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公公像往常一樣一臉恭順的走進(jìn)了勤政殿,但是已經(jīng)確認(rèn)沒有人盯梢的時候才疾步朝獨孤昕走去壓低聲音說:“陛下,不好了,長公主中毒了!”
“啪!”獨孤昕的筆落了下來,獨孤昕猛然站起身來揪住全公公說:“你再說一遍!”
全公公極少見到獨孤昕如此猙獰的表情當(dāng)下嚇得一哆嗦但是還是極為利落將情況簡單地告訴獨孤昕:“長公主中毒,性命垂危!”
“轟!”獨孤昕只覺得自己腦袋一片空白,然后什么東西都看不見了。
全公公抱著依然昏過去的獨孤昕焦急大喊:“太醫(yī),宣太醫(yī)!”
……。
“慧遠(yuǎn)大師,這是什么情況,主上到現(xiàn)在至今未醒血還在不停地流這樣下去該怎么辦啊?”十二律制中最細(xì)心的女子姑洗說。
“你們其實不必?fù)?dān)心,在我看來這是主上突破秘法九重的必然結(jié)果,但是其中兇險我們也不知道,因為自古以來,除了瑚璉女帝就只有主子達(dá)到了這一境界,所以相關(guān)記載甚少只能靜觀其變!”靈微子說。
“說來說去還是沒有辦法是么!”一直沉默的應(yīng)鐘終于開口說道,“鬼谷當(dāng)真是名不副實!”
靈微子臉色一變剛要呵斥卻被鬼谷子攔住了,鬼谷子說:“應(yīng)鐘,你別以為你是主上最信任的暗衛(wèi)就可以目無尊上。”
應(yīng)鐘沒有答話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這兩個老頭子眼里盡是不屑,只是開口問慧遠(yuǎn):“門主,主上上什么時候能夠醒來?”
慧遠(yuǎn)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這不好說,這種情況誰都沒有遇到過,靈微子或許說的對這件事只能靠主上自己了我們所做的事情就只能是吊住主上的命!”
劉基問:“主上昏迷前吩咐的話你們照辦了沒有?”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管這些?”急脾氣的仲呂說。
劉基絲毫不怒說:“主上吩咐的話必須完成這是做屬下的職責(zé),而且主上并不是你們想象的那么脆弱,她不會讓自己這么輕易的受傷害的!”
應(yīng)鐘的臉不知道為什奇異的抽搐了一下看向笑的一臉溫和的劉基說:“我總算知道為什么主上這么放心你們玄門了!”
劉基笑了一下:“過獎,過獎!”
遇事冷靜,審時度勢,忠心不二,玄門詮釋的很完美,現(xiàn)在的暗部之中,鬼戍過于清高自詡目下無塵,斗者雖強(qiáng)但是有的時候不知道變通,星測雖然忠心耿耿但是也只是發(fā)揮輔助的功效而已。獨獨是玄門將這一切都做的極為到位。 這是令所有人都不得不服的一件事情,再加上剛剛劉基的話說得沒有錯,如果主上挺不過去的話就不是主上了。
獨孤云傲此時并不知道她的周圍已經(jīng)亂得一團(tuán)糟了,現(xiàn)在的她面對的人面對的事情實在是讓她苦笑不已。
在這個血色的世界里范云婉,云清婉,獨孤清婉,獨孤云傲,還有獨屬于自己的自己。
“原來每一重的磨練不是讓你們死去而是讓我的心智更加堅定但是如果我真的殺死你們,也就意味著我生命的終結(jié)對不對?”獨孤云傲笑著說。
“啪啪啪!”范云婉鼓起掌來:“不愧是一統(tǒng)天下的一代女帝這么快就看出了一切但是那又如何,如果你不動手,你將一直昏迷下去,現(xiàn)在你如何選擇?”
