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中!”
司射那尖細的嗓音劃破了人們的耳膜?
倒中?
這是誰的箭倒中了?眾人的心里犯著嘀咕,但是當他們看見的時候,再看看晉王爺黑沉的臉色,心想難道是晉王爺輸了。
卻聽到獨孤云傲輕靈的笑聲說到:“晉王爺好眼力,這一整套蕭鼓還是贏了去,孤自嘆不如!”
獨孤云傲的輕笑聲讓眾人越發的迷惑,明明這晉王爺是贏了為何臉色卻是這般的難堪?
獨孤云傲沒有理會眾人狐疑的打量只是笑著說:“弄菊,去將那新制的樂器拿來!”
弄菊應了一聲喏,然后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眾人不明白了,這兩人當真是好生的奇怪,一個輸了卻笑得跟贏了一樣開心,一個卻是板著一個臉好似被潑了墨汁一樣!
獨孤云傲嘴角含笑,只見一隊宮人將用紅綢細心包著的樂器送了上來。
所有人都心中暗自嘀咕,難道攝政王爺送的簫鼓有什么奇妙之處不成?
紅綢慢慢的掀開來,沒有眾人想象的光芒四射但是卻是一種極為奇異的美,沒有古琴的厚重但是卻是一種極為詭譎的魅惑的氣息在浮動,而那每一個樂器都有這美麗的鮮花,乍看之下恍若百花綻放,可見在這些樂器之上作畫的一定是一位花鳥畫大家!
“竟然能在樂器之上作畫,想來這材質十分的不一般!”楚燁也是十分感興趣的看著這些樂器說,但是看著那奇異的灰白寶石胃里總有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在扭曲著。
獨孤云傲淺笑著說:“不過是孤身邊的一位不出名的畫師和匠人做出來的不過是玩笑而已,當時送給了晉王爺一幅畫卻沒有想到晉王爺如此念念不忘倒是像孤討了全套,想來孤那兩個仆從一定是十分的開心的!”
獨孤云傲笑著一只手輕輕地拂過那琴,琴輕輕地低鳴了一聲發出了一聲極為悅耳的聲音,宛若玉碎昆山。
所有人都贊嘆了一句沒有想到攝政王爺身邊竟然有如此的制琴高手!
楚燁的三女兒楚長喜膽大的靠近那古琴,輕輕一撫聽著那雅致的聲音臉上露出了一絲陶醉說:“沒有想到竟然會有如此的妙音就是大圣遺音琴,九霄環佩琴也不過如此!”
此時的獨孤云傲早已回到了她的座位之上含笑著看著這一切笑著問:“晉王爺對于這樂器可還是滿意?”
長孫敬僵硬的面容慢慢變得柔軟然后展開一朵笑容說:“這一套樂器雖然是新制的但是這樂音卻是悅耳絲毫不遜于古琴!”
楚長喜好奇的撥弄著古琴問獨孤云傲說:“攝政王爺恕在下孤陋寡聞,這岳山所用的寶石產自何處,在下實在是沒有見過這種灰白質地的寶石?”
獨孤云傲笑著說:“這寶石的出處倒是來源極為廣泛,但是來歷三公主還是不要知道好!”
楚長喜有一些不明白的看著獨孤云傲,但是看到了蕭氏的嚴厲的目光還是乖乖的回去了。
蕭后看著獨孤云傲說:“不僅是三公主好奇,本宮亦是好奇,本宮瞧著岳山上所用的玉石與王爺當初贈給長平的宮扇上的寶石扇骨質地十分的相似,不知道王爺可否解惑?”
獨孤云傲用精致的宮扇捂住自己櫻唇笑著說:“娘娘只需要知道孤的喜好和傳言就好了!”
蕭后開始有一些疑惑但是仔細一想,臉色一白。
“啪!”那滾燙的茶水就這樣潑了蕭后一身,但是也根本就不感覺到疼痛反而是十分的不安,如果真的如她所說一樣那么,那么長平那一柄宮扇…。
北周王,性嗜殺,畫人皮,削其骨…。
這是人骨,那那些材質就是…。
人皮!
蕭后終于忍不住了看著獨孤云傲那張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只感覺到了一陣暈眩…。
“獨孤云傲!”楚燁怒吼著說,眼神之中帶著憤怒與帝王的威嚴一并向獨孤云傲發去。
但是獨孤云傲沒有絲毫的慌張,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只是語氣非常平靜地問:“楚皇有事要說自然是知會孤一聲就是了,何必如此連名帶姓的叫,孤雖是你的長輩但是年紀尚小還不會忘記自己姓什么名什么,不必這么大聲的提醒孤!”
“你的這一套樂器是人骨琴!”楚燁憤怒地指著獨孤云傲說,“你這樣做與帝辛有何區別?”
