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家族或許是最為奇特的皇族,在三百余年的時光里,它出了三位女帝,十六位女?dāng)z政王,政績顯赫,維持了北周的繁榮相比之下當(dāng)政的男子就顯得極為平庸。沒有人知道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局面,而這恰也是獨孤云傲想要解開的謎題,為什么云族會以女子為尊又為什么獨孤皇族產(chǎn)下的最杰出的血脈都是云族與獨孤族的結(jié)合?她真的不明白。
“主上,獨孤珣已經(jīng)不吃不喝兩天了,你說這樣下去可怎么才好?”弄菊說,“孟克見到面容憔悴的公主可是會心生不滿的。”
獨孤云傲無所謂的說:“只要人活著就行了,御門的醫(yī)術(shù)你不必操心,本宮現(xiàn)在等的是獨孤昕早朝的結(jié)果!”
朝堂之上
獨孤昕看著手執(zhí)先帝玉牌,強自入殿的老薛國公臉不自覺的就黑了一把,獨孤昕沉聲問說:“薛老國公有何事?”
薛言跪了下來說:“草民聽聞陛下要與犬戎聯(lián)盟和親特來阻止!”
獨孤昕微微一挑眉問:“為什么,薛言,難道你對于朕的旨意也敢忤逆不成!”
薛言說:“陛下,景榮公主是你的嫡長女,您當(dāng)真舍得將她和親犬戎嗎?”
獨孤昕說:“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也說了景榮是朕的嫡長女,朕還會虧待他不成?”
薛言連忙說:“草民不敢!”
“不敢?”獨孤昕輕嗤了一聲說,“朕倒是看你敢得很,皇后尚且沒有說什么,倒是沒有想到薛言你這個外祖父竟然擅闖太極殿!要不是你有先帝的玉牌你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薛言連忙說:“草民只是一時心急而已,請皇上恕罪!”
獨孤昕冷聲哼了一聲說:“沒想到一向以國家為重的薛老國公竟然為感情所左右當(dāng)真是讓朕失望!”
薛言咬了咬牙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是被皇上牽著鼻子走立馬高聲說:“陛下,草民之所以擅闖太極殿是因為想祈求皇上容皇上準(zhǔn)許草民披掛上陣不破犬戎勢不還!”
獨孤昕冷冷一笑說:“你就是為了這個才擅闖太極殿的么,薛言你的膽子十月火越大了。”
薛言說:“陛下,不是草民膽大而是我們沒有必要,曾經(jīng)一統(tǒng)天下的清玥女帝當(dāng)時也說過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處用將軍。我北周與犬戎小國不是打不起!”
“嘭!”獨孤昕直接就將一本奏折刮在了薛言的臉上怒聲說:“你自己看看…”
薛言拂去腦門上的血珠子打開一看,臉色立馬黑了他顫著嗓音說:“陛下,草民,草民…。”
獨孤昕冷聲說:“你們當(dāng)朕不知道北周可以與犬戎決戰(zhàn)而且可以大勝,但是現(xiàn)在不是打不過而是打不起!”
眾臣一片鴉雀無聲,只聽獨孤昕說:“薛言,你認(rèn)為你的領(lǐng)兵能力與蔣國公相比如何?”
薛言低下頭說:“草民不及。”
獨孤昕說:“蔣濤是當(dāng)世名將尚且無法奈何犬戎,你們誰能比得過他,東晉易主,晉軍朝我朝推進五十里用意是何你們應(yīng)該很清楚。”
“陛下息怒,臣等罪該萬死!”
獨孤昕的臉色稍霽說:“薛言,景榮是朕的第一個女兒,朕當(dāng)然不會薄待她,孟克可汗主動交好已屬不易,并已提出為使兩國結(jié)盟穩(wěn)固希望公主下嫁,這一點無可厚非!”
薛言低下頭來但是還是咬牙說:“陛下,可汗孟克為人狡詐,陰險實非公主良配!”
獨孤昕冷冷地看了薛言一眼說:“我朝公主只有景榮一個適齡,否則的話朕又何嘗舍得?”
薛言一時情急大聲說:“陛下,琳月公主也已經(jīng)是及笄之年了呀!”剛說完這一句話,所有人想看著死人一樣看著薛言,薛言也懊惱自己的莽撞,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咬掉。
獨孤昕冷笑一聲說:“原來薛老國公心系天下是假不想讓景榮和親才是真,但是朕可從來沒有聽過妹妹比姐姐先出嫁的道理!”
“陛陛…下!”薛言還來不及為自己辯解就聽獨孤昕說:“薛言擅闖太極殿,殿前失儀但念其昔日勞苦功高沒收先帝玉牌,降爵三等!”
獨孤昕甩袖就離開,獨留下一臉呆滯的薛言。
“娘娘,娘娘,不好了娘娘!”流云跌跌撞撞的跑進了鳳翔宮,薛如意此時正在觀賞一柄玉如意見到流云這般慌張皺了皺眉頭說:“慌慌張張像什么樣子,什么事情這般大驚小怪的!”
“老爺,老爺,被降爵三等沒收了先帝玉牌!”流云慌張地說。
“不可能,皇上怎能這樣做!”薛如意一時慌張將如意掉在了地上,如意發(fā)出一聲慘叫聲,碎成了幾段。
薛如意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把將流云攥了起來厲聲問:“說,這是怎么回事?”
“老爺,老爺闖入太極殿為景榮公主求情,親自令兵掛帥征討犬戎,被皇上斥責(zé)心懷不軌!”流云急忙說。
薛如意的臉色變了變跌坐在地上:“好端端的他為那個沒頭腦的外孫求情做什么呀!”