“雍親王妃好利索的嘴皮子,不愧是能將獨孤瑱扶上皇位的一代賢后!”獨孤云傲說。
“呵呵呵呵,雍親王妃,這個名字聽起來真的很熟悉,屬于你的,你認(rèn)為最不堪的記憶,你竟然還記得?”范云婉淺笑著說。
“是啊,當(dāng)年的記憶確實是令人很惡心但是一切都過去了不是么?”獨孤云傲說。
“獨孤云傲,你何必自欺欺人,這看似一切都過去但是都會有痕跡存在不是么?”范云婉說,“你極力的否認(rèn)做到的也只是欺騙自己而已!”
“這么說你還會欣然接受是嗎,范云婉,雖然你是我的過去但是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的自以為是的寬柔大度亦或是淡然處事!”獨孤云傲皺緊眉頭說。
“是嗎,但是在當(dāng)時不是最好的作法么,我與獨孤瑱互利互惠,他要龍座我要自由,只不過是他先撕毀合約而已,我除了淡然處事還能做些什么事情,獨孤云傲就算是現(xiàn)在的你,在那樣無助的情況下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吧!”范云婉說到。
“不,我會讓他迅速的厭惡我然后李代桃僵的脫身!”獨孤云傲肯定的說。
“你才不會這樣做,獨孤云傲,我們之間心意是相通的,你做不到真正的淡泊名利,自在逍遙,你的心里裝了太多太多的東西,那些所謂的你認(rèn)為的骯臟齷齪事,在你的心里連一粒沙都不如,你真正會做的事是得到獨孤瑱的信任讓他無論做什么事情,籌劃什么大事都無法離開你的籌謀,用盡一切手腕將他架空成為你的傀儡,這才是你要做的事情!”云清婉柔柔的說道。
“呵呵呵,沒有想到你們看得到是挺透徹,沒錯我的確會這樣做,因為我對那個男人沒有情沒有愛,做這些事情我絕對不會后悔,但是為什么在你們的眼中,我的做法是那么的不贊同,還是因為那些溫馨美好的記憶讓你對那個男人產(chǎn)生了感情?”獨孤云傲大笑著說。
“你現(xiàn)在真的已經(jīng)是沒有心肝了么?”獨孤清婉失望地說。
“閉嘴!”獨孤云傲冷聲呵斥道,“獨孤清婉,說到過去你是最沒有資格與我說話的!”
獨孤清婉訕訕的閉起了嘴巴,獨孤云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惱火,她怎么會有如此軟弱的記憶只知道一味的承受著痛苦,一味的怨恨與無聲的反抗,看到她她就感到一陣惡心。
“看樣子,如果按你現(xiàn)在的性格,我們?nèi)齻€中唯一能讓你稍微高看一眼的就只有云清婉對吧!”范云婉說。
“是啊,只有她的手段才和我現(xiàn)在的胃口!”獨孤云傲說。
“但是還不是只是一支攀附著長孫璟著一顆大樹的菟絲子!”范云婉毫不客氣地說,“就算是當(dāng)時找到了商部以及御部還不是被長孫敬給架空,最后淪為一個囚籠里的玩物!”
“呵呵,范云婉,最后一重天是讓你們互相揭短還是讓本凰看清楚自己以前有多卑微,渺小,可悲的?”獨孤云傲不耐煩的說,“亦或者是暴露出當(dāng)時你們的目光短淺,尖酸刻薄!”
范云婉微微蹙了蹙眉頭說:“當(dāng)真是當(dāng)了女帝多年的人當(dāng)真是好大的架子!”
獨孤云傲冷冷的說:“范云婉,當(dāng)年你好歹是北周皇后,手段狠辣非凡怎么如今倒是這般尖酸刻薄失了身份!”
范云婉沒有生氣反而揚(yáng)起溫婉笑容,那模樣當(dāng)真是柔情似水,溫柔可人,就是明知道那是自己的獨孤云傲也不由得恍了恍神,心下有了一絲了然,難怪獨孤瑱當(dāng)時左擁右抱北周兩大美人還對范云婉念念不忘,獨孤玨放著正妃的位置空著不動合著這本錢還真是不小。范云婉輕啟朱唇說:“是啊,的確是失了身份,難道女帝陛下忘了,范云婉只是一個獨孤瑱的屬下,一個名為皇后實為玩物的東西,永遠(yuǎn)無法與您那尊貴無雙的帝皇相提并論!”