“呵呵呵呵!”獨孤云傲笑了,一種帶著詭譎陰冷的氣息慢慢的將這個大殿所籠罩,連那白晝都變得暗淡無光,獨孤云傲的聲音一如往常很輕很慢的響起:“孤早就說過人皮為畫方為最美,而且楚皇也是默許了孤將那批材料任孤處置,如今倒是指責孤的不道義是不是有一些太晚了!”
楚燁的臉皮頓時紫漲起來,獨孤云傲的櫻唇輕啟的繼續說:“北周王嗜殺,眼中最是容不得貪官奸臣或者是對孤有不法之心的人,可是讓他們的一身好肌膚埋沒于荒蕪之間,供螻蟻嚙咬實在是一件暴殄天物的事情,所以這讓他們的人皮為畫削骨為笛物盡其用亦是一樁雅事不是嗎,孤這樣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楚皇做著這等子道貌岸然的模樣又是做給誰看?”
楚燁怒聲吼道:“強詞奪理!”
獨孤云傲沒有回答,但是楚燁身邊的言官早已義憤填膺,引經據典開始怒罵起了獨孤云傲了。
獨孤云傲懶懶的端起就被將杯中的果露一飲而盡,淡淡的掃了一眼那麻雀一般的言官們緩緩地勾起了唇角…。
楚燁也似乎感到是自己該是替天行道為那眾生聲討獨孤云傲那令人發指的酷刑的時候,于是咳嗽了一聲,站起身來,霸氣盡顯剛欲說話…
獨孤云傲卻是冷笑一聲站了起來簡簡單單的負手而立,就那樣簡單的負手而立,盡顯黑色的神秘與強勢只要往那一杵好似她就是整個天地,威嚴不容侵犯,相比之下楚燁就是渺小無比的螻蟻,獨孤云傲的氣勢雖是威嚴但是聲音依舊輕柔的說:“楚皇不過是覺得皇后,四皇子,長平公主當眾失儀丟了你楚家的顏面而已,想要從孤這兒找回臉子這種愚蠢的做法也是楚皇做得出的?”
楚燁哆嗦著手指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辯解,但是獨孤云傲卻是一絲不放過他:“而且這剝皮之刑可是孤的先祖廣武皇帝所創,諸位不會不記得吧,而你們的法典之中也是有一項這樣的刑罰,好好地不盯著自己的國家卻專挑別人的錯處當真是可笑!”
歐陽蕭目光陰沉的看了獨孤云傲一眼,冷嗤了一聲說:“攝政王爺好利的一張嘴皮子!”
獨孤云傲沒有做作大方地說:“孤這嘴皮子不及楚皇的言官們能將這黑的說成白的,死的說成活的,而且這樂器不過是晉王爺所喜想要而已與你們楚國何干?”
言官們一時間啞然,是啊,就算是北周王做出再出格的事情于他們又何干?這終究是兩國攝政王之間的交易而已!
長孫敬望著眼前這個宛若修羅的女子,嘴角越咧越大然后發出暢快的笑聲說:“北周王果然是一個妙人!”
獨孤云傲說:“就是不知道晉王爺可是喜歡孤所付的賭款?”
長孫敬笑著說:“滿意,自然是滿意,若是不滿意怎么對得起楚皇送給北周王的材料!”
楚燁氣紅著眼看著眼前這兩個一唱一和的人,剛才還是劍拔弩張駑筋確實配合的極為默契,這兩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獨孤云傲絲毫沒有理會快要氣暈的楚燁反而是淡笑著看著長孫敬說道:“這一局算是孤是輸了,但是孤已經按晉王爺的要求將樂器奉上不知道晉王爺對于這賭注如何處置?”
長孫敬說:“自古以來愿賭服輸,但是小王已經是拿到了一整套的樂器人自然不應該太過貪心,小王就將這賭注贈與王爺如何?”
獨孤云傲一聽有一些愣了但是很快笑著說:“沒想到晉王爺這般的大方,這可是五十副軟猬甲和鮫綃戰衣?”
長孫敬的手撫摸過一只骨笛說:“不過是五十副鎧甲而已,難道有鐵羅圈盔甲堅硬靈活?”
長孫敬的語氣雖然是狂妄但是訴說的也是事實,楚燁本就羞惱不已,被長孫敬一下子又說破更是羞憤,恨不得現在就消失在這大殿之上。可是他卻沉默了,讓人們一下子不明所以…。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詭異的寂靜
獨孤云傲沒有說任何話,倒是長孫敬似乎是性子起來舉著那小小的骨笛十分好奇的說:“沒想到人骨也能雕琢出這么精致,音質上乘的笛子!”
因為他這一句話,大殿本就僵硬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更加的凝固,好似被冰封起來一樣。
長孫敬終于把玩了最后的樂器終于說:“攝政王爺如此喜好樂器,想必也是通曉音律之人,可否與在下共和一曲鳳求凰?”
“咔擦!”一聲不易察覺的斷裂之聲清晰的傳到了獨孤云傲的耳中,獨孤云傲的如畫的眉毛輕輕地抖動了一下