“娘娘,老爺也是為了二皇子有一個助力啊!”流云連忙解釋說。
“自從景榮被禁足了就意味著她已經(jīng)失去了圣心,皇上怎么可能將她嫁給好人家為瑜兒添助力呢!”薛如意絕望地說。
“娘娘,您快要想想辦法啊,要是皇上真的不改變心意那么老爺?shù)臓奚桶踪M了!”流云急忙勸說道。
“不中用!”薛如意怒吼著說,“皇上一向薄情,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只有林氏那個賤人,他只會對林氏所出的子女掛心,他怎么會在意我的孩子。”
“娘娘,娘娘,難道現(xiàn)在真的沒有能改變皇上心意的人了嗎?”流云焦急一下子就泣不成聲的問。
“沒…。”薛如意剛想說沒有的時候,腦海里劃過一張魅惑的臉龐,她似乎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樣說:“不,還有,在皇上的心里頭還有一個人比林氏重要多了。”
流云有一些遲疑,就聽薛如意說:“給本宮梳妝,快,立刻擺駕未央宮!”
獨孤云傲聽到薛言的表現(xiàn)將手中的奏折放了下來嘆了一口氣說:“果真是一只老狐貍,演戲演的可是真夠像的!”
“主上難道薛老國公不是真情流露為景榮公主求情的么?”培竹皺著眉頭說。
“你當(dāng)真以為薛言是一個性情中人不成!”獨孤云傲將手頭上的一本奏折批閱完一邊說,“他早就知道了自己那個外孫女本就不得皇上的歡心之后又觸怒了皇上,圣心盡失就是顧念著薛如意給她找一個好人家也只會找與二皇子對立的家族,你說這樣的外孫女有什么作用?”
“那薛老國公這樣的舉動是為了什么?”弄菊不解。
獨孤云傲說:“哀兵之策,以退為進,放棄那人人艷羨的爵位,以及很可能會拖后腿的外孫女,不僅可以打消皇上的懷疑還可以給二皇子獨孤琮一個喘息的機會,畢竟這一次皇上并沒有削弱薛家的兵權(quán)所以爵位有沒有并不重要。”
這一席話說下來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當(dāng)真是世家無情可是為何要這樣做,打消皇上的疑慮也不至于如此吧。這般犧牲是否太大了一些。
獨孤云傲又翻開了一本奏折似乎猜到了他們的疑惑便說:“在發(fā)出圣旨的時候,本宮讓人給他們一個錯誤的領(lǐng)導(dǎo)讓他們以為皇上以為薛家準(zhǔn)備篡權(quán)奪位扶持二皇子。有了一個這樣錯誤的認(rèn)識,薛老國公不得不出此一策表現(xiàn)出自己的弱點,急功近利但是不堪大用。”
最近兩個月來,奏折都是由獨孤云傲經(jīng)手,其間確實有打壓薛家的動作雖說做的不是很明顯但是薛言想查還是查的到的可是他沒有想到這些奏折是她批閱的。本來獨孤云傲確實是有奪兵權(quán)的打算,但是東晉的變化不得不讓她提前動作了,所以就在獨孤云傲發(fā)覺之時就立馬派人去了犬戎示意孟克前來結(jié)盟。
獨孤云傲將一本奏折批閱完畢后就疲倦地揮了揮手說:“將這些折子搬走吧,晚上再來批吧!”
“諾!”
薛如意面容憔悴地坐在十二人抬金頂鳳攆上,現(xiàn)在的她就是再厚的脂粉也不能掩蓋了面容的憔悴。
“主上,現(xiàn)在皇后娘娘正朝著未央宮趕來!”應(yīng)鐘的聲音傳來說。
獨孤云傲頭疼似的揉了揉太陽穴說:“薛如意是一個聰明人,可惜聰明過來的時候太晚了,到了這么晚了才來求本宮,真是令人厭煩,姑洗現(xiàn)在皇上在哪里?”
“在猗蘭殿!”
獨孤云傲皺起了眉頭:“看樣子這唐婉容還真是有一點本事啊,竟然能夠?qū)⒈緦m的皇兄照顧得舒舒服服的。連曾經(jīng)圣眷尚濃的康昭儀,范婕妤都比下去了。”
“想來那唐婉容是想早一點懷孕好穩(wěn)住腳跟!”采蘭說。
獨孤云傲輕輕一笑說:“真是愚蠢她當(dāng)那三位正一品妃都是擺設(shè)還是當(dāng)皇后是擺設(shè),隨她折騰吧,紅藥的孩子如何?”
“托主上的福,胎相穩(wěn)固,剛剛確認(rèn)是男胎!”弄菊笑著說。
“跟著她左右的御門的人怎么說,那御醫(yī)可靠么?”獨孤云傲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紫檀木案說。
“這御醫(yī)目前來看是沒有什么問題,主要是怕生產(chǎn)的時候!”弄菊說。
獨孤云傲閉上眼睛說:“好好看著吧,紅藥不是一個弱女子她曉得分寸。待會等皇后娘娘來了就打開大門迎接,本宮倒是很想看看這一項以溫柔賢淑著稱的皇后娘娘是怎樣的狗急跳墻。”
“諾!”
孟克在北周使節(jié)的帶領(lǐng)下踏入了玉門關(guān)。沒有人知道為什么,這一天的夕陽極為炫燦似乎要將天地染血,禿鷲怪異的叫聲響起,孟克循著聲源望向那死神之主最愛的生靈拜了下去。
“桀桀桀。”
“桀桀桀。”
……
恍若死神無情又猖狂的笑聲。
------題外話------
獨孤云傲:“唔,本宮就這樣把本宮那一侄女給坑了。”
小妖:“這有什么?”
獨孤云傲說:“其實,本宮更不喜歡的是另一只。”
小妖:—_—|||您為您那位哥留下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