“你的怨氣很大,你們都很恨我是嗎,因為我把你們埋葬在黑暗的最深處,在那里感受的永遠(yuǎn)是冰冷與孤獨是么?”獨孤云傲雙手環(huán)胸的說。
“我們并不恨你,相反正是我們才造就今天這樣冷酷無情的你,這一點是誰都很清楚的一件事情,但是獨孤云傲,做為你的前身,我只想問你一句話!”范云婉說。
獨孤云傲說:“請說!”
范云婉說:“如果當(dāng)初你只是一個陪嫁丫鬟,不是替嫁之身你會不會去接近獨孤瑱?”
獨孤云傲笑著說:“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于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你認(rèn)為一個經(jīng)歷那么多血與淚的女人會想講一個如果么?世間事本就沒有如果可言!所有的如果只不過是一個可笑的假設(shè)!”
范云婉的臉色白了一白說:“沒錯,你說得對,而且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看出來我們是什么了?”
獨孤云傲微微一笑:“是啊,已經(jīng)看出來,這一些的存在仍是我沒有殺死的心魔,就像你所說的過去就算是我否認(rèn)的再徹底也終究會留下痕跡!在我的心上留下痕跡,久久不能釋懷,而我之所以與你們廢話那么久就是相與過去的自己好好地說一會話,不為什么,只為真正全面的了解自己,了解自己的弱點,僅此而已!”
“你想問些什么?”范云婉說。
獨孤云傲說:“凰屠天下的夢魘考驗中,前幾重我都是將你們殺死了,之所以不手軟那是因為那些幻象一點都不真實,而現(xiàn)在卻是像活生生的人一樣,想來與自己說話的感覺還挺刺激的!”
范云婉說:“別唧唧歪歪的,說你想問的話吧!”
獨孤云傲說:“你與我已經(jīng)分裂成了兩個獨立的個體了,之后你就將會消失,因為我不會再排斥過去的自己,我只是想問一下,當(dāng)初你對獨孤瑱,或者是獨孤玨到底有沒有情?”
“沒有!”范云婉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
“沒有?”獨孤云傲陷入了一絲迷茫,她看向云清婉,云清婉說:“你一直都很疑惑為什么獨孤瑱被你判刑后你的心里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是嗎?”
獨孤云傲點了點頭說:“我一直以為我對于他還是有情,否則為什么我的心里沒有一絲復(fù)仇的快感?”
“因為你不恨他,你也不愛他!”范云婉說。
獨孤云傲更加不明白了,范云婉解釋了一下:“雖然我們是你的過去但是其實在我的心真正死的時候你就開始出現(xiàn)了吧,云清婉擁有你的一半的性格,那時的你已經(jīng)開始有了自己的意識,你是一個比我們更加理智,更加聰明的人,不會為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費時間費心力。”
獨孤云傲這才明白過來:“沒錯,但是當(dāng)時的你對于獨孤瑱是什么情感,你一直都在幫助他!還有獨孤玨,你又是懷著怎樣的感情?”
范云婉笑著說:“我對于獨孤瑱有的只是殺子之仇,而獨孤玨,那是我當(dāng)時絕望的時候飄來的一枝枯木,如果沒有那些事情,獨孤玨或許會成為我的知己!”
獨孤云傲望向云清婉說:“那,那時候的長孫敬呢?曾經(jīng)我記得當(dāng)時的兩人可以說是朋友了,甚至可以往更深層次發(fā)展!”
云清婉說:“大概是對于美好事物的喜愛吧,那時的長孫敬謙和有禮,是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濁世佳公子,那個時候純屬于對那個人溫和有禮,雖然圓滑世故但是又不是正直的獨特魅力的欣賞,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會釀成一段錯緣!”
獨孤云傲微微一笑說:“后來呢,獨孤清婉,后來呢?”
獨孤清婉有一些畏畏縮縮的躲在云清婉的后面,可是還是怯生生地說:“后來,大概就只剩下了寵物對于主人的依賴,以及滔天的怒意了吧!”
