
當時是任昀行只想給她一個教訓,沒想到這孫月香還敢反抗,依然出言不遜,他只好採取暴力手段,將她按到水裡,直到她不罵扶遙爲止。
最後是她自己跪在地上扇自個臉,一直道歉說不該說閒話的,現在還敢找過來。
“是嗎?”
“是的。”
扶春花上去一步,“二叔,這是真的,當時我跟月香一起在河邊洗衣裳,哪想到看到月香差點被阿牛淹死。阿牛作爲外鄉人居然這樣欺負我們杏花村的,這傳出去人家怎麼說我們村?”
李二爺皺著眉頭,本就對扶遙行爲作風不喜,現在又縱容她的姘頭胡作非爲,這傳出去不是打他的臉嗎?
“來人,把阿牛抓住,到祠堂公審。”
“李二爺,我們還不知道事情是怎樣的經過,怎麼能隨便抓人呢?我相信阿牛絕對不會侵犯孫寡婦的。”扶遙擋住他面前。
每個村都有每個村的規矩,他倒不是擔心任昀行,反而擔心李二爺有事。
萬一這個紈絝一起之下把村裡所有人都打了,她還能在這村裡呆住嗎?
“就是,李二爺你不能隨便抓阿牛的。”甄娘也出聲道,聽娘說阿牛就是上次帶他們找到爹爹的好人。
而且還是個小侯爺,身份高貴,怎麼能隨便抓。
“你們說不能隨便抓就不抓了?你們看看我的傷,我一個柔弱女子被毆打,還不能討公道了,有沒有天理了。”孫寡婦越哭越傷心了。
非得把扶遙趕出杏花村不可,還有阿牛。
“那也不一定,指不定是你自己打的,還想誣賴別人,這事又不是沒發生過。”甄娘繼續說道,“去年你自個摔了一跤,倒在我爹面前,非說是他打你要醫藥費,要不是當時有路過的人看見,作證,還真被你騙了去。”
扶遙忍不住想對甄娘豎起大拇指,不說則以,一說驚人,這孫寡婦倒也是個專業碰瓷的。
“放屁,說了那是誤會。”孫寡婦梗著臉說道,“我感覺背後有人推了一把,當時只有你爹,不是他是誰。”
“你!”
“別鬧了,事情到時候我自有定奪,拉人把阿牛帶到祠堂,好好的審問。”李二爺皺著眉頭,大聲吼道。
“不行……”
扶遙剛想說什麼,被任昀行抓住,“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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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讓扶遙爲難,畢竟這件事由他而起,現在他總算知道了,這小小村莊,有時候還有很多腌臢事。
“可是……”
任昀行深情的望著扶遙,“你在擔心我嗎?”
“誰擔心你啊,你等會下手輕點,別傷到人了,到時候弄得我在杏花村不好做人,我可繞不了你。”扶遙略顯擔心,比較這是她生活的地方,弄得太難看也不好。
“知道了。”任昀行看著扶春花跟孫寡婦二人,冷冷一笑。
演技這麼拙劣,還愛演,不介意陪他們玩玩。
孫寡婦抽噎聲也小了,“二爺一定要爲我做主。”
“行了,別哭了,哭的我心煩。”李二爺吼道,瞪了孫寡婦一眼。
扶春花衝著她點頭,心裡暗自竊喜,這邊她犯了事,二爺肯定不會在幫扶遙,這小蹄子敢打她,這口氣她遲早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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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因爲我救你,你才喜歡我的嗎?”某遙躺在某人懷裡問道。
“當然了,必須是,當時你救我時被敵軍劈落頭盔,英姿颯爽,天地之間只有你一人,那一刻永入我心。”
“真的是這樣嗎?”某遙帶著懷疑的眼神,“我聽得可不是這個版本。”
某人心中咯噔一聲,“必須是這樣。”
“好吧,既然如此今晚的叫花雞你別吃了。”某遙從某人身上起來,賭氣的往外走,“別以爲我不知道,當時你是吃了那隻叫花雞之後才注意到了我,你愛的是雞不是我。”
“哎哎哎,娘子你這是什麼話,別生氣動了胎氣,我愛的是你不是雞啊。”任昀行一驚,連忙跟上,到底是誰把這件事捅出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