獨孤云傲說:“只有憤怒,沒有恨,當(dāng)時我醒了么?”
獨孤清婉說:“到了后來,我開始對他順服應(yīng)該是受你的影響,謀劃好了一切詐死離宮,之后我就再也沒有了意識,到那時你才是真正的醒了過來,畢竟從始至終我們是你的過去假象而都不是本來的你。”
獨孤云傲的唇角高高的上揚(yáng)起,唇角上的笑意說不出的譏誚說:“是嗎,你們的意思是你們都是我造出來的,屬于我又不屬于我?”
獨孤云傲閉起眸子說:“凰屠天下,九死成凰焚天下,算起來這是第九死,更準(zhǔn)確的說是涅槃!”
她想起了《涅磐無名論》中的記載:“無名曰:夫至人空洞無象,而萬物無非我造。會萬物以成己者,其唯圣人乎!何則?非理不圣,非圣不理,理而為圣者,圣人不異理也。故天帝曰:般若當(dāng)于何求?善吉曰:般若不可于色中求,亦不離于色中求。又曰:見緣起為見法,見法為見佛,斯則物我不異之效也。所以至人戢玄機(jī)于未兆,藏冥運于即化,總**以鏡心,一去來以成體。古今通,始終通,窮本極末,莫之與二。浩然大均,乃曰涅磐。”
獨孤云傲此時才明白獨孤瑚璉的意思。現(xiàn)在的她過去的一切疑問皆以解釋,而后的路還需再走,消弭了一些東西就會失去方向但是人生的路從來都是自己的選擇,關(guān)鍵是看你如何抉擇!是自甘墮落還是攀巖高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沒有絲毫的**,接下來的路該怎么選?
她不禁想起那時對白寧所說的話:孤之所求不過是隨心所欲,一念生,眾生天堂,一念滅,人間地獄。
或許這才是屬于骨子里的自己,獨孤云傲冷靜的看著自己的假象消弭,心中沒有任何欣喜,只有無欲才能達(dá)到至高的境界,也只有無愛才能沒有任何弱點。
“咳咳咳!”獨孤云傲輕咳了兩聲,這兩聲咳嗽聲非常的輕但是在座的哪一位放在江湖上不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絕世高手,這一點聲音就跟火藥爆炸似的炸在他們耳朵旁一樣!
獨孤云傲睜開了眼睛,雙眸之中迸射出來奪目的光彩但是也只是那一瞬而已,隨后便是鏡湖一般沒有絲毫的波動,幽深而冷靜,卻也沒有平日里的冷冽,但是卻更加看不透了。
獨孤云傲看了一眼眾人驚喜交加的眼神,沒有說任何安慰的話只是疲倦地說:“姑洗,幫我把這些沖鼻子的東西收拾干凈,我要沐浴!”
“是!”姑洗興奮的說。
半年后
“云兒,來,哥哥抱抱!”獨孤昕蹲下身子將向他跑來的獨孤云傲抱了一個滿懷,看著獨孤云傲越發(fā)精致的五官忍不住在香香嫩嫩的小臉上香了一個。
現(xiàn)在的他對于北周的經(jīng)濟(jì)狀況和實力實在滿意極了,雖說不能恢復(fù)到原來獨孤博時的盛況但是卻也有了不錯的進(jìn)步,只可惜那九大世家仍是他的心病!
“哥哥,哥哥,我跟你說喲,剛才碧影做了最美味的梅花餅?zāi)兀珊贸粤耍 豹毠略瓢烈桓碧煺鏌o邪的樣子,當(dāng)真是惹人憐愛極了。
“是嗎,那就帶哥哥去嘗一下!”獨孤昕笑著說。
“好!”一聲柔軟的童音在他耳邊響起,獨孤昕的嘴角不禁上揚(yáng)起一個弧度,還是自家妹妹貼心可愛,哪像那幫只知道曲意逢迎的孩子當(dāng)真是看了都惡心。
“哥哥,師傅說等云兒再長大一些就可以和哥哥一塊去哥哥家一塊住是真的么?”獨孤云傲大眼彎成一雙月牙笑嘻嘻地問。
獨孤昕的眼角聽言都帶著溫柔:“是真的,云兒喜歡嗎?”
獨孤云傲皺緊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也不清楚對這個提議是樂意還是不樂意,但是獨孤昕的心卻揪得緊緊的,其實如果獨孤云傲現(xiàn)在進(jìn)宮他是求之不得但是從理智上而言獨孤云傲實在是太小,他雖然清楚自家妹妹聰慧有著不同于常人家的孩子的早熟但是到底是一個孩子不知道宮中的人心險惡。為了刨出宮中那些貓膩子在半年前他就發(fā)出申明說是自己的妹妹不幸走失。大肆尋找起來,只為了看一看九大世家是如何反應(yīng)。其中蹦跶的最歡實的就是范家,想到范家與蔣家沆瀣一氣,再想到他不得不假惺惺的面對范家送進(jìn)來的那群賤女人,獨孤昕就有一種吃蒼蠅的感覺。
“哥哥想到什么不開心的事了么?”獨孤云傲肉呼呼的小手摸在獨孤昕的臉上好奇地問。
獨孤昕這才意識到自己走神了立馬展起笑臉說:“哥哥只是太累了,云兒,我們?nèi)コ燥灠桑瑒偝鰜淼拿坊炞钍呛贸粤耍 ?
“好,哥哥,我要飛!”獨孤云傲甜甜的笑著說。
獨孤昕會意立馬就將獨孤云傲舉了起來說:“來,我們飛嘍!”
“咯咯咯咯!”
孩童的歡笑聲一直在這雪中美景中蕩漾著。
全公公看著眼前和諧的這一幕,看著真心露出笑容的獨孤昕,他有一種渴望,他祈求上蒼,這一幕永遠(yuǎn)停下來吧!
但是時間不會隨著人的意愿而停止,鬼谷子告訴了獨孤昕一個獨孤昕不能接受的事實!
“等到過完年后,我就要帶云兒去一個地方,每年只回來一次!”鬼谷子邊為獨孤昕倒茶邊說。
“什么?”獨孤昕一聽手一揮,茶盞立刻倒在了石桌上順著桌子滴濕了他的衣服,但是獨孤昕絲毫沒有在意只是緊張的看著鬼谷子:“為什么?”
鬼谷子看了一眼獨孤昕說:“你沒有忘記云兒半年前的那一次中毒吧!”
“這怎么會忘,但是你不是說已經(jīng)好了么?”獨孤昕說。
“她的體內(nèi)還有余毒,難道你沒有發(fā)現(xiàn)云兒的生長情況比普通孩子要慢上許多么,這個年齡的孩子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型都不會像云兒這般小,你一直那么關(guān)心云兒想必也察覺到了吧!”鬼谷子說。
“你是想要找一個地方為云兒好好將毒素清干凈!”獨孤昕肯定的說。
鬼谷子說:“沒錯,云兒的身體現(xiàn)在看上去是健康無虞但是仔細(xì)探脈還是可以察覺她的體內(nèi)一直有一股陰寒之氣,想必你帶來的太醫(yī)也跟你說過這一點吧!”
聽完鬼谷子的話獨孤昕的臉色一黑咬牙切齒地說:“該死的蔣家!”
“其實這件事情不一定是蔣家做的!”鬼谷子說,“雖然他在別院中安插了探子,但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
獨孤昕搖了搖頭說:“就算是真的不是他們也跟他們有脫不了的干系,蔣家一直以來都是這么道貌岸然。”
鬼谷子說:“現(xiàn)在你將云兒失蹤的消息傳了開來,四下里都開始活動了,雖然說這不是離開的最好時機(jī)但是時間也過去了那么久,人們的心思也就淡下來相對而言危險不是那么大了。”
獨孤昕仔細(xì)一想發(fā)現(xiàn)也是這樣一個理,于是就點頭同意了,但是還是可憐兮兮地說:“不用時隔一年吧,半年行不行啊!”
鬼谷子語氣有一些不悅的說:“如果你是真的心疼云兒的話就應(yīng)該等到她好了再見她!”
獨孤昕見鬼谷子顏色有一些變了立馬問道:“云兒的毒到底要多久才能好?”
鬼谷子仔細(xì)想一想說:“如果順利的話大概是三年,有一點意外那就是四年!”
獨孤昕聽了臉立馬垮下來說:“這么久!”
鬼谷子說:“這是自然,這毒已經(jīng)滲透進(jìn)了血里,要一點一點的將毒素逼近在一起放血才能完全清楚,你說呢!”
獨孤昕一聽到放血這兩個字臉上的血色一下子退了一個干干凈凈好半晌他才顫抖著聲音問:“疼不疼?”
鬼谷子說:“這得看云兒忍得忍不了!”
獨孤昕低下頭說:“一定要這樣做嗎?”
鬼谷子說:“這是最后的辦法了也是唯一的辦法了,這種毒要不是發(fā)現(xiàn)的及時恐怕云兒的一生都得廢了!”
“咔擦!”站在獨孤昕身旁的全公公嚇了一大跳,只見那碎瓷片深深地嵌進(jìn)了獨孤昕的掌心里,誰都沒有想到獨孤昕這樣一個文弱的人竟然手勁如此大竟然將茶杯給抓破了。
“朕什么時候才能得到那批人!”獨孤昕的聲音冰冷無比的問。
“大概還要一年,你先耐心等等吧!”鬼谷子說,“現(xiàn)在的形勢我認(rèn)為總體來說還是對你極為有利,不要被莽撞沖昏了頭腦!”
“朕知道了!”獨孤昕努力呼吸一口氣說。
“其實我本來是不想讓云兒在這三年見你的,因為來回奔波對她的身體不好但是這丫頭哭著嚷著求著,我也不忍心!”鬼谷子將茶倒進(jìn)了獨孤昕新?lián)Q上的茶杯中說,“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哥哥但是你的確不能稱之為好皇帝!”
“朕明白!”獨孤昕說,“朕本來就只想做一個富貴閑王逍遙自在一生但是事與愿違,以前沒有在乎的東西所以也覺得沒有什么就任由那些世家蹦跶,但是現(xiàn)在…”
“獨孤昕不要忘了,你的身后還有一個妹妹要你守護(hù)!”鬼谷子說,“我會讓人留下來幫你,接下來還是靠你自己了!”
獨孤昕點了一點頭舉起茶杯說:“以茶代酒,朕敬你,拜托了!”
鬼谷子笑著舉起茶杯:“你放心吧!”
“前輩,今天是上元燈節(jié),朕想帶云兒出去玩!”獨孤昕猶豫了一下說。
“你今天不是要守歲么,帶云兒出去萬一有一點什么…。”鬼谷子猶豫的說。
“您如果不放心,您也跟著去吧,宮中那邊朕會安排好的!”獨孤昕帶著懇求的眼神看著鬼谷子。
鬼谷子仔細(xì)想了想:“好吧,我和靈微子就跟在你們身邊,云兒這家伙雖然是乖巧但是到底是一個淘氣的,我怕她走丟!”
獨孤昕點了點頭:“朕也是擔(dān)心這個!”
……。
東風(fēng)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蕭聲動,壺光轉(zhuǎn),一夜魚龍舞。
喧囂的大街上,人山人海,獨孤昕小心翼翼的抱著獨孤云傲在人群中穿梭著,看著五彩繽紛的焰火,看著獨孤云傲甜美的笑顏,獨孤昕的心已經(jīng)化成了一汪水了。
其實他是十分害怕這樣的夜晚的,就是在這樣一個夜晚里,七王之亂后突然迸發(fā),本該是歡聚的時刻卻變成了修羅地獄。
到處都是孩子的哭聲,傷者的呻吟聲,上元節(jié)的焰火依舊不停的爆破聲。處處都是刺鼻的血腥味。
原本被父皇護(hù)住的小嬰孩就因為心懷不軌的人而消失在了他的視線里,那樣的夜他現(xiàn)在想起來都是害怕的。他不記得自己翻過了多少具尸體,在上都轉(zhuǎn)了多少圈,只要一聽到孩子的哭聲他就立刻沖上去。那時的他就像是一個瘋子,但是就是快瘋了的他都還記得那一次的上元燈節(jié)要多冰冷有多冰冷,比冰窖還要寒冷萬倍!
想到這里,獨孤昕就顫抖不已更加緊張的抱緊了懷中的孩子,獨孤云傲看著獨孤昕的神情也明白了。只是用現(xiàn)在還是胖乎乎的肉胳臂環(huán)住獨孤昕的脖子,獨孤昕聞著這肉呼呼小身體的奶香味,心中的恐懼慢慢的消減下來。 還好,找回來了,找回來了。
三年后
清幽山谷之間,有泉水叮咚,流觴曲水,斑斕蝴蝶上下紛飛,景致別致而美麗。
無論是誰看都是一個隱居世外的好去處。
只見瀑布之間有一對美人正在比劍,細(xì)觀二人,每一招都是攻擊對方的要害,每一招都是精準(zhǔn)飄逸,宛若一對翩然起舞的蝴蝶,煞是好看。
“主上,到時候該回去了是嗎?”司馬昱在一玉棋盤上落了一字問。
“是啊,現(xiàn)在是回去的最好時機(jī),畢竟皇子們個個都大了!”獨孤云傲說,“司馬昱,你對于獨孤昕那幾個孩子有什么看法!”
司馬昱想了想說:“如今皇上的兒子也算是不少了,二皇子已經(jīng)弱冠三年有余但是膝下只有一女,雖然薛皇后是他的母親但是到底是繼后,世家在皇上心中是有著諸多的猜忌的,表面上二皇子的實力強(qiáng)大但是也只是表面光鮮而已,圣心不在,三皇子已經(jīng)十五歲了但是一直是依附二皇子生存的但是對于這個人我一直認(rèn)為他不簡單,他絕對不是一個甘居人下的人,四皇子也就是太子,雖然皇上立他為太子但是身體虛弱已是無力回天,皇上雖然對他疼寵但是卻也是憐惜而已!”
獨孤云傲說:“不錯,分析的很透徹,繼續(xù)!”
司馬昱說:“五皇子,七皇子與三皇子年歲相差不大,都也是文武全才的人,五皇子一直都受到了陛下的寵愛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最受寵的還是七皇子,至于七皇子出門游歷,單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他志向遠(yuǎn)大可是為人過于清高,這樣的性子太過柔和了不適宜掌控權(quán)力。剩下的皇子像八皇子,十一皇子,十三皇子年紀(jì)都實在是太小了,還不足以為患!”
“年紀(jì)小?”獨孤云傲冷笑一聲:“年紀(jì)小也不能說明什么,誰會知道一個八歲的小女孩會是最神秘的云族掌權(quán)人呢!”
司馬昱連忙意識到自己說錯了,獨孤云傲說:“司馬昱,任何時候都不要輕視對手,明白嗎?”
司馬昱說:“屬下明白了!”
獨孤云傲說:“皇家儀仗什么時候到?”
獨孤云傲身后的貼身侍女之一采蘭說:“主上,還有七天!”
“時間挺多的,先去上都好好玩玩吧!”獨孤云傲說。
此時在瀑布上對決的二人也已經(jīng)回來,聽到這一吩咐四人對視了一眼說:“采蘭遵命!”
“培竹遵命!”
“拂梅遵命!”
“弄菊遵命!”
“雖說每年都會回去但是有的事情還是變化的快的!”獨孤云傲微微瞇起雙眼說。
------題外話------
小妖:第一卷完結(jié)了,接下來的宮斗精彩,親們不得不看喲!
獨孤云傲:“你五十萬字的鋪墊終于弄完了,可是為什么我還是八歲不到的小孩子?”
小妖:這是有迷惑性的,親們耐心看啊!
獨孤云傲:(╰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